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求你了，就開一會兒空調吧，我真的熱得受不了了！”

小雨趴在沙發上，汗水已經濕透了衣服。

老張看著電費單，眉頭緊鎖：“不行！一個月電費都快趕上我半個月工資了，以前沒空調的時候不也過來了？”

女兒委屈的眼淚混著汗水流下來，而窗外的溫度計顯示著令人絕望的數字：40度。

第二天傍晚，當老張推開女兒房間門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01

七月的這座城市就像一個巨大的火爐，連續一個星期的高溫讓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氣象臺每天都在播報著創紀錄的溫度數字，今天又是40度。

街上的柏油路被曬得發軟，連樹葉都蔫蔫地耷拉著，仿佛在向這殘酷的熱浪投降。

老張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工廠下班回來，工作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今年四十五歲，在一家機械廠當普通工人，妻子兩年前因病去世后，就和十五歲的女兒小雨相依為命。

一進門，老張就感受到了家里的悶熱。

客廳里的電扇呼呼地轉著，但吹出來的風都是熱的，沒有一點涼意。

小雨正趴在茶幾上寫作業，額頭上滿是汗珠，不時用紙巾擦拭。

“爸，你回來了。”小雨抬起頭，臉頰紅撲撲的，看起來很不舒服。

老張放下工具包，走到飲水機旁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這天氣真是要命，廠里有幾個工友都中暑了。”老張擦了擦汗說道。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電費單。

老張拿起電費單仔細看了看，臉色立刻變了。

“這個月電費怎么這么高？五百八十塊？”

他反復確認著單子上的數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平時家里的電費也就一百多塊錢，這個月竟然翻了好幾倍。

老張仔細研究著電費單上的用電明細，很快就找到了原因。

空調的用電量占了大頭，幾乎是平時的五倍。

“小雨，最近空調是不是開得太多了？”老張皺著眉頭問道。

小雨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爸，這幾天實在太熱了，不開空調根本沒法寫作業。”

“你知道一個月的電費要多少錢嗎？五百八十塊！”老張把電費單拍在桌子上，“這都快趕上我半個月的工資了！”

小雨被父親的語氣嚇了一跳，怯怯地說：“爸，我不知道要這么多錢。”

老張深深地嘆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

他計算著家里的開支：每個月的房租、生活費、小雨的學費，再加上妻子生病時欠下的債務，每一分錢都要精打細算。

“從明天開始，不準再開空調了。”老張做出了決定。

“什么？爸，你開玩笑吧？這么熱的天不開空調怎么活？”小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以前沒有空調的時候，我們不也過來了嗎？”老張的語氣很堅決，“電費太貴了，我們家承受不起。”

小雨想要爭辯什么，但看到父親疲憊的神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老張站起身，走到空調前，直接把插頭拔掉了。

“爸，你這樣太過分了！”小雨終于忍不住了，“別人家都有空調，為什么我們不能開？”

“別人家是別人家，我們家是我們家。”老張的態度很堅決，“我說不開就不開，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說完，老張拿著空調遙控器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顯然是要把遙控器藏起來。

小雨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但面對父親的決定，她顯得那么無力。

02

第一天晚上，沒有空調的房間悶熱得像個蒸籠。

小雨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電扇開到最大擋，但吹過來的風都是熱的，不僅沒有降溫，反而讓人更加煩躁。

小雨的睡衣早已被汗水浸濕，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一次次地起床，用濕毛巾擦拭身體，希望能夠帶來一絲涼意。

凌晨兩點，小雨實在忍不住了，輕手輕腳地走到父親房間門口。

“爸，我睡不著，太熱了。”她輕輕敲了敲門。

老張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忍一忍就過去了，人的適應能力很強的。”

“爸，求你了，就開一會兒空調吧，我明天還要上學呢。”小雨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不行，電費太貴了。你去沖個涼水澡，會舒服一些。”

