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像鍋底。
亂葬崗子里,幾只野狗正刨著新墳,綠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瘆人的光。
突然,“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緊接著便是刀子捅進肉里的“噗嗤”聲。
一個黑影踉蹌著倒下,血腥味兒瞬間就躥了出來,驚得那幾條野狗夾著尾巴,“嗚嗚”叫著逃進了林子深處。
黑影身后,另一個更高大的身影緩緩站直,手里提著一把還在滴血的殺豬刀。
月光下,刀刃泛著冷颼颼的光,那人臉上,是說不出的猙獰和滿足。
他嘿嘿冷笑著,拖起地上的尸體,就往不遠處的破廟走……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個了。
小小的縣城里人心惶惶,都說亂葬崗出了索命的惡鬼,專挑深夜獨行的人下手。
縣太爺王胡子愁得頭發都白了好幾根,可這案子,愣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01
劉三,是這縣城里獨一份兒的仵作。
說起劉三,那可是個苦命人。
爹娘走得早,打小就跟著個老仵作師傅混飯吃,學的就是這伺候死人的手藝。
仵作這行當,說白了就是給死人驗尸的,整天跟尸體打交道,晦氣得很,城里人誰見了都躲著走。
所以劉三奔四張的人了,還是光棍一條,屋里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別看劉三命苦,人長得倒是不賴,濃眉大眼,一米八的大個兒,身板也結實。
就是人有點悶,像個鋸了嘴的葫蘆,一天到晚說不了幾句話。
他不抽煙不喝酒,也沒啥花花腸子,唯一的愛好就是琢磨點草藥。
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是藥三分毒,能救人也能殺人,跟人心一個道理?!?/p>
他住的地方,就在城西亂葬崗邊上一個不起眼的小院里,院子里沒種花,全是他那些瓶瓶罐罐的草藥。
因為干的是這行,城里人都有意無意地躲著他。
劉三也習慣了,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倒也樂得清靜。
每天除了去縣衙應個卯,剩下的時間就是跟他的那些草藥打交道。
他驗尸的本事,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一手銀針探傷,一手老姜去尸斑,活兒干得那叫一個地道。
不管多蹊蹺的死法,到了他手里,總能看出點門道來。
縣太爺王胡子雖然面上對他不冷不熱的,但心里跟明鏡兒似的,這縣城要是離了劉三,好些個案子都得成沒頭的懸案。
可劉三心里也苦啊,哪個大老爺們兒不想娶個媳婦熱炕頭?
可他這行當,哪家的黃花大閨女愿意往火坑里跳?
媒婆見了他都繞著道走。
他只能把這份念想死死地壓在心底,日子久了,人就顯得更悶了。
他心里盤算著,等攢夠了錢,就離開這個傷心地,去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開個小藥鋪,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輩子。01
劉三,是這縣城里獨一份兒的仵作。
說起劉三,那可是個苦命人。
爹娘走得早,打小就跟著個老仵作師傅混飯吃,學的就是這伺候死人的手藝。
仵作這行當,說白了就是給死人驗尸的,整天跟尸體打交道,晦氣得很,城里人誰見了都躲著走。
所以劉三奔四張的人了,還是光棍一條,屋里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別看劉三命苦,人長得倒是不賴,濃眉大眼,一米八的大個兒,身板也結實。
就是人有點悶,像個鋸了嘴的葫蘆,一天到晚說不了幾句話。
他不抽煙不喝酒,也沒啥花花腸子,唯一的愛好就是琢磨點草藥。
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是藥三分毒,能救人也能殺人,跟人心一個道理。”
他住的地方,就在城西亂葬崗邊上一個不起眼的小院里,院子里沒種花,全是他那些瓶瓶罐罐的草藥。
因為干的是這行,城里人都有意無意地躲著他。
劉三也習慣了,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倒也樂得清靜。
每天除了去縣衙應個卯,剩下的時間就是跟他的那些草藥打交道。
他驗尸的本事,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一手銀針探傷,一手老姜去尸斑,活兒干得那叫一個地道。
不管多蹊蹺的死法,到了他手里,總能看出點門道來。
縣太爺王胡子雖然面上對他不冷不熱的,但心里跟明鏡兒似的,這縣城要是離了劉三,好些個案子都得成沒頭的懸案。
可劉三心里也苦啊,哪個大老爺們兒不想娶個媳婦熱炕頭?
可他這行當,哪家的黃花大閨女愿意往火坑里跳?
