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媽用一張癌癥診斷書，毀了我的人生。

后來我才發現，她的診斷報告有兩份——一份完全正常，一份寫著“惡性腫瘤晚期”。

原來最可怕的不是癌癥，而是一個母親以愛為名的控制。

我以為逃出她的掌心就能自由……直到我偷聽到爸爸和醫生的通話，“吳醫生，能送進去，和她媽一樣……”

那一刻我才知道，唯有自救才能真正逃離魔爪。

1

我叫張婷，一個即將準備邁入大學生活的學生，高考分數公布那天，我就想好了我的第一志愿：首都醫科大學臨床心理學。

“終于能離開她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我下意識咬住嘴唇，突然覺得這是一種背叛。但下一秒，我又忍不住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著回家。

推開家門時，我嘴角的笑還來不及收起，就僵在了臉上。

媽媽癱坐在沙發上，手里捏著一張紙，臉色慘白。

“婷婷……媽媽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她捂住嘴，顫抖著把那浸濕眼淚的報告單遞給我，“醫生說，最多半年。”

我的視線機械地掃過紙上的黑字——“惡性腫瘤晚期”，后面跟著一串我看不懂的醫學術語。市人民醫院的公章蓋在右下角，主治醫師的簽名龍飛鳳舞地躺在最后一行。

“她快死了？”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我的志愿……要改成臨床醫學嗎？”這個想法讓我心里一陣抵觸。

我死死盯著報告單，突然發現不對勁——

仔細看診斷書的邊緣，紙張太新了，連折痕都沒有。而且……醫生的簽字也不像寫上去的，更像是被打印出來的。

我當然不敢問她，像她期待的那樣哭出聲：“媽，你別嚇我……你怎么會得癌癥，我們現在就去復查，好不好？”

她搖搖頭，“媽媽已經咨詢過三家三甲醫院了，他們都說是惡性腫瘤，沒救了……”

我抱住她開始抽泣，“怎么會這樣？”

她也緊緊地抱住我，勒得我喘不過氣，聲音卻詭異地平靜下來：“所以婷婷，你能不能……留在這里？媽媽不想生命的最后，一個人在醫院里……”

我渾身發冷，為了她，我要放棄我的夢想嗎？

后來的一周，我找了各種理由想帶她去醫院復查。“媽，我陪你再去檢查檢查，說不定……”

“不用了。”她總是這樣打斷我，然后從抽屜里拿出藥盒，倒出幾粒白色藥片吞下，“媽媽自己的病，自己清楚。”

直到省招考院填報系統關閉前的最后一晚，我坐在電腦前，首都醫科大學的選項就在那里，我的鼠標正向那個選項挪。

她的呼吸卻噴在我耳后。

“志愿改了嗎？”

我咬著嘴唇，手指僵硬，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滾動鼠標，選擇了本省醫學院的臨床醫學，五年制，學校在本地。

“先聽她的，然后半夜悄悄再改回來。”我在心里盤算著。

沒想到她卻在我側臉親了一下，“寶貝真乖。”然后把牛奶遞給我，“喝了吧，晚上睡個好覺。”

牛奶的味道有點苦，她看著我喝完，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醒來，系統已關閉，我以為我的人生進入了至暗時刻，沒想到，那個時候黑暗還沒有真正降臨……

2

其實，媽媽對我的掌控，早就開始了。

初二考完期末考那天，推開家門，一塊玻璃碎片飛到我腳邊，媽媽嘶吼著“張建國！你敢把那套房過戶給張駿（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你就別想好過！”

“那房子是駿駿奶奶留給他的，你無權干涉！”

“你當年也是這么騙你前妻的，對吧？可現在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

我僵在玄關，他們像仇人一樣對峙，誰都沒注意到我——就像沒注意到茶幾上那張被撕壞的房屋買賣合同。

“你毀了你之前的家，你還想再毀一個是不是？”

“當初要不是你……”爸爸突然瞥見我，硬生生咽下后半句，眼神里的厭惡卻藏不住。

他們的爭吵從摔杯子到砸電視，再到媽媽半夜剪壞爸爸的西裝，最后爸爸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而我，成了媽媽唯一的“所有物”。

她辭了職也辭退了保姆，說是為了好好照顧我，從那時起，我的飯盒裝了焦糊的煎蛋和夾生的米飯差不多一個月……

她開始變本加厲：我的書包她每天都要檢查，手機必須打開位置共享否則她就給我買定位器。

她拿出我在學校里的照片：課間的偷拍，和男同學并肩的背影，我偷買的奶茶，涂淺色口紅，補習班偷買的雜志……

她告訴我：這些都會帶壞我！

臨近中考，她把我的臥室門拆了。

“這樣你學習的時候，媽媽才能隨時照顧你，以前你外婆也是這么悉心照顧我的。”她微笑著遞來熱牛奶，每次喝完，我都會昏睡到天亮，直到填志愿那晚，我才知道是她給我下藥了。

那時逆反期的我嘗試了各種反抗但并沒有效果，我只能默默承受。

我減少與同學老師的交流，除了學習其他事情我都裝作漠不關心，只有這樣她才不會來“騷擾我”。

高二之前，爸爸還會偶爾回家，媽媽就像受到刺激般更加瘋狂。

某個周五餐桌前，我穿著短褲短袖，媽媽卻命令我讓我把衣服換了。

炎熱的夏天，她讓我換成長袖長褲，我出現在他們面前時媽媽對著爸爸惡狠狠道，“你休想用你的齷齪心思覬覦我的婷婷！”

爸爸咀嚼的動作頓了一下，西裝袖口轉向我們，露出一點不明顯的光——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一個微型攝像頭。

