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30日,美國加州洛杉磯羅蘭崗社區,陽光灑在街道上,洛杉磯警方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帶著哭腔的女生聲音,她叫劉怡然,是一名來自中國的留學生。
她顫抖著說自己遭受了十多名同胞長時間的毆打和凌虐。
警方迅速趕到現場,見到了劉怡然。
此時的她,遍體鱗傷,面部淤青腫脹,雙腳也站立不穩,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警方馬上對她進行了身體檢查和拍照,并到案發現場進行了取證和調查。
由于受害人和那些施暴者在同一所學校,又大多相識,警方很快就鎖定了嫌疑人并展開抓捕。
第二天,涉案的12名中國留學生中有六人被捕,其中有三名是未成年人,主犯正是已成年的翟云瑤、楊玉涵和張欣磊三人。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將是一起震驚中美的留學生綁架凌虐案...
1.
案發當天,劉怡然接到了一位小學同學陸婉清的微信,約她到一家冷飲店去商量事情。
陸婉清早前就打過劉怡然,所以兩人關系早已變得生疏。
劉怡然心里有些害怕,但為了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還是決定前往,還帶了一個男性好友盧勝華陪她。
到了冷飲店之后,劉怡然發現翟云瑤也在場。
翟云瑤以要商量女生之間的事情為由,支走了盧勝華。
接著翟云瑤又打電話叫來其他多名留學生。
一行人開車把劉怡然帶到羅蘭崗公園的一個角落,開始對她展開毆打和凌虐。
他們先是踩碎劉怡然的手機,然后就是一通拳打腳踢,要求她下跪。
期間劉怡然被打了上百次耳光,身上還被潑了冷水。
兩名留學生抓住她的雙臂,楊玉涵扒光她的衣褲,并用煙頭燙傷她的胸部。
另一名女孩畢加澤,還想用打火機點燃劉怡然的頭發,但因為劉怡然身上被潑了冷水,才沒有被點燃。
翟云瑤告訴張欣磊回家取剪子,回來后就把劉怡然的頭發給剪掉,還命令她把頭發給吃掉。
還有人把她按在地上吃沙子,這些令人發指的行為,整個折磨過程長達五個小時,一直有人在用手機拍攝。
劉怡然被打得遍體鱗傷,但她回憶說自己不愿意示弱,所以始終沒有哭。
或許也因為這樣,才讓翟云瑤一伙人更加感到憤怒。
從晚上七點多一直持續到過了零點,直到劉怡然都無法站穩,他們才讓她穿上衣服,最后還讓她開車送這些施暴者回家。
2.
翟云瑤威脅她,如果報警了就說是盧勝華打的,他們12個人給她作證,如果只認他們,只有劉怡然一個,沒人會相信她。
但劉怡然沒有聽信這個說辭,直接報警說明了真相。
起初被捕的六人態度仍舊十分囂張,說自己從未打過人,是被誣陷的。
在美國司法機構和醫院這些公立機構中,疼痛被用1 - 10級來量化定級,也可以稱為疼痛值。
劉怡然遭遇了長達五個小時的毆打,記錄顯示她所承受的疼痛值全都在七以上,有一些甚至達到了十,也就是常人所無法忍受的程度。
事發原因沒有明確的說明,媒體都冠以是因為感情問題而爭風吃醋,或者因為一些在網絡上的紛爭,總之都是些無聊的爛賬和雞毛蒜皮的小事。
翟云瑤一伙人想打一個人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種。
比如此前,翟云瑤等人還對另一名留學生進行過施暴行為。
年僅16歲的麥嘉怡,在一天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打,就試圖勸阻正在打人的翟云瑤。
但翟云瑤威脅她滾開,否則連她一起打。
果然言出必行,第二天翟云瑤、張新磊等人就找到麥嘉怡,扇了她幾個耳光。
因為當時周邊人太多,又開車把她帶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繼續實施毆打,還告訴她,就是因為前一天她阻止翟云瑤打人,那是對翟云瑤的不敬。
毆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麥嘉怡的胳膊也被煙頭燙傷,臉被打腫。
她怕寄宿家庭的監護人看到之后報警,就特地戴上了口罩遮掩面部。
像麥嘉怡和劉怡然這樣被打的人還有很多。
翟云瑤打人可能只是因為對方說錯一句話,或者對方態度不對,甚至因為自己心情不好。
可明知道跟著走會挨打,為什么還要跟著去呢?
