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特大洪災來襲,未婚妻卻拽住救生艇死活不肯走。
只為等她那個見錢眼開,趁機跑到老鄉家搜刮錢財的小師弟。
眼看洪水猶如野獸咆哮著逼近,我不能拿群眾的生命當兒戲,只好強忍著心疼將她綁上船。
回到城里后,洪災帶來的恐懼漸漸褪去,我和未婚妻過上了恬靜幸福的日子,她仿佛全然忘記了小師弟。
可婚禮前夕,她卻將我迷暈,帶到即將開閘泄洪的水庫。
她將我五花大綁,捆在閘口中央。
很快滔天巨浪不斷襲來,我的四肢被擊斷,連身體也被絞成了碎塊。
咽氣前,岸邊傳來她滿是恨意的猙獰笑聲:
“方知白,要不是你,隋舟怎么會被洪水卷走?死了還要被腥臭的臟水泡得面目全非!”
“那些鄉巴佬早就被淹死了,隋舟為了不浪費資源,才冒險進村收集物資,他有什么錯?”
“你欠他一條命,我必須得親眼看見你粉身碎骨才能解氣!”
再睜眼,低頭一看,未婚妻正死死拽著救生艇。
這一次,我選擇成全她,讓她和小師弟“同舟共濟”!
1
不遠處,洪水卷起的滔天濁浪,猶如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迅速逼近,一路無情地吞噬房屋田地,牲畜更是直接被巨浪裹挾,絞成碎塊。
“韓醫生,求求你快放手吧,洪水馬上就要過來了,再耽擱下去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頭發花白的老人摟緊懷中被嚇得哇哇大哭的孫子,顫抖著聲音哀求韓蕓蕓。
可她手上的力道卻不減反增,隨即抬起頭狠狠剜了老人一眼:“隋舟才二十出頭,是整個軍區醫院公認的好苗子,他的命可比你這個黃土埋半截的糟老頭子金貴多了,等等怎么了?”
“沈隋舟的命再金貴能比得上傅專家嗎?”
坐在邊上的年輕人紅著眼睛反駁,說著將目光投向了一旁死死護著公文包,面色慘白的女人。
傅專家是我國最年輕的農業女科學家,為了取得最準確的糧食產出數據,在山溝里一待就是大半年。
若是她遭遇不測,全國十幾億老百姓不知道還要過多少年勒緊褲腰帶的日子。
“嘁,她一個女的,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兒去?”
“說不準回去以后,就結婚生子,當家庭主婦了,憑什么跟隋舟這樣的高材生相提并論?”
韓蕓蕓揚著下巴,言語間除了對沈隋舟的贊賞,還有對女人的鄙夷。
“胡攪蠻纏!”
“要不是看方指揮的面子,真恨不得一腳把你踹水里!”
和她爭論的年輕人氣得吹胡子瞪眼,說著轉頭望向我:“方指揮,洪水馬上就要來了,再不開船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再說,傅專家身上有傷,急需救治,不能再耽擱了!”
眾人聞言像是終于找到主心骨般,紛紛將目光投向我。
我垂眸盯著站在半人深的水里,眼神慌亂,卻依舊不肯松手的韓蕓蕓。
眼前忽然浮現出上輩子她隔著滔天巨浪,沖我笑得一臉猙獰的樣子。
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刀,劇烈的疼痛過后,只剩下翻騰的恨意。
“你要留下來等沈隋舟是你的事兒,我不能讓大家伙兒陪著你冒險。”
說罷,我轉頭便要發動救生艇。
韓蕓蕓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做,瞪大雙眼的同時,飛快拽住救生艇發動機的電線,并從口袋里掏出了手術刀。
“方知白,你敢動我就割斷電線,大不了一起死!”
她眸子里涌動著恨怒,語氣發顫,拽著電線的手幾乎用盡了全力。
我盯著她手里閃著寒光的匕首,無奈只能停下動作。
心里卻忍不住疑惑。
前世這個時候,韓蕓蕓滿心滿眼都是沈隋舟,對跟我有關的一切都絲毫不感興趣。
連救生艇怎么發動都不知道,更別提在渾濁的泥水里快準狠地拽出發動機電線了。
見我妥協,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方知白,這一次你休想再害隋舟!”
她的聲音極輕,卻好似一道驚雷砸進我的耳朵里。
她竟然也重生了!
2
船上的人全都怒氣沖沖地瞪著她,可沒有哪個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看著滔天巨浪飛速逼近。
巨大的恐懼籠罩著所有人,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拐角處終于出現了沈隋舟的身影。
只見他用盡渾身力氣抱著一根浮木,脖子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包裹,以極慢的速度朝著救生艇蠕動,遠遠望去,活像條蛆。
可韓蕓蕓卻直勾勾地盯著他,眼淚隨著微微抽搐的嘴角不斷滑落,好似最重要的珍寶失而復得一般。
“隋舟,快,快上去!”
