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當團長那會兒,在部隊里說一不二,帶兵打仗、處理事務都雷厲風行。
可唯獨在兒子的事兒上,我犯了糊涂。
兒子在部隊表現優異,3次提干申請都到了我這兒,我卻硬生生給攔下了。
我以為這是為他好,想讓他多歷練歷練,卻沒顧及他的感受。
當兒子滿臉憤怒地質問我,甚至揚言要和我斷絕關系時,我才如夢初醒。
01
我叫李旭東,出生在甘肅一個偏遠的小山村。
家里條件艱苦,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靠著那幾畝薄田維持生計。
父母一共生了四個孩子,我排行老三,上面有兩個姐姐,下面還有個弟弟。
小時候家里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一家人相互扶持,倒也溫馨。
農村的生活環境雖苦,卻也磨煉了我的意志。
大伯是村里的老師,他深知知識能改變命運,總是苦口婆心地勸父親:“孩子他爹,得讓孩子們多讀點書,以后才能有出息。”
其實父親心里也盼著我們能有出息,只是家里實在太窮,有心無力。
兩個姐姐小學畢業后,就回家幫著父母下地干活了。
即便如此供我和弟弟上學,對父母來說也是沉重的負擔。
記得有一次,父親坐在門檻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眉頭緊鎖,沉默了許久后,對我們說:“你們倆好好讀書,我就算砸鍋賣鐵,也得供你們。”
從那以后父親在農忙之余,四處打聽哪里有打零工的活兒。
不管是搬磚、扛水泥,只要能掙錢,他都毫不猶豫地去做。
看著父親日漸佝僂的背影,我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辜負他的期望。
然而命運卻跟我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我剛讀到初二,父親在磚廠打工時出了事。
那天我正在教室里上課,突然有人匆匆跑來告訴我,父親被磚墻砸傷了腿。
我心急如焚,一路狂奔到醫院。
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腿上纏滿繃帶的父親,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像個小孩子一樣依賴父母了,我要像個男子漢一樣,為這個家撐起一片天。
于是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退學回家。
父親躺在病床上,虛弱地拉著我的手,眼里滿是愧疚:“兒子,爸對不起你,沒能讓你好好讀書。”
我強忍著淚水,安慰父親:“爸,我也不喜歡讀書,讓老四接著上吧,我回來干活。”
父親養傷的那段時間,家里的農活全落在了母親和我的肩上。
那時候我才14歲,很多農活都不會干,但我知道自己必須盡快學會。
每天天不亮,我就跟著母親下地,除草、施肥、收割,累得腰酸背痛。
晚上回到家,還要照顧父親,給他端水送飯。
地里不忙的時候,我喜歡去村里的楊木匠家玩。
楊木匠手藝不錯,經常打一些桌椅板凳之類的家具。
我看著那些粗糙的木頭在他手里變成一件件精美的物件,心里充滿了好奇。
有一次我忍不住對楊木匠說:“楊叔,我也想學木匠。”
楊木匠看了看我,笑著說:“小子,你要是愿意,可以拜我為師。”
我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當場就認了楊木匠做師傅,從此當起了一個木匠學徒。
剛開始師傅只讓我干一些打下手的活兒,比如遞工具、鋸木頭。
我學得很認真,一有空就觀察師傅的手法,不懂就問。
慢慢地師傅開始教我一些簡單的木工技巧,像如何打卯、如何拼接。
村里的木匠活其實并不多,而且師傅的手藝也只能算中等水平。
不過在這幾年的學徒生涯里,我還是長了不少見識。
師傅偶爾會帶我去鎮子上,或者縣里找活兒干。
每次看到外面繁華的世界,我心里就涌起一股強烈的渴望,希望有一天能走出這個小山村,至少在縣城里安個家。
可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
四年后師傅因病離世了。
我特別傷心,不僅因為失去了一個好師傅,更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怎么走。
我不想再繼續做木匠了,可又不知道還能干什么。
就在我迷茫的時候,公社來征兵了。
我想去部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在那里可以學習技術,而且每個月還有津貼,能減輕家里的負擔,弟弟也能繼續上學。
于是我毫不猶豫地報了名,并順利通過了體檢和政審,入伍了。
剛進入部隊時,我就展現出了良好的身體素質。
每次訓練我都拼盡全力,不怕吃苦。
而且因為學過木匠,我的心思比別人更靈活細膩,做事也更有耐心。
戰友們遇到什么難題,都喜歡找我幫忙,我也總是熱心地伸出援手。
在我當兵的第四年,因為表現突出,我立了功。
部隊決定送我去軍事院校參加培訓。
當我得知這個消息時,激動得一夜沒睡。
我知道這是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在軍事院校里,我如饑似渴地學習各種知識和技能。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泡在教室里和訓練場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刻苦學習,我順利畢業,回到部隊后,被任命為副排長。
這意味著我可以長期留在部隊工作了,對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轉折,我的命運從此徹底改變了。
后來我認識了一個部隊的軍醫。
她叫林悅,是城市戶口,家庭條件優越。
一開始我還有點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但相處久了,我發現她是一個善良、溫柔的女孩,而且一點也不嫌棄我老家的條件。
這讓我又驚又喜。
有一次我鼓起勇氣對她說:“悅悅,我家在農村,條件不好,你會不會嫌棄我?”
