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攻略反派男配的第四年,他終于答應娶我。
婚禮當天,他將我帶到醫院,逼著我給昏迷不醒的白月光配型。
他深情的摸著昏睡的女主:“別怕,我來了。”
我捂著生疼的小腹,看著雙腿間流出鮮血,平靜的接受了他不愛我的事實。
系統出現問我:
“要提前結束攻略嗎?”
我點頭。
“既然他以后會因為女主終生殘疾,生不如死,那我成全他。”
1.
婚禮當天,本來應該前往婚禮現場的車,拐了個彎,開往醫院。
醫院門口,站著今天的另一個主角。
沈瑾年。
車子剛停下來,沈瑾年便拽著我的胳膊,將我往醫院里拖。
我聽到撕拉一聲。
婚紗被車門勾住,撕破了一個口。
“我現在帶你去做骨髓配型,晚晚生病了。”
聽到沈瑾年的話。
我尖叫著想要逃離沈瑾年的禁錮:“我不要!”
可沈瑾年的手如同鐵鏈一般,冰冷的將我纏繞著。
我掙扎著,卻還是被沈瑾年帶到醫護面前,冰冷的針頭扎進靜脈時,我渾身都在打顫。
沈瑾年抱著我,努力的安撫著我:“明鳶,你要聽話。”
“你和晚晚都是HR陰性血,你們的骨髓配型一定能配上。”
“別怕,你是在救人。”
知道看到昏迷不醒的蘇晚躺在病床上,我終于停止了掙扎。
原來不管我怎么努力。
沈瑾年的這個人,這顆心,還是會完完全全的偏向蘇晚。
只因為蘇晚是這個世界的女主,是沈瑾年命定的劫。
沈瑾年是她的深情男配。
他們注定會如同原劇情那樣糾纏著,哪怕蘇晚不愛他,對他的愛避之如蛇蝎。
掙扎期間,我頭上的婚紗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頭發散亂著。
配型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我和蘇晚的骨髓配型一致。
聽到這個消息,沈瑾年的眼神微亮,他小心翼翼的摸著蘇晚的臉,像是對一塊珍寶一樣。
“晚晚,別怕。”
“你有救了。”
我沒見過這樣的沈瑾年。
那樣的深情,那樣的溫柔。
我心口一酸,將目光移開,不愿意再看沈瑾年看向蘇晚時,深情的目光。
沈瑾年直起腰,眷戀的看著蘇晚,語氣卻十分冷淡:“去給晚晚和明鳶安排一下手術,要盡快。”
看,一個晚晚,一個明鳶。
親疏一目了然。
我忽然想起,系統沉睡前,鄭重的叮囑我:“不要愛上他。”
2.
四年前,我還是一個人人可以欺負的盲女,意外綁定了一個系統,來到這個世界。
系統告訴我,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書。
我順著它的指引,看到人群中如同明月般的男生。
男生的輪廓分明,眉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沈瑾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
二十歲的我,瞬間被他出眾的樣貌吸引。
系統告訴我,沈瑾年是這個世界的反派男配。
如果能夠成功攻略他,成為他的妻子,我就能擁有我想要的。
財富,地位,什么都有。
我花了四年的時間,從一個路人甲明鳶,變成沈瑾年的朋友明鳶。
又從朋友變成未婚妻。
我們的婚約定下來的那一刻,系統告訴我,只要我們結婚了,我的任務就結束了。
我可以選擇頂著沈瑾年的妻子錦衣玉食的度過余生。
也可以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回到原來的世界。
那晚,沈瑾年發高燒。
我守在他身旁,看著他皺起的眉眼。
他緊緊的拽著我的手,一聲聲的哀求:“不要走……”
于是我告訴系統,我不走了。
哪怕沈瑾年喊的是蘇晚的名字,但我還是不想走了。
蘇晚已經出國了,沈瑾年只有我了。
系統沉睡前,告訴我,不要愛上沈瑾年。
它的欲言又止被我拋在腦后。
那時候的我,天真的以為,只要真心,就能夠換來真心。
這個天真的想法。
最終在成為他妻子的那一天戛然而止。
冰冷的儀器嘲笑我的天真。
我的小腹忽然有些疼痛。
疼痛將我從回憶中拉回來,我小心的捂著小腹,慌忙搖頭:“瑾年,我不要,我……”
沈瑾年打斷我的話,他輕柔的摸了摸我的臉,讓手下的人將我帶出去:“有什么話我們出去說,不要吵到晚晚。”
我看著在病床上昏睡的蘇晚,忽然覺得我很可笑。
我被帶到沈瑾年給我安排的豪華單人病床。
我靠在床頭,才發現,我腳上的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細嫩的腳心被劃破,血液已經干涸。
哭累了,我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嘈雜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夫人發燒了!”
還有沈瑾年冷漠不耐的聲音:“給她注射退燒藥,越快越好。”
聽到沈瑾年的命令,沈瑾年的助理遲疑了一下:“剛剛醫生又送過來一個檢查報告,說是夫人懷孕了。”
他頓了頓:“醫生說,夫人的身體不算好,如果做手術,腹中的孩子也許會保不住。”
“就算勉強保住了,夫人的身體會更糟糕,孩子的身體也不好。”
過了很久,我聽到沈瑾年詫異的聲音響起:“明鳶身體不好?”
