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錢不是問題,咱們是一家人,有困難千萬別自己抗!”
五年前,周亞強離鄉時一無所有,如今低調歸來,卻被昔日“朋友”質問。
他為何要隱瞞身份?家人又是否如昔日一般接納他?
01
2016年初,上海的寒風刺骨,周亞強站在寫字樓外,緊緊握著第五封面試拒信。
冰冷的風吹得他手指發麻,但他幾乎感受不到疼痛。
失業已整整三個月,賬戶余額不足兩千元,投資的失敗讓他背上了十五萬的債務。
每一分錢都像是壓在他肩上的大石,他的未來,似乎已經陷入了死胡同。
更糟糕的是,女友劉秀因壓力太大,終于提出了分手。
她的離開,仿佛給了他最后一擊。
家里那頭,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常年臥床,靠著藥物維持著勉強的生命;而哥哥周大軍經營的小家具廠,忙得沒有空管他。
嫂子趙麗勤節儉持家,雖然生活過得緊巴,卻從不抱怨。
周亞強曾是家里的驕傲,一個大學生,遠離了農村的狹小視野,走向了大城市,夢想著有一天能改變家人的命運。
然而此時,他連打個電話回家,都覺得心里發毛。
家里人期待他在外面一切都好,可他根本不敢告訴他們真相。
每當接到催債電話和劉秀的分手短信時,他只感到深深的無力。
那晚,周亞強輾轉反側,幾乎沒有合眼。直到天快亮時,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回家。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這座城市里,一方面是因為沒有錢,另一方面他已經沒有勇氣再待下去。
回家,不是為了團圓,而是為了借錢,借一筆能維持生活的款項。
雖然心里充滿了羞愧和迷茫,但他知道,自己只能向家人求助。
他拿起手機,簡單地收拾了行李,訂了車票。站在火車站的候車大廳,他感覺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一絲波動,而他卻仿佛在這喧囂中獨自漂浮。
火車終于準時開動,車廂里的寒氣刺骨,窗外的城市漸漸被遠遠拋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熟悉的鄉村景象。
周亞強靠在座位上,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思緒萬千。
他突然覺得自己和這個城市越來越遠,甚至連自己都覺得陌生。小時候,他是那個滿懷夢想的青年,離開家鄉時一切都是那么光明。
如今,回到這個曾經溫暖的地方,卻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恥。
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什么都不是。
沒有工作,沒有錢,連感情都已破碎,曾經的光輝仿佛在一瞬間煙消云散。
火車的車廂內,空氣沉悶,周圍的乘客或低聲交談,或靜默發呆,周亞強的心情愈發沉重。
他從包里拿出手機,翻開劉秀發來的最后一條消息。
那上面寫道:“我希望你能明白,分手對我們倆都好,你的壓力我承擔不起,我也已經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他緊緊捏住手機,眼里不禁泛起了淚水,但他什么也沒做,只是默默把手機收了回去。
漸漸地,車廂里開始有些人入睡,周亞強卻依舊無法安眠。
他的腦海里一直回響著那些催債的電話和劉秀的冷漠語氣,直到火車停了下來,他才稍微清醒一些。
走出車站,寒風撲面而來。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穿過熟悉的小街,踏上了回家的路。
02
周亞強拎著一個舊得掉皮的行李箱,鞋上裹著一層干泥,從縣城汽車站轉了三趟車,終于在傍晚時分回到安徽老家。
村口早已掛起了紅燈籠,廟會鑼鼓聲震天響,小孩在田埂邊放鞭炮,空氣中全是硫磺味和燒香的味道。
他正低頭往家走,一輛黑色奔馳突然從后面停下,車窗緩緩搖下,郭建戴著墨鏡,笑得張揚:“喲,這不是亞強嘛?幾年沒見,混得咋樣?”
周亞強站住了,勉強笑了下:“還行,普通打工。”
郭建叼著煙:“我在深圳做點小生意,年入百萬,年底回來給村里贊助了個燈會。你這種大學生,在大城市應該風生水起吧?”