最過分的是高二寒假，她把我英國游學的申請的宣傳冊撕碎丟進垃圾桶，“不許去，離開媽媽你就會有危險，媽媽小時候你外婆也從來沒有讓我單獨外出過。”

那是我第一次有了把筷子插進她手背的可怕想法，但最終也只能妥協。

因為我不想再聽她嘶吼大叫，我本以為高考結束我可以選擇一個離家遠的城市，離她遠點，沒想到，我的計劃和夢想敗在了癌癥面前！

3

我只能認命的在本省的醫學院就讀，大一開學的體檢，我恰巧在市人民醫院走廊里撞見了媽媽主治醫生。

我沖上去攔住他：“您記得林美娟嗎？她的腫瘤……”

他皺眉看著我。

我掏出手機里存的報告單。

他一看就搖頭，“假的，我們醫院從不用這種格式的診斷書。”

怪不得，她每次復診都不讓我陪她去，每次回來都說，病情又惡化了……

回到家我憤怒地質問她，“媽，我今天遇到了張醫生，他說，你的診斷書是假的。”

她的肩膀微微一僵，卻只是微微笑了笑。

“他說醫院根本沒有這種格式的診斷書。”

她的表情終于變了，眼眶瞬間泛紅卻大吼道：“你寧愿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信媽媽？”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意震住但迅速回擊，“是！因為我受夠了每次聽你說‘病重’卻連化療都不去做！”

她擦干眼淚，“對，我是騙了你，可那又怎樣？我只是像你外婆保護我那樣保護你，我有什么錯？”然后她拿出真實的體檢報告和那張偽造的診斷書，“我沒病，但我要你留下，你不能離開我半步。”

我聲音發抖，“為了讓我留下，你親手毀了我的前途！”

她從抽屜里拿出幾張資料甩在我面前，“我不是沒有想過和你一起去，可你的專業要讀八年，這些年張建國又開始賭博，沒有給我們一分錢。我為了照顧你，辭了職，如果一起去北京我負擔不起！”

“而且，”她展示手機里我凌晨忘關水龍頭的照片，“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但是，她明明可以不用陪我去北京，我可以住宿舍、勤工儉學，我剛想反駁她，她卻說：“媽媽已經給你鋪好路了，你在本校可以免考直接碩博連讀，你就安心讀書，媽媽會一直陪著你。”

然后她平靜地轉身去廚房，“當然，你也別忘了，你的學費、生活費，可都在媽媽這里。”

當晚，我聽見她在客廳里低聲打電話：“對，幫我查一下，首都醫科大有沒有轉學政策……還有，張建國和吳良又在計劃什么？”

那時候的我，只能做無聲反抗，但沒想到，后來，我大學都快畢業了，她仍然要掌控我！

4

我知道，和她對著干只會讓她更瘋狂，我認真學專業課，減少回家次數，一心想要遠離她。

當我在學校機房收到協和醫院的實習通知時，激動得幾乎握不住鼠標。

周五我推開家門就看見她站在玄關，指尖夾著那張被我藏在馬哲課本里的實習確認函。

我的腦袋里“轟”的一聲，她怎么會找到？

“你特意去城西的打印店。”她微笑，“老板說，你打印的是實習材料。”

說完她朝我撲來，掐住我的脖子，“你想拋棄我？！”濃重的藥味的呼吸噴在我臉上。

我的脊椎因為撞上鞋柜帶來的刺痛，我緊緊皺眉，視野邊緣開始發黑。

我掙扎時摸到她手腕上凸起的疤痕，那是她寒暑假威脅我回家陪她時留下的。

她突然呢喃道：“我們一起死好不好？”

“死了也好，就可以擺脫你了。”這么想著，我放棄了抵抗。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時，大門開了。

“林美娟！你瘋了？！”爸爸的怒吼，喚回了我的意識。

她被推倒在地，我也一并被甩在地上，咳得肺葉生疼。

“婷婷，我們走。”爸爸拽起我，把我護在他懷里。

“張建國！你帶不走她！她身上流著我的血！”聽到這話，我渾身顫抖起來。

爸爸的奔馳車里彌漫著濃郁的煙味兒，他直接把我送到宿舍樓下，“從逼你改志愿那天起，我就發現她在你牛奶里加安眠藥。”他點開手機監控，畫面里媽媽正往我的杯子里倒白色粉末。

“今天……很危險。”他頓了一下，“你們已經不適合在一起生活了。”

雨刮器擺動著，我望著車窗上扭曲的霓虹倒影，想起她裝病騙我放棄北京，想起她找輔導員說我有抑郁癥她要隨時了解我在校情況，想起寒暑假她以自殺逼我回家......

“那怎么辦？”

“送她去該去的地方……比如……精神病院。”

他調出幾段媽媽行為異常的監控給我看，“她病情惡化了，越來越危險，但證據還不夠。”他扶住我的肩膀，“婷婷，我們一起送她去治病吧。”

那一刻，我覺得……他像個真正的父親。

“婷婷，好好想想，我也是為你們好。”

當晚凌晨三點，我從噩夢里驚醒，大口喘氣，突然看到宿舍煙霧報警器旁有一個紅色亮點，那是媽媽安的監控？我止不住的發抖……

我開始試探媽媽，故意告訴她我沒有放棄去實習，當晚她就把我的身份證剪了。

錄音筆收錄了她的自言自語：“得再弄點安眠藥給婷婷……”

爸爸給我的針孔攝像頭錄下了媽媽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哭哭笑笑……

一個月后，我給爸爸打了電話：“視頻和錄音都保存了。”說話時，我不自覺地摸著脖子上的淺了一些的淤青。

“好，明天九點，我來接你。”背景音里傳來打火機開合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