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張家慧守著住了幾十年的老房子,面對拆遷既期待又不舍。
拆遷款到賬后,她毫不猶豫地把 120 萬全部給了兒子文齊買房結婚,覺得兒子是老張家的根,而嫁出去的女兒玉娟理應少分甚至不分。
可是兒子在婚后對她日漸疏離,承諾的接她同住、為她慶生都成了空頭支票。
反觀被她忽視的女兒玉娟,卻每周都來探望,關心她的生活。
隨著時間,張家慧在安置房里漸漸體會到女兒的貼心,也對自己重男輕女的做法有了些許觸動。
當六十大壽兒子再次爽約時,她望著冷清的屋子,心中滿是苦澀與失落,曾經堅信的家產該給兒子的觀念也在現實中逐漸動搖。
第二天一早張桂蘭正在床上躺著,突然聽見有人敲門。
她拖著沉重的步子去開門,門一打開,眼前的場景讓她當場傻眼了...
01
院里的高粱穗紅得發紫,沉甸甸地彎著腰。
張家慧站在自家老房子跟前,叉著腰看看院里堆的舊農具,有生銹的犁頭、破舊的籮筐,還有那輛陪伴了她多年的老式自行車,車座上的皮子都磨破了。
再瞅瞅墻皮都快掉光的屋子,墻角的裂縫像老人臉上的皺紋,忍不住直嘆氣。
這房子打她嫁過來就住著,生兒育女,酸甜苦辣全在這兒。
她還記得剛嫁過來時,和老伴兒一起在院子里種下那棵小棗樹,如今棗樹都長得比房子還高了。
可眼瞅著就要被推土機給鏟平了,心里滿是不舍。
拆遷的消息在村里傳開半個月,現在大伙聚一塊兒,聊的全是拆遷款和新房的事兒。
這天晌午頭,對門的張嬸端著剛摘的豆角過來,靠在院門上就說:“家慧,聽說你家宅基地面積大,這回能分不少錢吧?”
張家慧往遠處瞅了瞅,以前和老伴兒種地的那塊地,現在立滿了大牌子,寫著“配合拆遷,支持發展”這些話。
她嘆了口氣說:“現在還沒個準數呢,再說這老房子住幾十年了,給多少錢也舍不得啊。”嘴上這么說,心里其實也直犯嘀咕,不知道到底能分多少錢。
張嬸湊過來壓低聲音:“聽村長說按政策你家至少能拿一百萬!這可是大錢,可得好好打算!”
一百萬這個數,張家慧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
老伴兒走之前家里存折最多也就幾萬塊,突然來這么一大筆錢,她又高興又心慌,不知道這錢該咋花。
正說著,閨女玉娟提著菜和水果進了院,女婿俊宏跟在后面。
“凈亂花錢!”張家慧嘴上數落,臉上早笑開了花。
玉娟在縣城銀行上班,俊宏也是本村的,小兩口感情挺好,就是結婚幾年還沒孩子,張家慧心里總惦記著。
“媽,村里真要拆遷啊?”玉娟把東西放下,挨著她坐下問。
張家慧點點頭:“前天村長帶人來量了房,說一個月后就拆。”
俊宏幫忙收拾東西插話說:“媽,這是好事啊!您這老房子能換不少錢呢!”
“剛才張嬸還說能分一百萬!”張家慧語氣里透著興奮。
玉娟和俊宏對視一眼,眼里全是驚訝。這么大一筆錢,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媽,這錢您打算咋用?”玉娟試探著問。
張家慧往村東頭望了望,脫口而出:“還能咋用?你哥還沒個對象,婚房也還沒著落呢,正好用這錢買套新房。”
俊宏眉頭皺了一下又松開,玉娟表面上沒什么反應,只是手指在腿上輕輕敲著。
“媽,這么多錢要不咱再合計合計?”玉娟輕聲勸。
張家慧擺擺手:“有啥好合計的?你都嫁人了,你哥是老張家的根,將來傳宗接代全靠他,這錢就該給他。”
這話像根刺扎進玉娟心里,她勉強笑了笑沒接話。
俊宏看不下去,等張家慧進廚房做飯小聲問:“你真不爭取下?這錢也有你的份!”