小雨聽了，心里更加委屈。

她知道父親也在受熱，但為什么就是不肯開空調呢？

回到房間后，小雨按照父親的建議去沖了個涼水澡。

剛洗完澡確實涼快了一些，但沒過十分鐘，身上又開始冒汗了。

小雨躺在床上，聽著隔壁鄰居家空調運轉的嗡嗡聲，心里滿是羨慕和不解。

同樣是夏天，為什么別人家可以享受空調的涼爽，而自己卻要在這里受罪？

第二天早上，小雨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床。

一夜沒睡好，她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

“怎么這副樣子？”老張看到女兒的模樣，心里也有些不忍。

“還不是因為太熱睡不著。”小雨沒好氣地說道。

老張想要安慰幾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女兒很辛苦，自己昨晚也是輾轉反側，但想到那張高得嚇人的電費單，還是咬牙堅持了自己的決定。

“忍幾天就習慣了，以前沒有空調的時候，大家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老張說道。

“爸，那是以前，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小雨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而且以前也沒有這么熱啊！”

“聲音小點，別讓鄰居聽見了。”老張有些尷尬地說道。

小雨氣得直跺腳：“我才不管鄰居怎么想呢！反正我就是熱，我就是不舒服！”

“小雨，你這是什么態度？”老張也有些生氣了，“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以為我不熱嗎？”

“那你為什么不開空調？別人家都開，就我們家不開，你讓我在同學面前怎么說？”

“別人家有錢，我們家沒錢，就這么簡單！”老張的聲音也提高了，“你要是覺得委屈，長大了自己賺錢買空調！”

小雨被父親的話刺痛了，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你就是小氣，就是舍不得花錢！”說完，小雨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

老張看著緊閉的房門，心里五味雜陳。

他何嘗不想給女兒一個舒適的環境，但現實就是這么殘酷。

為了防止女兒偷偷開空調，老張把空調遙控器鎖在了自己房間的抽屜里，還把鑰匙隨身攜帶。

03

小雨對父親的決定越來越不滿，開始想方設法進行反抗。

第二天，老張去上班后，小雨立刻開始尋找空調遙控器。

她翻遍了父親的房間，但遙控器被鎖在抽屜里，根本找不到。

小雨想到了一個辦法：用手機下載一個萬能遙控器軟件。

她對著空調試了好幾次，終于成功地把空調打開了。

涼爽的冷氣瞬間充滿了房間，小雨舒服地長舒了一口氣。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她自言自語道。

為了不被父親發現，小雨特意計算著時間。

每天下午五點半，父親差不多就要到家了，她會在五點二十分的時候關掉空調，打開電扇。

這樣等父親回來的時候，房間里的溫度雖然還有些涼，但不會太明顯。

小雨還想出了其他降溫的辦法。

她把濕毛巾放在冰箱里冰一下，再拿出來擦身體。

還會在電扇前放一盆冰水，這樣吹出來的風會涼一些。

晚上的時候，小雨會把電扇開到最大擋，雖然很吵，但總比完全沒有風要好。

有時候實在熱得受不了，她就會去衛生間沖涼水澡，一晚上要沖好幾次。

盡管采取了這些辦法，小雨還是覺得很難受。

白天偷開空調的時間有限，而且她總是擔心被父親發現，心里很緊張。

晚上沒有空調，依然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幾天下來，小雨明顯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太好。

她開始抱怨父親的“小氣”，經常在心里想著同學家里的情況。

“小麗家里的空調從來不關，她說她爸爸根本不在乎電費。”

“小明說他們家有三臺空調，客廳一臺，父母房間一臺，他房間還有一臺。”

這些對比讓小雨更加不滿。

她覺得自己的父親就是太摳門，太小氣，根本不關心她的感受。

有一天，同學來家里做作業，看到小雨家里沒有開空調，很奇怪地問：“小雨，這么熱的天，你們家怎么不開空調？”

小雨尷尬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隨便找了個借口：“我爸說開空調對身體不好。”

