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寒風穿過村口那棵老槐樹，帶著刺骨的涼意撲向歸家的身影。

宋志剛拖著疲憊的身軀，手里緊攥著皺巴巴的火車票，身旁的妻子方秀蘭步履蹣跚，六年城里打工的歲月在她臉上刻下深深的溝壑。

他們站在自家院門前，卻怎么也不敢推開那扇熟悉的木門。

"志剛，你說曉妍和雨欣她們......"方秀蘭的聲音在寒風中顫抖。

"別想那么多，先進去看看。"宋志剛的手在門把手上停留了很久，心跳聲蓋過了風聲。

當他們推開門的那一刻，看到眼前景象愣住了……

01

六年前的那個春天，宋志剛和方秀蘭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媽，我們不想出去工作，在家里多好。"宋曉妍窩在沙發上，手里端著一碗方便面，電視里播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

她的雙胞胎妹妹宋雨欣從樓上走下來，頭發亂糟糟的，睡衣皺巴巴的掛在身上。

"姐，你看我買的這個面膜，網上說特別好用。"宋雨欣拿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購物車里的商品。

方秀蘭站在廚房門口，圍裙上還沾著洗碗水，看著這一幕，心里涌起一陣酸楚。

兩個女兒已經二十三歲了，大學畢業后就窩在家里，整天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偶爾出門也只是去村里的小賣部買零食。

"曉妍，雨欣，你們這樣下去不行啊。"方秀蘭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曉妍的肩膀。

"媽，現在工作那么難找，而且工資又低，還不如在家里舒服。"宋曉妍頭也不抬，繼續盯著電視屏幕。

宋志剛從田里回來，看到這一幕，臉色沉了下來。

他走到電視前，直接按下了開關鍵。

"爸，你干嘛！"宋雨欣不滿地嚷道。

"你們兩個，明天就去鎮上找工作。"宋志剛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不去！"宋曉妍把碗重重地放在茶幾上，湯汁濺了一桌子。

"我們憑什么要去受那個罪？家里又不是養不起我們。"宋雨欣也站了起來，和父親對視著。

方秀蘭看著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

她想起九年前，兩個女兒剛剛高中畢業的時候，眼里還有光，還會和她分享學校里的趣事，還會幫她做家務。

可是現在，她們的眼里只有冷漠和理所當然。

"志剛，算了，孩子們還小......"方秀蘭想要勸解。

"小？她們都二十三了！"宋志剛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別的人家同齡的孩子都已經工作好幾年了，有的甚至都結婚生子了。"

宋曉妍冷笑一聲："那是別人家的孩子，我們就是不想工作，你能怎么樣？"

這句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進了宋志剛的心里。

他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兒，突然覺得她們變得如此陌生。

那天晚上，宋志剛和方秀蘭在房間里談到了深夜。

"秀蘭，我們不能再這樣慣著她們了。"宋志剛坐在床邊，聲音里帶著疲憊。

"可是，她們是我們的女兒啊。"方秀蘭眼里含著淚。

"正因為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才不能看著她們這樣廢下去。"宋志剛握住妻子的手。

"我決定了，我們出去打工，不給她們生活費，看她們還能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方秀蘭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宋志剛就開始聯系城里的工作。

他找到了一個建筑工地的活兒，方秀蘭則在一家工廠找到了清潔工的工作。

當他們把這個決定告訴兩個女兒時，宋曉妍和宋雨欣都以為父母只是說說而已。

"去吧去吧，反正家里還有存款。"宋雨欣漫不經心地說道。

"對啊，而且奶奶不是還有退休金嗎？"宋曉妍補充道。

宋志剛看著她們，心里涌起一陣悲哀。

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著行李。

02

出發的那天是個陰天，天空中飄著細雨。

宋志剛和方秀蘭站在門口，看著還在睡覺的兩個女兒的房間，心里五味雜陳。

"媽，你們真的要走啊？"宋雨欣從樓上探出頭，頭發還是亂糟糟的。

"嗯，我們要去城里工作了。"方秀蘭強忍著眼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那我們的生活費怎么辦？"宋曉妍也走了下來，語氣里帶著不滿。

