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張老漢，你這是瘋了嗎？讓一個瘸子娶個傻子，你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你懂個屁？"張老漢猛地站起身，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我兒子是瘸了，但心不瘸！那姑娘是傻了點，但人善良！兩個不完整的人，湊一起就完整了！"
"可是萬一生出來的孩子也……"
"閉嘴！"張老漢的眼睛紅了，"我張老漢做事，還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村口的槐樹下，幾個婦女議論紛紛地散開了，張老漢獨自站在那里，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六十三歲的他做了一個所有人都覺得瘋狂的決定——給腦癱的兒子娶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媳婦。
沒人知道，四年后，這個看似荒誕的決定會結(jié)出怎樣意想不到的果實...
01
張老漢六十三歲那年，下定決心要給兒子張志遠娶個媳婦。
這個決定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張志遠今年三十一歲，從出生起就患有腦癱，雖然腦子清楚，話也說得明白，但左腿萎縮，走路一瘸一拐，左手也不太靈便。
村里人背地里都說，張老漢這是瘋了，誰家的姑娘會嫁給這樣的人？
"老張啊，你這是何苦呢？"鄰居王嬸坐在院子里剝玉米，看著張老漢在院子里來回踱步，"志遠這孩子心地善良，但這樣的身體……"
張老漢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屋里正在修理收音機的兒子，壓低聲音說：
"我已經(jīng)六十多了，能陪他多少年？我死了以后，他一個人怎么辦？"
王嬸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其實，張老漢心里比誰都清楚兒子的情況。
張志遠雖然腿腳不便，但頭腦聰明，會修理各種小電器，村里人的收音機、手電筒壞了都拿來找他。
可是智商再高又怎么樣？在這個山村里，一個殘疾的男人注定要孤獨一生。
那個想法最初只是在張老漢心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直到三個月前的那個下午。
張老漢去縣城賣玉米，在汽車站遇到了一個中年婦女，懷里抱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
女孩長得清秀，但眼神有些呆滯，不時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這是我女兒梅子。"中年婦女看到張老漢的目光，苦笑著說，"從小就這樣，智力有問題。我們夫妻倆年紀越來越大，真不知道她以后怎么辦。"
張老漢心里一動，主動搭起話來。
原來這女人姓劉，是鄰縣的，丈夫前兩年去世了，就剩她和這個智力有缺陷的女兒相依為命。
"要不，讓他們做個伴？"在回家的路上，張老漢心里反復(fù)琢磨著這個想法。
兩個不完整的人，或許能拼湊成一個完整的家。
當天晚上，張老漢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張志遠。
"爸，你是認真的？"張志遠放下手里的螺絲刀，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
"當然認真。"張老漢在兒子對面坐下，"那姑娘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人老實，會照顧人。你們兩個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yīng)。"
張志遠沉默了很久。他今年三十一歲，早就過了對愛情抱有幻想的年紀。
在這個山村里，他見過太多健全人的愛情，那些對他來說都是奢侈品。
"她愿意嗎？"張志遠問。
"她媽媽同意，她就同意。"張老漢說，"我們明天就去看看。"
- 張老漢帶著張志遠坐了三個小時的汽車，來到了劉嬸家。
- 那是一個比他們村子還要偏僻的山村，房子破舊，院子里長滿了雜草。
劉嬸熱情地招待了他們，梅子躲在母親身后，時不時偷看張志遠。
她長得確實清秀，皮膚白凈，就是眼神有些空洞，說話也含糊不清。
"梅子，來，見見張叔叔和志遠哥哥。"劉嬸拉著女兒的手。
梅子怯生生地點了點頭，用不太清晰的聲音說："叔叔好，哥哥好。"
張志遠心里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女孩雖然智力有問題，但她看自己的眼神沒有嫌棄，沒有同情，只是單純的好奇。這種感覺他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梅子，你愿意和志遠哥哥一起生活嗎？"劉嬸問女兒。
梅子想了想，點點頭："愿意。哥哥會修收音機，梅子喜歡聽收音機。"
就這樣，一樁親事定了下來。
02
婚禮辦得很簡單，就在張老漢家的院子里擺了三桌，請了附近的鄰居吃了頓飯。
