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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歲小伙娶65歲老太,一起生活10年,老太臨終遺言令他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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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您怎么能干出這種事!這小子一看就是在騙!他比小四十歲啊!”

25歲的孫亮牽著65歲的楊秀芬領了結婚證。

誰也沒想到,這場相差40歲的婚姻竟持續了十年。

兩人住在老舊小區,孫亮寫小說楊秀芬幫忙修改,日子平淡又踏實。

小區里的閑言碎語從沒斷過,可他們不在乎,互相照應著過自己的日子。十年間,孫亮從默默無聞的文學愛好者,成了小有名氣的作家。

楊秀芬身體越來越差,臨終前,她讓孫亮打開床底的保險箱,

里面有幾本日記和一封信。

孫亮顫抖著拆開信封,剛讀完第一句,就崩潰大哭,那封信里,究竟藏著什么秘密,能讓他如此失控?



01

2009年3月的一個清晨,天空灰蒙蒙的,空氣中還帶著早春的寒意。

25歲的孫亮剛剛從省立大學文學專業畢業,背著一個洗得發白的雙肩包,拖著一只輪子已經不太靈活、邊角磨得發亮的破舊行李箱,走進了紫荊小區。

站在小區門口,孫亮抬頭看著略顯陳舊的大門,心中五味雜陳。

大學四年,他一門心思撲在文學創作上,滿心憧憬著畢業后能在文壇嶄露頭角。

畢業這幾個月,他寫了無數篇小說、散文,投給了大大小小的報刊雜志,可每次都像把石子投進深潭,沒有半點回音。

房租、水電費、一日三餐的開銷,像沉重的石塊壓在他肩頭。

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暫時把作家夢收進心底,四處尋找能糊口的工作。

紫荊小區是座建成多年的老小區,樓體墻面有些斑駁,樓道里的墻皮也有脫落的地方。

但小區綠化很好,道路兩旁種著高大的樹木,春天時枝椏上滿是嫩綠的新芽。

這里住的大多是退休的老人,不少都是知識分子。

經朋友介紹,孫亮得到了小區保安的工作。

這份工作月薪不高,好在有集體宿舍可以住,工作時間也不算特別緊張,讓他能抽空繼續寫點東西。

入職第一天,孫亮穿著不合身的保安制服,站在保安室里有些局促。

一位頭發花白、戴著老花鏡的老者走進來,手里端著一個搪瓷缸。

“新來的?”老者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把搪瓷缸遞給他,“剛泡的熱茶,驅驅寒。”

孫亮趕緊雙手接過茶杯,感受到杯壁傳來的溫熱,心里也暖了幾分。

“是的,今天剛來報到,我叫孫亮。”

“我姓王,以前是中學老師,現在退休了。”

老王笑著說,“咱們小區老年人多,每個人脾氣不一樣,以后工作可得多些耐心。”

孫亮認真地點頭:“王老師,我記住了,謝謝您。”

一個星期后的下午,孫亮正站在小區門口執勤。

突然,不遠處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他循聲望去,看到小區花壇旁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倒在地上,手里的菜籃子也滾到了一邊。

孫亮顧不上多想,快步跑了過去。

“阿姨,您怎么樣?摔著哪兒了?”孫亮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問。

老太太皺著眉頭,想自己站起來,可剛一動就疼得直皺眉,顯然是扭到了腳。

孫亮趕緊扶住她的胳膊,讓她慢慢靠在自己身上。

“我送您回家吧,您住哪棟樓?” “小伙子,真是麻煩你了。我住5棟2單元601。”

老太太喘著粗氣說。 孫亮半扶半攙著老太太,一步一步往她家走去。

路上,他注意到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穿著卻很整潔,說話輕聲細語,舉手投足間透著股文雅的氣質。

到了601門口,老太太從隨身的布包里摸出鑰匙,哆哆嗦嗦地開了門。

“進來坐會兒吧,喝杯茶再走。” 孫亮本能地想拒絕,可看著老太太一瘸一拐的樣子,擔心她一個人在家不方便,便跟著進了屋。

屋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家具擺放整齊。

靠墻的書架上密密麻麻擺滿了書,墻上掛著幾幅水墨山水畫,墻角放著一架有些年頭的鋼琴。

老太太讓孫亮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去廚房泡茶。 “我叫楊秀芬,退休前在省立大學中文系當老師。”老太太端著兩杯茶走出來,放在茶幾上。

“我叫孫亮,今年剛從省立大學畢業,現在在小區做保安。”孫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哪個大學畢業的?” “省立大學,也是中文系。”

楊秀芬眼睛亮了起來:“真巧,我以前就在那里教書,不過等你們這屆入學的時候,我已經退休了。學中文,以后打算做什么工作?”

孫亮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我一直想當作家,寫小說、散文。不過眼下得先找份工作養活自己。”

楊秀芬沒說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起身走到書架前,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本裝訂精致的書遞給孫亮。

孫亮接過書,念出封面上的書名:“《生活的詩意》。”

他翻開扉頁,看到作者署名“楊秀芬”,驚訝地抬起頭:“楊老師,這本書是您寫的?”

