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端著茶杯，雙膝跪在冰冷的瓷磚上，手微微發抖。滿屋子的親戚都盯著我，等著我給婆婆敬這杯茶。

“小雅啊，”婆婆王淑華接過茶杯，眼神直直地看著我，“你小叔子買房還差30萬，當嫂子的該表示了?！?/strong>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這是大年初二，按照老家習俗，晚輩要給長輩敬茶拜年。

我跪在這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30萬，這個數字在我腦海里轉了一圈又一圈。

我和老公建國每月加起來才掙一萬出頭，房租、車貸、生活費扣完，每月能存個三千就不錯了。30萬，相當于我們不吃不喝攢十年。

小叔子志強和他女朋友萌萌坐在沙發上，眼巴巴地看著我。建國低著頭，手指不停地搓著褲縫。整個客廳安靜得只能聽到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我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01

事情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那天下班，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租的小區。樓下搬家公司的車停著，工人們正在往車上搬東西。我站在樓下看了一會兒，心里五味雜陳。我和建國結婚三年了，還住在這套一室一廳的出租屋里。房租每月2800元，對我們來說也不算輕松。

推開門，廚房里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我就知道，婆婆又來了。

“媽，您怎么來了？”我換下高跟鞋，走到廚房門口。

婆婆正在洗菜，頭也不回地說：“來給你們做頓飯，你們兩個人在外面吃得不健康。”

我心里暗暗嘆氣。婆婆每次來，表面上是關心我們，實際上總有別的目的。

建國這時從臥室出來，看到我回來了，勉強擠出個笑容：“老婆，你回來啦。媽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p>

“建國，你過來幫我端菜?！逼牌旁趶N房喊道。

吃飯的時候，婆婆開始了她的“關懷”：“小雅啊，你們這租的房子太小了，兩個人住著都憋屈。是不是該考慮買套房子了？”

我夾菜的動作停了停：“媽，我們也在看房子，但是首付還差一些。”

“差多少？”婆婆追問。

建國接話：“媽，現在房價太高了，市區的房子一平方要一萬二，九十平的房子要一百多萬，首付就得三十多萬。我們現在只存了十五萬?！?/p>

婆婆點點頭，沒再說什么，但我看得出她心里在盤算著什么。

飯后，婆婆提起了志強：“你們志強現在也不小了，二十五了，該考慮結婚的事了。”