梅子穿著劉嬸給她買的紅裙子，頭上戴著紅花，看起來像個乖巧的孩子。
張志遠穿著張老漢專門為他買的西裝，雖然有些不合身，但精神了不少。
他看著坐在身邊的梅子，心情復(fù)雜。
這不是他想象中的婚姻，但或許這就是命運給他的安排。
"志遠，你要好好照顧梅子。"張老漢在兒子耳邊小聲說。
"我知道，爸。"張志遠點點頭。
新婚的頭幾天，張志遠和梅子像兩個陌生的室友，彼此客氣而疏遠。
張志遠白天修理電器，梅子就坐在一旁看著，偶爾幫他遞個工具。
梅子雖然智力有問題，但手腳很勤快，會洗衣服做飯，只是動作緩慢一些。
"梅子，你餓不餓？"第三天晚上，張志遠主動和她說話。
"不餓。"梅子搖搖頭，然后想了想，"志遠哥哥餓了嗎？"
"有點。"張志遠說。
梅子立刻站起來，蹣跚地走向廚房："我給哥哥煮面條。"
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張志遠心里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個女孩雖然智力不足，但她的善良是純粹的，沒有任何雜質(zhì)。
半個月后，張志遠發(fā)現(xiàn)梅子有一個習慣，每天晚上都要到院子里看星星。
"梅子，你在看什么？"一天晚上，張志遠拄著拐杖走到她身邊。
"看星星。"梅子指著天空，"星星亮亮的，很好看。"
張志遠抬頭看了看，確實是個晴朗的夜晚，星星很亮。
"媽媽說，死去的人都會變成星星。"梅子突然說，"爸爸也在天上看著梅子。"
張志遠心里一動，問："你想你爸爸嗎？"
"想。"梅子點點頭，然后看著張志遠，"但是梅子現(xiàn)在有志遠哥哥了。"
這句話讓張志遠的心里涌起一陣暖流。他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拍梅子的肩膀：
"以后我們一起看星星。"
從那天起，他們每晚都會一起在院子里坐一會兒。
梅子會用她簡單的詞匯描述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張志遠則靜靜地聽著。
有時候梅子說累了，就依偎在張志遠身邊，聽他講收音機里的故事。
一個月后，張志遠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期待每天晚上和梅子一起度過的時光。
這個智力有缺陷的女孩給他帶來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寧靜。
"志遠，你最近氣色好了不少。"張老漢觀察了兒子一段時間，欣慰地說。
"是嗎？"張志遠摸摸自己的臉。
"是的。"張老漢點點頭，"梅子也是，比剛來的時候活潑了。"
確實如此。梅子現(xiàn)在會主動幫張志遠整理工具，會在他修理電器的時候遞茶水，會在他累了的時候給他捶背。而張志遠也開始教梅子認字，雖然她學得很慢，但很認真。
三個月后的一個早晨，梅子突然跑到張老漢面前，臉紅紅地說：
"爺爺，梅子肚子里有小寶寶了。"
張老漢愣了一下，然后大喜過望："真的？"
"真的。"梅子用手摸著自己的肚子，"小寶寶在里面動呢。"
張老漢立刻拉著梅子去縣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確認她確實懷孕了，而且還是雙胞胎。
"太好了，太好了！"張老漢在醫(yī)院門口激動得差點掉眼淚。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回到家后，張志遠看著梅子，心情復(fù)雜。他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得這么快，更沒想到他們會有孩子。
"志遠哥哥，你不高興嗎？"梅子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
"不是。"張志遠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很意外。"
"梅子也覺得意外。"梅子天真地說，"但是梅子很高興，小寶寶是我們的。"
聽到她說"我們的"，張志遠心里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是的，這將是他們的孩子，不管怎樣，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家。
懷孕期間，梅子變得更加依賴張志遠。
她會因為身體的變化而感到不安，張志遠就耐心地安慰她，告訴她這些都是正常的。
梅子也變得更加細心，會注意自己的飲食，會按時休息，會做一些簡單的孕期運動。
張老漢更是把梅子當成寶貝一樣照顧，什么重活都不讓她干，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
"爺爺，您對梅子太好了。"梅子有時候會感動地抱著張老漢的胳膊。
"傻孩子，你是我們家的媳婦，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張老漢笑著說。
八個月后，梅子生了一對雙胞胎，一男一女，都十分健康。
看到兩個粉嫩的小家伙，張老漢激動得一夜沒睡。
"爸，給孩子起個名字吧。"張志遠抱著兒子，眼中滿是慈愛。
"男孩叫豆豆，女孩叫花花。"張老漢早就想好了，"豆豆花花，多好聽。"