玉娟拍拍他胳膊:“算了,媽一輩子不容易,她想咋安排就咋安排吧。再說大哥確實急著用房,咱日子也過得去。”
傍晚,兒子張文齊騎著電動車回來了。
他在縣城工地當工頭,人高馬大的,老遠就喊:“媽!我聞到燉排骨的味兒了!”說著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扔,直奔廚房。
張家慧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堆一塊兒了:“就知道你愛吃,特意做的!快叫上你妹和妹夫,洗手吃飯!”
02
飯桌上一家人圍坐成一圈。
文齊夾著排骨往嘴里塞,油汁順著嘴角往下滴,還不忘給張家慧碗里夾菜:“媽,您嘗嘗這個!我們工地最近接了個大項目,甲方可難伺候了…”說著就講起工地上的糗事,逗得張家慧笑得直抹眼淚。
玉娟和俊宏只是低頭扒飯,偶爾“嗯”“對”地應兩聲。
吃到一半,文齊突然放下筷子,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媽,跟您說個喜事!”
張家慧擦了擦嘴:“啥好事?快說!”
“我處對象了!縣醫院的護士,長得可水靈了,人家爹媽說只要我在縣城買套房就同意我們結婚!”文齊臉上笑開了花。
“真的?!我兒子要娶媳婦了!”張家慧一拍大腿,“房子的事包在媽身上!等拆遷款下來,你挑最貴的買!”
文齊眼睛都亮了:“媽我早看好了,城東新小區,離醫院近,綠化也好!”
“買!想買哪兒買哪兒!”張家慧胸脯拍得砰砰響。
玉娟一直悶頭吃飯,筷子在碗里扒拉來扒拉去。
俊宏好幾次張嘴,都被玉娟用腳輕輕踢了踢,只能把話咽回去。
飯后,文齊拉著張家慧進里屋聊房子,玉娟和俊宏在廚房刷碗。
水流嘩嘩響,俊宏邊擦盤子邊壓低聲音:“你真不爭取?”
玉娟嘆了口氣:“爭有啥用?媽老腦筋,覺得兒子才是自家人。這不是錢的事兒,是她打小的想法改不了。”
兩天后,拆遷辦的小王拿著協議來了:“張阿姨您看看,宅基地加房子一共補償一百二十萬,沒問題就簽字。”
張家慧瞇著眼,只看得懂那串數字,想等文齊回來商量,可兒子在工地加班,玉娟又去縣城了。
“簽!沒啥不放心的!”她哆哆嗦嗦按下紅手印。
錢到賬那天,張家慧站在ATM機前,盯著屏幕上的數字數了好幾遍,心里踏實得很。
她立刻給文齊打電話。
兒子騎著電動車風風火火趕回來,張家慧直接把卡塞他手里:“拿著,全給你!趕緊把媳婦娶進門,給媽生大胖孫子!”
文齊攥著卡突然猶豫了:“媽,這錢…不給玉娟分點?”