他沒再說話,點點頭算是回應,繼續往前走。
背后傳來汽車引擎轟鳴,還有一句陰陽怪氣的“努力啊,別讓咱們村的大學生丟人”。
快進村口時,他看見父親老周正在老槐樹下跟老鄰居下棋。
老周一邊挪棋子一邊說:“我家亞強在上海大公司上班,年薪十幾萬呢,年底這不是忙完才回來嘛。”
鄰居夸道:“你家這小子有出息。”
周亞強走近,老周抬頭看見兒子,頓時樂開了花,拉著他就介紹:“這就是我兒子亞強,在上海互聯網公司干技術,工資高得很!”
“爸……”他低聲叫了一句,有些想提醒父親別說太滿,卻又咽了回去。
父親高興得合不攏嘴,他只能站在一邊,強撐著笑。
03
堂屋燈光昏黃,趙麗正蹲在灶臺前理年貨,哥哥周大軍在院里劈柴,見周亞強拖著行李進來,兩人都停下了手。
“亞強回來了!”趙麗笑著迎上來,拍拍他胳膊,“瘦了啊。”
“還行。”他勉強笑笑。
“你哥早說你今天到,我把你愛吃的瓜子、酥餅都藏好了,怕小峰先吃光。”
趙麗說著,拉他進屋,翻出一大包東西放到他面前,“快吃,別見外。”
周大軍把柴收拾好,進門問:“晚上想吃啥?排骨我昨晚就腌上了。”
“還有豆腐和莧菜,做你最愛吃的蒸菜。”趙麗在廚房招呼。
飯桌上,父親老周喝了兩口酒,又開始講兒子“在上海大公司上班、年薪十幾萬”。
親戚們聽得直點頭,周亞強低著頭扒飯,臉上火辣辣的。
趙麗見狀,小聲勸他:“忍忍吧,你爸就那點虛榮,沒人怪你。”
吃過飯,等孩子睡下,老兩口回屋,屋里只剩哥嫂三人。
周亞強坐在沙發邊,手指反復搓著一張瓜子殼,終于開口:“哥,嫂,我……我其實早就失業了,去年投錯了項目,賠了十幾萬,還借了高利貸……女朋友也分了。”
趙麗愣住了,嘴里“啊”了一聲,沒說下去。
周大軍皺了皺眉,問:“多少?”
“十五萬。”
屋里頓時安靜。趙麗看了眼丈夫,又低頭咬唇,過了會兒說:“咱們有點積蓄,本來是小峰上高中的學費……先給你用上。”
周亞強猛地搖頭:“哥,嫂,那是你們的血汗錢,不能動。”
“別說傻話。”趙麗瞪他一眼,“你也是家里人,我們看你出事不管,那還是人嗎?”
第二天一早,周大軍從柜子里拿出存折,一言不發出了門。
中午回來,把整整五年的整存單換來的現金遞給了他。“拿去應急。”他說。
趙麗也拿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塞到他手里:“這是還有我這些年過年過節攢下的一萬塊獎金,沒跟你哥說過,一直藏著。”
周亞強低頭看著手里的錢,喉嚨發啞:“哥,嫂,我真的……對不起”
周大軍皺著眉頭擺了擺手,低聲道:“先別告訴咱爸,有啥事別自己一個人抗,在大城市消費水平高,也別委屈自己!”
