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你憑什么全部給林輝?我也是你兒子!"
"小峰,你哥哥欠了那么多錢,你就讓讓他吧。"
"讓?1850萬我一分都拿不到,這叫讓?"
林峰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父親林國棟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
哥哥林輝站在一旁,臉上寫滿了愧疚,卻又帶著一絲期待。嫂子趙美玲正用貪婪的眼神盯著那份拆遷協(xié)議,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那1850萬在向她招手。
"小峰,爸爸知道委屈你了,但是你哥哥真的沒辦法了。"
"沒辦法?他做生意失敗是他的事,憑什么要我承擔(dān)?"
房間里的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林峰的最終決定。
這個決定,將徹底改變這個家庭的命運。客廳里的掛鐘滴答作響,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打著林峰的心。
"算了。"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林峰突然平靜下來,拿起筆就在放棄書上簽了字。
"我簽字,錢你們拿走。"
那一刻,林峰的心徹底涼了。他沒想到,自己在這個家里竟然如此不值錢。更沒想到的是,這個決定會引發(fā)怎樣的連鎖反應(yīng)......
"小峰,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反正在你們心里,我就是個外人。"
這是一個月前發(fā)生的對話,林峰至今還記得那天父親眼中的復(fù)雜神情。
每當(dāng)回想起那個夜晚,他都會感到心中一陣刺痛。那種被親人背叛的感覺,比任何身體上的疼痛都要來得強烈。
老房子拆遷的消息傳來時,全家人都興奮得不得了。
那套建于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位于城市的核心地段,隨著城市發(fā)展規(guī)劃的推進(jìn),終于迎來了拆遷。
1850萬,這個數(shù)字對于他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林峰記得,當(dāng)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著終于可以在市中心買套房了。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一家普通公司做著朝九晚五的工作,月薪八千塊,除了基本開銷,每個月能存下的錢寥寥無幾。
房價飛漲的年代,他的購房夢遙遙無期。他甚至已經(jīng)在心里規(guī)劃好了,買套三居室的房子,可以接父親過來住,也可以為將來成家做準(zhǔn)備。
那天晚上,全家人圍坐在客廳里商量這筆錢的分配。
客廳里點著一盞昏黃的燈,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神色。
林峰原本以為會按照常理,兄弟倆一人一半,畢竟這套老房子雖然寫的是父親的名字,但兄弟倆都在這里長大,都有居住權(quán)。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小峰,你聽爸爸說,你哥哥這些年做生意,欠了不少錢。債主三天兩頭上門,美玲帶著孩子都不敢回家。"
林國棟抽著煙,眉頭緊鎖。
他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煙霧在昏黃的燈光下繚繞,讓整個客廳都顯得朦朧不清。
林峰當(dāng)時就覺得不對勁。哥哥林輝這些年確實做生意,但具體做什么,他從來不清楚。
只知道哥哥開著一輛二手奔馳,穿著名牌衣服,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
每次家庭聚會,趙美玲總是各種炫耀,說林輝賺了多少錢,買了什么好東西。那時候的林峰,心里還有些羨慕,覺得哥哥有本事,能夠在商場上打拼。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些所謂的成功,可能都是虛假的繁榮。林輝可能從一開始就在透支未來,用借來的錢維持著表面的光鮮。
"欠了多少?"
"八百多萬。"
這個數(shù)字讓林峰倒吸一口冷氣。
八百多萬,這是什么概念?他工作十年,不吃不喝也掙不到這么多錢。
他看著哥哥,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愧疚或者不好意思,但是林輝只是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這八百萬是怎么欠的?"
"做生意失敗了,還有一些投資項目出了問題。"
林輝終于開口了,聲音很小,帶著一絲顫抖。
"小峰,哥哥也不想這樣的。本來以為能夠東山再起,沒想到越陷越深。"
林峰聽著哥哥的解釋,心中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他能感受到哥哥的痛苦,但同時也對這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感到憤怒。
"所以,爸爸的意思是這1850萬,全部給你哥哥還債。"
林國棟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林峰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看著父親,想從他眼中看到一絲玩笑的意思,但是沒有。父親的眼神很認(rèn)真,甚至帶著一絲懇求。
"爸,你開什么玩笑?"
"小峰,爸爸沒有開玩笑。你哥哥如果還不上這個錢,那些債主不會放過他的。"
"那我呢?我就不是你兒子了?"