張家慧臉色一沉:“分她?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再說她和俊宏倆人掙錢,還缺這點?”文齊沒敢再吱聲,揣著卡就走了。
晚上,玉娟打電話問起,張家慧結結巴巴說把錢給文齊買房了。
電話那頭半天沒動靜,就在她心慌時,玉娟輕聲說:“媽,您決定就好。”
張家慧忙解釋:“玉娟啊,你哥急著結婚,等他日子過好了肯定忘不了你…”
“知道了媽,我和俊宏過得挺好。”玉娟聲音平平的,聽不出高興也聽不出難過。
掛斷電話,張家慧望著空蕩蕩的院子,心里像堵了塊石頭,可想想文齊馬上就能成家,又覺得這事兒應該是做對了。
03
掛了電話,張家慧靠在床頭長出一口氣。
玉娟沒半句埋怨,反倒還寬慰她,這閨女果然貼心。
第二天一大早,文齊就騎著電動車風風火火往縣城跑,說是去看房子。
一個禮拜后,文齊舉著戶型圖回來,興奮得直搓手:“媽!我看中套三居室,首付交了,剩下的錢還能辦婚禮買家具。”
他邀請張家慧一起去看,張家慧擺擺手:“你年輕人眼光好,媽不懂這些,只要媳婦滿意就行。”
文齊又說:“以后您搬來和我們住,三室兩廳寬敞著呢!”張家慧遲疑了下:“再說吧,在村里住慣了,等你成家穩定再說。”
老房子拆了后,張家慧搬進村委會旁的板房。
屋子不大,但好歹干凈。
文齊自從忙裝修后回來得越來越少,打電話總說“工地走不開”“要挑家具”。
倒是玉娟每周都騎著電動車來,有時帶把青菜,有時拎袋橘子,來了就幫著擦灰拖地。
“媽,晚上睡得踏實不?”玉娟邊擦灶臺邊問。
張家慧揉著腰:“還行,就是板房隔音差,半夜總被吵醒。”
玉娟停下手里的活:“要不搬去我那兒?小房間收拾出來了,離菜市場近,買菜方便。”
張家慧笑著搖頭:“等你哥結婚,我就搬去新房。”玉娟抿了抿嘴,沒再說話。
轉眼文齊婚期到了。
張家慧特意去鎮上燙了頭發,穿上新買的紅棉襖。
玉娟和俊宏天沒亮就來接她,婚車開進縣城酒店時,張家慧被大堂的水晶燈晃得直瞇眼。
新娘子豪燕確實標致,說話輕聲細語的,端著酒杯甜甜地喊“媽”,張家慧眼眶一下就熱了。
婚禮上文齊忙著招呼客人,倒是豪燕抽空過來陪了會兒。
“媽,等新房收拾好了,您就搬來住。”豪燕給她剝了顆糖,張家慧含著糖,心里甜滋滋的。
散場時玉娟看她哈欠連天,想送她回去,張家慧硬撐著:“再等等,看看你哥忙完沒。”
可直到最后,文齊都在和朋友喝酒,連句招呼都沒顧得上打。
婚后,文齊回村的次數更少了。
張家慧打電話過去,那頭總是吵吵嚷嚷的:“媽,工地趕工期”“過陣子接您”。她望著墻上的全家福發呆,心里空落落的,卻總安慰自己:“小兩口剛過日子,忙是應該的。”
反倒是玉娟照舊每周來。
這天她拎著袋砂糖橘,還掏出件深灰色毛衣:“媽,試試合不合身?今年織了高領的,擋風。”
張家慧套在身上,軟軟乎乎的,針腳細密得看不出線頭。
摸著毛衣,她想起玉娟小時候蹲在煤油燈下織圍巾的樣子,喉嚨突然發緊。
玉娟看著母親摩挲毛衣的樣子,猶豫半天開口:“媽,要不您去文齊那兒住幾天?都結婚三個月了,新房該收拾妥當了吧?”
04
玉娟話音剛落,張家慧臉上的笑僵住了,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毛衣線頭:“文齊說新房還沒拾掇利索,等騰出手就來接我。”
玉娟張了張嘴,最后只輕輕“嗯”了一聲:“那等他安排好再說。”
半個月后,張家慧實在憋不住,給文齊撥了通電話。
聽筒里傳來工地機械的轟鳴聲,文齊支支吾吾的:“媽,豪燕她媽這陣子病了,在我們家住著呢。等老太太身子好了我立馬接您。”
張家慧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喉嚨發澀:“照顧好親家母,媽這邊不打緊。”
掛了電話,張家慧盯著墻上老伴的遺照發呆。
當初把一百二十萬全塞給兒子,想著以后能跟著享清福,如今人家家里住著丈母娘,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她的。
正愣神時,玉娟來電話說周末接她去縣城住兩天。
張家慧想著或許能順路看看文齊的新房,就應了下來。
周六一早,俊宏開著車來接人。
路上張家慧搓著衣角說:“要不順路去文齊那兒瞧瞧?”