媒婆見了他都繞著道走。
他只能把這份念想死死地壓在心底,日子久了,人就顯得更悶了。
他心里盤算著,等攢夠了錢,就離開這個傷心地,去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開個小藥鋪,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輩子。
02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著,平淡得像碗白開水。
對劉三來說,每天最大的“新鮮事”,就是又有哪家死了人,他又得去跟冰冷的尸體打交道。
城里人怕他,躲他,他早就習慣了這種被人當成瘟神的孤獨。
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躺在冰冷的土炕上,聽著窗外亂葬崗那邊傳來的“嗚嗚”的風聲,心里頭還是會泛起一絲說不出的凄涼。
最近城里接連出了幾樁命案,攪得人心惶惶。
案子都發生在亂葬崗,死的都是夜里獨自經過的男人,死狀一個比一個慘,全是一刀斃命,可身上的錢財卻一個子兒都沒少。
一時間,亂葬崗鬧鬼的說法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是有個百年的厲鬼出來索命了。
縣太爺王胡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天天拍著桌子罵手下的捕快是群飯桶,可那幫捕快查來查去,連個鬼影子都沒摸著。
這幾具尸體,自然都送到了劉三這里。
劉三仔仔細細驗了一遍又一遍,他發現這幾個死者身上的致命傷口,都是被一把又寬又厚的利刃造成的,手法干凈利落,不像是尋常地痞流氓打架斗毆,倒像是……像是專業的屠夫干的。
而且,每個死者身上,都少了一樣東西。
第一個死者少了根小拇指,第二個少了只耳朵,第三個……第三個被活生生剜去了雙眼。
這個發現讓劉三心里直發毛。
這根本不是圖財害命,倒像是一種變態的祭祀儀式。
他把自己的發現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王胡子,王胡子聽了,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當即下令全城排查屠夫和鐵匠鋪子,可一圈折騰下來,還是屁都沒查到。
這案子就像塊大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劉三心頭。
他不僅是為那些慘死的冤魂感到惋惜,也為自己感到一絲擔憂。
他家離亂葬崗最近,那兇手神出鬼沒的,萬一哪天摸到自己家里來……他不敢再往下想。
他只能把院門用門閂頂得更緊,晚上睡覺的時候,床頭也放了一把平日里采藥用的柴刀。
這亂世道,人命比草還賤,他比誰都清楚。
03
就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候,一個女人的出現,給劉三灰暗的生活,帶來了一抹意想不到的亮色。
這女人叫白秀英,是清河坊一家豆腐鋪的老板娘。
她男人前幾年得了急病撒手去了,留下她一個人拉扯著個五歲的兒子,守著個小小的豆腐鋪過日子。
白秀英長得那叫一個水靈,皮膚白得像剛出鍋的豆腐,眉眼含春,走起路來那腰肢一扭一扭的,像風里頭的楊柳條兒。
清河坊的男人,甭管老的少的,見了她眼睛都跟長了鉤子似的,拔都拔不出來。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白秀英一個年輕漂亮的寡婦,自然少不了風言風語。
可她為人正派,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但又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讓那些想占便宜的男人沒處下手。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磨豆腐,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小小的豆腐鋪被她經營得紅紅火火,日子倒也過得去。
劉三和白秀英扯上關系,純屬一次意外。
那天,白秀英的兒子皮得上樹掏鳥窩,結果一腳踩空,從樹上摔了下來,把腿給摔斷了。
白秀英嚇得魂飛魄散,抱著兒子哭著喊著到處找大夫。
可城里的大夫一聽是她這情況,又聽說住在亂葬崗旁邊,都嫌晦氣,誰也不愿意上門。
就在白秀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有個好心的鄰居給她指了條路:“你去找城西的劉仵作試試吧,我聽說他懂些草藥,說不定有法子?!?/p>
白秀英也是走投無路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摸到了劉三家。
劉三一聽是孩子摔斷了腿,二話不說,背起他那個破舊的藥箱就跟著白秀英去了。
他先是用祖傳的推拿手法給孩子正了骨,然后從藥箱里掏出幾樣草藥,就地搗碎了敷在傷口上,又利索地找來兩塊木板給固定好。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看得白秀英一愣一愣的。
“行了,別擔心,”劉三對白秀英說,聲音有些沙啞,但聽著特別沉穩,“這娃兒骨頭沒傷到根,我給你開幾副藥,你按時給他煎了喝,不出一個月,保管他又能在你面前活蹦亂跳。”
看著劉三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和那雙專注又認真的眼睛,白秀英心里頭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暖流。
她突然發現,這個傳說中陰氣沉沉的仵作,并不像人們說得那么可怕。
相反,他身上有種讓人踏實、讓人安心的氣質。
