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生死之間,最痛苦的莫過于看到一個與逝去親人極其相似的陌生人,那一瞬間的希望與隨之而來的絕望,足以將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這句話我曾在一本心理學書籍上讀到,當時不以為然,認為人應該能夠分清現(xiàn)實與幻想。然而當這種情況真正發(fā)生在我身上時,我才明白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有多么真實。人類對希望的渴求,有時會超越理性的界限。
"小宇!小宇!"我不顧一切地朝著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背影奔去,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那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跟著旅行團在青山湖景區(qū)游覽。三年來,這是我第一次出門旅游。自從兒子犧牲后,我的世界仿佛停滯在了那個接到噩耗的早晨。兒子小宇是一名消防員,在一次滅火救援中英勇犧牲,年僅二十七歲。
然而就在這一刻,在游客如織的景區(qū),我看到了一個與小宇幾乎一模一樣的背影——那個熟悉的發(fā)旋,那個略微歪斜的站姿,甚至是他習慣性將雙手插在口袋里的動作,都與我兒子如出一轍。
"小宇!"我再次喊道,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和期待。
那個年輕人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當我看清他的正臉時,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除了眼角的一道細小疤痕外,他簡直就是小宇的翻版!同樣的濃眉大眼,同樣的鼻梁輪廓,甚至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那么相似。
"阿姨,您認錯人了。"年輕人禮貌地說道,聲音溫和但明顯帶著困惑,"我不是小宇。"
我站在原地,雙腿發(fā)軟,如墜冰窟。理智告訴我這不可能是我的兒子,但心卻在瘋狂地叫囂——這就是小宇,他一定是小宇!那份確信如此強烈,超越了所有邏輯和理性。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我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微笑,但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年輕人似乎被我的反應觸動,猶豫了一下,然后關切地問道:"阿姨,您還好嗎?需要幫忙嗎?"
這聲音,這關切的語氣,甚至是皺眉時額頭上出現(xiàn)的細紋,都與小宇如此相似。我的心臟劇烈跳動,一個瘋狂的念頭閃過腦海——也許小宇并沒有死?也許當年的事故中出現(xiàn)了什么錯誤?也許...
"您看起來有點蒼白,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年輕人伸出手扶住我的肩膀,這個動作又一次讓我心神恍惚——小宇總是這樣扶著我,尤其是在我疲憊或不舒服的時候。
"謝謝,我沒事。"我勉強穩(wěn)住情緒,卻無法移開視線,"只是...你真的很像我的兒子。"
"您的兒子..."年輕人似乎想問什么,但看到我眼中的淚水,又識趣地住了口。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女孩小跑過來,挽住了他的手臂:"阿杰,怎么了?導游說要集合了。"
阿杰,他叫阿杰。我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努力告訴自己他不是小宇,不可能是小宇。小宇已經犧牲了,骨灰就放在我家的佛龕上,每天我都會對著他的照片說話...
"這位阿姨認錯人了。"阿杰對女孩解釋道,然后轉向我,"阿姨,我們要回去集合了。如果您不舒服,我可以幫您叫醫(yī)護人員。"
"不用了,謝謝。"我搖搖頭,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你們快去集合吧,不要耽誤行程。"
阿杰點點頭,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猶豫。最終,他和女孩轉身離開,消失在人群中。
我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那個背影,那個背影明明就是小宇啊!我忍不住跟了上去,遠遠地跟在他們后面。這種行為很荒謬,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看著阿杰和旅行團的人匯合,看著他笑著和同伴交談,那熟悉的神態(tài)、動作,每一個細節(jié)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心上。我掏出手機,偷偷拍下了幾張他的照片,然后趕緊轉身離開,生怕被發(fā)現(xiàn)。
回到旅館,我反復查看那些照片,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那張臉,那個輪廓,簡直就是小宇的翻版。我顫抖著打開手機相冊,找出小宇生前的照片,一一對比——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除了眼角那道疤痕,幾乎找不出任何差別!
那晚我徹夜未眠,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阿杰相遇的場景。理智告訴我,這世上可能存在長相極其相似的人,但感情卻在慫恿我——去找他,確認他的身份,也許這是命運給我的一個奇跡。
第二天一早,我退掉了預定的行程,決定留在青山湖。我必須再見到阿杰,必須弄清楚這一切。
通過旅行社的信息,我得知阿杰所在的旅行團將在青山湖停留三天。我守在景區(qū)入口,焦急地等待著。中午時分,我終于再次看到了他,依然和那個女孩在一起,正在景區(qū)的餐廳用餐。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阿杰,對不起,能打擾一下嗎?"我站在他們桌前,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fā)抖。
阿杰抬起頭,顯然有些驚訝:"阿姨,又是您?"
"我知道這很冒昧,但我真的需要和你談談。"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心跳再次加速,"你真的太像我兒子了,我...我想了解一些關于你的事情。"
餐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阿杰的女友皺起眉頭,警惕地看著我,而阿杰則顯得很為難。
"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我們真的是第一次見面。"阿杰禮貌但堅定地說,"我不是您的兒子,也不認識您。"
"我知道,我知道。"我急忙解釋,"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比如你的出生日期,家鄉(xiāng),有沒有什么特殊的記憶..."
女孩打斷了我:"這太過分了吧?我們在度假,不想被打擾。"
"小黎,別這樣。"阿杰輕聲制止了女友,然后對我說,"阿姨,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我確實不是您要找的人。我叫張杰,今年28歲,從小在南方長大,父母健在。"
28歲,和小宇的年齡幾乎相同。我的心再次揪緊。
"能告訴我你的生日嗎?"我顫抖著問。
"6月18日。"阿杰回答。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也是小宇的生日!巧合?還是...
"你的眼角,那道疤痕是怎么來的?"我追問道,目光緊盯著他眼角的那道細小傷痕。
阿杰微微皺眉:"小時候摔的,具體我也記不清了。阿姨,您到底想說什么?"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各種可能性在腦海中交織。同樣的面容,同樣的生日,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我下定決心,必須弄清真相。
"阿杰,我兒子三年前在一場火災中犧牲了,他是一名消防員。"我的聲音因哽咽而斷斷續(xù)續(xù),"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連生日都相同。我只想確認...確認你是否可能與他有什么聯(lián)系。"
阿杰的表情變得更加困惑:"阿姨,我很遺憾聽到您兒子的事,但我一直在南方生活,從未當過消防員,也沒有失憶或者什么意外。"
"也許...也許可以做個DNA測試?"我近乎懇求地說出這個荒謬的請求,"只是為了我的安心,求你了。"
阿杰和他女友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女孩立刻站起身:"這太荒唐了!我們走,阿杰。"
但阿杰沒有馬上起身,他看著我,眼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困惑、同情,還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