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一百萬，娶我女兒。"

醫院走廊里，花白頭發的老人平靜地看著眼前絕望的年輕人。

顧念深的父親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巨額手術費讓這個普通工人家庭走投無路。

"您女兒？"顧念深不敢置信。

"植物人，車禍兩年了。"溫老爺子遞過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燦爛如陽光，可現在卻躺在病床上毫無知覺。

"娶她，錢立刻到賬。"

為了救父親，顧念深咬牙答應了這個荒誕的交易。

婚禮簡單得像場交易，新娘坐在輪椅上，閉著眼睛如洋娃娃般安靜。

一百天過去了，顧念深從最初的機械照顧變成了真心陪伴。

深夜十二點，他坐在床邊守夜，那雙緊閉兩年的眼睛突然緩緩睜開。

"念深......"她的聲音微弱如羽毛。

"我等了你十年了。"

01

秋風蕭瑟，夜已深沉。市人民醫院的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白熾燈發出冷冽的光。

顧念深蹲在病房門口，雙手緊緊抱著頭。他的工作服上還沾著今天在工地干活時濺上的泥點，疲憊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醫生剛剛告訴他，父親的肺癌已經是晚期，必須立即手術，費用需要一百萬。

"念深，你怎么還在這里？"護士小陳走過來，語氣里帶著關心。

"陳姐，我爸的手術費......"顧念深的聲音啞得像破風箱。

小陳嘆了口氣："醫院這邊我們已經盡力幫你申請了減免，但最多也只能減掉二十萬。剩下的，你們家還得想辦法。"

一百萬，對于顧念深這樣的普通工人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他在建筑工地做技術員，一個月工資八千塊，不吃不喝也要攢十年。母親為了給父親治病，已經把老家的房子賣了，湊了三十萬，距離一百萬還差得太遠。

顧念深摸出手機，翻著通訊錄里的每一個聯系人。親戚朋友該借的都借過了，信用卡也刷爆了，現在連網貸都申請不下來。

"老顧，你怎么還在醫院？"工地上的工友老張走了過來，手里提著夜宵。

"我爸需要手術，差錢。"顧念深苦笑著搖頭。

老張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知道你孝順，但這種時候也得想開點。錢的事情，總有辦法的。"

可是什么辦法呢？顧念深望著病房里昏迷不醒的父親，心如刀絞。父親是個老實的工人，一輩子兢兢業業，從來沒有麻煩過任何人。現在輪到兒子照顧他了，自己卻連救他的錢都拿不出來。

就在顧念深感到絕望的時候，醫院的院長李醫生走了過來。

"顧念深？有人想見你。"李院長的表情有些奇怪。

顧念深疑惑地跟著李院長走進了一間辦公室。里面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穿著得體的中山裝，氣質不凡。

"你就是顧念深？"老人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您是？"顧念深不明所以。

"我姓溫，溫懷德。"老人自我介紹道，"我聽李院長說，你父親需要一百萬的手術費？"

顧念深點點頭，不知道這個陌生的老人為什么會關心自己的事情。

溫老爺子深深地看了顧念深一眼，緩緩開口："我可以給你一百萬，不用還。"

顧念深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說什么？"

"我說，我可以給你一百萬救你父親。"溫老爺子重復了一遍，"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顧念深的心砰砰直跳："什么條件？"

"娶我女兒。"溫老爺子說得很平靜，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顧念深愣住了："您女兒？"

溫老爺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顧念深。照片上是一個美麗的女孩，正在陽光下燦爛地笑著。

"她叫溫以沫，今年二十六歲。"溫老爺子的聲音里帶著深深的疼愛，"兩年前車禍，現在是植物人。"

顧念深看著照片，那女孩笑得那么燦爛，像春天的陽光。可是溫老爺子說她是植物人？

"您的意思是，讓我娶一個植物人？"顧念深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對。"溫老爺子點頭，"娶她，我立即給你一百萬，每個月再給你五萬生活費。你需要做的，就是照顧好她。"

顧念深沉默了很久。這個提議聽起來很荒誕，但是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是唯一的希望。