02

楊秀芬輕輕擺了擺手,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都是年輕時寫的東西,沒什么值得說的。你要是喜歡看書,以后下班有空就來我這兒坐坐,陪我這個老太太說說話。平時家里就我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孫亮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語氣里滿是感激:“那真是太好了!楊老師,太謝謝您了!”

誰也沒想到,這場意外的相遇,就像兩條平行線突然有了交點,讓兩個原本毫不相干的人,從此走進了彼此的生活。

從那以后,只要輪休或者值完夜班,孫亮就會往楊秀芬家跑。

一老一少坐在客廳里,常常一聊就是大半天。

他們聊《紅樓夢》里的人情世故,聊魯迅筆下的犀利文字,也聊馬爾克斯的魔幻現實主義,聊川端康成的細膩筆觸。

楊秀芬講起文學理論頭頭是道,分享起讀書心得見解獨到,每次交談都讓孫亮覺得收獲滿滿,像是打開了一扇全新的窗戶。

有一回聊天,楊秀芬突然問起孫亮的寫作。

孫亮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從隨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沓皺巴巴的稿紙,那是他最近寫的一篇短篇小說。

楊秀芬戴上老花鏡,坐在沙發上認真讀了起來。

房間里安靜極了,只能聽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孫亮坐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的,手指不自覺地在膝蓋上敲打著,一會兒握緊拳頭,一會兒又松開,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楊秀芬摘下眼鏡,把稿子放在茶幾上,看向孫亮:“你的文筆很不錯,有自己的風格,但總覺得缺點什么。故事讀起來有點輕飄飄的,缺少生活的質感。”

“生活的質感?”孫亮有些疑惑地重復道。

楊秀芬點點頭,語氣耐心又溫和:“文學是從生活里長出來的,再怎么天馬行空,根子還是要扎在現實里。你現在的寫作技巧沒問題,但感覺你還沒真正沉到生活里去,對生活的觀察和體會還不夠深。不過你還年輕,慢慢來,多去經歷,多去感受,以后有的是時間。”

孫亮聽得很認真,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對了,”楊秀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現在住哪兒?住得還方便嗎?”

“就住在保安室的宿舍,一間屋子擠了好幾個人,地方小,晚上也吵,想寫點東西都靜不下心。”

孫亮苦笑著說。 楊秀芬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考慮什么:“我家里有個空房間,本來是給我兒子留的,可他一直在美國工作,一年也回不來幾次。要是你不嫌棄,就搬過來住吧。這樣晚上安靜,你也能專心寫作。”

孫亮一下子愣住了,趕緊擺手:“這怎么行?太麻煩您了!”

“這有什么麻煩的?我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空房間放著也是放著。再說了,我年紀大了,身邊有個年輕人照應著,我也安心些。你不用跟我客氣,也不用交房租,就當是幫我個忙。”

楊秀芬拉著孫亮的手,說得真誠又懇切。

孫亮心里感動極了,再三推辭不過,終于點頭答應了。

搬進楊秀芬家后,孫亮的生活發生了很大變化。

每天下班后,他不用再擠在嘈雜的宿舍里,而是有了一個安靜的小房間,可以靜下心來讀書寫作。

楊秀芬不僅在文學上給他很多指導,還常常和他分享自己的人生故事。

她年輕時去過很多國家,見過不少文化界的名人,參與過不少重要的學術會議。

晚上吃過飯,兩人常坐在陽臺上。

楊秀芬泡上一壺茶,一老一少就著月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有時候,楊秀芬會望著遠處的路燈,突然問:“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當文學老師嗎?”

孫亮搖搖頭。 “因為文學能讓我不那么孤單。”

楊秀芬的聲音輕輕的,像是在回憶,“每次讀到一本好書,就覺得有人在陪著我,有人懂我的想法,懂我的感受。那種感覺,特別好。”

“我懂!”孫亮一下子來了精神,“我寫作的時候,也覺得是在和未來的讀者對話,想著我的文字能讓他們產生共鳴。”

楊秀芬欣慰地笑了:“這就是文學的魅力,能把不同時空的人連在一起。”

日子一天天過去,孫亮對楊秀芬的了解也越來越多。

他知道楊秀芬的丈夫以前是個有名的學者,可惜十年前因病去世了。

他們唯一的兒子在美國工作,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家。

雖然楊秀芬從來不說,但孫亮能感覺到,老人一個人生活,心里其實挺孤單的。

有一天,孫亮去楊秀芬家,看見老人站在廚房里,踮著腳,伸長胳膊,想夠櫥柜高處的調料罐,試了幾次都夠不著,累得直喘氣。

他趕緊上前幫忙,接過調料罐后,順手系上圍裙:“楊老師,您歇著吧,今天我來做飯。”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楊秀芬有些驚訝。 “大學時候就學會了,自己做飯能省不少錢呢。”