從那天起,白秀英就時常往劉三這里跑。
有時候是來給兒子換藥,有時候是送些自己做的新鮮豆腐腦,有時候,啥事沒有,就是過來坐坐,和他說說話。
劉三那個原本冷冷清清的小院,漸漸地有了人煙氣兒。
04
一來二去的,劉三和白秀英就熟絡了起來。
劉三那顆沉寂了三十多年的心,也像被春風吹過一樣,開始泛起了漣漪。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期待白秀英的到來。
每次一聽到門口傳來那清脆的腳步聲,他的心都會沒來由地一陣狂跳,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白秀英似乎對劉三也有那么點意思。
她看他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絲旁人沒有的溫柔。
她會幫他把亂糟糟的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條,會給他縫補被藥草劃破的衣裳,會安安靜靜地聽他講那些草藥的藥性。
在別人眼里晦氣無比的仵作行當,在她這里,卻成了充滿神秘色彩的傳奇故事。
兩個人誰也沒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但那份情愫,就像院子里瘋長的藤蔓,一天比一天濃烈,纏繞在彼此的心頭。
然而,他們的交往,很快就引來了滿城的風言風語。
清河坊那些早就對白秀英垂涎三尺的男人,見她跟一個晦氣的仵作走得那么近,心里頭又嫉又恨。
一時間,關于“俏寡婦勾搭晦氣仵作”的流言蜚語,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縣城的大街小巷。
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嘖嘖,那白寡婦真是瞎了眼了,放著那么多好男人不要,偏偏看上個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
“誰說不是呢!指不定是那仵作給她下了什么迷魂藥,不然一個水靈靈的婆娘能看上他?”
“我看啊,他們倆早就在被窩里滾過了,不然那劉三能那么好心,跑前跑后地給她兒子治腿?”
這些話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剜著白秀英的心。
她一個女人家,拉扯著個孩子,最怕的就是這些能淹死人的唾沫星子。
她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劉三,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坦坦蕩蕩地去他家了。
劉三也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他心里又氣又急,但更多的是心疼白秀英。
他知道,這些流言蜚語對一個寡婦來說,意味著什么。
他想過去找那些嚼舌根的人理論,可他是個悶葫蘆,嘴笨得很,去了也只有被人指著鼻子罵的份兒。
那天晚上,劉三在院子里喝了一晚上的悶酒。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長,顯得格外孤單。
他想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對一個人好,為什么就這么難?
難道他一個仵作,就真的不配擁有正常人的感情嗎?
第二天,劉三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了縣衙。
王胡子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還以為他是為那連環命案發愁,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劉三啊,這案子你別太往心里去,我已經加派人手了,我就不信了,那兇手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劉三苦笑了一下,沒說話。
他心里的苦,又豈是這樁命案能比的?
就在這時,一個捕快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不……不好了,縣太爺!又……又死人了!”
05
最新的一具尸體,是在城南的土地廟里發現的。
死的是城里的一個更夫,死狀和前幾起案子一模一樣,也是一刀斃命,但這次,兇手沒有取走他身上的任何器官,而是在他胸口用刀子刻下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一個“王”字,又像是一個“五”字,歪歪扭扭的,透著一股邪氣。
劉三趕到現場,看到那個符號,心里咯噔一下。
他總覺得這個符號在哪兒見過,但一時半會兒又實在想不起來。
他俯下身,仔仔細細地檢查尸體,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新的線索——死者的手指甲縫里,殘留著一些黑色的粉末。
劉三小心翼翼地用銀針將那些粉末挑了出來,用一張干凈的麻紙包好,揣進了懷里。
他沒在現場多待,一路小跑回了家。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點上油燈,開始研究那些神秘的粉末。
他把粉末放在火上燒了燒,聞了聞那股刺鼻的氣味,又用舌尖輕輕舔了一下,眉頭立刻就緊緊地鎖了起來。
這是一種很罕見的毒草,叫“鬼見愁”,毒性極強,一般只生長在懸崖峭壁的陰濕之處。
這種草藥不僅能讓人產生幻覺,還能在很短的時間內麻痹人的神經,讓人動彈不得。
劉三心里一動,一個念頭閃過:難道兇手是用這種草藥先迷暈了死者,然后再從容動手的?