"為什么是我？"顧念深問。

溫老爺子沒有正面回答："年輕人，機會只有一次。你考慮考慮吧。"

說完，溫老爺子站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顧念深叫住了他，"我答應。"

為了救父親，他什么都愿意做。

溫老爺子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很好。明天就辦婚禮。"

第二天，一切都安排得飛快。顧念深請了假，在一個私人會所里舉行了簡單的婚禮。來的人很少，除了溫老爺子，就是幾個溫家的親戚。

新娘溫以沫坐在輪椅上，穿著潔白的婚紗，閉著眼睛，像個安靜的洋娃娃。護工把她推進來的時候，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下來。

"現在宣布，顧念深先生和溫以沫小姐正式結為夫妻。"主持人的聲音在空曠的會場里回響。

顧念深看著眼前這個毫無反應的新娘，心情復雜得無法形容。他輕輕握住她的手，那手冰涼得像玉石。

婚禮結束后，溫老爺子把顧念深叫到一邊。

"這是一百萬的轉賬憑證。"溫老爺子遞給他一張單子，"以沫就交給你了。"

顧念深接過單子，上面確實是一百萬的轉賬記錄，收款人是他的賬戶。

"溫老爺子，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顧念深認真地說。

"我相信你。"溫老爺子拍拍他的肩膀，"從今天起，你們就住在溫家。"

溫家的別墅坐落在市區最好的地段，三層樓的歐式建筑，花園里種滿了玫瑰。顧念深從來沒有住過這么好的房子。

溫以沫的房間在二樓，房間很大，裝修得很溫馨。墻上掛著很多照片，都是溫以沫以前拍的。從照片可以看出，她以前是個很愛笑的女孩。

02

"先生，這是溫小姐的作息時間表。"保姆林阿姨遞給顧念深一張紙，"她每天需要按摩，定時翻身，還有各種康復訓練。"

顧念深看著這張密密麻麻的時間表，感到壓力很大。他以前從來沒有照顧過病人，更別說是植物人了。

第一個星期，顧念深完全是在手忙腳亂中度過的。給溫以沫喂飯、擦身、按摩、翻身，每一樣都需要小心翼翼。

"先生，您做得很好。"林阿姨安慰道，"很多家屬都做不到您這樣細心。"

顧念深苦笑："我只是不想辜負溫老爺子的信任。"

父親的手術很成功，醫生說恢復得不錯。母親在電話里哭得稀里嘩啦："念深，你怎么突然結婚了？那女孩是什么樣的人？"

顧念深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媽，她是個好女孩。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顧念深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給溫以沫做康復訓練，中午給她喂流食，下午陪她坐在花園里曬太陽，晚上給她讀報紙。

奇怪的是，顧念深發現自己并不覺得這種生活乏味。相反，他開始享受這種安靜的陪伴。

"以沫，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去花園里坐會兒吧。"顧念深推著輪椅，對著毫無反應的溫以沫說話。

他開始習慣對她說話，雖然她從來不會回應。他給她講工地上的趣事，講外面世界的變化，講他小時候的經歷。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也在福利院待過。"顧念深坐在花園的長椅上，看著斜陽西下，"后來被人領養了，但我總是想起那些一起長大的小伙伴。"

溫以沫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秋風吹動她的長發，在夕陽下泛著金色的光芒。

顧念深發現自己開始留意她的一切。她的睫毛很長，皮膚很白，嘴唇像櫻花瓣一樣粉嫩。醫生說植物人也有感知能力，也許她能聽到自己說的話。

"以沫，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顧念深試探性地問，"如果能聽到，你就眨眨眼睛吧。"

溫以沫沒有任何反應，像往常一樣安靜。

顧念深嘆了口氣，推著輪椅回到屋里。

在整理溫以沫房間的時候，顧念深發現了她的日記本。日記的最后一頁寫著：

"今天又去福利院了，還是沒有找到他。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他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媽媽說我傻，為了一個可能已經忘記我的人等這么久。可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的。我會一直等下去，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一輩子。"

顧念深看著這段話，心中升起一陣莫名的感動。這個女孩曾經為了一個人等了這么久，她的心里一定裝著很深的情感。

他繼續翻看著相冊，發現有很多溫以沫在福利院的照片。其中一張照片讓他愣住了，那是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站在福利院門口的合影，女孩的臉被陽光照得模糊不清，但那個小男孩...