孫亮笑著說,手上麻利地洗菜切菜,不一會兒,廚房里就飄出了飯菜香。

從那以后,孫亮就主動承擔起了不少家務。他不僅經常給楊秀芬做飯,還幫著打掃房間、修理家電。

要是楊秀芬身體不舒服,他就陪著去醫院掛號、拿藥,跑前跑后地照顧。

03

楊秀芬望著廚房里忙著洗碗的孫亮背影,心里滿是愧疚。

等他擦著手走出來,她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孩子,讓你又工作又做家務,實在太委屈你了。”

孫亮連忙擺手,語氣誠懇:“楊老師,您別這么說。您不僅給我住的地方,還教我這么多東西。我做點家務,就當是報答您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的生活漸漸有了固定的節奏。

每天清晨,孫亮穿著保安制服出門上班,楊秀芬就戴著老花鏡坐在陽臺上看書,或者拎著布袋子去附近的公園散步。

傍晚孫亮下班回來,總能看見餐桌上擺著楊秀芬泡好的涼茶。

吃過晚飯,一個在書房修改稿子,一個在客廳織毛衣,偶爾抬頭交流幾句,安靜又溫馨。

到了周末,孫亮會陪著楊秀芬去美術館看畫展,或者去音樂廳聽交響樂,更多時候是在公園的長椅上坐著,看夕陽把湖面染成金色。

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下午,楊秀芬翻著孫亮新寫的短篇習作,突然問:“最近長篇寫得怎么樣了?”

孫亮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懊惱地撓撓頭:“卡在第三章了,總覺得故事太平,找不到往下寫的靈感。”

楊秀芬摘下眼鏡擦了擦,沉吟片刻說:“或許該出去走走。我下周要去杭州看個老朋友,你要是不忙,陪我一起去?西湖邊的老房子、斷橋殘雪的故事,說不定能給你點啟發。”

孫亮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您?”

“說什么傻話,”楊秀芬笑著拍了拍他手背,“我這把老骨頭出遠門,正缺個幫手呢。”

就這樣,兩人坐上了開往杭州的火車。在西湖邊的小旅館住下后,每天清晨去蘇堤看晨霧,傍晚沿著白堤散步。

楊秀芬拄著拐杖,指著保俶塔、雷峰塔,把白居易、蘇軾的故事,還有《白蛇傳》的傳說,一樁樁一件件講給孫亮聽。

回來后,孫亮的稿紙就沒停過,以前憋半天寫不出的情節,現在像泉水一樣汩汩往外涌。

正當生活慢慢步入正軌,風言風語卻悄悄傳開了。

小區里總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說保安攀附老教授,說年輕人不懷好意。

這些話傳到孫亮耳朵里時,他正在幫楊秀芬換客廳的燈泡,梯子差點沒站穩。

“別往心里去,”楊秀芬把切好的西瓜遞給他,“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們說去。”

孫亮低頭盯著西瓜籽,聲音悶悶的:“我倒不在乎別人怎么說我,就怕這些話傳出去,壞了您的名聲。”

楊秀芬把老花鏡推到頭頂,語氣堅決:“我活了大半輩子,還能被幾句閑話打倒?咱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話雖這么說,孫亮心里還是過意不去。他悄悄收拾起行李,打算搬回保安宿舍。

就在他把最后一箱書封箱時,楊秀芬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扶著桌角直不起腰,臉色白得嚇人。

“您堅持一下,咱們現在去醫院!”孫亮背著她就往樓下跑。

急診室的白熾燈下,醫生拿著檢查報告嚴肅地說:“慢性心臟病,需要長期服藥,定期復查。”

“你是病人家屬?”醫生轉頭問。

孫亮攥著繳費單的手緊了緊,還沒開口,楊秀芬靠在病床上輕聲說:“他是我故友的孩子,專門來照顧我的。”

回家路上,兩人都沒說話。直到吃完晚飯,楊秀芬望著窗外的月光,突然開口:“你還打算搬出去嗎?”

孫亮把藥盒按日期排好,搖頭說:“不走了。您身邊得有人照應。”

從那以后,孫亮辭去了保安工作,在網上接些文案寫作的活兒。

每天清晨調好鬧鐘,準時提醒楊秀芬吃藥;天氣好時推著輪椅帶她去公園曬太陽;到了復查的日子,提前一周就聯系好專家號。

一個夏夜,楊秀芬看著書桌前奮筆疾書的孫亮,突然問:“小亮,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怎么樣?”