玉娟從副駕扭過頭:“去倒是行,不過最好先打個電話,別撲個空。”
電話響了七八聲才接通,文齊聲音帶著明顯的煩躁:“媽?啥事?”
張家慧把聲音放軟:“我在縣城,想去看看你們新家。”
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傳來回話:“今天真不行,豪燕她媽住院了,剛接回家,屋里亂得沒法見人。”
張家慧的指甲掐進掌心,強撐著笑:“忙你們的,媽改天再去。”
玉娟悄悄從后視鏡看了眼母親發白的臉色,伸手拍了拍她的腿:“媽,先去我那兒,燉了倆鐘頭的豬蹄湯保準爛乎。”
在玉娟家,俊宏爸媽特意拎著點心來看望。
一大家子圍坐在飯桌前,說說笑笑地夾菜盛湯。
晚上玉娟抱出床帶著太陽味兒的老棉被:“您蓋這個,特意曬過的。”
張家慧摸著熟悉的針腳,想起小時候玉娟總把新棉花被讓給弟弟,喉嚨直發酸。
正吃著午飯,村主任的電話打進來:“家慧啊,安置房蓋好了!按你家宅基地能分套七十平的,下周就能抓緊選房。”
張家慧激動得筷子都抖了:“這么快?我現在就能去看嗎?”
主任叮囑:“這房是給安置戶住的,可不能過戶給孩子。”
玉娟和俊宏聽了都替她高興,說等交房了一起幫忙收拾。
回去的路上,張家慧盯著車窗外的楊樹,突然開口:“玉娟,媽想把這房賣了,給你添點錢換套大點的…”
話沒說完就被玉娟打斷:“說啥呢媽!那錢是您辛苦攢的,我和俊宏住現在的房子挺好。這安置房您留著養老,誰也不許動!”
俊宏也跟著勸:“就是,您別總惦記我們。”
張家慧望著女兒鬢角新添的白發,想起拆遷款一分沒給她,如今反倒是這個被虧待的閨女,每周雷打不動地來看她,眼眶頓時紅了。
到了村委會,主任帶著她看了新房。
雖說樓層高點,但南北通透,廚房還帶個小陽臺。
“再過兩周就能領鑰匙。”主任說。
當晚張家慧迫不及待給文齊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游戲音效,文齊匆匆說了句“恭喜媽”,當她提出讓兒子來看房時,只換來一句“最近工期緊,下次吧”。
05
日子過得真快,轉眼張家慧就搬進了新分的安置房。
玉娟和俊宏用三輪車拉來舊衣柜、木頭床,又買了新暖壺、塑料盆,把屋里拾掇得利利索索。
窗臺擺上兩盆綠蘿,墻上掛著全家福,小客廳還貼了張“福”字,雖說地方不大,倒也有了家的模樣。
文齊帶著豪燕來過一趟,屁股還沒坐熱就說工地有事。
進門時豪燕拎著袋超市促銷的餅干,走時張家慧硬往他們包里塞了幾個自家腌的咸鴨蛋。
望著電動車遠去的背影,她小聲念叨:“年輕人忙,能來看看就不錯了。”
住了半年,張家慧和小區里的老太太們混熟了。
每天下午她們搬著小馬扎在樓下陰涼處打撲克,輸牌的人要請吃冰棍。
玉娟每周雷打不動地來,不是帶剛摘的菜,就是燉好的肉,走時還把臟衣服都帶走洗。
可文齊的電話越來越短,每次都說在忙。
有回張家慧說想去住幾天,電話那頭傳來麻將聲,文齊支支吾吾:“浴室漏水呢,滿地都是水…”她握著手機望著窗外發呆,兒子結婚都一年多了,自己連他新家啥樣都不知道。
那天傍晚,夕陽把窗臺曬得發燙。
張家慧坐在舊藤椅上,翻著老相冊。