顧念深仔細看著照片，那個小男孩的眉眼怎么這么眼熟？

就在這時，林阿姨走了進來："先生，溫老爺子來看望小姐了。"

顧念深趕緊收起相冊，跟著林阿姨下樓。

溫老爺子坐在客廳里，正在和一個年輕男人說話。那男人長得很英俊，穿著名牌西裝，氣質不凡。

"念深，過來認識一下。"溫老爺子招手道，"這是以沫的表哥，溫俊杰。"

溫俊杰站起身，伸出手："你好，我是俊杰。"

顧念深和他握手，發現溫俊杰的手很用力，像是在示威。

"聽說你照顧以沫很用心？"溫俊杰上下打量著顧念深，眼中帶著不屑。

"這是我應該做的。"顧念深平靜地回答。

溫俊杰冷笑一聲："一個窮小子，突然娶了豪門千金，還真是運氣不錯。"

"俊杰！"溫老爺子呵斥道，"不許這樣說話。"

溫俊杰撇撇嘴，不再說話，但那種敵意顯而易見。

晚上，顧念深陪溫以沫坐在房間里。他給她讀今天的報紙，講一些有趣的新聞。

"以沫，你表哥好像不太喜歡我。"顧念深苦笑道，"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我們之間確實很般配。"

他說著說著，忽然發現溫以沫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

顧念深立刻湊近觀察，但溫以沫又恢復了平靜，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是我眼花了嗎？"顧念深自言自語。

第二天，醫生來給溫以沫做例行檢查。

"顧先生，溫小姐的各項指標都很穩定。"醫生收拾著醫療器械，"繼續這樣護理下去，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

"醫生，植物人真的有可能蘇醒嗎？"顧念深問。

"當然有可能。醫學上有很多這樣的案例。"醫生點頭，"關鍵是要有人用心照顧，給病人足夠的愛和關懷。從這一點來說，您做得很好。"

顧念深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也許有一天，溫以沫真的會睜開眼睛。

日子過得很平靜，顧念深每天都重復著同樣的工作。他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生活，甚至開始享受這種簡單的陪伴。

03

秋天過去了，冬天來了。溫家的花園里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雪花紛紛揚揚，把整個世界裝扮得銀裝素裹。

"以沫，下雪了。"顧念深推著輪椅來到窗邊，"你以前喜歡雪嗎？"

他開始給溫以沫講雪的故事，講冬天的童話，講他小時候堆雪人的經歷。

這個時候，顧念深已經完全忘記了最初的動機。他不再覺得這是一場交易，而是真心實意地想要照顧好這個女孩。

"先生，您真的變了很多。"林阿姨感慨道，"剛開始的時候，您看起來很迷茫，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是嗎？"顧念深摸摸鼻子。

"是的。您現在看溫小姐的眼神，就像看自己心愛的人一樣。"林阿姨笑著說。

顧念深愣住了。心愛的人？他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看溫以沫的？

那天晚上，顧念深獨自坐在客廳里思考。他什么時候開始期待每天和溫以沫在一起的時間？什么時候開始覺得她的笑容（雖然只存在于照片中）是世界上最美的？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無法想象沒有她的生活？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不知不覺中，悄悄降臨，然后占據整顆心。

第2天， 溫老爺子又來了，這次他的臉色不太好。

"念深，我想和你談談。"溫老爺子把他叫到書房。

"溫老爺子，您身體還好吧？"顧念深關心地問。

"老了，身體大不如前。"溫老爺子嘆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還會照顧以沫嗎？"

顧念深想都沒想就回答："當然會。"

溫老爺子深深地看著他："即使沒有錢？"

