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請問您是林志華先生的姐姐嗎?我這里有重要事情要告訴您。"電話里傳來一個操著生硬中文的外國男聲。
林秀梅正在縫紉機前趕工,聽到這句話,手中的布料瞬間滑落。她顫抖著接起電話:"我是,您是誰?志華他...他怎么了?"
"我是馬丁博士,志華的同事。請您不要著急,他身體很好。”
林秀梅的心臟狂跳起來,"他為什么不自己給我打電話?這五年來他一個電話都沒給過我!"
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久到林秀梅以為通話斷了。
"林小姐,如果可能的話,希望您能來一趟美國。”
"可是我..."林秀梅看了看自己殘疾的左腿,"我行動不便,而且沒有那么多錢..."
"關于費用的問題,志華已經安排好了。我會把機票和簽證資料寄給您,您只需要準備好心情就行了。"
馬丁博士報出了林秀梅的詳細地址,這讓她更加震驚。弟弟明明五年來沒有聯系過她,怎么會有人知道她的確切地址?
掛斷電話后,林秀梅癱坐在椅子上,腦海中涌現出無數個問號。
五年了,整整五年!自從弟弟林志華拿到獎學金出國留學后,除了最初幾個月斷斷續續的聯系,之后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她給他發的無數條消息石沉大海,打的電話永遠是關機狀態。
她曾經以為弟弟是怕她拖累他的前程,畢竟一個殘疾的姐姐確實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曾經怨恨過,哭泣過,絕望過,但最終選擇了原諒和等待。
現在突然有人告訴她,弟弟要他去美國。
三天后,林秀梅真的收到了快遞——里面有一張飛往洛杉磯的頭等艙機票,還有已經辦好的美國簽證。這一切都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秀梅,你真的要去美國?"鄰居王大媽擔心地問道,"那么遠的地方,你一個殘疾人怎么去?"
"我必須去。"林秀梅堅定地說,"不管志華現在怎么樣,他都是我唯一的親人。"
"可是萬一他真的不想見你呢?萬一這是個騙局呢?"
林秀梅沉默了。這個可能性她也想過,但她寧愿被騙,也不愿意錯過任何一個與弟弟重逢的機會。
十八個小時后,當飛機降落在洛杉磯國際機場時,林秀梅拖著殘疾的腿和疲憊的身體,踏上了這片陌生的土地。
她沒想到的是,等待她的真相,會徹底顛覆她對這五年的所有理解...
林秀梅永遠忘不了那個改變她人生的雨夜。
1992年,她7歲,弟弟林志華剛剛2歲。父母外出打工時遭遇車禍,雙雙離世,留下姊妹倆相依為命。
更悲慘的是,在父母的葬禮上,7歲的林秀梅被一根倒塌的橫梁砸傷了左腿。由于家里沒錢及時治療,她的腿落下了終身殘疾,走路時會明顯跛行。
"姐姐,你的腿還疼嗎?"3歲的志華用胖嘟嘟的小手摸著姐姐的傷腿,眼中滿含心疼。
"不疼,一點都不疼。"12歲的林秀梅強忍著淚水,抱緊了弟弟。她知道,從那一刻起,她就是這個小家伙唯一的依靠了。
沒有人愿意收養一個殘疾女孩和一個年幼的男孩,林秀梅只能帶著弟弟回到老家的破房子里。靠著政府的低保和好心鄰居的接濟,她硬是把弟弟養大了。
為了賺錢養家,林秀梅什么活都干過。她給人家洗衣服,一天賺5塊錢;她在路邊擺攤賣小飾品,被城管追得滿街跑;她學會了裁縫,沒日沒夜地踩縫紉機,只為了多賺幾個工錢。
最難的時候,她們姐弟倆一天只吃一頓飯,就是一碗白稀飯配咸菜。
"姐姐,我不餓。"8歲的志華把自己碗里僅有的幾粒米推給姐姐,"你吃吧,你要長身體。"
"傻弟弟,姐姐已經不長個子了,你正在長身體呢。"林秀梅眼淚直掉,但還是把米飯推了回去。
盡管生活艱難,但林秀梅從來沒有放棄過弟弟的教育。她省吃儉用供志華上學,自己卻小學都沒能畢業。
志華很爭氣,從小成績就特別好。老師們都說這孩子是讀書的料,將來一定有出息。每當聽到這樣的話,林秀梅心里就像開了花一樣。
"志華啊,你一定要好好讀書,只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這是林秀梅對弟弟說得最多的話。
初中三年,志華年年都是年級第一。高中考入了縣里最好的中學,依然保持著優異的成績。
"秀梅,你家志華真是有福氣,這孩子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鄰居們都這樣羨慕地說。
但只有林秀梅知道,為了供弟弟讀書,她有多拼命。
志華上高中那年,學費一年就要5000塊。為了湊這筆錢,林秀梅幾乎是拿命在換錢。她每天工作16個小時,踩縫紉機踩到腿腫得像蘿卜,手指被針扎得千瘡百孔。
有一次,林秀梅累到暈倒在縫紉機前,醒來時發現志華正在哭著給她按摩腿部。
"姐姐,要不我別讀書了,出去打工賺錢。"16歲的志華哭著說道。
"不行!"林秀梅一下子坐起來,"你必須讀書,必須上大學!姐姐這輩子是廢了,但你不能廢!"