聽著哥哥的教育,心里酸澀不已。
哥哥給了五萬,嫂子給了一萬。
過年這幾天周亞強一直沉悶,他到底還是沒瞞得住父親。
當他將實話告訴父親后,站在屋檐下,眼神躲閃,去不敢看他。
他剛說完那句“我欠了十五萬”,屋里頓時安靜下來,連燉著雞湯的鍋都只剩細小氣泡的聲音。
老父親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站起身來時腳下一晃,一只手撐住了墻。
“你……”老周喘著氣,嘴唇顫了幾下,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他坐回椅子上,拄著拐杖的手緊緊握住,指節發白。
“爸,是我不爭氣。”周亞強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眼淚一下就下來了,“我本來想著能撐過去,誰知道……”
“你哭個啥?”趙麗打斷他,蹲下身去拽他胳膊。
“站起來說話,咱家不是沒過苦日子,錢沒了再掙。”
哥嫂幫著勸解父親,周大軍更是示意讓周亞強回城吧。
趙麗站在廚房門口,手里捧著一沓新衣服和幾包臘肉,往周亞強的行李箱里塞。
“這兩套衣服是年前特意給你買的,臘肉也熏好了,不帶回去就壞了。”
周亞強想攔,被趙麗一把按住,“現在手頭緊,更要吃好點撐住,別和我客氣。”
屋外,周大強一只手扶著門框站著,又看了看弟弟,最終只說了一句:“亞強,站住腳,比啥都重要。”
周亞強點點頭,眼睛發紅,行李拉到門口時,他又回頭看了眼屋里。
趙麗抱著小峰站在灶臺邊,朝他擺手:“記得常回來看看。”
他深吸口氣,低頭出了門。
春寒料峭,他拉緊外套,腳步雖慢,但走得比來時踏實多了。
04
回到上海后,周亞強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筆高利貸還清。卡里的余額幾乎歸零,他咬咬牙,從市區搬到了郊區,合租了一間帶著霉味的小房間。
每天清晨,他騎著共享單車趕地鐵,轉兩趟車到市中心找工作。
白天,他拎著文件夾挨個投簡歷、跑面試。
晚上,他守在電腦前做淘寶客服,常常忙到凌晨一兩點,耳機里全是顧客的催單和退貨申請。他精疲力盡,但沒有退路。
“你這崗位對經驗要求高,不太合適。”“我們要有同行背景的簡歷。”“簡歷不錯,但暫不考慮非985學歷。”
一次次的拒絕打在心上,久了也就習慣了。他在手機備忘錄里列著面試記錄,每次被拒都默默記上一筆。
秋天的時候,他終于拿到一份正式offer,一家小型外貿公司,要他做客戶對接,月薪三千五,不包吃住,但好在穩定。他沒多猶豫,答應了。
工作單調,天天對著電腦改資料、跟進郵件。
但他按部就班,不抱怨,加班也從不多言。老板偶爾拍拍他肩膀:“年輕人挺能吃苦的。”
某個深夜,他剛關掉淘寶客服系統,手機突然響了。微信上彈出一個頭像——“黃志強”,香港口音的語音消息:“亞強,我這邊想試著做點跨境農產品,有興趣一起聊聊?”
周亞強沒太多猶豫:“行,什么時候見?”
兩人見面后聊得很快,黃志強人爽快,說話直來直去。他說:“你有農村背景,渠道在那邊。我們試著搞一批有機農貨運過來,拼拼運氣。”
周亞強點點頭:“村里人信我,我可以去協調。”
第一次嘗試,他們聯系了老家的幾戶農民,打包了一批干貨和土雞蛋。但因包裝不規范,運到香港時,雞蛋破了不少,干貨被海關扣了一部分,直接虧了一萬多。
他懊惱得不行:“我太輕敵了。”
黃志強卻笑:“創業哪有一帆風順?摔一跤正好知道問題在哪。”
兩人從頭梳理流程:包裝換成統一標準、物流找了熟人對接、產品拍照重新建了商品頁面。那段時間,他們白天跑市場,晚上泡在辦公室敲表格。
05
2019年初,農產品出口頻頻受阻,海關審批變嚴,貨品滯留倉庫。
黃志強一邊盯著報關單,一邊皺眉:“再拖下去,全線得虧。”
周亞強盯著電腦,沉思良久,忽然說道:“我們轉向生活物資,比如口罩、防護服、清潔用品。你聯系香港客戶,我這邊找工廠。”
