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這樓下又吵得沒法復習了!”
柳清顏聽著兒子的抱怨,從看著窗外熱鬧不已的廣場舞。
領舞的孫秀蓮曾是她的同事,從起初的承諾到突然的變卦,音量反而越調越大。
當噪音讓孩子月考排名暴跌、柳清顏看著廣場上嬉笑的人群,慢慢下定決心……
01
“媽,這樓下又開始跳廣場舞了,我根本看不進去!”
江辰宇放下手里的數學試卷,眉頭緊蹙,朝窗外張望。
此刻是2025年4月6日晚上7點半,紫薇花小區中央廣場突然響起低頻強烈的舞曲。
柳清顏走到窗邊,只見十幾位中老年婦女圍著一臺大功率音響,隨著節拍扭動。
領舞的大媽燙著卷發,身著鮮艷運動服,動作流暢,有明顯的擴音回聲。
“應該是新來的隊伍。”柳清顏輕聲說,“我幫你把窗戶關緊一點,或者你帶著耳機,先忍忍。”
江辰宇點頭,重新伏案,筆尖在試卷上沙沙作響,所有注意力都在公式與定理間。
音樂聲一直延續到晚上9點才突然中斷,屋內似乎恢復了寂靜。
柳清顏暗自松口氣:這個時間還能接受,不會太耽誤休息。
可第二天相同時間,音量明顯增大,低音震得墻面微微顫動。
“媽,她們要天天練下去嗎?”江辰宇皺眉,聲音里帶著壓抑的不滿。
“老人家鍛煉也難得,就忍一忍吧。”柳清顏語氣溫和,卻無法掩飾疲憊。
第三天,廣場舞持續到9點半,節奏依舊,加重的低頻在房間里回蕩。
即便關閉窗戶,家具上仍能感受到細微震動,連燈罩都在輕輕擺動。
柳清顏終于決定走出家門,快步下樓,直奔噪音源頭。
她走到領舞大媽面前,恭敬報上住戶身份:“您好,我是17棟的住戶,有孩子要高考…”
正當語氣溫婉時,領舞人轉身,驚訝道:“柳清顏?真是你啊!”
柳清顏愣住:沒想到眼前大媽,竟是自己十年前的同事孫秀蓮。
“孫姐?您怎么在這里組織跳舞?”她吃驚問。
孫秀蓮笑著擺手:“退休后閑不住,就聚姐妹們出來活動筋骨。”
柳清顏抓緊時機解釋:“孩子距離高考只剩兩個月,復習時間很寶貴。”
孫秀蓮點頭,“我理解,以后我們晚上9點準時結束,一定調低音量。”
當天晚上,舞隊如約在9點前結束,音響聲也控制在可接受范圍。
02
江辰宇得以在安靜環境中復習到深夜,筆尖翻動試卷聲音清晰可聞。
“看來溝通還是有效果。”柳清顏對兒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好景不長,僅隔三天,音樂又恢復原來的大音量和晚結束時間。
柳清顏再次下樓,卻見孫秀蓮態度冷淡,不再主動打招呼。
“孫姐,我們不是約定好要調小音量、提前結束的嗎?”
孫秀蓮不等柳清顏說完,依舊轉著身,腳步跟著節拍,“說好什么?這里是公共廣場,我們有權在這兒鍛煉。”
柳清顏屏住呼吸,心跳加快。她尷尬地補充:“您之前答應過我…”
“我答應過什么?有錄音留著嗎?”
孫秀蓮猛地轉身,眼神冰冷,“柳清顏,你別以為家里有個高考生就了不起。咱們都是退休的,誰也高貴不了誰。”
周圍的大媽們停下動作,紛紛投來目光。
孫秀蓮聲音更響:“你這是想讓我們全都讓著你家孩子?憑什么?別的孩子就不配安心復習了?”
有人附和:“對啊,憑什么要遷就她!”
“這兒又不是她家的地盤!”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自私!”
聽著她們的議論,柳清顏感覺臉頰燒熱,擠不出一句反駁,只能咬著牙轉身離開。
回到家,江辰宇注意到母親神色低落,關切地問:“媽,發生什么事了?”
柳清顏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笑容:“沒事,我再想想別的解決辦法。”
她回想起十年前與孫秀蓮的同事相處,始終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敵意究竟源自何處。
03
接下來一周,情況愈發失控。
廣場舞的音響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比以前更響,結束時間從晚上9點半一路往后推到10點整,甚至偶爾到10點半。
江辰宇在書桌前捂著耳朵,聲音里透著無奈:“媽,我實在撐不下去了。今晚的幾何題我看了半小時,一道都沒做出來。”。
柳清顏站在他身后,輕輕拂平兒子頭頂的碎發,心中一陣酸楚。
她抱著下定決心走出家門,直奔小區物業辦公室。
第二天下午,物業經理陳志強聽完描述后表示會前去協調,并讓柳清顏放心。
可當夜,樓下音箱的低頻轟鳴再次席卷整個樓道,連墻腳都在微微震動。
翌日清晨,柳清顏找到陳志強,略顯慍色:“陳經理,您昨天去交涉了嗎?為什么完全沒效果?”
