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賤人，生個賠錢貨還笑得出來？"婆婆怒吼著摔門而去，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襁褓中的女兒。醫生護士面面相覷，丈夫尷尬地站在一旁，不敢看我。

我抱緊懷里的孩子，眼淚滾落。一個月后，我拿著婆婆的體檢單，站在她面前："媽，您忘了，您年輕時也生過女兒，被您親手送人了。"

01：

我第一次見到婆婆是在五年前。那時我和李明剛剛開始交往，他信誓旦旦地說要帶我回家見父母。"我媽性格有點倔，你別往心里去。"路上，李明一直在為我打預防針。

走進那個老舊的小區，我的心跳加速。李明的家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婆婆是個五十多歲的農村婦女，臉上的皺紋刻著歲月的痕跡。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滿是審視。

"這姑娘哪里人？家里幾口人？有兄弟姐妹嗎？"婆婆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像是在面試。我努力保持微笑，回答著她的每一個問題。當我說到自己是獨生女時，她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

"獨生女家庭嬌生慣養，能吃苦嗎？"婆婆的話直白得讓人難堪。李明在一旁打圓場："媽，小林工作能力很強，我們單位都稱贊她呢。"

飯桌上，婆婆不停地給李明夾菜，卻對我視而不見。"兒子，多吃點肉，工作辛苦。"她的眼里只有兒子，仿佛我是空氣。飯后，婆婆悄悄拉住李明到陽臺說話，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但"門不當戶不對"、"找個農村姑娘"之類的話還是飄進了我的耳朵。

回去的路上，李明不停地道歉。"我媽就這脾氣，你別介意。她年輕時吃了太多苦，對兒媳婦要求高。"我強忍眼淚點點頭，心里卻很受傷。但我愛李明，決定堅持下去。

兩年后，我們結婚了。婆婆勉強同意，但提出一個條件：必須生個兒子傳宗接代。"我們李家三代單傳，不能斷了香火。"她在婚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這話，讓我既尷尬又憤怒。

婚后，我和李明住在城里，每個月回去看望公婆。每次回去，婆婆都要旁敲側擊地問："有好消息了嗎？"我知道她在問什么，但工作忙，我們一直沒有要孩子的計劃。

三年婚姻，婆婆的催促越來越頻繁。"都三十了，再不生就老了！"她直白地說。在她的壓力下，我和李明決定要個孩子。懷孕后，婆婆立刻變得熱情起來，每天打電話詢問我的飲食起居，還寄來各種補品。"一定要保胎好，生個大胖小子！"她的期望讓我倍感壓力。

懷孕七個月時，李明出差，婆婆主動提出來照顧我。我本不想打擾她，但她堅持要來。"兒媳婦肚子里可是我們李家的根啊！"她收拾行李來到城里，住進了我們家。

婆婆照顧人很細心，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飯，讓我營養均衡。她還堅持要我每天聽胎教音樂，說這樣生出來的孩子聰明。我漸漸對她的偏見有所改觀，以為我們之間的隔閡終于要被打破了。

直到有一天，她翻出一本《怎樣生兒子》的書，認真地研讀起來。"這上面說，懷孕期間多吃堿性食物，容易生男孩。"她開始調整我的飲食，每天逼我喝蘇打水。我忍無可忍，說："媽，現在都什么年代了，男孩女孩都一樣啊。"

她的臉色立刻變了："胡說！怎么會一樣？男孩才是傳宗接代的根本！"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激動，眼神中充滿了執念，甚至有些可怕。

那天晚上，我偷偷上網查詢，才知道這些"生男孩秘方"全是迷信，沒有科學依據。我更加困惑：為什么婆婆對生男孩這么執著？

02：

產檢那天，李明陪我去醫院。B超室里，醫生說："恭喜你們，是個健康的女寶寶！"我心頭一喜，而李明的表情卻有些復雜。

"怎么會是女孩？"他小聲嘀咕，臉上寫滿了失望。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原來，他和他母親一樣，也在期待一個兒子。

回家的路上，我們沉默不語。推開家門，婆婆立刻迎上來："怎么樣？是不是兒子？"她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笑容。

李明支支吾吾，最后還是我開了口："媽，是個女孩。"

婆婆的笑容瞬間凝固，臉色變得煞白。"女孩？"她重復了一遍，聲音顫抖，"怎么會是女孩？"

"媽，現在男女平等，女孩也很好啊。"我試圖安撫她。

"胡說八道！"婆婆突然發飆，"我辛辛苦苦照顧你這么久，就為了盼個孫子！你居然給我生個賠錢貨！"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我不敢相信，在21世紀的今天，還有人把女孩稱為"賠錢貨"。

"媽！您這話太過分了！"李明終于站出來為我說話。

"我過分？"婆婆冷笑，"你爸就你一個兒子，你要是沒兒子，我們李家不就斷子絕孫了嗎？"

"媽，現在都什么年代了，誰還在乎這個？"李明無奈地說。

"我在乎！你爸在乎！你祖宗十八代都在乎！"婆婆激動得渾身發抖，"我告訴你，這個孩子生下來，你們必須再要一個！必須生個兒子！"

我再也忍不住了："媽，孩子的性別不是我能決定的。而且，我和李明只打算要一個孩子。"

婆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只要一個？還是個女孩？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她轉向李明："兒子，你也同意只要一個女孩？"

李明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媽，我覺得一個孩子挺好的，不管男女。"

"好，好！"婆婆氣得發抖，"我白疼你這么多年了！"說完，她轉身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從那天起，婆婆對我的態度徹底變了。她不再關心我的飲食起居，甚至連話都不愿意跟我說。每次我進門，她就找借口離開。家里的氣氛變得無比壓抑。

李明夾在中間很為難。他一方面理解我的感受，一方面又不忍心看到母親傷心。有一天晚上，他小心翼翼地問我："要不...我們以后再生一個？"

我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也希望有個兒子？"

"不是，我只是...不想讓我媽太失望。"他支支吾吾地說。

"所以你寧愿讓我失望？"我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你知道再生一胎對我的身體、事業意味著什么嗎？"

李明沉默了。我知道，他心里也有傳宗接代的執念，只是沒有他母親表現得那么明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