"家里還有一些存款，你們省著點用。"宋志剛背起行李包，"如果不夠，就自己想辦法。"

"什么叫自己想辦法？"宋雨欣的聲音提高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宋志剛沒有回頭，直接走向了門口。

方秀蘭跟在后面，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

兩個女兒站在樓梯上，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媽，你們不會真的不管我們了吧？"宋曉妍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慌張。

方秀蘭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轉身跟著丈夫走了。

村里的鄰居們都知道宋家的情況，看到宋志剛夫婦拖著行李離開，都在背后指指點點。

"這兩個女娃也太不像話了，都這么大了還在家里啃老。"

"是啊，志剛和秀蘭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你說她們能堅持多久？"

"誰知道呢，現在的年輕人啊......"

宋志剛聽到這些議論，腳步更加沉重了。

他們到了鎮上的車站，等車的時候，方秀蘭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志剛，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她抹著眼淚，聲音哽咽。

"對不對，時間會證明的。"宋志剛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我們不能一輩子都這樣慣著她們。"

車來了，他們上了車，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村莊，心里都在想著兩個女兒。

而此時，宋曉妍和宋雨欣還在為父母的離開而憤怒。

"他們竟然真的走了！"宋雨欣氣得直跺腳。

"走就走唄，反正家里還有錢。"宋曉妍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也有些不安。

她們打開了父母留下的存折，看到里面的數字，稍微松了口氣。

"夠我們用一段時間了。"宋曉妍說道。

"對，而且他們肯定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宋雨欣點頭附和。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們發現父母并沒有回來的意思。

每次打電話，宋志剛都只是簡單地問候幾句，然后就掛斷了。

"爸，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宋曉妍問道。

"暫時不回來，你們好好照顧自己。"宋志剛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可是家里的錢快用完了。"宋雨欣搶過電話。

"那你們就去工作。"宋志剛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姐妹倆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慌。

她們從來沒有想過，父母真的會這樣絕情地離開她們。

"姐，我們現在怎么辦？"宋雨欣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別慌，我們先想想辦法。"宋曉妍強裝鎮定，但內心也是慌亂的。

她們開始翻家里的各個角落，希望能找到更多的錢。

但是除了一些零錢，什么也沒有找到。

"要不然我們去找奶奶借錢？"宋雨欣提議。

"奶奶的退休金也不多，而且她還要買藥。"宋曉妍搖了搖頭。

兩個人坐在客廳里，看著空蕩蕩的家，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慌。

外面的雨還在下，敲打著窗戶，發出單調的聲音。

屋子里靜得可怕，只有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在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03

一個月后，家里的存款真的見底了。

宋曉妍拿著最后一張一百塊錢，手在微微顫抖。

"雨欣，我們真的要去工作了。"她的聲音里沒有了之前的任性。

"可是我們能做什么呢？"宋雨欣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

她們已經九年沒有工作了，連最基本的社交技能都退化了。

"要不然我們去鎮上的超市問問？"宋曉妍提議。

"算了吧，那些人肯定看不起我們。"宋雨欣搖了搖頭。

就這樣，她們又拖了一個星期。

直到家里連米都沒有了，她們才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姐，我餓。"宋雨欣捂著肚子，聲音虛弱。

"我也餓。"宋曉妍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箱，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因為沒有錢而挨餓。

"要不然我們去找村長借錢？"宋雨欣提議。

"村長肯定會說教我們的。"宋曉妍猶豫著。

"那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最終，她們還是厚著臉皮去了村長家。

村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到她們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同情。

"你們這是怎么了？"村長問道。

"村長叔叔，我們想借點錢。"宋曉妍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

"借錢？你們父母不是給你們留了錢嗎？"村長皺著眉頭。

"已經用完了。"宋雨欣的臉紅得像蘋果。

村長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拿出兩百塊錢遞給她們。

"這些錢夠你們用幾天，但是你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我們知道。"宋曉妍接過錢，感激地說道。

"你們應該去找工作，不能一直靠別人接濟。"村長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我們會考慮的。"宋雨欣點了點頭。

