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頭！你必須賠我兩千塊！"王強指著地上的藥罐碎片，聲音在小區藥店門口響得格外刺耳。

88歲的沈懷德緩緩擦拭著手上的藥渣，神色平靜如水："小伙子，我只是幫你熬個藥。"

"別裝好人！藥罐是你弄壞的，就得賠錢！"王強的臉漲得通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圍觀的鄰居們竊竊私語，有人勸老人息事寧人。然而，當沈懷德緩緩轉身準備離開時，他輕聲說出的那句話，卻讓王強瞬間僵在原地，臉色煞白如紙...

五月的午后，初夏的陽光透過梧桐葉片灑在石板路上，斑斑駁駁的光影搖曳著。

沈懷德像往常一樣，拎著那把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小馬扎，慢悠悠地走向小區門口的德康中藥店。

年近九旬的他，步子雖然不快，但每一步都很穩。

灰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中山裝雖然舊了，但熨燙得平平整整。

路過的鄰居們都會主動跟他打招呼：

"沈老師好！"

"沈大夫，今天身體怎么樣？"

沈懷德總是溫和地笑著回應，偶爾還會關心幾句："小張，你家孩子的咳嗽好些了嗎？""李大姐，記得按時吃藥，別斷了。"

在華庭小區，沈懷德是個傳奇般的存在。

雖然退休十多年了，但街坊鄰居們有個頭疼腦熱的，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找他看看。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位老人醫術精湛，心地善良，從來不收分文診費。

德康中藥店的老板陳師傅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看到沈懷德的身影，他連忙迎上去："沈老師，您來了！今天天氣不錯，正適合坐診呢。"

"哪里是什么坐診，就是跟老鄰居們聊聊天。"

沈懷德擺擺手，在藥店門口的老位置坐下，"有人需要幫忙的話，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陳師傅知道老人的脾氣，也不多說什么，只是貼心地給他倒了杯溫水。

下午時分，陸陸續續有人來找沈懷德。

有的是咨詢孩子發燒怎么辦，有的是詢問老人家便秘用什么藥，還有的就是想聽聽這位老中醫講講養生的道理。

沈懷德總是耐心地回答每一個問題，偶爾還會寫下簡單的食療方子。

三點多的時候，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匆匆忙忙跑到藥店門口。

這人中等身材，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裝，頭發有些凌亂，額頭上滿是汗珠。

手里緊緊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看起來很是焦急。

"師傅，麻煩您看看這藥方，我急著熬藥給我媽喝。"王強一邊喘著氣，一邊把藥方遞給沈懷德。

沈懷德接過藥方，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看。

只見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味中藥：川貝、陳皮、杏仁、甘草、桔梗...這是一張很常見的止咳化痰方。

"這是治咳嗽的方子，"沈懷德抬起頭看著王強，"不過寫得有些潦草，應該是個年輕大夫開的。"

"是啊是啊！"王強急得直跺腳，"我媽咳了好幾天了，咳得都睡不著覺。昨天托人找了個老中醫，說吃湯藥比成藥效果好。可是我不會熬啊，這可怎么辦？"

說著，王強的眼圈都紅了，看起來確實很著急的樣子。

陳師傅正在里面忙著給另一位客人抓藥，一時騰不出手。

店里就他一個人，下午又是生意最忙的時候，根本分不開身。

沈懷德看著王強焦急的神情，心里一軟。

作為一個醫生，看到病人家屬這么著急，他實在無法袖手旁觀。

"方子沒問題，就是這熬藥的火候要掌握好。"沈懷德溫和地說，"你會熬藥嗎？"

王強抓了抓頭發："我哪會這個啊，平時都是買現成的藥丸。這次是托人找的老中醫開的方子，說熬出來效果好，但是我真的不會弄。"

"要不然你等等？"陳師傅在里面喊道，"我這邊忙完了就幫你熬。"

王強看了看店里的情況，里面還有好幾個客人在等著，估計至少要等半個小時。他焦急地說："我媽在家等著呢，能不能快點？"

沈懷德沉吟了一下，主動站起身："我來幫你熬吧，反正我也沒什么事。"

"真的嗎？"王強的眼睛一亮，連連鞠躬，"那太謝謝您了！您收多少錢？我這就給您。"