"可是你這樣太累了..."
"累什么累?姐姐年輕著呢!"林秀梅強裝輕松地笑著,"等你考上大學,姐姐就輕松了。"
2007年,志華不負眾望考上了清華大學生物醫學工程專業。當錄取通知書送到家里時,林秀梅哭得像個孩子。
"志華,你真的考上清華了!"她捧著錄取通知書,手都在發抖。
"姐姐,這都是你的功勞。"志華緊緊抱住姐姐。
但是,4年的大學費用對于林家來說仍然是天文數字。林秀梅再次承擔起了重擔,她不僅要負擔志華的學費,還要給他生活費。
為了省錢,林秀梅搬到了更便宜的棚戶區,一個月房租只要200塊。她每天只吃兩頓飯,而且都是最便宜的掛面條。
"姐,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志華每次打電話都會這樣叮囑。
"知道了,你也要好好吃飯,別心疼錢。"林秀梅總是這樣回答,但她自己卻舍不得多花一分錢。
大學四年,志華依然保持著優異的成績。大四那年,他獲得了美國一所知名大學的全額獎學金,可以去攻讀博士學位。
"姐姐,我要出國讀博士了!"志華興奮地在電話里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林秀梅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
2011年,志華飛往美國。臨行前,他抱著姐姐哭了很久。
"姐姐,我這就是去掙錢的,等我站穩腳跟就接你過去。"
"去吧,別擔心姐姐。"林秀梅強忍著不舍,"姐姐身體好著呢,就等著享你的福了。"
志華走后的最初幾個月,他經常給姐姐打電話,報告自己的學習和生活情況。每次通話,他都會說同樣的話:"姐姐,再等等我,很快我就能掙錢了。"
但是慢慢地,志華的電話越來越少。從一周一次變成兩周一次,再到一個月一次。
2012年春節,志華沒有回國。他在電話里說導師安排了很重要的實驗,不能請假。
"沒關系,工作重要。"林秀梅雖然失望,但還是選擇了理解。
2013年春節,志華還是沒有回來。這次他說自己在準備論文答辯,實在抽不開身。
"志華啊,你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林秀梅依然在關心著弟弟。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2013年3月之后,志華就徹底失聯了。
起初,林秀梅以為弟弟只是太忙了,沒時間聯系。但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志華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她開始擔心了,瘋狂地給志華打電話,但總是聽到"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
她給志華發短信,發微信,寫郵件,但全都石沉大海。
"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林秀梅急得睡不著覺。
她托人打聽志華所在大學的聯系方式,但對方只是告訴她:"林志華先生已經畢業,我們沒有他的最新聯系方式。"
從2013年到2018年,整整五年時間,林秀梅再也沒有收到過弟弟的任何消息。
這五年里,她每天都在等待。等待電話鈴聲響起,等待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等待志華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笑著說:"姐姐,我回來了。"
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漸漸地,林秀梅開始懷疑,是不是弟弟真的不想要她這個累贅姐姐了?畢竟,一個在美國的高材生,有一個殘疾的姐姐,確實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也許志華是對的,"她在最絕望的時候這樣想,"他有他的新生活,我不應該成為他的負擔。"
但即使這樣想,她還是舍不得刪掉志華的聯系方式,還是會在深夜偷偷流淚。
2018年的春節,林秀梅一個人包餃子,一個人看春晚,一個人守歲。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志華的照片說:"志華,不管你在哪里,姐姐都希望你過得好。"
就在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弟弟的時候,馬丁博士的電話徹底改變了一切。
現在,坐在飛往洛杉磯的飛機上,林秀梅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是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是更大的失望?
她不知道,但她必須去尋找答案。
洛杉磯的陽光很刺眼,林秀梅拖著行李箱從機場走出來時,腿部的疼痛讓她幾乎站不穩。
馬丁博士在電話里給了她一個地址,說志華就在那里工作。
坐著出租車穿過繁華的街道,林秀梅的心情越來越復雜。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那么先進,和她生活的小城市完全是兩個世界。
"志華在這樣的地方工作,一定很成功吧。"她在心里想著,既為弟弟感到驕傲,又為自己的卑微感到羞愧。
醫學研究中心是一棟高大的現代化建筑,玻璃外墻反射著耀眼的陽光。林秀梅拖著殘疾的腿走進大廳,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格格不入的闖入者。
"請問,您找誰?"前臺的金發女孩用流利的英語詢問道。
林秀梅的英語很差,她結結巴巴地說:"我弟弟...他姓林。"
"噢!林先生!"女孩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起來,"你是從中國來的嗎"女孩用英文問她。
"是的,是的。"林秀梅激動地點頭。
女孩說了一連串的英語,林秀梅只聽懂了"等等"這個單詞。很快,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您就是林女士吧?我是馬丁博士"男人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道。
"您就是給我打電話的人?"林秀梅緊張地問,"志華他...他現在怎么樣?"
馬丁博士的表情很復雜,他猶豫了一下說:"林女士,關于您弟弟的情況,我覺得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談。"
他們來到研究中心的咖啡廳。馬丁博士給林秀梅買了一杯咖啡,然后開始講述志華的情況。林秀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她面色發白,她劇烈的顫抖著眼睛里流出陣陣淚珠。
她終于明白弟弟為什么這么長時間不聯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