但是回到家后，她們又開始了之前的生活。

有了這兩百塊錢，她們又可以維持一段時間了。

"姐，我們真的要去工作嗎？"宋雨欣問道。

"再等等吧，說不定爸媽過幾天就回來了。"宋曉妍還是抱著僥幸心理。

就這樣，她們又拖了一個月。

兩百塊錢很快就用完了，她們又開始了借錢的生活。

先是找親戚借，然后是找鄰居借，最后連村里的小賣部老板都借遍了。

大家開始對她們避而遠之，有些人甚至當面嘲笑她們。

"你們兩個都這么大了，還好意思到處借錢？"

"是啊，別人家的孩子都在外面工作，就你們兩個還在家里啃老。"

"你們父母也真是的，怎么生了這樣的女兒。"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割在她們心上，但她們還是厚著臉皮繼續借錢。

因為除了借錢，她們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九年的啃老生活，已經讓她們失去了獨立生活的能力。

她們不知道怎么找工作，不知道怎么和陌生人交流，甚至連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沒有。

"姐，我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宋雨欣有一天突然問道。

"別這么說，我們只是暫時遇到了困難。"宋曉妍安慰著妹妹，也安慰著自己。

但是她們都知道，這不僅僅是暫時的困難。

她們已經被社會拋棄了，被時代拋棄了，甚至被自己的父母拋棄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們會想起小時候的快樂時光。

那時候，她們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村里人羨慕的對象。

但是現在，她們成了別人茶余飯后的笑料。

"如果時間能倒流就好了。"宋雨欣望著天花板，眼中滿是悔恨。

"是啊，如果能重來......"宋曉妍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悲傷。

但是時間不會倒流，她們只能面對現實。

04

第二年的冬天特別冷，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著。

宋曉妍和宋雨欣蜷縮在被窩里，房間里沒有暖氣，只有一個小小的電暖器在角落里發出微弱的熱量。

"姐，我們的電費還夠用幾天？"宋雨欣的聲音在被窩里悶悶的。

"不知道，可能就這幾天了。"宋曉妍也不敢確定。

她們已經欠了很多人的錢，現在連村里的小賣部都不肯再賒賬給她們了。

"要不然我們給爸媽打個電話吧？"宋雨欣提議。

"打了也沒用，他們不會回來的。"宋曉妍的聲音里帶著絕望。

上一次打電話，宋志剛在電話里說得很清楚：如果她們不去工作，就永遠不要指望父母回來。

"可是我們能做什么工作呢？"宋雨欣開始哭泣。

"我們沒有經驗，沒有技能，誰會要我們？"

這確實是個問題。

她們已經九年沒有工作了，連最基本的工作技能都沒有。

而且，她們的年齡也不小了，已經二十五歲了。

"要不然我們去城里找爸媽？"宋曉妍突然說道。

"找到了又怎么樣？他們不會管我們的。"宋雨欣搖了搖頭。

"至少我們可以看看他們過得怎么樣。"宋曉妍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但是她們連去城里的路費都沒有。

最終，她們還是厚著臉皮去找村長借錢。

"你們又來了？"村長看到她們，眉頭緊皺。

"村長叔叔，我們想去城里找爸媽。"宋曉妍低著頭說道。

"你們去找他們做什么？"村長問道。

"我們想和他們道歉，然后一起回來。"宋雨欣說道。

村長看著她們，心里涌起一陣同情。

雖然她們很讓人失望，但畢竟是看著她們長大的。

"我可以借給你們路費，但是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村長說道。

"什么條件？"宋曉妍抬起頭。

"如果你們父母不肯回來，你們就要在城里找工作，不能再回來啃老了。"

宋曉妍和宋雨欣對視了一眼，最終點了點頭。

第二天，她們就坐上了去城里的車。

這是她們九年來第一次離開村子，心里既緊張又興奮。

城里的高樓大廈讓她們眼花繚亂，熙熙攘攘的人群讓她們感到陌生。

她們按照父母給的地址，找到了宋志剛工作的建筑工地。

工地上塵土飛揚，機器轟鳴，工人們都戴著安全帽，穿著工作服。

"請問宋志剛在嗎？"宋曉妍問一個工人。

"宋師傅？他在那邊搬磚呢。"工人指了指遠處。

她們看到了父親的身影，他正彎著腰，一塊一塊地搬著磚頭。

他的背已經彎了，頭發也白了很多，臉上滿是皺紋和汗水。

"爸！"宋雨欣忍不住喊了出來。

宋志剛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兩個女兒，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你們怎么來了？"他放下手中的磚頭，走了過來。