“她看起來,并不是身體不好的樣子啊。”
助理剛想說什么,沈瑾年的手機響起。
沈瑾年聲音低沉:“盡量保住這個孩子,反正沈家也能供養一個孩子平安長大。”
“保不住的話,我和明鳶以后還會有孩子的。”
我再也支撐不住,意識徹底被黑暗吞噬。
3.
等我清醒的時候,沈瑾年就在我旁邊。
我身上還穿著婚紗。
沈瑾年身上還穿著西服。
只是我的頭紗丟了,他胸前別著的鮮花也不見了。
我看著他熟悉的眉眼,忽然覺得很難過。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四年,我已經將他視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醫生護士得知我醒過來的消息,趕過來為我檢查身體,為我輸營養液。
我皺了皺眉頭。
沈瑾年連忙將我攬進懷中,呵斥他們手下的動作輕一點。
我聞著沈瑾年懷中迷迭香的香味。
這個曾經令我沉迷的香味。
以前只要我躺在沈瑾年懷中,這個香味就將我籠罩住,我會覺得格外的輕松和安全。
可這一次……
我想起在蘇晚的病房,我聞見蘇晚身上清淺的迷迭香的香味。
我突然覺得一陣惡心。
我連忙捂住嘴,胸口有些反胃,忍不住伏在床邊干嘔。
沈瑾年連忙疏散醫生護士,擔憂的看著我:“明鳶,你怎么了?”
我拽住沈瑾年的手,哭著問他:“沈瑾年,我能不能不做手術,我能不能不捐?我……”
我哀求的目光看著他。
沈瑾年打斷我的話,他輕柔的摸了摸我的臉。
冰冷的手指碰到我的臉頰,激起我皮膚上的疙瘩。
他的眼眸深邃,卻透露出一絲寒意。
過了很久,他搖搖頭:“不能。”
“明鳶,你要聽話。”
不顧身上繁瑣的婚紗,我奪門而出——卻被他眼疾手快的拽回來。
被沈瑾年摁在手術臺上時,我眼淚已經糊滿整張臉。
我哭得狼狽,涕淚齊流。
我告訴他:“沈瑾年,我早就知道我懷孕了。”
沈瑾年愣了,他嘴唇微微顫抖著。
我又繼續告訴他:“沈瑾年,我對麻醉藥過敏。”
我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沈瑾年淡漠的目光。
一瞬間。
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追在沈瑾年身后四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我沒法拒絕。
我看著他不容拒絕的目光,絕望的笑了笑。
沈瑾年有些不忍,他將一個冰冷的吻印在我額頭:“明鳶,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4.
他沒看到我疼得發白的臉,也沒看到雙腿間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婚紗。
他的目光始終在蘇晚身上。
看著手術室里晃眼的燈光,我的眼神漸漸散開。
我太自信了。
總以為我愛他,就能排除千萬的困難。
系統說得對,攻略者就應該專心做任務,不應該奢求攻略對象會愛上自己。
當冰冷的儀器伸進我的身體時,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因為麻醉過敏,我沒有打麻藥,徹骨的疼痛很快蔓延至全身,我偏過頭,看向一旁穿著無菌服的沈瑾年。
淚水浸透了我的眼睛。
可我卻依舊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擔憂。
他守在蘇晚身旁,握住蘇晚的手,哪怕蘇晚昏迷著,他卻不愿意離開蘇晚身旁。
他像一個固執的守護神。
我想起四年前,系統告訴我有關沈瑾年的結局。
他會因為蘇晚,終生殘疾,生不如死。
可我不愿意讓沈瑾年變成劇情里那樣偏執的人,也不愿意他失去所有的精神氣。
所以在系統沉睡的這些年。
我陪著沈瑾年,甚至為了他,喝下毒酒。
哪怕僥幸撿回一條命,我的身體也不如以前那樣健康。
可如今我終于知道。
原來沈瑾年沒愛過我。
他甚至不知道,我身體虛弱。
手術結束后。
我的臉白得嚇人,鮮血和汗水將身下的病床打濕。
沈瑾年說:“盡量保住這個孩子。”
他握著我的手,溫柔的對我說:“明鳶,不要怪我。”
“也不要太難過,如果保不住,我們以后還會有孩子的。”
他的目光追隨著蘇晚。
我疼得說不出話。
系統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我沉睡了這些年,你怎么過得那么凄慘。”
它的話,在我蒼白的臉上打了一個旋。
最后著急的給我打開痛感屏蔽。
我這才緩過來。
我跟系統說:“我錯了,你以前說的,是對的。”
系統沉默了許久。
在我以為系統又沉睡過去的時候。
系統無奈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那……要結束攻略嗎?”
記憶中的沈瑾年漸漸浮現在腦海里。
可每次回憶,總能想起他為了蘇晚做的事情。
我笑容慘淡。
微微點了點頭:“我成全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