同學走后，小雨對父親的怨氣更深了。

她覺得父親讓自己在朋友面前丟了臉，這種委屈和憤怒在心里越積越多。

老張其實也察覺到了一些異常。

每天回家的時候，家里的溫度似乎比外面要涼一些，而且電表的數字還在往上跳。

他懷疑女兒可能找到了什么辦法偷偷開空調，但又沒有確鑿的證據。

有一天，老張故意提前半小時下班，想看看女兒到底在做什么。

但小雨很警覺，聽到樓梯間有腳步聲，立刻關掉了空調。

等老張進門的時候，只看到女兒在電扇前寫作業，滿頭大汗的樣子。

“今天怎么樣？還是很熱吧？”老張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熱啊，熱死了。”小雨頭也不抬地回答。

老張看了看電表，數字確實在增長，但也說不上是什么原因。

也許是其他電器的用電量增加了，他這樣安慰自己。

04

老張之所以如此堅持不開空調，有著深層的原因。

這個原因，他從來沒有對女兒詳細說明過，因為他不想讓孩子承擔太多心理負擔。

兩年前，妻子患了重病，為了治療，他們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賣掉了原來的大房子，搬到現在這個小區的出租房里。

即使這樣，最后還是沒能挽救妻子的生命，反而背上了十幾萬的債務。

現在老張每個月的工資只有三千五百塊錢，扣掉房租一千二，剩下的錢要維持兩個人的生活，還要每月還債一千塊。

這樣算下來，每個月真正能用的錢不到一千五百塊。

除了基本的吃飯開銷，還要給小雨買學習用品，偶爾買點營養品，錢總是不夠用。

老張經常是省吃儉用，午飯都不舍得在外面買，而是自己帶飯。

有時候為了省錢，他連公交車都舍不得坐，寧愿走路上下班。

看著那張五百八十塊的電費單，老張的心都在滴血。

這幾乎相當于他半個月的生活費，怎么能不心疼？

他算過，如果繼續這樣開空調，一個夏天的電費就要兩千多塊錢。

這相當于他兩個月的生活費，或者兩個月的還債錢。

老張也知道女兒很辛苦，他自己也熱得難受。

每天晚上，他也是汗流浹背，經常半夜被熱醒。

有時候他也想說算了，開空調吧，大不了自己多吃點苦。

但一想到那些債務，想到每個月捉襟見肘的生活，他就咬牙堅持下來了。

“忍一忍就過去了，等小雨長大了，日子就會好起來的。”這是老張經常在心里對自己說的話。

他不想讓女兒知道家里的真實經濟狀況，不想讓她小小年紀就承擔生活的重壓。

所以每次女兒問起為什么不能開空調時，他總是用“電費太貴”這樣簡單的理由來搪塞。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正是這種“隱瞞”，讓女兒對他產生了誤解。

在小雨看來，父親就是單純的小氣，舍不得花錢，根本不理解他背后的苦衷。

有時候老張也在想，是不是應該把真實情況告訴女兒。

但每次看到小雨天真的笑容，他又不忍心讓她知道家里的困境。

“她還是個孩子，應該快快樂樂地成長，不應該為錢的事情發愁。”

這樣的想法讓老張選擇了繼續承擔一切，哪怕被女兒誤解也在所不惜。

但他沒有預料到的是，這種“善意的隱瞞”最終會帶來怎樣的后果。

05

第三天早上，父女之間的矛盾達到了頂點。

老張準備上班的時候，特意檢查了一下空調插頭，確保它沒有被插上。

“小雨，記住了，今天絕對不準開空調。”他再次叮囑道。

小雨正在吃早飯，聽到這話，筷子重重地放在了碗里。

“爸，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這么熱的天，不開空調會熱死人的！”

“不會熱死人的，以前沒有空調的時候，人們不都活得好好的嗎？”老張耐著性子解釋。

“那是以前！現在的溫度比以前高多了！”小雨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別人家都開空調，就我們家不開，你讓我怎么跟同學說？”

“跟同學說什么？我們家的事情用得著跟別人說嗎？”老張也有些不耐煩了。

“當然要說啊！昨天小麗問我為什么不開空調，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小雨眼中含著淚水，“爸，你知道我有多難為情嗎？”