"爸，我們來接你回家。"宋曉妍眼中含著淚。

"回家？"宋志剛苦笑了一聲，"我還要工作呢。"

"爸，我們錯了，我們以后會好好的。"宋雨欣抓住父親的手。

宋志剛看著她們，心里也很難受。

但是他知道，如果現在心軟，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你們如果真的知道錯了，就在城里找工作，不要再回去了。"他說道。

"可是我們不會做什么。"宋曉妍哭著說道。

"不會可以學，誰生下來就會工作？"宋志剛的聲音里帶著嚴厲。

"你們已經浪費了九年時間，不能再浪費下去了。"

就在這時，工頭走了過來。

"宋師傅，休息時間到了，該干活了。"工頭看了看宋曉妍和宋雨欣，"這是你女兒？"

"是的。"宋志剛點了點頭。

"長得不錯，要不要來工地食堂幫忙？"工頭問道。

宋曉妍和宋雨欣都愣住了，她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機會。

"怎么樣？愿意嗎？"宋志剛看著她們。

"我們......我們可以試試。"宋曉妍猶豫著說道。

這是她們九年來第一次主動提到要工作。

05

工地食堂的工作并不輕松。

每天早上五點就要起床準備早餐，晚上要到八點才能結束。

宋曉妍和宋雨欣住在工地旁邊的一個小房間里，房間很小，只有一張上下鋪的床。

"姐，我的手都起泡了。"宋雨欣看著自己滿是水泡的雙手，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也是。"宋曉妍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們從來沒有做過這么重的體力活，切菜、洗碗、擦桌子，每一樣都讓她們覺得很累。

"我們還要堅持多久？"宋雨欣問道。

"不知道，但是我們不能放棄。"宋曉妍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也很動搖。

食堂的大媽們看她們這個樣子，都搖頭嘆氣。

"這兩個女娃也太嬌氣了，這點活都干不了。"

"是啊，我們當年比她們苦多了。"

"你們說她們能堅持多久？"

"我看懸，最多一個星期。"

這些話傳到宋曉妍和宋雨欣的耳朵里，讓她們更加沮喪。

但是她們不敢離開，因為她們知道，如果離開了這里，就真的沒有地方可去了。

一個星期后，她們的手上已經長滿了老繭，臉也曬黑了。

"雨欣，你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宋曉妍對著鏡子，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自己。

"我們變了。"宋雨欣也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是啊，我們變了。"宋曉妍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感慨。