筆尖在稿紙上劃出長長的墨痕,孫亮放下筆,走到她身邊坐下:“您別亂說,咱們還要一起去很多地方呢。”

楊秀芬輕輕摸著他的手背:“人哪有不老的?我就是想知道,等我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孫亮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我會把您教我的都記著,好好寫下去。等哪天書出版了,第一個就拿給您看。”

楊秀芬眼角泛起淚光,伸手輕輕擦去他額前的碎發:“好,我等著那一天。”

04

2012年春節前的一個傍晚,楊秀芬正在陽臺收晾干的毛衣。

老式座機突然響起來,鈴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她快步走到客廳,接起電話,聽筒里傳來兒子李晨帶著時差的聲音:“媽,我買好機票了,過幾天就回國陪您過年。”

掛掉電話,楊秀芬握著聽筒站在原地好一會兒。

窗外的夕陽把客廳的地板染成暖黃色,她望著書房里正在伏案寫作的孫亮,心里五味雜陳。

高興的是,終于能見到兩年沒見的兒子;可一想到要怎么向他解釋孫亮的事,又忍不住發愁。

孫亮聽到動靜,從書房探出頭來。

看到楊秀芬的表情,他大概猜到了什么,走過來輕聲說:“阿姨,別擔心。他會理解的。實在不行,我這幾天先搬去同事那兒住,等李哥走了我再回來。”

楊秀芬把毛衣疊好放進柜子,搖搖頭說:“不用搬。這是你住的地方,該解釋的我會和他說清楚。”

嘴上這么說,她還是不自覺地整理了下頭發,像是要去見什么重要的客人。

臘月廿八那天,孫亮特意請了假,大清早就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食材。他系著楊秀芬的藍白格子圍裙,在廚房里忙乎了大半天。

紅燒魚的香氣、糖醋排骨的甜膩,還有清蒸螃蟹的鮮味,混著切蔥花的清香,飄滿了整個屋子。

下午三點多,門鈴響了。楊秀芬急忙去開門,門口站著拖著銀色行李箱的李晨。

他穿著深藍色的羊絨大衣,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還帶著機場的冷氣。

一進門,他的目光就落在正在擺碗筷的孫亮身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媽,這是誰?”

李晨的聲音冷冰冰的,眼神在孫亮身上來回打量。

楊秀芬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有些局促地說:“這是孫亮,是...是在咱家租房子的,平時也是朋友。”

李晨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孫亮:“租客?我怎么不知道您還把房子租給別人?”

“是去年開始租的,你一直在國外,我就沒和你說。”楊秀芬解釋道,“孫亮是學中文的,想當作家,在這兒租房子安靜,能專心寫作。”

晚飯時,飯桌上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李晨幾乎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吃飯,眼睛卻一直盯著孫亮給楊秀芬夾菜、倒茶的舉動。

孫亮也不敢多說話,只是默默地給楊秀芬遞這遞那,時不時看一眼李晨陰沉的臉色。

吃完飯,李晨把碗一放,對楊秀芬說:“媽,我有話想和您單獨聊聊。”

等孫亮走進書房關上門,李晨立刻皺著眉頭質問:“媽,您怎么能讓一個陌生的年輕人住在家里?這多危險啊!”

楊秀芬攥著沙發扶手,指節泛白:“小亮來家里這一年多,幫我搬煤氣罐、修水龍頭,連醫院復查都是他陪著。他寫的文章還得過獎,是個踏實的好孩子。”

“媽!”李晨猛地站起來,帶得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聲響,“新聞里多少這樣的案例?裝成租客接近獨居老人,等您放松警惕就...”

他抓起茶幾上孫亮的筆記本,“這些文字能當飯吃?無非是哄您開心的手段!” “他從來沒問我要過一分錢!”

楊秀芬提高聲調,額角青筋微微跳動,“上個月我發燒到39度,是他整夜守著換退燒貼,比你這個親兒子都盡心!”

“正因為反常才可疑!”李晨冷笑一聲,把筆記本重重摔回去,紙頁震得散落,“您總說他有才華,有本事怎么連房租都付不起?不就是等著您百年之后...”

“住口!”楊秀芬劇烈咳嗽起來,伸手摸索桌上的藥瓶,“你在美國這些年,連一通視頻電話都難得打,有什么資格指責他?”

爭吵聲在天花板下回蕩。

李晨突然抓起外套,金屬拉鏈撞出脆響:“明天上午九點,公證處見。您名下所有財產必須轉到我名下,這是為您好!”

“我的房產證,憑什么交給你?”楊秀芬扶著腰站起來,聲音發顫,“當年你爸走的時候,說過讓我按自己心意活!”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李晨摔門而去,震得玄關的相框都歪了角度。

第二天清晨,門鈴催命般響起。

孫亮打開門,冷風卷著雪粒灌進來,李晨身后跟著拎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西裝口袋露出半截紅色印章。

“這是王律師,專門處理財產公證。”李晨把文件甩在桌上,紙頁掃倒了楊秀芬常喝的降壓藥瓶。

“我說過不需要!”楊秀芬扶著沙發扶手,指尖深深陷進布藝里。

“您被迷了心竅!”李晨突然指向孫亮,脖頸青筋暴起,“你立刻收拾東西滾!不然我報警說你非法侵入!”