夾在里面的照片都泛黃了,文齊小時候騎在她脖子上笑得眼睛瞇成縫。
那時日子窮,她舍不得買新衣服,把自己的舊襖改成小褂給孩子穿。
如今相冊邊角都卷了邊,照片里的笑臉卻還清晰。
夜里躺在床上,聽著樓道里傳來鄰居說話的聲音,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想起玉娟每次來都偷偷把錢塞在枕頭下,俊宏總說“媽想吃啥我給您做”,再想想文齊敷衍的語氣,心里像堵了塊石頭。
可翻來覆去還是覺得:“老輩人不都這樣嗎?家產就是該給兒子。”
一晃三年過去,張家慧的六十大壽快到了。
玉娟拎著剛買的葡萄來:“媽,咱們擺幾桌席,把老街坊都請來熱鬧熱鬧?”
張家慧連忙擺手:“別瞎花錢,自家人吃碗長壽面就行。”
“文齊說了,酒店他來訂!”玉娟晃著手機,張家慧眼睛一下子亮了。
從那天起,她天天把手機放在圍裙口袋里,晾衣服、做飯時都要摸出來看看。
可直到壽宴前一周,電話都沒響過。
撥通文齊的電話,那邊傳來劃拳聲:“忙忘了,這兩天就安排…”
張家慧臉上的笑有點僵:“文齊咋說?”玉娟問。
張家慧擠出個笑:“他說都安排好了,讓咱們別操心。”張家慧雖然心里打鼓,但還是點點頭,轉身去衣柜里翻出早就準備好的紅毛衣。
毛衣針腳細密,是她上個月特意托人從鎮上捎回來的,摸著柔軟的毛線,她又開始盼著壽宴那天,兒子能風風光光給她慶生。
06
壽辰前一晚,張家慧守著電視等到十點多,終于盼來了文齊的電話。
她慌忙按下接聽鍵,連拖鞋都踢到了桌角,滿心以為能聽到酒店地址或是賓客名單。
“媽,有件事得跟您說。”文齊聲音悶悶的,背景里傳來麻將牌嘩啦的聲響。
張家慧握著手機的手突然發涼,電視里戲曲的唱腔都變得刺耳:“咋了?出啥事兒了?”
“公司接了急活兒,明早我就得去外省盯項目,實在回不來。”
文齊嘆了口氣,“壽宴……要不咱往后推推?等我回來一定補上。”
張家慧盯著墻上的掛歷,紅筆圈著的“六十大壽”四個字被空調風吹得微微晃動。
她張了張嘴,喉嚨像卡著塊沒咽下去的饅頭:“那…那之前說要請的老街坊咋辦?”
“您跟人家道個歉,就說兒子對不住。”文齊語速很快,“現在項目壓得緊,甲方盯著進度,真走不開。”
電話掛斷后,張家慧沒開燈,就那么坐在沙發上。
月光從陽臺斜照進來,照著茶幾上疊好的紅毛衣,袖口還別著她新買的銀鐲子。
淚水砸在毛衣針腳細密的紋路里,洇出深色的痕跡。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當年把一百二十萬全塞給兒子時,他拍著胸脯說要讓她享福,如今卻連一場壽宴都騰不出時間。
第二天清早,張家慧對著鏡子把頭發梳了又梳,最后還是把紅毛衣疊回柜子里。
正對著一碗涼透的粥發呆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她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去開門,防盜門吱呀一聲打開,可是眼前的場景瞬間讓她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