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陜西槐樹村,巴麗珠因重男輕女觀念早早輟學(xué)務(wù)農(nóng),20 歲嫁與鄰村老實的劉奇勛,婚后育子劉俊華,雖清苦卻安寧。
然而中年時巴麗珠突患晚期肝病,為治病家中變賣所有、債臺高筑。
劉奇勛日夜打工照料,兒子劉俊華畢業(yè)后也寄錢幫襯,可巴麗珠病情依舊惡化,每日痛苦呻吟,甚至哀求 “讓我死吧”。
或許結(jié)束她的痛苦,才是唯一解脫。
這場被貧困與病痛碾壓的婚姻,在傳統(tǒng)倫理與人性抉擇的夾縫中,即將走向結(jié)局。
看著妻子生不如死,劉奇勛內(nèi)心掙扎數(shù)月,萌生一個可怕念頭...
1.
在陜西偏遠(yuǎn)山區(qū)的一個小村落——槐樹村,生活著一戶再普通不過的人家。
巴麗珠就出生在這個家庭里,作為家中的女兒,她自幼便未得到父母過多的關(guān)愛。
在那個重男輕女觀念尚存的小村莊里,她仿佛是家中可有可無的存在。
小時候,巴麗珠和其他孩子一樣,背著破舊的書包去村里的學(xué)校上學(xué)。
學(xué)校的教室是幾間破舊的土坯房,窗戶上的玻璃殘缺不全,冬天寒風(fēng)呼嘯著灌進(jìn)教室,凍得孩子們直跺腳。
巴麗珠坐在簡陋的課桌前,努力聽著老師講課,可她的學(xué)習(xí)成績始終平平無奇。
家里的農(nóng)活繁多,父母總是讓她早早回家?guī)兔Γ运龥]讀幾年書,便輟學(xué)回家了。
回到家的巴麗珠,從此便與土地為伴。
每天天不亮,她就跟著父母下地干活,除草、施肥、收割,繁重的農(nóng)活壓得她稚嫩的肩膀生疼。
但她從未抱怨過,只是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因為她知道,這就是她的生活。
時光匆匆,轉(zhuǎn)眼間巴麗珠二十歲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
在槐樹村,婚姻大多由媒人牽線搭橋。
2.
一天,村里的媒人來到巴麗珠家,笑瞇瞇地對她說:“麗珠啊,我給你說了一門親事,男方是鄰村李家村的劉奇勛,這孩子老實本分,過日子肯定踏實。”
巴麗珠紅著臉,低著頭,輕聲說:“全憑爹娘做主。”
巴麗珠心里其實對劉奇勛并沒有太多的了解。
第一次見面時,劉奇勛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色布衫,皮膚黝黑,眼神里透著幾分羞澀和憨厚。
巴麗珠偷偷打量了他幾眼,心里想著:“雖然他看起來不怎么樣,但是勝在老實本分,我這日子也是求一個平凡穩(wěn)定。”
和劉奇勛接觸下來,巴麗珠發(fā)現(xiàn)他雖然不善言辭,但為人真誠,對她也很體貼。
于是兩人趁熱打鐵,敲定了婚事。
婚禮那天,槐樹村熱鬧非凡。
巴麗珠穿著大紅色的嫁衣,坐在花轎里,心里既緊張又期待。
她不知道未來的生活會是怎樣,但她愿意和眼前這個老實本分的男人一起過日子。
婚后夫妻兩人漸漸磨合起來,相處得相當(dāng)融洽。
劉奇勛勤勞能干,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晚上回來還會幫著巴麗珠做家務(wù)。
巴麗珠則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還燒得一手好菜。
“后來啊,咱們的孩子也出生了,對于這樣的生活我們已經(jīng)很滿足了。”巴麗珠常常這樣對劉奇勛說。
看著襁褓中白白胖胖的兒子,夫妻倆的心里充滿了喜悅和希望。
他們給孩子取名叫劉俊華,希望他將來能有出息,過上好日子。
日子似乎朝著一個好的方向不斷前進(jìn)。
劉俊華漸漸長大,聰明伶俐,學(xué)習(xí)成績在村里的小學(xué)里一直名列前茅。
巴麗珠和劉奇勛看著兒子,心里滿是欣慰。
他們覺得,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日子雖然清苦,但也充滿了幸福。
3.