梅子雖然智力有問題，但母性本能讓她很快學會了照顧孩子。她會按時給孩子喂奶，會給他們換尿布，會在他們哭鬧的時候哄他們。
張志遠看著梅子抱著孩子的樣子，心里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這就是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雖然不完美，但卻是屬于他的。
03
豆豆和花花的到來給這個家庭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歡樂。
兩個孩子都非常健康聰明，豆豆活潑好動，花花安靜乖巧。
梅子雖然智力有限，但在照顧孩子方面卻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天賦。
她似乎能夠感知孩子們的每一個需要，知道他們什么時候餓了，什么時候困了，什么時候不舒服了。
"梅子，你怎么知道豆豆要拉臭臭了？"張志遠看著妻子熟練地給兒子換尿布，好奇地問。
"聞到了。"梅子認真地說，"豆豆拉臭臭之前，身上會有味道。"
張志遠聞了聞，什么都沒聞到，但他知道梅子說的是真的。她在這方面的敏感度遠超常人。
孩子們一天天長大，張老漢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逗兩個孫子孫女玩，看著他們學會翻身、坐立、爬行。
"志遠，你看豆豆，他在對我笑呢！"張老漢抱著三個月大的豆豆，激動地叫著兒子。
"爸，他還太小，那不是笑。"張志遠說。
"怎么不是笑？你看，他的眼睛多亮！"張老漢堅持自己的看法。
梅子在一旁看著，也跟著笑了起來："豆豆確實在笑，花花也會笑。"
一歲的時候，豆豆開始學走路。
他搖搖晃晃地從梅子那里走向張志遠，雖然只有幾步路，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穩(wěn)。
"豆豆真棒！"張志遠蹲下身子接住兒子，心里滿是自豪。
花花雖然比哥哥安靜一些，但也很聰明。她一歲半就會說很多詞匯，而且發(fā)音清晰。最讓張志遠感動的是，花花很早就學會了叫"爸爸"、"媽媽"、"爺爺"。
"爸爸。"花花坐在張志遠的腿上，用小手摸著他的臉。
"誒。"張志遠應(yīng)著，心里涌起一種無法形容的幸福感。
兩歲的時候，豆豆和花花已經(jīng)可以自己吃飯了。
梅子會耐心地教他們用勺子，雖然他們總是把飯菜弄得到處都是，但梅子從不生氣。
"媽媽，豆豆弄臟了。"花花指著弟弟臉上的米粒說。
"沒關(guān)系，媽媽給豆豆擦干凈。"梅子溫柔地給兒子擦臉，然后親了親他的額頭。
張志遠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里充滿了溫暖。這個智力有缺陷的女人，卻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三歲的時候，豆豆和花花已經(jīng)會說很多話了。
他們特別喜歡纏著張老漢講故事，張老漢也總是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地講著那些他從收音機里聽來的故事。
"爺爺，再講一個。"豆豆摟著張老漢的脖子撒嬌。
"好好好，再講一個。"張老漢笑瞇瞇地答應(yīng)了。
四歲的時候，豆豆和花花已經(jīng)成了村里的小明星。
他們長得漂亮，又聰明可愛，村里人見了都要夸幾句。
"老張啊，你家這兩個孫子孫女真是天使一樣。"王嬸抱著花花，滿臉慈愛。
"那是。"張老漢自豪地說，"我就說嘛，志遠和梅子的孩子肯定沒問題。"
這四年來，張志遠對梅子的感情也在悄悄發(fā)生著變化。從最初的陌生和同情，到后來的習慣和依賴，再到現(xiàn)在的珍惜和感激。梅子雖然智力有限，但她的純真和善良感染了他，讓他體驗到了一種平靜的幸福。
每天晚上，他們?nèi)匀粫黄鹪谠鹤永镒粫骸，F(xiàn)在豆豆和花花也會加入進來，一家四口安靜地看著星空。
"志遠哥哥，你覺得幸福嗎？"一天晚上，梅子突然問。
"幸福。"張志遠毫不猶豫地回答，"你呢？"
"梅子也很幸福。"梅子依偎在他身邊，"梅子有志遠哥哥，有豆豆花花，還有爺爺。"
"是啊。"張志遠輕撫著她的頭發(fā)，"我們都很幸福。"
張老漢站在屋里，透過窗戶看著院子里的一家四口，心里滿是欣慰。
他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的，兩個不完整的人確實可以拼湊成一個完整的家庭。
然而，平靜的生活總是容易被意外打破。
04
四年后的那個秋天，豆豆和花花在院子里玩耍，梅子在廚房準備晚飯，張志遠在修理一臺壞掉的電視機。
張老漢正在門口曬玉米，突然看到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走向他們家。
這個男人大約五十多歲，穿著一身干凈的中山裝，頭發(fā)梳得很整齊，看起來像是城里人。
他走到張老漢面前，客氣地問："請問這里是張志遠家嗎？"
"是的，您找我兒子有什么事？"
張老漢放下手里的玉米，警惕地看著這個陌生人。
"我姓劉，是梅子的…… "
男人頓了頓，目光越過張老漢看向院子里正在和孩子們玩耍的梅子。
短暫的幾秒后，他收回目光做了個深呼吸，似乎是整理了下情緒，隨后的幾個字卻讓張老漢瞬間崩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