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原創聲明：本文系真實新聞案件改編創作，但并非新聞，情節均為虛構故事，部分內容來源官方媒體，因涉及隱私，人名部分為化名，圖片均來源于網絡，僅用于敘事呈現；
本文資料來源：河北法制周刊《北京殺妻案》）

“結婚這么多年，就這次生日過得最舒心。”

吳淑芬邊說邊把蛋糕最后一塊分給女兒，眼角笑出細密的皺紋。

程宏志把啤酒罐捏得嘎吱響，破天荒接話：“往后每年都這么過，你想怎么折騰都行。”

他低頭給女兒擦嘴角時，吳淑芬瞥見他頭頂新添的白發，突然想起年輕時那個總愛穿白襯衫的男人。

夜里十一點，吳淑芬把臟碗碟塞進洗碗機，順手把客廳的空調溫度調高兩度。

女兒房間傳來手機游戲的音效，她隔著門喊了句 “早點睡”，聲音在空蕩蕩的樓道里回響。

程宏志在陽臺抽煙，煙頭的紅光忽明忽暗，兩人誰都沒提明天要早起送女兒上補習班的事。

凌晨兩點零七分，隔壁單元的狗突然狂吠。

吳淑芬翻身時，胸口突然像壓了塊石板，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摸索著打開臺燈，看見程宏志背對著自己睡得正香，床頭柜上的電子鐘泛著幽藍的光。

想喊出聲時，喉嚨卻像被無形的手掐住，只能發出含糊的嗚咽。

救護車的藍光穿透窗簾時，整棟樓都醒了。

王嬸裹著棉襖趴在陽臺，看見程宏志抱著女兒站在單元門口，孩子的粉色拖鞋只剩一只，哭得直抽氣。

擔架抬出來時，吳淑芬身上蓋著印著醫院 logo 的白布，邊角被風吹起又落下。

“到底怎么回事？” 王嬸攥著王叔的胳膊聲音發顫。

樓下便利店的卷閘門嘩啦拉開，幾個早起的環衛工圍過來打聽。

王叔搓著凍僵的手，聲音里帶著不安：“聽說是半夜犯的病，小兩口都沒注意。那孩子追著救護車跑，喊著要媽媽...”

話音未落王嬸轉身回屋，把茶幾上的煙盒狠狠拍在丈夫面前：“看看！我說少抽煙少熬夜，你就是不聽！現在知道害怕了？”

第二天中午，陽光照在樓道的灰墻上。

幾個常跳廣場舞的大媽湊在單元門口，看見程宏志提著塑料袋出來，里面裝著吳淑芬的拖鞋和住院時換下來的衣服。

“老張她... 咋樣了？” 劉姨試探著問。

程宏志把眼鏡往上推了推，鏡片后的眼睛通紅：“沒救過來，醫生說送到時就不行了。”

他低頭看著腳邊的落葉，“昨天還說要給孩子報鋼琴班...”

風卷起地上的宣傳單，嘩啦啦響著飄遠。

樓上飄來誰家炒菜的香味，混著樓下快遞柜掃碼的提示音，日子好像還在照常過，又好像哪里都不一樣了。

吳淑芬走后的第三天，樓下花壇邊還擺著沒燒完的紙錢，被雨水泡得軟塌塌的。

居委會李主任蹲在單元門口嗑瓜子，見劉姨拎著菜籃子過來，把手里的報紙抖得嘩啦響：“聽說警察昨兒把老程帶走問話了？”

劉姨把芹菜往地上一放，壓低聲音說：“可不是嘛！樓下便利店老板親眼瞧見警車停在單元門口。”

她湊近些，“你還記得不？上個月吳淑芬在小區門口跟個女人吵起來，說人家勾引她男人。”

這樁半路婚姻在街坊四鄰眼里本就透著蹊蹺。

2009 年夏天，吳淑芬跟著婚車進小區時，懷里抱著個紅布包的收音機當嫁妝。

她媽抹著眼淚跟在后面嘮叨：“四十歲的人還折騰，他比你大整整一輪能靠得住？”

吳淑芬卻把燙得卷卷的頭發一甩：“年齡大才知道疼人，再說我們都商量好了，結婚就要孩子。”

婚后第二年，兒子樂樂出生那天，程宏志在產房外抽完了兩包煙。

他抱著粉團子似的嬰兒，手指都在發抖：“這下咱們家總算齊活了。”