陳志強尷尬地撓頭:“柳老師,那個領舞人孫大媽背后有人——她女婿在街道辦工作。我們物業需要街道辦審批多項手續,實在沒法強硬。得罪不得罪,對公司壓力都很大。”
柳清顏聽罷,才明白對方的難處,也恍然得知孫秀蓮背后有靠山,怪不得之前的強硬態度。
當晚,她將此事如實告訴丈夫江建國。
“要不,咱們換個地方住?”江建國提議。
“你看現在房價,哪兒能隨便搬?再說辰宇馬上要高考,搬家對他打擊更嚴重。”柳清顏苦笑搖頭。
第二天,她試圖聯合鄰里一起反映。
王阿姨起初點頭贊同,可當聽說孫秀蓮女婿系干部后,立刻變了態度:“我們普通人還是別惹麻煩了。”
她又敲開幾戶鄰居家門,得到的回應大都敷衍。只有住在15棟的趙大爺表示愿意支持。
當天夜里,二人一同來到廣場中央。
“孫姐,這么多鄰居都反映音量過大,您能不能……”柳清顏話音未落,就被孫秀蓮打斷。
“誰說音量大了?有意見的都站出來,我好看看是誰這么多事。”孫秀蓮揚聲質問,目光在周圍掃射。
廣場邊聚集了不少居民,卻無人響應。
只有趙大爺猶豫了片刻,看了看在一旁搖頭的老伴,也轉身離開。
“看到了吧?根本沒人反對。”孫秀蓮得意地笑了,“柳清顏,別以為能煽動群眾。”
同伴的大媽們低聲附和:“她以為她是誰?”“真自以為了不起。”
柳清顏站在圍觀人群中,耳膜因音量而微微震顫,汗珠順著發際滑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立和無助。
04
回到家,江辰宇戴上降噪耳機,試圖用音樂掩蓋樓下的喧囂。
見母親進門,他摘下耳機,凝視著柳清顏,充滿期待地問:“媽,怎么樣了?”
柳清顏咬住下唇,壓住一絲失落:“我還在想辦法。”
兒子默默點頭,將耳機重新戴好,肩膀因壓抑的情緒輕輕顫抖。
這時,班主任李老師的電話打了進來:“柳老師,辰宇最近上課走神嚴重,作業也出錯增多,不知道家里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
柳清顏吐露真相:“孩子晚上復習被噪音打擾,已經影響到了狀態。”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李老師鄭重地說:“高考沖刺階段,每天都關鍵,建議盡快幫孩子爭取安靜環境。”
掛斷電話,柳清顏心頭重壓如山:不僅自己焦頭爛額,連學校都察覺了孩子的異樣,她必須拿出更有效的方案,為江辰宇爭回一片靜心備考的環境。
柳清顏覺得自己已經窮途末路,決定尋求官方幫助。
當晚8點,她撥通110報警電話,向接警員說明廣場舞音量擾民的詳細情況。
半小時后,兩名警察步入紫薇花小區。7點半音樂響起時,民警徑直走到孫秀蓮身旁,語氣平和:“我們接到噪音投訴,請調低音響音量。”
孫秀蓮當即順從,手指在音響面板上滑動,見音量明顯下降后,她向兩位民警點頭致意:“好的,警察同志,已經調小了。”
聽到音量降低的瞬間,墻體震動明顯減弱,民警滿意地交換了眼神,然后離開了小區。
05
柳清顏長出一口氣,以為問題終于得到解決。
然而,第二天傍晚,廣場舞重新響起,音量比報警前更大,重低音仿佛直接沖擊窗戶玻璃。
柳清顏再次拿起電話報警,心中卻升起一絲疑慮。
這次民警到場時,廣場舞正好接近尾聲,音樂結束前音響被迅速調到了較低檔位。
孫秀蓮面帶微笑,對民警解釋:“您看,現在音量不是挺合適的嗎?”
民警面露無奈建議:“如果仍有噪音影響,您可以向居委會反映。”說罷,兩人便離開了。
孫秀蓮站在廣場中央,冷笑著對柳清顏說:“報警?沒用的。”
第三天清晨,柳清顏帶著最后一絲希望走進街道居委會。
居委會主任聽完她的訴求后表示,廣場舞屬于合法健身活動,無法一律禁止,只能安排工作人員協調。
接下來幾天,協調工作毫無成效。
居委會發出的通知未能改變舞隊的作息,音量與時間表依舊毫不讓步,柳清顏徹底感到絕望。
回到家,映入眼簾的是江辰宇伏在書桌上熟睡的身影,課本翻開,筆仍橫放在練習冊上。
柳清顏輕聲喚:“辰宇,怎么不去床上睡?”