孫亮望著楊秀芬煞白的臉色,她扶著胸口劇烈喘息,連忙說:“阿姨,我先...”

“站住!”楊秀芬攥住他的手腕,掌心冰涼,“這是我家,我的房子,我想留誰就留誰!”

李晨扯松領帶,冷笑一聲:“好,您硬氣。明天早上八點,養老院的車準時來接。專業護工不比騙子強百倍?”

防盜門重重關上后,楊秀芬突然癱坐在沙發上,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孫亮慌忙倒了杯溫水,看著她把藥片咽下去,蒼白的嘴唇還在哆嗦:“我不去養老院...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

“可是李哥他...” “小亮,”楊秀芬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甲幾乎掐進肉里,“我們...我們結婚吧。只要你是我丈夫,他就不能強行帶我走。”

05

孫亮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地盯著楊秀芬,聲音微微發顫地說道:“結婚?這……這好像不太妥當吧?”

楊秀芬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開口:“我也曉得這聽起來太離譜了,一個六十五歲的老太太,和一個二十五歲的小年輕結婚,任誰聽了都得覺得荒唐。可這不過就是走個法律程序,辦個形式上的婚姻,這樣能保障咱們倆各自的權益。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插手你的生活,你想干啥就干啥。”

孫亮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額頭上都擠出了幾道深深的紋路,語氣里滿是擔憂:“我擔心的可不是這個。我是怕外面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議論,會給您帶來傷害。”

楊秀芬神色平靜,眼神里卻透著歷經世事的淡然,她輕聲說道:

“到了我這個歲數,那些閑言碎語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活在別人的期待里。小時候,我得做個讓父母驕傲的好女兒;嫁了人,我得做個賢惠的好妻子;有了孩子,我得做個盡職的好母親;工作上,我得做個稱職的好教授。現在啊,我就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舒舒服服地過完剩下的日子。”

說著,她直直地看向孫亮的眼睛,目光里滿是誠懇,接著說道:

“其實這事兒對你也有好處。等咱們結了婚,你就有了一個合法安穩的住處,就能安安心心地搞你的寫作了。要是哪天我不在了,這房子就歸你,你以后也不用為了生計發愁。”

孫亮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急忙說道:“阿姨,我可不是沖著房子和錢才答應的……”

“我知道,”楊秀芬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眼神里滿是理解和信任,

“正因為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所以我才敢跟你提這個事兒。這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感謝你這段時間一直陪在我身邊,照顧我。”

孫亮聽了,低下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房間里安靜得只能聽到掛鐘的滴答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起頭,輕聲說道:“阿姨,您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接下來的幾天,孫亮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心里亂成了一團麻。

一方面,他實在不忍心看著楊秀芬被兒子送進養老院,一個人孤零零地度過晚年;

另一方面,他又特別擔心這樣的婚姻會引來更多人的指指點點,說不定還會被人當成騙婚的,到時候有理都說不清。

就在李晨和楊秀芬約定好去養老院的前一天晚上,孫亮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抽了一根又一根煙,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走到楊秀芬的房間,表情嚴肅而鄭重,看著楊秀芬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阿姨,我答應和您結婚。我這么做,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房子,而是因為我打心底里尊重您的選擇,也特別珍惜咱們之間的這份情誼。”



楊秀芬聽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滿是感激地緊緊握住孫亮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地說:“謝謝你,小亮。”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里,李晨帶著兩個護工,氣沖沖地來接母親去養老院。

剛一進門,楊秀芬就從包里掏出一本紅彤彤的結婚證,在他們面前晃了晃,語氣平靜卻堅定地說:“這是我和孫亮的結婚證,從法律上講,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按照法律規定,我的丈夫有權利決定我的去留,他不同意我去養老院。”

李晨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臉上滿是震驚和憤怒,他指著孫亮,大聲吼道:“媽!您怎么能干出這種糊涂事兒!這小子一看就是別有用心,想騙您的錢和房子!他比您小了整整四十歲啊!”

楊秀芬神色平靜,目光堅定地看著兒子,一字一句地說道:“年齡不過就是個數字而已,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能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孫亮做到了這些,可你呢,我親生的兒子,卻只想著把我送到養老院,根本不管我的感受。”

李晨氣得渾身直哆嗦,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咬牙切齒地說:“好,好得很!既然您非要走這條路,那以后就別怪我不認您這個媽了!”