林悅看著我,認真地說:“旭東,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家庭。只要我們努力,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聽了她的話,我心里暖暖的。
相處半年后,我們結婚了。
婚后在林悅的鼓勵和支持下,我變得越來越自信。
她經常對我說:“你要有信心,這樣才能帶好部隊。”
在她的幫助下,我在部隊的工作越來越出色一路晉升。
如今我已經在部隊扎根多年,弟弟也大學畢業,在城市里有了穩定的工作。
每次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我都感慨萬千。
是生活的磨難讓我學會了堅強,是家人的支持讓我有了前進的動力,是部隊的培養讓我實現了人生的價值。
我相信只要我們心懷夢想,努力奮斗,就一定能創造出美好的未來。
結婚第二年,妻子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
她抱著孩子愛不釋手,非要親自給孩子取名字。
我樂呵呵地搓著手,舉雙手贊成:“行啊,你想取啥名都行。”
妻子歪著頭想了半天,眼睛亮晶晶地說:“就叫李越吧,希望這孩子以后能超過你,有出息。”
我笑著點頭,心里滿是歡喜。
后來我在部隊里一路摸爬滾打,從普通士兵干到了團長的位置。
這些年我對兒子的管教特別嚴格。
我自己就是靠著能吃苦、肯拼搏,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我也希望兒子能像我一樣。
可兒子的成長環境和我小時候比起來,那真是天差地別。
他性格外向,整天活蹦亂跳的,鬼點子一個接一個,沒少給我惹麻煩。
有一次他和小伙伴在小區里玩耍,把人家花壇里的花拔了不少,人家家長找上門來,我又是賠禮又是道歉,氣得我回家狠狠訓了他一頓。
而且兒子的學習成績一直不咋地,這成了我最擔心的事兒。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看到他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作業扔在一邊,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走過去,嚴肅地問:“你不好好學習,將來可怎么辦?”
兒子滿不在乎地說:“你不是團長嘛,將來給我找個工作還不容易?”
他這話一出口,我頓時感覺后背一陣發涼,冷汗都出來了。
我不是不能接受兒子平凡,可我不想讓他變成一個只知道依賴別人的廢物。
我越想越氣,抬手就打了他一頓。
打完后我紅著眼睛問他:“你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兒子抽抽搭搭地說:“因為我學習不好。”
我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你記住,以后不管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努力去爭取,別老想著靠別人。”
也許是我那次下手太重,從那以后兒子和我的關系就疏遠了,每次看到我都躲躲閃閃的,眼神里還帶著一絲畏懼。
我心里其實也不好受,可又覺得這是為了他好。
我也和妻子商量過孩子的未來,妻子總是心疼兒子,覺得我對他太嚴厲了,可我知道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不嚴厲點,他以后怎么立足。
有時候我會找機會和兒子聊天問他:“你將來想干啥呀?”
兒子撇撇嘴說:“反正我不去當兵。”
我心里有點失落,這小子學習成績一般,可身體素質特別好,要是去當兵,說不定能有一番作為。
于是在他放寒暑假的時候,我就把他帶到部隊里。
他對部隊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尤其是射擊和一些武器裝備,每次看到都眼睛放光,圍著我問這問那。
我心里暗自高興,覺得自己的計劃正在一步步實現。
兒子高三畢業那年,高考成績出來了,他沒考上大學。
我心里其實早有預料,但還是有點失落。
兒子低著頭,小聲說:“媽,我想去學技術。”
妻子一聽趕緊勸他:“傻兒子,你去當兵多好呀,你爸好歹是個團長,在部隊里也能照顧你。”
兒子猶豫了好幾天,一會兒說要學技術,一會兒又覺得當兵也不錯。
最后他還是同意去當兵了。
我心里別提多高興了,但還是裝作嚴肅的樣子對他說:“我很希望你當兵,不過我希望你能靠自己的努力留在部隊,別指望我會給你走后門。”
兒子認真地點點頭說:“爸,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你是我父親的。”
我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始著手安排他參軍的事情。
03
兒子剛入伍那會兒,我總忍不住打聽他的消息。
那年部隊要從新兵里挑偵察兵苗子,說是要重點培養。
我心里既緊張又期待,畢竟這孩子從小就倔,認定的事非要做到最好。
后來聽說他真被選上了,我心里那個高興啊,但嘴上還是跟老戰友們說:"這小子毛毛躁躁的,你們可別因為我是團長就放水。"
其實我知道,兒子心里憋著股勁兒,就想靠自己闖出一片天。
我私底下跟他們連長打過招呼:"該怎么練就怎么練,別留情面。"
他確實沒讓我失望。新兵連考核,他五公里越野比第二名快了半分鐘,戰術動作干凈利落。