林峰的聲音開始顫抖,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憤怒和委屈。
三十五年來,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認(rèn)識到,在這個家里,他永遠(yuǎn)都是那個不重要的人。
從小到大,他都是那個懂事的孩子,從來不給家里添麻煩,從來不讓父母操心。而現(xiàn)在,這種懂事卻成了他被犧牲的理由。
"你不一樣,你有穩(wěn)定的工作,你沒有債務(wù),你還年輕,以后機會多的是。"
父親的話讓林峰徹底明白了。
在這個家里,老實就是原罪,本分就是可以被犧牲的理由。他想起這些年來,每當(dāng)家里有困難,總是他在默默承擔(dān)。
母親生病時,是他跑前跑后照顧;父親要做手術(shù)時,是他借錢墊付醫(yī)藥費;哥哥結(jié)婚時,是他拿出積蓄幫忙辦酒席。他從來沒有抱怨過,因為他覺得這是應(yīng)該的。
但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付出在家人眼中是理所當(dāng)然的,而哥哥的揮霍卻需要全家人來承擔(dān)后果。
趙美玲在一旁插話道:"小峰,你哥哥這些年壓力真的很大。而且你看,你現(xiàn)在一個人,沒有家庭負(fù)擔(dān),不像你哥哥還要養(yǎng)老婆孩子。"
"我沒有家庭負(fù)擔(dān),所以我就應(yīng)該被犧牲?"
林峰看著這個嫂子,心中涌起一陣惡心。
他想起這些年來,每次家庭聚會,趙美玲總是各種顯擺,什么名牌包包,什么高檔化妝品,說得好像他們家多有錢似的。現(xiàn)在出了事,卻要他來承擔(dān)損失。
"小峰,你就當(dāng)幫幫你哥哥。血濃于水,你們是兄弟。"
"幫?1850萬叫幫?"
林峰站了起來,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他的內(nèi)心經(jīng)歷著劇烈的掙扎,憤怒、委屈、不甘心,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客廳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每個人都在等待著他的決定。
"爸,我問你,如果我欠了八百萬,你會把這筆錢給我嗎?"
林國棟沉默了很久,最后搖了搖頭:"你不會欠這么多錢的。"
"為什么?因為我老實?因為我本分?因為我不會做那些投機取巧的事情?"
"小峰,你不要這樣說。"
"所以老實人就應(yīng)該被欺負(fù),對嗎?"
那一刻,林峰徹底明白了。
從小到大,父親總是更關(guān)心林輝。林輝成績不好,父親會說他調(diào)皮聰明;林峰成績好,父親會說他死讀書。林輝工作不穩(wěn)定,父親會擔(dān)心;林峰工作穩(wěn)定,父親會覺得理所當(dāng)然。
這種偏愛,林峰從小就感受到了,但他一直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哥哥需要更多的關(guān)心。現(xiàn)在他才明白,這種偏愛已經(jīng)到了可以犧牲他的程度。
"行,我簽字。"
林峰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以為還要費很多口舌,沒想到林峰會這么快同意。
"小峰,你真的同意了?"
"我同意。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林峰拿起筆,在放棄繼承權(quán)的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寫得很重,仿佛在宣告著什么。簽字的時候,他的手在顫抖,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憤怒和失望。
"我簽字,錢你們拿走。但是別指望我再為這個家付出任何東西。"
簽完字后,林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沒有聽到身后趙美玲興奮的聲音,也沒有看到林輝復(fù)雜的表情,更沒有注意到父親眼中的不舍。
走出家門的那一刻,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同時也有一種深深的悲哀。
這一個月來,林峰徹底斷絕了與家里的聯(lián)系。
父親打電話,他不接;哥哥發(fā)微信,他不回;就連母親的忌日,他都沒有回去。
他把所有與家里有關(guān)的照片都收了起來,刪除了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仿佛那個家從來沒有存在過。
同事們都說他這段時間變了,變得更加沉默,更加孤僻。
林峰知道,他確實變了。那個善良、包容、總是為家人著想的林峰已經(jīng)死了,死在了那個簽字的夜晚。
"小峰哥,你最近怎么了?整天悶悶不樂的。"
辦公室的小王關(guān)心地問道。小王是新來的實習(xí)生,平時和林峰關(guān)系不錯。
"沒事,工作上的事情。"
林峰隨口敷衍著。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家里發(fā)生的事情,這種事情說出來只會讓人笑話。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被家人如此對待,說出去確實丟人。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我看你好像很久沒有回家了。"
"沒有,我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小峰哥,如果有什么煩惱,可以跟我說說。有時候說出來會好受一些。"
小王是個善良的孩子,林峰能感受到他的真心關(guān)懷。但是有些事情,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你矯情。
"真的沒事,工作上的壓力而已。"
"那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川菜館。"
"不了,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下班后,林峰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這是他租的一室一廳,月租三千塊,雖然不大,但很干凈。
他原本計劃著拆遷款到手后,就買套大房子,可以接父親過來住,也可以為將來成家做準(zhǔn)備。現(xiàn)在看來,這個計劃永遠(yuǎn)不會實現(xiàn)了。