說完,他狠狠地摔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婚后第一周,孫亮和楊秀芬就去了民政局,辦理了房產共有手續。

這樣一來,李晨就沒辦法強行處置母親的財產了。盡管外面的人對他們指指點點,各種非議不斷,但孫亮和楊秀芬就像沒聽見一樣,依舊過著平靜的日子。

結婚之后,孫亮和楊秀芬的生活模式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在法律上多了一層保障。

孫亮還是像以前一樣,恭恭敬敬地叫楊秀芬“阿姨”,把她當成自己的長輩一樣尊重;楊秀芬也和以前一樣,對孫亮的寫作和生活關懷備至。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孫亮對楊秀芬的健康更加上心了。

他專門準備了一個小本子,詳細地記錄著楊秀芬每天吃的藥,什么時候吃,吃多少,都記得清清楚楚。

到了復查的日子,他總是早早地就安排好時間,陪著楊秀芬去醫院。

平時做飯的時候,他也會精心搭配食材,按照醫生的建議,給楊秀芬準備適合她吃的飯菜。

有一次,楊秀芬看著孫亮忙前忙后的樣子,心疼地說:“小亮啊,你太辛苦了,整天圍著我這個老太太轉。”

孫亮聽了,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道:“阿姨,您可別這么說,一點都不辛苦。您忘了,我這是在‘還債’呢。”

“還什么債啊?”楊秀芬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孫亮收起笑容,表情變得十分認真,說道:“要不是您當初收留我,還耐心地指導我寫作,我現在說不定還在為了一日三餐發愁呢,寫作的夢想也早就被現實磨滅了。現在我有了一個安穩的住處,有了安心創作的空間,還有您這么好的良師益友。這份恩情,我用一輩子都還不完。”

楊秀芬聽了,眼睛里泛起了淚光,嗔怪道:“傻孩子,你說得太夸張了。我也沒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兒,就是給你提供了一個住的地方而已。”

孫亮堅定地搖了搖頭,看著楊秀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不,阿姨,您給我的遠遠不止這些。”

06

在楊秀芬的鼓勵下,孫亮開始全身心投入第一部長篇小說的創作。

每天清晨,他都會坐在書房靠窗的書桌前,打開電腦,在鍵盤上敲下一行行文字。

書桌上放著楊秀芬送給他的筆記本,里面密密麻麻記滿了生活觀察和寫作靈感。

小說以他自身經歷為藍本,講述了一個農村青年來到大城市打拼的故事。

從擠在狹小的地下室,到四處碰壁找工作;

從遭遇職場不公,到逐漸找到人生方向,每一個情節都融入了他對生活的深刻理解。

為了讓故事更真實,他還特意去建筑工地、城中村等地實地走訪,記錄下普通人的生活細節。

每天傍晚,孫亮都會拿著當天寫好的稿子,坐到楊秀芬身邊。

老人戴著老花鏡,一邊聽他朗讀,一邊在稿紙上做批注。

遇到不通順的句子,她會輕輕打斷:“這里的轉折太生硬,試試換個表達方式。”

講到精彩處,她會點頭微笑:“這個細節描寫很生動,讓人感同身受。”有時還會回憶起自己年輕時的經歷:“我上大學那會兒,也像主人公一樣,為了理想拼命讀書。”

經過一年多的努力,2013年底,這部名為《都市邊緣人》的小說終于完成。

楊秀芬逐字逐句讀完終稿,放下稿子時眼眶有些濕潤:“小亮,這是一部有溫度的作品,我相信會有人喜歡。”

在她的建議下,孫亮將稿件寄給了幾家知名出版社。

沒想到,僅僅過了兩周,一家大型出版社就打來電話,不僅表示愿意出版,還給出了相當可觀的稿酬。

得知消息那天,楊秀芬特意做了孫亮最愛吃的紅燒肉,兩人用玻璃杯盛著果汁碰杯慶祝。

2014年春天,《都市邊緣人》正式上市。

書店里,讀者們排著隊購買這本書;網絡上,好評如潮。

孫亮開始頻繁收到媒體采訪和文學活動的邀請。每次收到邀請函,他都會第一時間拿給楊秀芬看,興奮地說:“楊老師,您和我一起去吧!”

但楊秀芬總是婉拒:“那是屬于你的舞臺,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再說,長途奔波我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

雖然有些失落,孫亮還是用第一筆稿費為楊秀芬安排了一次歐洲之旅。

在盧浮宮,楊秀芬站在《蒙娜麗莎》前久久不愿離開;

在大英博物館,她仔細端詳著古老的文物;在佛羅倫薩的烏菲齊美術館,面對文藝復興時期的畫作,她激動得眼眶泛紅:“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親眼看到這些珍品,真是太值了。”

回國后,孫亮的生活發生了很大變化。

他不僅開始創作第二部小說,還接受了母校的邀請,擔任兼職講師。

客廳的墻上,掛滿了他們在旅途中拍攝的照片:巴黎埃菲爾鐵塔下的合影、倫敦街頭的自拍、佛羅倫薩廣場上的留念,每一張照片都記錄著他們共同的美好回憶。

然而,隨著孫亮的名氣越來越大,關于他和楊秀芬的流言蜚語也多了起來。

有人在網上惡意猜測他們的關系,說他是為了錢財才和老太太結婚;還有人編造不實消息,說他們的婚姻是一場騙局。

面對這些惡意中傷,孫亮有時會感到煩惱。但楊秀芬總是安慰他:“別往心里去,我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她依然像往常一樣,每天和孫亮一起讀書、討論寫作,過著平靜而充實的生活。