可是在那天之后,一切都變了。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巴麗珠和劉奇勛像往常一樣在田里勞作。
突然巴麗珠只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整個人便暈厥了過去,重重地摔倒在田埂上。
“麗珠!麗珠!”劉奇勛嚇得臉色蒼白,他急忙扔下手中的鋤頭,沖過去抱起巴麗珠,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
周圍的村民聽到呼喊聲,紛紛圍了過來。
大家七手八腳地把巴麗珠抬回了家。
“那段時間可把我們急壞了,這一個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說暈倒就暈倒了呢,當(dāng)時我們都還以為是低血糖,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沒想到情況越來越危急了起來。”劉奇勛回憶起那段日子,眼神里滿是痛苦。
巴麗珠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劉奇勛守在她的床邊,四處打聽偏方,給巴麗珠熬藥喝,但巴麗珠的病情卻絲毫沒有好轉(zhuǎn)。看著巴麗珠的情況一天不如一天,劉奇勛決定帶著她前往縣城的醫(yī)院問診。
到了醫(yī)院,劉奇勛背著巴麗珠跑上跑下,掛號、找醫(yī)生、做檢查。
在一番繁瑣的檢查之后,醫(yī)生把劉奇勛叫到了辦公室,神情嚴(yán)肅地說:“你妻子患有嚴(yán)重的肝病,已經(jīng)到了晚期,目前的治療只能緩解癥狀,延長生命,但很難治愈。”
劉奇勛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顫抖地問道:“醫(yī)生,您是不是弄錯了?她平時身體挺好的,怎么會得這么嚴(yán)重的病呢?”
醫(yī)生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這是檢查結(jié)果,不會有錯的。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接下來的治療費用會很高,而且治療效果也不一定理想。”
劉奇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病房,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的巴麗珠,他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巴麗珠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她微微睜開眼睛,虛弱地問道:“奇勛,醫(yī)生怎么說?”
劉奇勛強忍著淚水,擠出一絲笑容,說:“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就是有點貧血,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巴麗珠看著劉奇勛,輕輕地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4.
從那以后,劉奇勛便帶著巴麗珠開始了漫長的治療。
他們四處借錢,為了給巴麗珠治病,家里能賣的東西都賣了。
劉奇勛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到附近的工地打工,晚上回來還要照顧巴麗珠。
他瘦了很多,原本挺直的脊梁也漸漸彎了下去。
即便是接受治療,巴麗珠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后來甚至還臥床不起。
劉奇勛看著她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心里像刀割一樣難受。
他常常坐在巴麗珠的床邊,握著她的手,默默地流淚。
“我看著她這么痛苦的樣子,說實話,我真的很心疼,我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她的病能夠治好,所以即便是我每天到城市里面打工,晚上回來照顧她,我也在所不辭。”劉奇勛在心里暗暗發(fā)誓,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巴麗珠。
好在兒子劉俊華也十分爭氣。
他清楚家里的困難,學(xué)習(xí)更加努力了。
憑借著優(yōu)異的成績,他順利考上了大學(xué)。
而在畢業(yè)后,他走上了工作崗位,每個月都會把大部分工資寄回家里,稍微幫襯一下家里。
“其實我對兒子是心有愧疚的,我們原本想讓他快快樂樂地長大,沒想到到頭來他畢業(yè)之后還要來幫襯我們一把。”
劉奇勛常常自責(zé)地說。但劉俊華卻從不抱怨,他總是安慰父母說:“爸媽,你們別擔(dān)心,我會努力工作,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隨著時間,劉奇勛漸漸意識到,即便是再怎么積極去醫(yī)院尋求救治,這對于妻子巴麗珠來說,都帶來了無盡的痛苦折磨。
每次從醫(yī)院回來,巴麗珠都要在床上躺好幾天才能恢復(fù)過來。
而且治療費用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身體也漸漸力不從心了起來,長期的勞累讓他患上了嚴(yán)重的腰肌勞損,每次彎腰干活都會疼得直不起腰來。
家里的這個重?fù)?dān),壓得他對生活已經(jīng)失去了希望。
5.
“每一次我?guī)е龔尼t(yī)院回來,她躺在床上都要恢復(fù)一段時間,平復(fù)自己的心情,我知道這一條路很難,我們也看不清前面的希望,這么多年了,我們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錢都花在看病上,目的就是想要把病治好,可是如今的我們卻有點懷疑了。”劉奇勛看著床上的巴麗珠,眼神里充滿了無助。
巴麗珠的病情漸漸加重,她大部分時間都只能躺在床上,身體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每天都要忍受著病痛的折磨,那種痛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她的身體越來越瘦,原本圓潤的臉龐變得凹陷下去,眼神里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每天夜里,劉奇勛坐在床邊看著默默忍受痛苦的巴麗珠,一次次痛苦的呻吟聲無疑讓他感受到深深的痛苦和絕望。
他常常握著巴麗珠的手,輕聲說:“麗珠,你一定要堅持住,會好起來的。”
但巴麗珠只是微微搖了搖頭,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奇勛,我撐不下去了,快讓我死吧,太難受了。”有一天夜里,巴麗珠突然用微弱的聲音央求道。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絕望。
劉奇勛的心猛地一揪,他緊緊地握住巴麗珠的手,說:“麗珠,你別這么說,你會好起來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每天聽著她在那里低聲叫喚,我實在是不忍心,我們可是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我哪里會舍得讓她就這么死掉啊!可是,可是看著她這么痛苦,我又不能為她做點什么,我的內(nèi)心也很難過,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他看著巴麗珠一天天消瘦下去,心里明白,她的生命正在進(jìn)入倒計時。
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的內(nèi)心斗爭之后,劉奇勛的內(nèi)心漸漸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