吳淑芬躺在病床上，盯著丈夫鬢角的白發，心里盤算著得趕緊讓他把工資卡交出來。

日子久了小區里總有些風言風語。

菜市場賣豆腐的大姐常跟老主顧念叨：“你說吳淑芬咋那么厲害？昨兒見她在樓道里翻老程的公文包，連發票都一張張對。”

對面樓的保安也搖頭：“老程下班準點回來，有次單位聚餐晚了半小時，吳淑芬直接找到停車場。”

最厲害的一次，吳淑芬在程宏志單位樓下堵人。

那天正下著小雨，她舉著手機里不知哪來的聊天記錄，當著十幾個同事的面喊：“你說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程宏志把眼鏡摘下來擦了又擦，憋得滿臉通紅：“就是普通同事，你別瞎想。”

圍觀的人里有人小聲嘀咕：“都快五十的人了，還被老婆管成這樣。”

這些事兒傳到吳淑芬耳朵里，她只是冷笑一聲：“半路夫妻更得守規矩，我這是為這個家好。”

可程宏志越來越沉默，有時候坐在陽臺抽煙，一坐就是半夜。

直到吳淑芬離世那天，手機里還留著條沒發出去的短信：“你今晚必須說清楚，那個女的到底什么關系？”

誰也沒想到，三天后警察會帶著調查文件敲響了程家的門。

白熾燈在頭頂嗡嗡作響，程宏志盯著對面警官制服上的銅紐扣，喉結動了動。

不銹鋼桌面上有道劃痕，像條歪歪扭扭的傷疤。

“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他扯松領口，西裝袖口蹭過桌面時發出沙沙聲，“我和吳淑芬好著呢，樂樂還小，我怎么會...”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做筆錄的警官推了推眼鏡，鋼筆尖在紙上沙沙滑動：“說說 11 月 15 號晚上的事，從生日慶祝開始。”

程宏志用食指蹭了蹭眉毛，空調出風口的風灌在后頸涼颼颼的。“那天我下班特意繞去蛋糕店，挑了個草莓的，她愛吃甜的。”

他頓了頓想起吳淑芬切蛋糕時嘴角沾的奶油，“她做了可樂雞翅，我們喝了點啤酒，還看了集《新聞聯播》。”

“然后呢？”

“她說頭疼吃了片止疼藥就睡了。”

程宏志的指甲掐進掌心，在皮膚上留下月牙形的紅痕，“半夜兩點多，她突然吐得滿床都是，說心口像壓了塊石頭...”

他聲音越來越小，盯著地面瓷磚的裂縫，仿佛能看見那天夜里吳淑芬蜷縮在床角的模樣。

金屬柜門開合聲響起，另一名警官把物證袋 “啪” 地拍在桌上。

五個透明小瓶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標簽上 “鹽酸腎上腺素” 的字樣刺得程宏志太陽穴突突直跳。

“獸藥店老板記得清楚，11 月 10 號下午五點，你買了十支這個。” 警官用圓珠筆敲了敲瓶子，“他說提醒過用量，你連句話都沒回。”

程宏志感覺喉嚨發緊，審訊室突然變得悶熱。

他想起藥店玻璃門上的倒影 —— 那天自己戴著口罩，棒球帽壓得很低，口袋里還揣著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是從網上抄來的用藥說明。

“都是她逼我的！” 他猛地站起來，金屬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天天查手機，去單位鬧，連兒子報什么興趣班都要管！”

唾沫星子濺在桌面，“那天她說要離婚，還要把樂樂帶走...”

法醫報告在桌上攤開，紙頁邊緣還帶著醫院的水印。

吳淑芬體內檢測出的藥物含量，是正常用量的五倍。

程宏志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突然想起結婚那天，吳淑芬穿的紅裙子像團火，把他的心也燒得滾燙。

現在火滅了，只剩下滿屋子灰燼。

吳淑芬去單位大鬧那天，程宏志正盯著電腦屏保發呆。

那是林夕發來的自拍，女孩捧著杯奶茶，指甲涂成鮮亮的橘色。

手機在抽屜里震動，他用膝蓋頂了頂柜門，確認沒人注意才點開消息：“晚上老地方？”

2011 年冬天，他在同城論壇上認識林夕。

起初只是聊些家長里短，后來開始分享彼此的生活。

記得第一次見面，林夕穿著件米色大衣，笑起來露出虎牙：“李哥你真人比照片年輕。”

那天分別時，她塞來張寫著號碼的便簽紙，邊角還帶著咖啡漬。

日子久了程宏志養成了習慣。

每周三下午借口 “開會”，其實是去林夕租的小公寓。

他記得有次暴雨天，兩人擠在沙發上看老電影，女孩靠在肩頭的體溫讓他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