每當有人問起他們的關系,楊秀芬總是微笑著說:“小亮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就像我的家人,也是最好的朋友。”

孫亮則會認真地說:“楊老師不僅是我的導師,更是改變我人生的貴人。”

2016年,孫亮的第二部小說《生命的饋贈》出版后大獲成功,不僅銷量驚人,還被改編成電視劇。看著兒子取得的成就,楊秀芬既驕傲又擔憂。

一天晚上,她看著正在修改稿件的孫亮,輕聲說:“小亮,你現在事業有成,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不要因為我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07

孫亮輕輕合上手中的書,將書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隨后轉過身,目光專注且認真地落在楊秀芬臉上,關切地問道:“阿姨,您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事兒了?”

楊秀芬微微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才緩緩抬起頭,輕聲說道:“小亮啊,我這幾天留意到,有不少年輕姑娘給你寫信,信里言語間都是對你的喜歡,還有人盼著能和你見見面呢。你可不能因為我,就把自己的幸福給耽誤了呀。”

孫亮趕忙伸出雙手,輕輕握住楊秀芬那有些粗糙卻溫暖的手,語氣堅定又誠懇:“阿姨,您就別操心這個啦。對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兩件事,一是好好搞我的創作,二是把您照顧好。至于感情方面的事兒,就順其自然吧,該來的總會來的。”

楊秀芬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有許多話想說,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孫亮和楊秀芬已經攜手走過了十個年頭。

這十年里,孫亮從一個在文學圈里籍籍無名、四處碰壁的青年,一步一個腳印地成長為備受讀者追捧、在文壇嶄露頭角的青年作家。

他的作品一部接著一部發表,每一部都能引起不小的反響。

而楊秀芬呢,歲月雖然在她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但因為有孫亮無微不至的陪伴和悉心照料,她的精神狀態比同齡人好了太多。

平日里,她總是穿著干凈整潔的衣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神里透著對生活的滿足。

然而,命運的齒輪總是不按常理轉動。

2019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凜冽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就在這個寒冷的時節,楊秀芬的身體狀況毫無征兆地急劇惡化。

一天清晨,孫亮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準備去廚房給楊秀芬做早餐。

當他輕輕推開楊秀芬的房門,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如墜冰窖。

只見楊秀芬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沒有一絲血色。

“阿姨!阿姨!”孫亮驚慌失措地大聲呼喊著,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顫抖。

他快步走到床邊,輕輕搖晃著楊秀芬的肩膀,可楊秀芬卻沒有絲毫反應。

孫亮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打了急救電話。

在醫院急診室外的走廊里,孫亮心急如焚,不停地來回踱步。

他時不時地抬頭看向急診室那緊閉的大門,眼神里滿是焦慮和擔憂。

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無比煎熬,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終于,一個小時后,急診室的大門緩緩打開,醫生一臉凝重地走了出來。

孫亮見狀,急忙迎了上去,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問道:“醫生,我阿姨她情況怎么樣了?”

醫生皺著眉頭,神情嚴肅地說:“目前的情況不太樂觀。老人家心臟功能嚴重衰竭,就像一臺老舊的機器,各個零件都快不行了。同時,還伴有多器官功能減退的癥狀。我們已經采取了一系列緊急措施,暫時穩定住了病情,但……”

“但什么呀,醫生,您快說!”孫亮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醫生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恐怕……老人家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治療,但您也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孫亮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護士走過來,輕聲叫他去病房,他才如夢初醒,機械地跟著護士走進了病房。

病房里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各種監測儀器的聲音“滴答滴答”地響著,仿佛是生命的倒計時。

病床上的楊秀芬顯得格外虛弱,她身上連著各種管子和監測儀器,臉色依舊蒼白如紙。

孫亮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輕聲問道:“阿姨,您感覺怎么樣了?”

楊秀芬微微睜開眼睛,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還好……就是有點累……想休息……”

孫亮緊緊握住楊秀芬的手,仿佛只要這樣,就能給她傳遞力量:“阿姨,您好好休息,我就在這兒寸步不離地陪著您。等您好一點了,咱們就回家,回家給您做您最愛吃的紅燒肉。”

楊秀芬輕輕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小亮,別自欺欺人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怕是好不了了……”

“不,阿姨,您一定會好起來的!”孫亮的聲音哽咽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們還有很多地方沒去呢,您不是說一直想去看看埃及的金字塔嗎?等您病好了,咱們就一起去。”

楊秀芬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是啊……金字塔……那是個神秘又美好的地方……”她停頓了一下,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艱難地說道,“小亮,我有話要對你說……”

“阿姨,您說,我聽著呢。”孫亮趕忙俯下身,把耳朵湊近楊秀芬的嘴邊。

楊秀芬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十年……我把你當成我的兒子,也當成我的丈夫,更當成我的知己。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看到你下一部作品出版……我想看到你在文學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取得更大的成就……”