"不用錢，舉手之勞。"沈懷德擺擺手，接過王強手里的藥材袋子，"走吧，我們去熬藥。"

王強跟在沈懷德身后，心里五味雜陳。

他偷偷打量著這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心里計算著待會兒要怎么演戲。

德康藥店的后面有個專門的熬藥區，設備齊全，各種藥罐藥壺應有盡有。

沈懷德輕車熟路地來到熬藥臺前，開始檢查王強帶來的藥材。

"藥材的品質還不錯，"沈懷德一邊檢查一邊說，"就是這陳皮有點老了，不過正好，老陳皮藥效更好。"

王強站在一旁，看著老人熟練的動作，忍不住說："您真是專業啊！一看就知道是內行。"

"以前在醫院工作過幾十年，這些都是基本功。"

沈懷德一邊清洗藥材一邊解釋，"熬藥看起來簡單，其實學問很大。火候、時間、用水量，每一樣都不能馬虎。"

說話間，沈懷德已經將藥材清洗干凈，開始按比例配制。

他的動作很慢，但每一步都極其仔細。

先是將藥材在清水中浸泡十分鐘，然后開始調節火候。

"您看，"沈懷德指著爐火說，"開始要用大火燒開，然后改小火慢慢熬。這個過程不能著急，一般要熬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

王強看得入了神，老人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么專業和從容。尤其是那種聚精會神的神態，讓人不由得產生信任感。

"您以前在哪個醫院工作啊？"王強試探性地問道。

"市第一人民醫院，"沈懷德一邊攪拌藥汁一邊回答，"在消化內科干了一輩子。"

"哇，那可是我們市最好的醫院啊！"王強故作驚訝，"您一定是專家級別的吧？"

沈懷德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他專心致志地控制著火候，時不時地攪拌一下，確保藥材能夠充分煎煮。

藥香漸漸飄散開來，濃郁的中藥味彌漫在空氣中。路過的鄰居們聞到香味，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沈老師又在幫人熬藥呢。"

"這老人真是好心，從來不收錢。"

"我們小區有這樣的醫生，真是福氣。"

聽著鄰居們的夸贊，王強心里卻在盤算著別的事情。他悄悄觀察著沈懷德的一舉一動，尋找著下手的機會。

二十分鐘過去了，藥汁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深。沈懷德不時地嘗一嘗，判斷藥效是否充分析出。

"快好了，"沈懷德對王強說，"你媽媽的咳嗽應該很快就能緩解。這個方子我以前也給病人開過，效果不錯。"

就在這時，王強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他趁沈懷德不注意，悄悄地在藥罐底部的某個位置輕輕碰了一下。這個動作極其隱蔽，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這個藥罐是王強昨天特意準備的道具。看起來是個紫砂制品，實際上是他花十塊錢從地攤上買來的劣質仿品。

最關鍵的是，他事先在罐底做了手腳，只要輕輕一碰特定位置，藥罐就會從內部產生裂紋。

果然，幾分鐘后，正當藥快要熬好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咔嚓"一聲脆響突然傳來。

王強故意大叫一聲："我的藥罐！"

沈懷德連忙轉頭看去，只見紫砂藥罐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縫，滾燙的藥汁正從縫隙中流出來，很快就濺了一地。

"怎么會這樣？"沈懷德也愣住了，連忙關火，"我剛才明明看著好好的..."

"好好的？"王強的臉色瞬間變了，聲音也陡然提高，"老頭，你看看，我的藥罐全碎了！"

說著，王強沖上前去，一臉心疼地看著地上的碎片，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貴的寶物。

這時，藥店里的其他客人和外面的鄰居都被聲音吸引了過來。大家圍成一圈，看著地上的藥罐碎片，議論紛紛。

"這怎么回事？好好的藥罐怎么就裂了？"

"可能是藥罐本身就有問題吧？"

"也可能是熱脹冷縮，溫度變化太快了。"

"這種事情確實說不清楚，誰也不愿意看到。"

聽著大家的議論，王強心里暗自得意，但表面上卻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各位鄰居，你們評評理，"王強指著地上的碎片，聲音顫抖著說，"這個藥罐是我爺爺傳下來的，有幾十年的歷史了。我平時都舍不得用，今天為了給我媽熬藥才拿出來的。"

沈懷德皺起了眉頭，他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里有問題。

"小伙子，我真的很抱歉，"沈懷德誠懇地說，"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裂開，但畢竟是在我手里出的事..."