他打開冰箱,里面空空如也。這段時間,他幾乎沒有什么胃口,經(jīng)常就是泡面湊合一頓。
他想起以前每個周末都會回家蹭飯,母親總是會做一大桌子菜,父親會開一瓶酒,一家人其樂融融。
那時候的林峰,是多么天真啊。
他以為家人的關(guān)愛是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血濃于水是不變的真理。現(xiàn)在他才明白,有些時候,血緣關(guān)系并不能保證公平和尊重。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
林峰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從小就知道,父親更疼愛哥哥。
哥哥是老大,而且性格外向,會說話,會哄人開心。而他,性格內(nèi)向,不善言辭,總是默默承受一切。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偏愛會達(dá)到如此程度。
1850萬,足以改變一個人一生的錢,就這樣被輕易地分配給了別人。而他,連發(fā)表意見的權(quán)利都沒有。
"1850萬,就這樣沒了。"
他想起簽字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陣酸楚。
那不僅僅是錢,更是他對這個家最后的期望。從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他再也不是那個家的一員了。
夜深了,林峰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著過往的回憶,那些曾經(jīng)溫馨的畫面,現(xiàn)在都變得刺眼。
他想起小時候,母親總是會給他和哥哥買一樣的玩具,一樣的衣服,生怕偏心了哪一個。可是母親去世后,這個家就再也沒有了公平。
深夜十一點,林峰正準(zhǔn)備洗漱睡覺,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他太熟悉了,從小到大,每當(dāng)父親心情沉重的時候,走路就是這樣緩慢而沉重。
他透過貓眼看去,心中一震。
"小峰,是爸爸。"
門外傳來父親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林峰愣住了,父親怎么會這個時候來?而且聽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
"爸?你怎么來了?"
林峰打開門,看到父親憔悴的面容。
平時總是挺拔的身軀現(xiàn)在佝僂著,眼中充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十歲。那張熟悉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痛苦,仿佛經(jīng)歷了什么巨大的打擊。
"小峰,爸爸能進(jìn)來坐坐嗎?"
林國棟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擾到鄰居。林峰看著父親,心中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憤怒、委屈、還有一絲不忍。
"進(jìn)來吧。"
林峰側(cè)身讓父親進(jìn)屋。林國棟環(huán)顧四周,看著兒子簡陋的住所,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小峰,你這段時間過得怎么樣?"
"很好,一個人清靜。"
林峰的回答很冷淡,他給父親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對面。父親的手在顫抖,連接過水杯都顯得有些困難。
"爸爸知道,委屈你了。"
"沒有委屈,那是我自己的選擇。"
"小峰,你還在怨爸爸嗎?"
林國棟看著兒子,眼中滿是不舍。這一個月來,他無數(shù)次想要給兒子打電話,但每次都被兒子掛斷。
"我沒有怨,就是覺得沒必要再聯(lián)系了。"
"小峰,你不要這樣說。"
"爸,你大半夜來找我,不會就是想聽我說這些吧?"
林峰看著父親,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小峰,你哥哥他..."
林國棟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的嘴唇顫抖著,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他怎么了?"
"他...他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林峰心中一緊,盡管對哥哥有怨言,但畢竟是血濃于水的親兄弟。
"錢...錢都沒了。"
"什么意思?"
"1850萬,一分都不剩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林峰整個人都愣住了。一個月的時間,1850萬全部沒了?這怎么可能?他感到頭暈?zāi)垦#路鹫麄€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怎么會?"
"小峰,你哥哥他..."
林國棟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他看著兒子,聲音顫抖地說:"爸爸錯了,爸爸真的錯了。"
看著父親痛苦的樣子,林峰心中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是憤怒,是同情,還是一種說不清的悲哀?他不知道,只知道這一刻,他需要知道真相。
林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需要知道這一個月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看著父親痛苦的表情,他意識到事情遠(yuǎn)比想象中嚴(yán)重。
"爸,你慢慢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林國棟擦了擦眼淚,開始講述這一個月來發(fā)生的事情。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仿佛每說一個字都是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