淚水模糊了孫亮的視線,他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哽咽著說:“阿姨,您一定會看到的,我這就開始寫,寫完第一時間拿給您看。”

楊秀芬微微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對不起……小亮……我騙了你……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當初……我是有私心的……我想著能有人陪我走完這最后一段路……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離開這個世界……”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什么?阿姨,您在說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懂呢?”孫亮一臉不解地看著她,眼神里滿是疑惑。

“當初……我提出和你結婚……其實……就是想有個人能陪在我身邊……給我溫暖和關懷……可沒想到……我們竟然一起走過了十年……這十年……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楊秀芬的聲音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孫亮泣不成聲,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阿姨,您別這么說,是我應該感謝您才對。要不是您當初收留我,給我鼓勵和支持,我可能早就放棄寫作,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渾渾噩噩地過日子了。”

楊秀芬勉強抬起那只瘦弱的手,輕輕撫摸著孫亮的臉龐,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堅定:“別哭……男子漢……不能輕易掉眼淚……要堅強……”

她停頓了片刻,似乎在積攢著最后的力氣,然后緩緩說道:“床下……有個保險箱……里面有我的日記和一封信……你打開它……就會知道我真正的遺言……我想把心里話都留給你……”

孫亮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不停地點頭,淚水不停地滾落:“阿姨,我都記住了,但您先別說這些了,您一定要好好休息,養好身體,等您好了,咱們還要一起去好多好多地方呢。”

楊秀芬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帶著一絲釋然和滿足:“別擔心……我不怕……這一生……我活得很充實……尤其是認識你之后的這十年……是你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和親情的珍貴……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完美的……結局……”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后幾乎聽不見了,只有嘴唇還在微微動著,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

孫亮緊緊握著她的手,感受著那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的脈搏,心如刀絞,淚水不停地流淌,打濕了床單。

08

數日之后,在靜謐而深沉的夜色里,楊秀芬于睡夢中安然地閉上了雙眼,仿佛只是暫時踏上了一場悠長的遠行。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緊緊握著孫亮的手,嘴角噙著一抹溫柔而祥和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后一縷暖陽,溫暖而寧靜。

遠在大洋彼岸美國的李晨,聽聞母親離世的噩耗后,心急如焚,立刻放下了手頭的一切事務,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當他風塵仆仆地出現在孫亮面前時,眼神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敵意與深深的懷疑,那目光仿佛兩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孫亮。

然而,當他看到母親遺體旁,孫亮哭得肝腸寸斷,幾近暈厥,整個人搖搖欲墜的模樣時,眼中的敵意就像被一陣輕柔的風拂過,稍稍軟化了些。

“我媽臨走前……情況還好嗎?”李晨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孫亮抬手用力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聲音哽咽,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她走得很安詳,就像只是睡著了一樣,沒有遭受一絲痛苦。”

李晨微微點了點頭,嘴唇動了動,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只是靜靜地佇立在那里,眼神復雜地看著母親的遺體。

楊秀芬的葬禮在一片肅穆與哀傷的氛圍中舉行,儀式簡單卻不失莊重。

來參加葬禮的人并不多,大多是她生前朝夕相處的同事、曾經悉心教導過的學生以及相交多年的摯友。

孫亮身著黑色的喪服,神情憔悴,作為楊秀芬的丈夫,他全程默默地守在靈柩旁,眼神空洞而哀傷,機械地接受著每一位前來吊唁之人的慰問。

李晨雖然打心底里不認可母親與孫亮的這段婚姻,但在這莊嚴肅穆的葬禮上,他始終保持著克制,沒有制造出任何沖突,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悲痛與失落。

葬禮結束后,孫亮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那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如今卻空蕩得讓人害怕的家。

房間里的一切依舊保持著楊秀芬在世時的模樣,可熟悉的氣息中卻彌漫著一股讓人窒息的孤寂。

孫亮只覺得心里像是被挖走了一大塊,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失落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了楊秀芬臨終前提到的那個保險箱。

他拖著沉重的雙腿,緩緩走到床邊,費力地蹲下身子,在床下找到了那個略顯陳舊的保險箱。

他深吸一口氣,懷著忐忑而又沉重的心情,輸入了楊秀芬的生日作為密碼。只聽“咔噠”一聲輕響,保險箱的門應聲而開。

保險箱內,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最上面是一疊厚厚的日記本,紙張已經微微泛黃,仿佛承載著歲月的痕跡。

日記本下面,是一個潔白的信封,安靜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著孫亮去揭開它背后的秘密。

孫亮顫抖著雙手,緩緩地拿起了那個信封。他的手指因為過度緊張而微微發白,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沖破胸膛。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撕開了信封的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紙。

當他的目光落在信紙上的那一刻,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信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在他的心上,讓他徹底崩潰,“怎么...怎么會這樣!你竟然瞞了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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