"道歉有什么用？"王強打斷了沈懷德的話，"我的傳家寶沒了，你說道歉就完了？"

說著，王強從兜里掏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你們看，這是我上個月專門拍的照片，還找古玩行的朋友估過價呢！"

照片上確實是個紫砂藥罐，看起來古樸典雅，頗有些年頭。不過沈懷德仔細一看，心里就有了數。

雖然他不是古玩專家，但在醫院工作幾十年，見過的真正的老紫砂不少。眼前這個藥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現代的仿制品。

"人家說了，這種清代的紫砂藥罐，市場價至少兩千塊！"王強越說越激動，"現在全毀了，你說怎么辦？"

圍觀的鄰居們聽到這個數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千塊可不是小數目，對于普通人家來說，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損失了。

"這..."陳師傅也為難了，"沈老師是好心幫忙，這種意外誰也不愿意看到。"

"好心？"王強冷笑一聲，"好心就能不負責任嗎？東西是在他手里壞的，他就得賠償！"

沈懷德靜靜地聽著王強的話，心里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作為一個在醫院工作了幾十年的老醫生，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對人性有著敏銳的洞察力。

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表現，怎么看都不像是真正心疼藥罐的樣子。

但是，面對眾人的目光，沈懷德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藥罐確實是在他熬藥的過程中裂開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要不然這樣吧，"有鄰居開始勸和，"沈老師，您就意思意思，賠個幾百塊錢算了。畢竟您也是好心，大家都不容易。"

"對啊，息事寧人嘛，"另一個鄰居也附和道，"這小伙子看起來也挺不容易的，藥罐壞了確實可惜。"

王強聽到有人替他說話，更加來勁了："各位鄰居說得對！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損失總得有人承擔吧？"

沈懷德看著王強，又看看圍觀的鄰居們，心里五味雜陳。

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給別人添麻煩，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導致別人的損失，他確實應該承擔責任。

可是，兩千塊錢對于靠微薄退休金生活的他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負擔。他一個月的退休金也就三千多，這兩千塊幾乎是大半個月的生活費。

更讓沈懷德糾結的是，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但又找不出具體的破綻。

"小伙子，"沈懷德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我的責任，我愿意承擔。但是能不能給我點時間？兩千塊錢對我來說確實不是小數目。"

王強一聽這話，心里樂開了花，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時間？我媽在家等著吃藥呢，現在藥也沒了，藥罐也沒了，您讓我怎么辦？"

"那你說怎么辦？"沈懷德問道。

"很簡單，"王強伸出兩個手指，"兩千塊，一分不能少。今天就得給我，否則這事沒完！"

聽到王強這么不講情面，圍觀的鄰居們開始有些不滿了。

"這小伙子怎么這樣？沈老師都說了愿意承擔責任，你還這么咄咄逼人？"

"就是啊，老人家都快九十了，哪來這么多現金？"

"做人要厚道一點，不能這么欺負老人。"

但是王強根本不在乎這些議論，他認定了沈懷德不敢報警，也不敢把事情鬧大，只能乖乖就范。

"我不管別的，"王強一副無賴的樣子，"東西在他手里壞的，他就得賠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沈懷德看著王強這副嘴臉，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他仔細回想著剛才熬藥的整個過程，試圖找出藥罐突然裂開的原因。

就在這時，他想起了一個細節。在藥罐裂開之前，他好像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什么東西碰撞的聲音。當時他以為是外面的動靜，沒有在意。現在想來，那個時間點似乎很關鍵。

沈懷德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地上的藥罐碎片。作為一個老醫生，他有著極強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些碎片的斷面看起來很新鮮，沒有任何老化的痕跡。

而且裂紋的形狀也很奇怪，不像是因為熱脹冷縮或者外力撞擊造成的，反倒像是從內部產生的應力導致的。

更重要的是，沈懷德發現藥罐底部有一個很小的凹痕，看起來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戳過。這個發現讓他心中的疑慮進一步加深。