雖然很累，但是她們第一次體會到了勞動的意義。

每天晚上，她們都會收到一些工錢，雖然不多，但是這是她們自己掙的。

"姐，我們終于可以養活自己了。"宋雨欣拿著手里的錢，眼中閃著光。

"是啊，雖然很累，但是心里很踏實。"宋曉妍點了點頭。

一個月后，她們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生活。

工地上的工人們也開始接受她們，偶爾還會和她們開玩笑。

"小宋，你們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一個工人夸獎道。

"謝謝叔叔。"宋曉妍笑著回應。

她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認可的快樂。

這種快樂和在家里啃老時的快樂完全不同，它來自于自己的努力，來自于自己的價值。

"姐，我們給爸媽打個電話吧？"宋雨欣提議。

"好的。"宋曉妍點了點頭。

她們撥通了父母的電話，電話里傳來了方秀蘭的聲音。

"曉妍？你們怎么樣？"方秀蘭的聲音里帶著關切。

"媽，我們很好，我們在工地食堂工作。"宋曉妍的聲音里帶著自豪。

"真的嗎？"方秀蘭的聲音里帶著驚喜。

"真的，我們每天都很忙，但是很充實。"宋雨欣也湊到電話旁邊。

"那就好，那就好。"方秀蘭在電話里哭了起來。

"媽，你別哭，我們現在很好。"宋曉妍安慰著母親。

"我是高興，我終于看到你們長大了。"方秀蘭的聲音里帶著欣慰。

掛斷電話后，宋曉妍和宋雨欣都覺得心里很溫暖。

她們第一次感受到了父母的驕傲和認可。

"姐，我們真的長大了。"宋雨欣說道。

"是啊，我們終于長大了。"宋曉妍點了點頭。

但是她們不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06

半年后，工地的工程結束了，食堂也要關閉了。

宋曉妍和宋雨欣面臨著重新找工作的問題。

"姐，我們現在去哪里？"宋雨欣看著空蕩蕩的食堂，心里有些不舍。

"我們去找別的工作。"宋曉妍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也很不安。

她們在城里人生地不熟，除了在食堂工作的經驗，什么都沒有。

"要不然我們回家吧？"宋雨欣提議。

"不行，我們不能回去。"宋曉妍搖了搖頭，"我們要證明給爸媽看，我們真的可以獨立生活。"

她們開始在城里找工作，但是處處碰壁。

餐廳嫌她們沒有經驗，工廠嫌她們年齡太大，超市嫌她們學歷不夠。

"小姐，你們有工作經驗嗎？"一個餐廳老板問道。

"有，我們在工地食堂工作過半年。"宋曉妍回答。

"工地食堂？那和我們這里不一樣。"老板搖了搖頭，"我們這里需要有經驗的服務員。"

就這樣，她們跑了一個星期，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

手里的錢越來越少，她們開始感到絕望。

"姐，我們是不是真的不行？"宋雨欣坐在路邊，眼中滿是淚水。

"別這么說，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工作的。"宋曉妍安慰著妹妹，但她自己也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她們看到了一家小餐廳門口貼著招工啟事。

"招服務員，包吃包住，有無經驗均可。"

"姐，我們去試試吧。"宋雨欣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餐廳的老板娘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很和善。

"你們想來工作？"老板娘問道。

"是的，我們很需要這份工作。"宋曉妍誠懇地說道。

老板娘看了看她們，"你們有經驗嗎？"

"我們在工地食堂工作過半年。"宋雨欣回答。

"那也算有點經驗。"老板娘點了點頭，"但是我們這里的工作很辛苦，你們能堅持嗎？"

"我們能堅持。"宋曉妍和宋雨欣異口同聲地說道。

老板娘被她們的誠意打動了，決定給她們一個機會。

"那好吧，你們明天就來上班。"

第二天，她們就開始了在餐廳的工作。

餐廳的工作比工地食堂更加復雜，她們要學會點菜、上菜、收銀、清潔等各種工作。

剛開始的時候，她們經常出錯，被客人投訴。

"服務員，我要的是紅燒肉，不是糖醋排骨。"一個客人不滿地說道。

"對不起，我馬上給您換。"宋曉妍連忙道歉。

"你們這些服務員怎么這么不專業？"客人繼續抱怨。

宋曉妍的臉漲得通紅，但她還是耐心地處理著。

"姐，我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這份工作？"宋雨欣在后廚問道。

"別這么說，我們才剛開始，慢慢就會好的。"宋曉妍鼓勵著妹妹。

老板娘看到她們這么努力，也很感動。

"你們別灰心，剛開始都是這樣的。"老板娘安慰她們。

"我當年也是從什么都不會開始的。"

漸漸地，她們開始適應了餐廳的工作。

她們學會了如何與客人溝通，如何處理各種突發情況。

"曉妍，你們姐妹倆進步很快。"老板娘夸獎道。

"謝謝老板娘。"宋曉妍笑著回應。

三個月后，她們已經成了餐廳里最優秀的服務員。

客人們都很喜歡她們，因為她們服務態度好，工作認真。

"這兩個女孩真不錯。"一個常客說道。

"是啊，她們很用心。"另一個客人附和道。

宋曉妍和宋雨欣聽到這些夸獎，心里很高興。

她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社會認可的快樂。

但是她們不知道，命運即將給她們一個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