隔得近了,韓蕓蕓一把將沈隋舟拽到身邊,使出吃奶的勁兒將他托舉上船后,才手腳并用地爬了上去。
“隋舟,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韓蕓蕓跌跌撞撞撲進男人懷里,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生怕一松手對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我答應過師姐會平安回來,就一定會保護好自己,我可舍不得師姐為我傷心落淚。”
他說著故意瞥了我一眼,挑釁意味再明顯不過。
韓蕓蕓這時才反應過來我還在場,急忙松開他,沖著我擠出一絲僵硬又尷尬的笑容:“知白,洪水馬上就要來了,咱們趕緊走吧!”
“走個屁!”
“你看不見他身上掛的那堆破玩意兒都快把救生艇壓沉了嗎?”
“趕緊讓他把破爛都扔了!”
“不然開到半路船翻了,咱們誰都活不了。”
坐在傅專家旁邊的年輕男人滿臉憤怒地吼道,說著便起身想要把沈隋舟脖子上掛著的包裹拽下來扔掉。
沈隋舟慌忙退到韓蕓蕓身后,一臉委屈道:“師姐,這些物資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好不容易搜集來的,不能扔掉。”
她一聽立馬拿出手術刀對準男人:“隋舟冒著生命危險搜集這些物資是為了誰?還不是擔心你們一個個沒東西吃,撐不到回去!”
“你要是敢過來,我就一刀捅死你,正好省下空間放物資。”
男人氣得雙眼發紅,卻也只能干瞪著,不敢再上前半步。
沈隋舟半蹲著身子縮在韓蕓蕓身后,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得意地沖男人晃動手里的大包小裹。
隨后更是故意挑了離我最近的位置坐下,在我身后得意地開口:“不好意思啊知白哥,讓你等了這么久,快開船吧,不然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正在發動救生艇的我被惡心得胃里直翻,眉頭直接皺成了川字。
忽然,發動機傳出細微的卡扣脫落的聲音,瞬間熄火。
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韓蕓蕓剛剛太用力,把電線給拽松了,接觸不良導致的。
要是放在平時,三分鐘我就能修好。
可現在大半個船身都泡在水里,手邊又沒有工具,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無計可施。
更要命的是,洪水掀起的巨浪已經翻涌到跟前。
浪里裹挾的磚瓦橫梁噼里啪啦砸過來,砸得滿船的人頭破血流,救生艇也跟著不停晃悠。
3
“天殺的畜生,要不是為了等你,大家伙早都安全了!”
“可不是嗎?我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么孽,竟然要給這么個龜孫陪葬!”
“韓蕓蕓,沈隋舟,我兒子和媳婦兒都沒了,就剩這么一個孫子,也被你們害得活不成,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一時間哀嚎聲混著咒罵聲響徹整個救生艇。
有氣急了的掙扎著站起來朝著沈隋舟撲過去,想要把他扔進水里。
沈隋舟嚇得面色慘白,肩膀不停顫抖,縮在韓蕓蕓身后一動也不敢動,表情卻委屈得要死。
“師姐,我只不過是擔心大家回去的路上沒有食物會捱不住,所以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收集物資,為什么大家伙都怪我呀!”
“他還想殺了我,好可怕!”
韓蕓蕓心疼壞了,急忙將他護在身后:“隋舟明明是為了大家伙才以身犯險,你們非但不感激,還一個勁的責怪他,真是不知好歹!”
韓蕓蕓的控訴越發激起了眾人的情緒,咒罵聲越來越密集,想要動手的人也越來越多。
本就搖晃得厲害的救生艇幾乎快要被折騰散架,我急忙出聲制止:
“大家別吵了!”
“船舷兩邊有備用船槳,所有青壯年坐到船邊,接力劃槳。”
此言一出,周遭瞬間安靜。
幾個身材魁梧的青壯年率先回神,按照我的指示,轉身用最快的速度抽出船槳,使出渾身力氣往前劃。
其余人也都跟著趴在船邊,一只手撐著船底保持平衡,一只手跟著船槳的方向拼命往前劃。
只有韓蕓蕓坐在船中央一動不動,一臉心疼地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縮進她懷里的沈隋舟,哄孩子似的安慰他。
好在在大家伙的共同努力下,救生艇成功躲過了大浪的襲擊。
可洪水依舊在身后肆意翻滾,緊追不舍。
我們只能拼盡全力往前劃動,連大氣都不敢喘。
記不清劃了多久,我終于逮到機會,帶著大家拐進了一條支流,擺脫了翻滾的巨浪。
見狀,我長舒了一口氣,開始設法跟指揮部求援。
可船上的通訊設備進水失靈,無法正常使用。
所有人只能在救生艇上飄著。
一番折騰下來,大家伙的體力都已經耗盡,肚子發出的咕嚕聲接連響起。
“姓沈的,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遲到是為了給大家搜集物資嗎?”