他利用早年做客戶對接積累下的外貿資源,很快談下了幾家供應商,又憑借過去的操作經驗跑通了流程。物資出口需求猛增,一單一結,效率遠高于農產品。
到了夏天,公司賬戶第一次突破了七位數。
看著屏幕上那串數字,周亞強沉默許久,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家鄉那條通往集市的碎石路。
那年他拖著行李回村時,正好踩進泥坑,鞋都陷進去了,是嫂子遞了掃帚給他清理。
他沒聲張,轉頭匿名給村委會賬戶打了筆錢。幾天后,看到村里微信群發來修路照片,還有人留言“多虧好心人”,他坐在辦公室笑了一下,又把手機放回抽屜。
三年里,公司從幾人小組擴展為一個獨立的出口貿易公司,產品從有機干貨變成各類日用品。他在市中心買了房,也在寫字樓設了辦公區,日子步入正軌。
可回家的事,一直拖著。
有時半夜翻身醒來,他會想到父親的慢性病,去年哥發來語音說“天冷他咳得厲害”。
還有那個家具廠,前些年一直想擴建,哥說缺人缺料,后來就沒再提。他也常惦記小峰,說好高一就資助他學英語,結果一忙就是一個學期。
一天刷短視頻,突然刷到前女友的結婚照。她穿著婚紗,在熟悉的婚慶酒店門口拍照,新郎不是他。
他盯著視頻看了很久,直到系統提示“是否繼續播放相似內容”。
他關掉手機,站起身在陽臺點了根煙,煙霧飄散中,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走了很遠很遠,連最初的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
06
2021年春節前,村支書打來電話,說老周的腰椎病加重,躺了好幾天沒起身。
周亞強接完電話,沉默片刻,取消了原定的出差計劃,拉上行李箱,換了件起球的舊外套,坐上通往老家的長途大巴。
一路上,他靠著窗,望著越來越熟悉的田地和村路,心里有些發悶。
車到村口,他拖著箱子下車,剛走幾步,一輛嶄新的黑色越野車停在他旁邊。
車窗緩緩搖下,郭建探出頭,戴著墨鏡:“呦,亞強?五年了吧?回來還是老樣子啊。”
周亞強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能養活自己,已經不易了。”
郭建“呵”了一聲,踩了油門揚長而去。
他繼續往前走,拉桿箱在水泥路上咔咔響。
推開自家院門時,趙麗正在洗菜,抬頭一看,愣了兩秒:“亞強?你回來了?”語氣里夾雜著驚喜和些許慌張。
“爸呢?”他問。
“在屋里躺著,腰不好。”趙麗放下菜盆,擦手迎上前來,“你都幾年沒回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他點了點頭,低聲道:“臨時決定的。”
屋里光線昏暗,老周斜靠在床頭,聽到動靜,皺著眉頭:“還知道回來?”
“回來看看您。”周亞強走過去,把手放在老父親床邊的小桌上。
老周哼了一聲,聲音不大:“你嫂子都說你混得不錯,結果電話也不打一通。”
“我這幾年忙,也沒啥出息,怕給你們添堵。”
飯桌上,趙麗煮了雞湯,特地加了兩根人參須。她把碗推到他面前:“喝點,這雞是前幾天剛殺的,專門留給你,你哥在工廠忙呢,今天回不來。”
老周拿著筷子指著他:“三十好幾了,是不是也該結婚了?別老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成個家才算踏實。”
“嗯,記著呢。”他低頭喝湯,不接話。
客廳里還是那臺老電視,畫面顏色泛白,聲音時大時小。飯桌邊的老木椅掉了漆,桌角磨得圓滑。他望著這一切,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沒有提公司的事,也沒說自己買了房、招了人。
他只是想知道——如果他還是當初那個兩手空空、背著債務回來的窮小子,家里人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替他留雞湯,催他成家。