因為他們都知道,即便可以躲過這一次,這群人就會一直在學校門口堵著,并且會被教訓得更慘。
翟云瑤和劉怡然之間的不快似乎由來已久。
學校里的老師記得,翟云瑤曾經就恐嚇過劉怡然,致使她不敢去上課。
事發的一年前,翟云瑤也打過她。
就在案發的前兩周,又有人打了劉怡然,翟云瑤也在場。
3.
一年前劉怡然被打那一次,就有老師向學校高管做過匯報,但校方最終選擇了放任,沒有任何處罰。
老師認為,校長就是一個商人,只對一件事情感興趣,就是從中國家長的手里拿到更多的錢。
如果發生同樣的事情,其他學校都會有嚴厲的懲罰,把壞學生開除,甚至是遣返回國,但他們學校從來不注重約束學生,因此有很多從其他學校輟學的壞孩子都來了,這種校園霸凌的風氣就一直存在校園當中。
他們所在的高中叫美國私立牛津中學,位于洛杉磯羅蘭崗社區,是有名的華人區,所以這個學校主要招收的留學生,也都以華人為主。
確切地說,牛津中學是一個隱藏在羅蘭崗購物中心后面角落里的一個活動教社群。
學校整體的面積很小,面對停車場的柵欄位置,就算是學校的正門。
學校只有幾間簡易教室,體育設施也很簡陋,三個籃球架,一個排球網,干枯草地上有個足球門。
當時學校里只有6 - 8個老師,負責86名學生的教育,但學費卻是異常高昂,每年要繳納1萬3000美元。
中國人和韓國人幾乎占據了整個學校,他們大多都不會熟練地講英語,以至于無法用英語進行一些深入交流。
很多人對于未來都沒有明確的規劃,加上沒有太多約束,他們很快就變得墮落。
而翟云瑤則可以作為這個群體的典型人物。
其實她在事發的時候就已經轉學離開牛津中學,但她的威名依然存在于學生的群體當中。
19歲的她因為在美國生活時間更長,加上好斗愛出頭的性格,也讓她成為了那個群體中的大姐大。
4.
1996年出生的翟云瑤,在14歲離開上海來到美國。
可在美國求學之路并不順利,因為英語始終不好,先后換了幾所學校,后來進入私立的牛津中學。
從社交平臺里可以看出,翟云瑤的家境很好。
她曾賽過寶馬、瑪莎拉蒂汽車,也嘲笑過別人開的雷克薩斯。
翟云瑤在美國談過幾次戀愛,而且不難看出,愛情是她生活中很重要的組成部分,經常會曬出和男友的合照。
可她并沒有處理好這幾段感情,甚至在失戀的時候試圖割腕自殺。
她當時情緒相當不穩定,提出要回國,可父母沒有同意。
這一次跟著她打架的張欣蕾,是她還沒有在網上發過照片的新男朋友。
翟云瑤這人特別容易憤怒和上頭,當她感覺到被冒犯的時候,會非常潑辣彪悍。
這點在社交平臺發表的內容也不難看出,有讓她不爽的事情,直接就是破口大罵,而且是最難聽的那種,臟話連篇。
也可以看到她得意地說,某人被她嚇到不敢上學,這點和老師回憶中的她相吻合。
在學校的時候,翟云瑤對白人教師們都很尊敬,可她會欺凌同學,而且都是一些比她弱小的女生。
而且事發后,翟云瑤清空了她社交賬號的所有內容。
翟云瑤因為脾氣暴躁,還和寄宿家庭多次發生矛盾,連續換了幾家,但始終都沒有很融洽。
寄宿家庭主人回憶,翟云瑤離開的時候,讓他們有種如釋重負甚至解脫的感覺。
翟云瑤經常夜不歸宿,說謊成性,非常令人操心,甚至后來得知她被捕,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翟云瑤和同伙們以為他們做的事情就是打架而已,就算被知道可能會被關上幾天,然后賠償一些錢,被家長和校長的教訓一頓,大不了就轉學,問題不大。
翟云瑤甚至還希望警方快點處理,好過自己的19歲生日。
可是無論曾經他們在國內的時候是如何擺平的,在美國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屬于犯了重罪。
5.
2015年4月14日,這起留學生凌虐案開始初審。
開庭前,這些人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可怕的罪行,翟云瑤和張欣磊表現得也很不在乎,兩人在庭上一直微笑著用眼神交流。
翟云瑤還是希望速戰速決,不想拖延到6月再次開庭,想回家慶祝19歲生日。
聽到法官宣讀相關法律條文后,從中國趕來的家屬與三人表情突然變了,歇斯底里的大喊:“不可能,你們不能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