“難為情什么？沒有空調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

“怎么不丟人？現在哪家不開空調？就我們家這樣！”小雨終于哭了出來，“爸，你是不是根本不愛我？如果你愛我，怎么會舍不得這點電費？”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刺痛了老張的心。

他怎么會不愛女兒？為了女兒，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但現在，女兒竟然質疑他的愛，這讓他感到無比痛苦。

“小雨，你怎么能這樣說？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老張的聲音有些顫抖。

“為了我？為了我你就讓我在這么熱的天里受罪？為了我你就讓我在同學面前丟臉？”小雨越哭越厲害，“爸，我真的受不了了！這樣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過了！”

“你這是什么話？”老張震驚地看著女兒。

“我要離家出走！我要去找一個真正愛我的地方！”小雨哭著喊道，“至少在那里，我不會被熱死！”

說完，小雨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摔上了門。

老張站在客廳里，整個人都呆住了。

女兒說要離家出走，這讓他既震驚又害怕。

但理智告訴他，這只是孩子的氣話，等她冷靜下來就好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要遲到了，老張只好先去上班。

走之前，他在女兒房門外停留了一會兒，想要進去安慰她。

但房間里傳來的哭聲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等我下班回來，再好好跟她談談。”老張心里想著。

小雨在房間里哭得很傷心，她覺得父親根本不理解自己。

這幾天的憋屈和委屈全部爆發了出來，她真的有了離家出走的沖動。

但哭了一會兒后，她又覺得害怕。

她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真的離家出走的話，能去哪里呢？

最終，小雨還是沒有付諸行動，只是在心里暗暗下決心：一定要讓父親知道自己的堅決態度。

鄰居王阿姨聽到了父女倆的爭吵聲，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老張家的困難，但也覺得他這樣做確實有些過分。

“這么熱的天，怎么能不讓孩子開空調呢？”王阿姨搖著頭說道，“再困難也不能委屈了孩子啊。”

其他鄰居也議論紛紛，大多數人都覺得老張太苛刻了。

“孩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這樣熱的天不開空調，萬一中暑了怎么辦？”

“就是啊，電費再貴也不能拿孩子的健康開玩笑。”

“我看老張是被錢迷了心竅，連女兒都不心疼了。”

這些議論聲傳到老張耳朵里，讓他更加痛苦。

他知道鄰居們是好意，但他們不了解他的真實情況，不知道他內心的掙扎。

06

第二天下班時間，老張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家走。

工廠里的高溫作業讓他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身上結了一層白色的鹽漬。

他一邊走一邊想著該怎么和女兒談話，也許可以考慮適當開一下空調，或者想其他的解決辦法。

走到樓下的時候，老張注意到今天格外安靜，連鄰居家小孩子的玩鬧聲都聽不到。

爬上三樓，他掏出鑰匙打開門。

奇怪的是，平時這個時候，小雨總是在客廳里看電視或者寫作業，今天客廳卻空蕩蕩的。

電扇還在呼呼地轉著，但沒有人的聲音。

“小雨？”老張叫了一聲，沒有回應。

也許是在房間里吧，老張這樣想著，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包。

他走向廚房，準備先喝點水，再去看看女兒在做什么。

但走了幾步，他突然感覺到家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心里發慌。

平時這個時候，就算小雨在房間里，也會有一些動靜，比如翻書的聲音，或者椅子移動的聲音。

但今天什么聲音都沒有。

老張心里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快步走向女兒的房間。

“小雨，爸爸回來了。”他邊走邊叫著女兒的名字。

但房間里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老張的心跳開始加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襲上心頭。

他走到女兒房間門前，伸手輕輕推開了門。

房門發出輕微的“吱呀”聲，緩緩向里面打開。

老張探頭往里看去，瞬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微微張開，臉上的表情從困惑變為震驚，從震驚變為深深的恐懼。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老張的手緊緊抓著門框，身體開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