到了偵察連,野外生存訓練時,他帶著小組在山里待了三天三夜,回來時渾身是泥,眼睛卻亮得嚇人。
連長跟我匯報時,我嘴上說"還行吧",心里卻樂開了花。
第二年開春,機關把提干名單報到我桌上。
參謀長搓著手說:"團長,您家小李今年表現最突出,連里一致推薦他。"
我翻著材料,兒子各項考核都是優秀,可最后還是提筆寫了"建議暫緩"四個字,又加了句:"年輕氣盛,需再歷練"。
那天晚上兒子突然來辦公室找我。
他站在門口,軍裝扣子扣得一絲不茍:"爸,我知道您是為我好。"
我愣了一下,他接著說:"您放心,我不會讓您難做。就算不提干,我也要在部隊干出個樣來。"
看著他挺直的脊梁,我突然覺得,這孩子真的長大了。
轉眼又到年底,提干名額只剩一個。
這次競爭更激烈,除了兒子,還有個叫王建國的戰士。
我特意調了王建國的檔案:父親殘疾,母親常年臥病,家里就靠他每月津貼撐著。
那天在常委會上,我攥著茶杯說:"這個名額給王建國吧,他家的情況……"
話沒說完會議室里就安靜了。
晚上兒子來宿舍找我,進門就問:"爸,我是不是還不夠格?"
我讓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建國父親上個月摔斷了腿,家里正等著他提干后漲工資。"
他低著頭不說話,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茶杯。
我接著說:"你在部隊的機會還多,可對建國來說,這可能是改變全家的機會。"
他猛地抬頭,眼睛有點紅:"我明白。我就是……就是有點不甘心。"
我拍拍他肩膀:"當年我當排長時,也覺得不公平。可后來才懂,當干部的,心里得裝著更多人。"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站起來說:"爸,我明天就帶新兵去拉練,保證不丟您的人。"
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他小時候學騎自行車的樣子——摔得膝蓋流血也不哭,非要自己騎會了才肯回家。
或許從那時起,這孩子骨子里就帶著股不服輸的勁兒。
到了兒子當兵的第四年,這年對他來說意義非凡——這是他最后一次提干的機會了。
“爸,這次我肯定能提干吧!”兒子眼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語氣里滿是自信。
我看著他,心里既欣慰又有些擔憂,但還是鼓勵道:“你的表現我都看在眼里,一直都沒讓我失望,這次肯定也沒問題。”
回到家老婆也特意叮囑我:“老李,這次你可別再犯糊涂,這可是咱們寶貝兒子的前程。”
我拍了拍她的手,故作輕松地說:“放心吧,虎毒還不食子呢,我心里有數。”
可當真正到了決定提干人選的時候,我才發現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
這次提干依然只有一個名額,下面報上來兩個人選,就等著我拍板決定。
“團長,我們都覺得李越特別出色,這次提干他肯定沒問題。”下屬一臉誠懇地對我說。
我皺了皺眉頭,故作嚴肅地說:“還有什么人選,拿給我看看,我得保持公正,不能偏袒任何人。”
下屬遞過來一份文件,我仔細地翻看著。
一個是我的兒子李越,他各方面的評分和評價都是最好的,無論是軍事素質還是日常表現,都無可挑剔。
而另一個人選何曉軍,成績相對差一些,不過也算是十分優秀,在連隊里也一直兢兢業業。
我心里開始糾結起來。
一方面兒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努力和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我多希望他能抓住這次機會,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可另一方面,何曉軍的情況也讓我難以抉擇。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我還是咬了咬牙,選擇了何曉軍。
“團長,這樣合適嗎?”下屬有些猶豫地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沒什么不合適的,誰讓他是我兒子!在部隊里,就得講公平公正。”
“可是……”下屬還想說什么,被我擺了擺手打斷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退了出去。
第二天,提干公告就發布了出去。
沒想到兒子得知這個消息后,大發雷霆。
他直接沖到我的辦公室,滿臉憤怒地質問我:“為什么不給我提干?”
我看著他氣沖沖的樣子,心里有些不悅,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我是你老子,不需要跟你解釋。”
“今天你不跟我解釋清楚,我馬上退伍,然后跟你斷絕父子關系!”兒子情緒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本來沒把他的話當回事,沒想到他直接從包里拿出了一份退伍申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你這是胡鬧!”我氣得拍了下桌子。
“你不是胡鬧嗎?是我不如別人嗎,還是做你兒子就該死!”兒子雙眼通紅,大聲吼道。
看到兒子情緒如此激動,我心里有些慌了,不得不解釋起來:“兒子啊,爸爸這樣做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