兒子緩緩抬頭,眼里布滿血絲:“媽,我做題時就困了,這幾晚完全失眠,白天上課也提不起精神。”他揉了揉太陽穴,神情憔悴。
望著窗外正在聚集人群的剪影,柳清顏感到胸口一陣難受。
十八歲的孩子,本應在高考沖刺階段集中精力,如今卻被噪音折磨得疲憊不堪。
當夜,她輾轉難眠,思索著折中方案。
突然,她想起孫秀蓮似乎十分了解高考壓力,便懷疑對方家中是否也有考生。
第二天,柳清顏在小區里打聽孫秀蓮的家庭情況。
李阿姨向她透露:“孫大媽還有個孫女,在二中讀高三,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二中?這不正是江辰宇所在的學校嗎?柳清顏心中一震,默默回憶兒子是否提起過同校同學。
她回到家問兒子:“你們班里有沒有姓林的同學?”
江辰宇想了想回答:“有,林雨彤,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成績在年級前五。”
柳清顏陷入沉思:孫秀蓮女兒兒子入贅,孫女隨母姓林,林雨彤便是其孫女,且和辰宇同班。
她意識到廣場舞時間與高三生復習黃金期重合,而周末則提前或不跳,這種規律并非偶然。
更令她不安的是,每次自己親自下樓交涉后,孫秀蓮總會在次日加大音量,面上還掛著一抹得意的笑。
柳清顏低頭閉眼,內心涌起一股寒意:這或許不是單純的噪音干擾,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針對。
06
柳清顏決定找到以前的同事周莉,弄清孫秀蓮的真正動機。
她撥通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周姐,你還記得孫秀蓮嗎?”
“當然記得,怎么了?”周莉的語氣帶著好奇。
柳清顏簡要說明鄰里矛盾后,周莉沉吟片刻:“你不記得了嗎?十年前單位改制,原本有兩個留校名額,你和她都在候選名單上。最后你因為學歷和能力留下,她被調到了社區。”
柳清顏一聽,立刻想起當年自己憑博士學位被保留,而孫秀蓮只有中專文憑,被分流到街道辦事處的情景。
周莉繼續道:“她當時怨恨了好久,說你們這些大學生耍心眼,把她擠掉。女人的記性,你們都懂。”
掛斷電話后,柳清顏才明白孫秀蓮如今的刁難源于十年前的職業挫折積怨。
她心中沉甸甸的,不禁自責當初未曾多作考慮。
這時,江辰宇忽然開口:“媽,你認識林雨彤的奶奶嗎?”
柳清顏心頭一緊:“怎么了?”
“今天林雨彤問我,是不是我在給她奶奶添麻煩。她說奶奶最近很生氣。”
柳清顏愣住:林雨彤就是孫秀蓮的孫女,也是自己兒子的同班同學。
“你和林雨彤關系好嗎?”柳清顏試探。
“還行,她是我們班學習委員,成績在年級前三。”江辰宇略顯局促。
第二天放學時,柳清顏提前來到校門口,只見一個扎著馬尾、清秀文靜的女孩正等在門外。
“媽,這就是林雨彤。”江辰宇介紹時,面頰微紅。
林雨彤抬頭微笑:“阿姨您好。”
她低聲問柳清顏:“阿姨,我能問您件事嗎?您和我奶奶之間是不是有誤會?她最近經常提到有人針對她,如果是誤會,希望您能幫忙化解。”
柳清顏冷著臉,壓抑著心中的怒氣道:“這件事確實復雜,我會找機會和你奶奶溝通,謝謝你告訴我。”
事情的發展超出想象。
07
最重要的是,江辰宇的學習狀態越來越差。
下個月考名次從第十五跌到第三十二,成績單如實擺在桌上。
“辰宇,這次月考怎么掉這么多?”柳清顏拿著試卷,聲音低沉,卻透出焦慮。
江辰宇咬唇,眼淚滑落:“媽,我復習了,可考試時思路全亂了,腦子空白,感覺快撐不下去了。”
他沉默地低頭,指尖在卷面上顫抖,原本井然的筆跡此刻凌亂難辨。
此時,小區中央廣場依舊每天晚上7點半準時響起重低音,噪音持續延伸到10點甚至更晚。
6月6日晚10點,隨著一波低音沖擊,柳清顏終于按捺不住,再度走向廣場中心。
“孫姐,孩子明天就高考了,能把音量關小一點嗎?”她幾乎是哀求。
“求我?你算什么?”孫秀蓮冷笑一聲,直接把音響旋鈕擰到最大,此刻每一個鼓點都像重錘擊打胸膛。
震耳欲聾的《最炫民族風》響起。
其他大媽哄堂大笑:"就你家孩子金貴!"
"有本事別讓孩子高考啊!"
柳清顏看著兒子趴在17樓窗口哭泣的身影,看著這群張牙舞爪的大媽,心中最后一絲理智徹底崩塌。她緩緩直起身,臉上露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