07
第二天下午,周大軍領著周亞強去了村東頭的家具廠。
廠子是老宅后院擴出來的,紅磚房頂上掛著破舊的遮陽布,車間里彌漫著刨花和油漆的氣味。
七八個工人圍著幾張大桌子忙活,鋸木、打磨、上漆,全靠手工。
“這廠子啊,算上我和你嫂子,一共七個人。”周大軍拍拍旁邊一臺鋸機,“設備都是十幾年前的,換不起。原材料一年一個價,現在毛利比以前少一半。”
他看了眼周亞強,頓了頓,補上一句:“你在外面不容易,家里能扛,就別惦記這些。”
周亞強點點頭,裝作若有所思,目光落在一旁開裂的木板上:“我也就是看看,沒想太多。”
晚上十點,屋里燈光昏黃,趙麗敲了敲門,端著一杯熱牛奶進來,又把一個封著的紅包塞到他手里。
“這幾天冷,你晚上喝點熱的。”她聲音壓得很低,“這里面有兩千,是我這些年繡花掙的,零花錢,別嫌少。你回來身上也沒見帶什么,看你穿得那樣,我心里發酸。”
周亞強愣住了,盯著她遞來的錢,半晌沒說話。
他伸手接過,嘴唇緊抿,眼圈不知什么時候紅了。他低著頭,聲音沙啞:“嫂子,我不缺……我真不缺。”
趙麗擺擺手:“不管缺不缺,留著。你哥說了,這家不光是咱倆的,你也是。”
夜里,他一個人坐在炕邊,把那兩千元拿出來,一張張攤開,手指緊緊攥著,眼淚掉在紙鈔上,一動不動。
第二天一早,他沒等叫就去了廠子。
趙麗看他卷起袖子拿工具,也沒說什么,只讓他注意安全。
他跟著幾個老師傅學著刨木板、打磨,沒多久就發現問題:工序全靠人手,同一張桌子三個人打磨兩天,效率太低。
包裝也全靠手工捆綁,運輸途中容易磕損。他不動聲色記下每個環節,晚上回家畫了個流程圖,標出問題節點。
飯后,趙麗悄聲和周大軍提起小峰的學費:“五千八,一分不少。我看還是……”
“我再想辦法。”周大軍打斷她,“他這次回來都穿舊衣服,咱不能再給他壓力。”
周亞強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他心里一緊,卻沒有推門進去,只默默轉身回了房間,把那張流程圖折好,塞進包里。
那一夜,周亞強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盯著天花板,一根筋繃著,不甘又自責。
他想著趙麗那一眼,想著嫂子這些年為這個家咬著牙撐過多少事。
他決定——不能再藏著掖著。
第二天上午,郭建開著那輛嶄新的越野車來了,后面還跟了兩輛商務車,車上下來幾個穿西裝的人。
周大軍趕忙迎出去,帶著他們參觀廠房。
“這設備不行了,該換了。”郭建邊看邊皺眉,“不過你們運轉模式還可以,我帶的這幾位,是想看看有沒有合作空間。”
“合作?”周大軍問。
“我牽線搭橋,他們打算投五百萬,用來升級設備、引進流水線。你繼續管人管廠,我們管資金。”郭建笑著說,語氣輕快。
周大軍聽了,眼里一亮:“五百萬?真要投?”
“當然。你弟不是也在外頭混了幾年,見過世面,正好回來幫你打理。”郭建說著,突然偏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周亞強,嘴角帶著試探的笑。
周亞強沒有說話,他能感覺到郭建看他的眼神不對,像是在等他開口,像是早就知道點什么。
晚飯后,郭建沒急著走,坐在堂屋喝茶,不經意地問周大軍:“亞強這幾年在上海過得咋樣?聽說做外貿?”
“就那樣,普通上班族。”周大軍沒當回事,笑著擺手,“也就能養活自己。”
“也是,做事踏實就行。”郭建看了周亞強一眼,沒再多說。
當天晚上,一家人正在吃飯,院子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村支書帶著郭建和一群村民走了進來。
“亞強在家嗎?”村支書喊道,“有人找!”
周亞強走出去,看到一臉得意地站在人群中央。
,別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