這個發現讓他渾身一震。
他立刻想到了一個地方——城西三十里外的黑風崖。
那里山高路險,人跡罕至,崖壁上就長著這種“鬼見愁”。
他決定親自去一趟黑風崖,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說不定就能撞見那個兇手!
臨走前,他站在院子里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抬腳去了趟清河坊。
他想把自己的發現告訴白秀英,也想……再看看她。
他知道,這個時候去找她,可能會給她帶來更多的麻煩,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腳。
他站在白秀英的豆腐鋪門口,來來回回踱了好幾步,最終還是沒有進去。
他隔著門簾,看到白秀英在店里忙碌的身影,她的臉色有些憔悴,眼眶也有些紅腫。
他知道,她一定是因為那些流言蜚語而傷心難過。
他心里一陣刺痛,像被針扎了一下。
他默默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離開后,豆腐鋪的門簾被掀開了一角,白秀英那雙噙著淚水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遠去的背影,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劉三獨自一人上了黑風崖。
他要去采些“鬼見愁”回來研究,更重要的是,他想在那附近尋找兇手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
然而,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三天后,縣衙里炸開了鍋。
仵作劉三,失蹤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有人說,他是不是因為和白寡婦的閑話,想不開尋了短見。
也有人說,他肯定是查案子查到了什么不該知道的東西,被那個殺人惡魔給害了。
縣太爺王胡子急得火上澆油,一邊是懸而未決的連環命案,一邊是離奇失蹤的仵作。
他拍著桌子把手下的捕快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后親自帶人去了黑風崖搜尋。
可他們找遍了整個山崖,除了在懸崖邊上發現了一只劉三常穿的破草鞋,和一把掉落在草叢里的采藥鐮刀外,一無所獲。
黑風崖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常年云霧繚繞,根本看不見底。
所有人都覺得,劉三肯定是失足墜崖,連尸骨都找不著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劉三已經死了,這件事就要不了了之的時候,白秀英卻做出了一個讓全城人都驚掉下巴的舉動。
她一紙訴狀,將清河坊那個五大三粗的屠夫張麻子告到了縣衙,聲稱他就是殺害劉三和之前那幾個人的兇手!
一時間,整個縣城都轟動了。
一個柔弱的寡婦,為何敢狀告一個殺豬的屠夫?
她有什么證據?
難道劉三的失蹤,真的另有隱情?
06
公堂之上,白秀英一身素衣,像一朵被風雨打過的白蓮花,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堂下,黑壓壓地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被告席上,屠夫張麻子一臉橫肉,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唾沫星子橫飛地喊著冤枉。
“王大人!青天大老爺!你可得給草民做主啊!這婆娘是血口噴人!我張麻子雖然是個粗人,但殺人放火的勾當,借我倆膽兒我也不敢干?。∥腋莿⒇踝鳠o冤無仇,我殺他干嘛?圖他窮還是圖他晦氣?”
王胡子一拍驚堂木,堂下瞬間安靜下來。
他瞪著眼睛喝道:“白氏,本官問你,你為何狀告張麻子是兇手?可有人證物證?”
白秀英哆哆嗦嗦地從懷里掏出一件東西,高高舉起,是一塊沾著暗紅色血跡的粗布料。
“大人,這是民婦在劉三哥失蹤前一天,在他家門口撿到的。這塊布,就是從張麻子那件黑褂子上撕下來的!那天晚上,我親眼看到張麻子鬼鬼祟祟地在劉三哥家門口轉悠,不懷好意!”
張麻子一聽,臉上的橫肉都抽搐了一下,急忙辯解道:“胡說八道!我那天晚上是多喝了幾杯貓尿,走錯了路!我根本就沒靠近過他家門口!”
王胡子讓衙役接過那塊布料,仔細看了看,又讓人把張麻子傳來時穿的那件黑褂子比對了一下。
嘿,你猜怎么著?
褂子的袖口處,不多不少,正好少了一塊布,跟白秀英手里的這塊一樣,嚴絲合縫!
人證物證俱在,張麻子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啞口無言。
可他依然梗著脖子,死不承認殺人。
王胡子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他知道對付這種滾刀肉,光靠打板子是沒用的,得用點非常的手段。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堂下眾人朗聲說道:“既然雙方各執一詞,本官倒有個法子,可以辨明真兇,讓死人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