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趙,那個乞丐又來了,你看著辦吧?!便y行經理王總皺著眉頭指向門口。
老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正蜷縮在銀行大門旁邊的角落里。
“他也沒妨礙什么,就讓他歇會吧。”老趙平靜地說。
“影響銀行形象!客戶看見了怎么想?”王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老趙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敷衍過去。
1
這樣的對話在中原銀行已經重復了整整五年。每天早晨七點,老趙準時到崗,總能看見那個叫老李的乞丐安靜地坐在銀行門口。
不哭不鬧,不伸手要錢,就那么靜靜地待著,像是這里的一部分。
老趙今年六十歲,在這家銀行當了十五年保安。他性格沉默,做事認真,從不多管閑事。同事們都說他是個老實人,話不多但人很好。
但不知為什么,對這個叫老李的乞丐,他總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就像見過很久的老朋友。
老李看起來五十多歲,頭發花白,衣服補丁摞補丁。但他的眼神很清明,不像其他流浪漢那樣混沌迷茫。
更奇怪的是,他從不開口乞討,只是安靜地坐著,偶爾撿撿周圍的垃圾,把銀行門口收拾得干干凈凈。
春去秋來,老李風雨無阻地出現在銀行門口。夏天他坐在梧桐樹的陰涼處,冬天就蜷縮在避風的墻角。老趙看在眼里,心里總有些不是滋味,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孤獨。
有一次下大雨,老趙看見老李渾身濕透,瑟瑟發抖地蜷縮在屋檐下,便悄悄遞給他一把傘。老李接過傘時,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光芒,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深深地點了點頭。
從那以后,老趙開始偶爾給老李帶些吃的。一個熱包子,一杯豆漿,一瓶礦泉水,都是悄悄放在他身邊。老李總是默默收下,從不多言,但每次都會向老趙投去感激的目光。
銀行經理王總對此很不滿意。他三番五次找老趙談話,語氣越來越嚴厲:“咱們銀行是正規金融機構,門口躺個乞丐像什么話?客戶進出都要繞著走,你說這合適嗎?”
老趙每次都點頭答應:“好的王總,我會處理的。”但轉身就把這事拋到腦后。他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忍心趕走老李,總覺得這樣做會很殘忍。
同事們對此議論紛紛。有人說老趙心軟,有人說他糊涂,還有人懷疑老李是他的什么親戚。但老趙不在乎這些閑言碎語,他只知道老李沒有惡意,不偷不搶,不應該被無情驅趕。
冬天最冷的時候,老趙會偷偷留條舊毯子給老李。夏天酷熱難耐時,他會在下班前給老李留瓶冰水。
這些小小的善舉,老李都默默接受著,從來不說謝謝,但他的眼神告訴老趙,他記得每一份善意。
五年來,兩人之間建立了一種奇怪的默契。老趙不問老李的身世,老李也不主動傾訴自己的故事。
他們就像兩個相互理解的陌生人,在各自的世界里默默守護著彼此,形成了一種無聲的友誼。
有時候,老趙夜班值守時,會發現老李總是醒著的,靜靜地坐在那里,像是在守護什么。這讓老趙感到很奇怪,但他從來沒有問過,也沒有深究其中的原因。
2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老趙就到了退休年齡。銀行為他辦了簡單的歡送會,同事們都來送別。老趙心情復雜,在這里工作了十五年,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說不舍得是假的。
退休前的最后一周,王總再次找到老趙,這次語氣更加嚴厲:“老趙,你馬上就走了,這個乞丐問題總得解決。新來的小張可不會像你這樣心軟,到時候鬧起來就難看了。”
老趙知道王總說得對,自己走后,沒人再護著老李,他的處境會很困難。但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嘆氣點頭,心里卻為老李擔心。
最后一天上班,老趙心情格外沉重。他看著門口的老李,想說些什么,卻不知從何開口。說什么呢?告訴他自己要走了?還是提醒他以后要小心?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上午十點多,王總帶著兩個穿制服的城管過來了?!熬褪撬闊┠銈儼阉?!這里是銀行,不是收容所!”王總指著老李,語氣很不客氣。
城管走向老李,其中一個說:“這位大叔,這里不能隨便待著,請你配合一下,到別的地方去?!崩侠盥酒鹕恚壑杏行┗艁y,但沒有反抗。
老趙看著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上前阻止,但理智告訴他,自己馬上就要退休了,不應該再惹麻煩??墒强粗侠顭o助的樣子,他又于心不忍。
就在這時,老李突然拽住了老趙的袖子。他的手很粗糙,指甲縫里還有泥土,但力氣很大?!案襾怼!彼麎旱吐曇簦醵Z般地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急切。
老趙愣住了,這是五年來老李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而且,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聽過,但一時想不起來是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
“你要帶我去哪?”老趙困惑地問。
老李沒有回答,只是拉著他往銀行外走。他的步伐很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老趙。王總在后面喊:“老趙,你干什么?都要退休的人了,別管這個乞丐了!”
但老趙鬼使神差地跟著老李走了。他感覺心跳加速,一種莫名的預感涌上心頭。多年的直覺告訴他,老李要告訴他的事情很重要,可能會改變什么。
老李帶著他穿過幾條繁華的街道,來到城市邊緣的棚戶區。這里是城市發展遺留下的角落,房屋破舊,街道狹窄,與剛才銀行所在的繁華商業區形成鮮明對比。
他們在一間破舊的平房前停下。老李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打開了門。
房間很小,家具簡陋,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桌子,一把椅子,但收拾得很干凈,沒有想象中乞丐住所的臟亂。
“坐吧?!崩侠钪噶酥肝ㄒ坏囊巫?,自己坐在床沿上。他的動作很小心,像是在準備一個重要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