"即使沒有錢。"顧念深語氣堅定，"我已經把她當成我的妻子了，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溫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人。"

"溫老爺子，您怎么突然問這些？"顧念深有些擔心。

"沒什么，就是感慨一下。"溫老爺子擺擺手，"對了，俊杰最近老是跟我提起公司的事情，說什么要現代化管理。你覺得怎么樣？"

顧念深猶豫了一下："我不太懂商業，不過我覺得溫俊杰對我有敵意。"

"哦？為什么這么說？"溫老爺子來了興趣。

"他總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好像我搶了他什么東西。"顧念深如實說道。

溫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念深，你要小心俊杰。這個人野心很大。"

"您是說......"

"沒什么，你照顧好以沫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溫老爺子打斷了他。

那天晚上，顧念深陪溫以沫坐在房間里。外面下著小雨，房間里很安靜。

"以沫，你爸爸今天看起來不太好，身體好像不太舒服。"顧念深輕輕握著她的手，"我真希望你能醒過來，陪陪他。"

他繼續說著，忽然發現溫以沫的眼皮似乎顫動了一下。

顧念深立刻湊近觀察，這次他確定不是錯覺。溫以沫的眼皮確實在微微顫動，好像在努力睜開眼睛。

"以沫？以沫？"顧念深激動地叫著她的名字。

溫以沫的眼皮顫動得更厲害了，但最終還是沒有睜開。

顧念深立刻按鈴叫來了私人醫生。

"醫生，她剛才眼皮在動！"顧念深興奮地說。

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實有蘇醒的跡象。這是好事，說明她的意識正在恢復。"

"那什么時候能完全醒過來？"顧念深迫不及待地問。

"這個說不準，可能明天，也可能需要更長時間。"醫生收拾著器械，"你要繼續好好照顧她，多和她說話，這樣有助于她的康復。"

從那天開始，顧念深更加細心地照顧溫以沫。他每天都和她說很多話，給她放音樂，希望能刺激她的意識。

又過了一個星期，溫以沫的反應越來越明顯。有時候顧念深叫她的名字，她的手指會輕微地動一下。有時候聽到特定的音樂，她的呼吸會稍微急促一些。

顧念深開始相信，溫以沫真的要醒過來了。

但是，與此同時，溫家也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溫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差，經常需要住院。溫俊杰開始在公司里搞小動作，拉攏各部門的負責人。

"念深，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溫老爺子在病床上虛弱地說，"如果我有什么不測，以沫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溫老爺子，您別說這些。醫生說您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顧念深安慰道。

"人老了，什么都看開了。"溫老爺子握住顧念深的手，"俊杰這個人不能信任，你要小心他。"

"為什么？"顧念深疑惑。

"以沫的車禍......"溫老爺子欲言又止，"算了，這些事情等以沫醒了再說吧。"

顧念深心中升起一絲不安。溫老爺子的話里好像隱藏著什么秘密。

回到家里，顧念深坐在溫以沫床邊，心事重重。

"以沫，你快醒過來吧。我覺得這個家里有很多秘密，只有你醒了，一切才能水落石出。"

他握著她的手，忽然發現她的手指明顯地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他的話。

顧念深激動得心跳加速。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溫以沫就會醒過來了。

04

新婚夜后的第一百天，深夜十二點。

顧念深像往常一樣坐在溫以沫的床邊守夜。外面秋風陣陣，屋里很安靜，只有監護儀器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他翻開一本書，準備給溫以沫讀一個睡前故事。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他覺得也許這樣能幫助她更好地恢復。

"以沫，今天給你讀一個關于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就在這時，顧念深感覺到手中一陣溫熱。他低頭一看，發現溫以沫正握著他的手，而且力道越來越大。

顧念深驚喜地抬起頭，正好看到溫以沫的眼睛緩緩睜開。那雙眼睛清澈如水，正注視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時間好像靜止了。

溫以沫艱難地張開嘴，用微弱但清晰的聲音說出了兩年來的第一句話：

"念深，我等了你十年了。"

顧念深如遭雷擊，整個人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