建國說：“志強不是有女朋友嗎？那個叫萌萌的女孩挺好的?！?/p>

“是挺好的，人家姑娘也催著要結婚呢。”婆婆嘆了口氣，“可是現在年輕人結婚不容易啊，女方家里要求必須有房子?！?/p>

我和建國對視了一眼，心里都明白婆婆想說什么，但誰都沒有接話。

第二天，我發現了一件讓我很不舒服的事。我的包放在茶幾上，里面的東西被翻動過。工資條和銀行卡都被人動過，雖然婆婆很小心地放回了原位，但我還是發現了。

“媽這是在摸我的底呢。”我在心里想著，但表面上什么都沒說。

周末，志強帶著女朋友萌萌來家里吃飯。萌萌是個挺漂亮的女孩，說話輕聲細語的，第一印象不錯。

吃飯的時候，萌萌無意中說起了他們的計劃：“我爸媽說了，結婚必須在市中心有房子，不然沒有安全感。現在房價這么高，我們壓力也挺大的?！?/p>

志強臉上有些尷尬：“萌萌，我們慢慢來，總會有的?！?/p>

萌萌繼續說：“我爸媽給我算過賬，市中心九十平的房子要一百零八萬，首付三十六萬，我們家能出十八萬，剩下的...”她看了看志強，沒再說下去。

婆婆立刻接話：“剩下的我們想辦法。一家人嘛，總要互相幫助的?！?/p>

我夾菜的手頓了一下。志強工作不穩定，每月工資三千八，存款只有五萬塊。婆婆退休金一個月兩千八，建國每月給她五百塊生活費。這剩下的十八萬從哪里來，不言而喻。

萌萌走后，婆婆把我和建國叫到一起開了個“家庭會議”。

“志強是你們的弟弟，現在他要結婚了，作為哥哥嫂子，你們應該帶個頭，幫他一把?！逼牌耪f得很直接。

我心里憋著一肚子話，但還是忍住了：“媽，我們也想幫志強，但是我們自己也有壓力?！?/p>

“什么壓力？你們兩個人一個月掙一萬多，又沒有孩子，能有什么壓力？”婆婆有些不高興。

建國在一旁不說話，我知道他心里也矛盾著。

從那天開始，婆婆明顯加強了對我經濟狀況的“調研”。她開始有意無意地打聽我的收入，甚至問起我娘家的情況。

“小雅啊，你爸媽在縣城過得怎么樣？你爸還在工地上班嗎？”

“小雅，你每個月除了房租和生活費，能存多少錢？”

“小雅，你們單位福利好不好？有沒有什么補貼？”

每次我都禮貌地回答，但心里越來越不舒服。我感覺自己被當成了一個賺錢的機器，而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更讓我受不了的是，婆婆開始在我面前夸別人家的兒媳婦。

“你看鄰居家的麗麗，人家嫁過來就給小叔子買了車，多懂事?！?/p>

“你二嬸家的兒媳婦，把自己的嫁妝錢都拿出來幫小叔子裝修房子，這才叫一家人。”

“小雅啊，一家人就要互相幫助，你說是不是？志強是你丈夫的親弟弟，你們不幫他幫誰呢？”

02

每次聽到這些話，我都強忍著沒有發作。我知道婆婆這是在給我施加壓力，讓我主動提出幫志強買房的事。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我和建國真的沒有那么多錢。我們剛買了車，每月車貸兩千三，加上房租、生活費，真的存不了多少錢。而且我爸媽也不富裕，我爸在縣城工地干活，我媽在家種地，他們為了我們結婚已經掏空了家底。

我越想越委屈，晚上抱著建國哭了一場。

“建國，你媽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

建國抱著我，也很為難：“老婆，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志強確實需要幫助，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不是不想幫志強，但是三十萬真的太多了。我們自己買房還要等好幾年呢。”

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再等等吧，也許志強能想到別的辦法。”

但是事情并沒有向好的方向發展。

臘月二十八，萌萌家下了最后通牒：過年前必須交房子首付款，否則就分手。

志強急得團團轉，每天給建國打電話訴苦。

“哥，萌萌家說了，如果過年前拿不出首付，他們就不同意我們結婚。萌萌也很為難，她爸媽逼得很緊?！?/p>

“哥，我真的沒辦法了，你幫幫我吧?！?/p>

建國每次接完電話都愁眉苦臉的，我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

大年三十那天，我們回到建國老家過年。一大家子人圍在一起包餃子，表面上其樂融融，但我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緊張氣氛。

志強和萌萌也在，萌萌臉色不太好看，顯然是為了房子的事情在生氣。

婆婆不時地看向我和建國，眼神里滿含期待。

大年初一，按照習俗，我們要給長輩拜年。輪到我和建國時，婆婆拉著我的手說：“小雅啊，新年新氣象，希望我們一家人能更加團結，互相幫助?！?/p>

我聽出了她話里的暗示，但還是笑著說：“媽，新年快樂，我們一定會的。”

大年初二，是給長輩敬茶的日子。

下午三點，客廳里坐滿了親戚。按照老家的習俗，晚輩要跪著給長輩敬茶，表示尊敬和感謝。

輪到我的時候，我端著茶杯，小心翼翼地跪在婆婆面前。

婆婆接過茶杯，眼神直直地看著我，緩緩開口：“小雅啊，你小叔子買房還差30萬，當嫂子的該表示了?！?/p>

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待著我的回應。

我跪在地上，手里的茶杯托盤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