“趕緊把包裹打開,把吃的分給大家。”
年輕男人抹掉滿臉的汗水,沖著沈隋舟說道。
沈隋舟卻被驚得臉色一白,慌忙將包裹藏到身后:“我……我……”
眼見他半天蹦不出個屁,年輕男人沒了耐心,徑直起身奪過他手里的包裹拆開。
卻被滾落出來的東西驚得當場愣住。
只見噼里啪啦掉在船艙里的全都是銀鐲子,銀耳環,和一堆糧油布票。
甚至還有一截戴著戒指的斷指,新鮮的斷口上還殘留著一圈齒痕。
一看就是被人硬生生咬斷的。
4
“不是我,她的手指本來就是斷的,我只是路過剛好撿到而已。”
沈隋舟被大家伙憤怒仇視的眼神嚇得面無人色,拼命擺手否認。
可牙縫和嘴角殘留的血跡卻將他賣了個干凈。
“姓沈的,你他媽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去他媽的,大家伙一起上,弄死他!”
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句,話音未落,大家伙一窩蜂沖上去將他摁倒在地,掄起拳頭就是一頓砸。
韓蕓蕓心疼得不行,雙眼裹著淚花,幾次試圖阻止,卻都被憤怒的眾人推搡開。
“知白,你說句話,再這樣下去,隋舟他會被那群瘋子打死的!”
無計可施的她轉頭淚眼汪汪地望著我,急聲道。
我只當沒聽見,轉頭鼓搗起了發動機,想試試看能不能修好。
“方知白,你這個見死不救的卑鄙小人,我瞎了眼才看上你!”
“隋舟他要是有個好歹,你也別想好過。”
見我無動于衷,她眼里的哀求瞬間化作憤怒,歇斯底里吼道。
我直視著她眼底那抹越來越濃烈的殺意,已然猜到了她沒說完的話。
她已經為了沈隋舟殺過我一次,竟然還想殺第二次?
我的心瞬間被寒冰包裹,看向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興許是被我眼底涌動的恨意嚇到,韓蕓蕓嘴角微微抽了抽,好半天都沒吭聲。
另一邊,被揍得渾身是傷的沈隋舟憑借著強大的求生本能,竟然掙扎著從圍攻中爬了出來,跌跌撞撞撲向一旁早已虛弱不堪的傅專家。
“別過來!”
“再過來我就弄死她!”
沈隋舟拽起傅專家擋在自己身前,用手掐著她的脖子,一邊狠聲威脅,一邊往船邊退。
眾人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再上前。
見狀,他青紫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接著卻腳下一滑,拽著傅專家一塊兒掉進了水里。
大家伙兒立馬蜂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傅專家救了起來。
韓蕓蕓趁亂將一個救生圈扔給沈隋舟,把他拉回了救生艇上。
“傅專家好像被蛇咬了。”
“快給她注射血清,晚了就來不及了。”
跟著傅專家一塊兒來調研的學生盯著她腿上清晰可見的兩枚牙印驚呼出聲。
沈隋舟卻忽然抱住腳踝,顫巍巍開口:“蕓蕓師姐,我好像也被毒蛇咬了,快救我!”
韓蕓蕓聞言急忙轉身從醫藥箱里翻出了僅剩的一支血清,立馬就要給沈隋舟注射。
眾人撲上去想要阻止,卻被她揮舞著針筒喝退:“那女的傷口一看就是竹葉青咬的,毒性不強,根本就死不了人。”
“可咬傷隋舟的是銀環蛇,幾分鐘都耽擱不起。”
“他雖然有不對的地方,可你們把人都打成什么樣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吧!”
韓蕓蕓一邊說著,一邊將血清一滴不剩地推進男人身體。
沈隋舟見狀松開手,露出腳踝上的兩點擦傷,沖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與此同時,傅專家卻徹底陷入昏迷,呼吸也跟著變得微弱。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不遠處終于傳來救生艇引擎的聲音。
很快一艘大型的搜救艇便朝我們靠攏,長官帶著戰友們出現。
“傅專家在哪兒?上級命令我們優先保障她的安全。”
話音剛落,長官便看見了躺在船艙里昏迷不醒的傅專家,以及她腳踝上被蛇咬傷的痕跡,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為什么不第一時間給她注射血清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