但是，他沒有立即說出自己的懷疑，而是繼續觀察著王強的反應。

王強見沈懷德蹲在地上研究碎片，心里有些緊張，但表面上還是裝作很憤怒的樣子："你還在那里看什么？東西都碎成這樣了，還有什么好看的？"

"我只是想弄清楚為什么會突然裂開，"沈懷德平靜地說，"如果能找到原因，也許對以后避免類似的事情有幫助。"

"找什么原因？"王強有些急了，"原因很簡單，就是你操作不當！現在最重要的是賠償問題！"

圍觀的鄰居們也開始有了分歧。有的人覺得沈懷德應該賠錢息事寧人，有的人則覺得王強的態度太過分了。

陳師傅看著這個情況，也很為難。他既不想得罪沈懷德這樣的老客戶，也不想惹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雙方都退一步，和諧解決。

"要不然這樣，"陳師傅試圖調解，"王先生，您看能不能少要一點？沈老師年紀大了，確實不容易。一千塊錢怎么樣？"

"一千塊？"王強搖了搖頭，"不行！這個藥罐的價值就是兩千，少一分都不行！"

沈懷德慢慢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他的動作很慢，但每一個細節都透著一種深思熟慮的味道。

圍觀的人們都在等著看這位老中醫如何應對這個棘手的局面。有人在心里為他擔心，也有人覺得他應該認栽。

沈懷德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王強，臉上的表情依然平靜。他沒有急于反駁，也沒有立即答應賠償，而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小伙子，我明白你的心情，"沈懷德緩緩說道，"毀壞了你的傳家寶，我確實應該承擔責任。"

王強一聽這話，心里暗自高興，以為老頭要妥協了。他得意地說："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杰，您這么大年紀的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沈懷德話鋒一轉，"在賠償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什么問題？"王強有些警覺。

"你剛才說這個藥罐是你爺爺傳下來的，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對吧？"

"當然！"王強拍著胸脯說，"我爺爺是個老中醫，這個藥罐用了幾十年了。"

"那你知道真正的老紫砂和現代仿制品有什么區別嗎？"沈懷德問道。

王強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是在質疑我的藥罐是假的？"

"我沒有質疑，我只是想了解一些細節，"沈懷德的語氣依然平和，"比如說，你知道這個藥罐是在哪個窯口燒制的嗎？"

"這...這我哪知道啊，"王強開始有些結巴，"反正就是我爺爺傳下來的。"

圍觀的鄰居們也聽出了一些門道，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沈懷德又問："那你能告訴我，你爺爺是哪里的中醫嗎？在哪里行醫的？"

"你問這些干什么？"王強的聲音開始發顫，"跟賠償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沈懷德淡淡地說，"如果這個藥罐真的有這么大的紀念價值，那我確實應該鄭重地道歉和賠償。但是如果..."

"如果什么？"王強急忙打斷。

沈懷德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蹲下身子，再次仔細查看了一下藥罐的碎片。這一次，他的檢查更加仔細，幾乎每一塊碎片都看了個遍。

"有意思，"沈懷德自言自語地說，"真的很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王強的心跳開始加速。

沈懷德緩緩站起身來，看著王強，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深意："小伙子，你確定要我賠償兩千塊錢嗎？"

"當然確定！"王強咬牙說道，"一分都不能少！"

"好吧，"沈懷德點了點頭，然后轉身準備離開，"既然你這么堅持，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想走？沒門！"王強一把攔住了去路，"錢不賠清楚，你哪兒都別想去！"

沈懷德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這一刻，他的眼神變了，從之前的溫和變得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秘密。

圍觀的人群也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

"小伙子，"沈懷德的聲音很輕，但在嘈雜的環境中卻格外清晰，"你真的確定要我說出那句話嗎？"

王強一愣："什么話？你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反正錢必須賠！"

沈懷德深深地看了王強一眼，那種眼神讓王強莫名感到一陣恐慌。然后，沈懷德緩緩開口...

當沈懷德的話音剛落，王強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白紙還要蒼白，整個人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雷電擊中，雙腿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嘴唇也開始哆嗦，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恐懼，就像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鬼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