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啊,你媳婦拿著個布包進屋了,看起來挺重要的樣子。”鄰居大嬸神神秘秘地說道。
我心里一沉,秀芳從來沒提過什么布包。
正當我準備追問時,秀芳走了出來,臉色凝重:“建國,其實我一直有些東西沒告訴你...”
01
1997年的春天,我張建國已經27歲了。
在我們那個年代,27歲還沒娶媳婦,已經算是大齡青年了。
村里同齡的小伙子們早就成家立業,有的孩子都會滿地跑了。
只有我,還在為娶媳婦的事發愁。
不是我挑三揀四,實在是家里太窮。
父親在我十五歲那年就去世了,留下我和母親相依為命。
家里只有三間破瓦房,屋頂還經常漏雨。
幾畝薄田的收成,剛夠我們母子倆糊口。
別說拿出幾千塊錢的彩禮了,就連買身像樣的衣服都困難。
母親為了我的婚事,頭發都愁白了。
她經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呆,有時候還會偷偷抹眼淚。
我知道她心里著急,可我又能怎么辦呢?
這些年來,母親托人給我介紹了好幾個姑娘。
但是每次談到彩禮的時候,對方就會搖頭。
“三千塊錢彩禮,一分都不能少。”
“我們家女兒長得水靈,怎么也得五千。”
“你們家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拿什么娶我女兒?”
這樣的話我聽了無數遍,每次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心里。
母親每次從媒人家回來,臉色都很難看。
她總是安慰我說:“兒子,別著急,總會有辦法的。”
可是我看得出來,她比我還著急。
有時候半夜我聽到她在房間里嘆氣,聲音里透著無奈和絕望。
我也想過出去打工賺錢,可是母親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
家里的幾畝地也不能荒廢,那是我們唯一的生活來源。
就這樣,一年又一年過去了。
我的年齡越來越大,結婚的希望卻越來越渺茫。
村里的人見到我,總是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
有些人背地里還會議論:“張建國這輩子怕是要打光棍了。”
這話傳到我耳朵里,心里說不難受是假的。
可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沒有錢,連娶個媳婦都是奢望。
就在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村頭的王媒婆主動找上門來了。
那是1997年的夏天,天氣特別熱。
王媒婆滿頭大汗地走進我家院子,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
“張家嫂子,張建國在家嗎?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母親趕緊迎了出來,給王媒婆倒了杯涼水。
“王姐,什么好消息啊?”母親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已經被人拒絕了太多次,不敢抱太大希望。
我從屋里走出來,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王媒婆喝了口水,神秘兮兮地說:“我在鄰鎮發現了一個好姑娘。”
“什么樣的姑娘?”我忍不住問道。
“三十歲,叫李秀芳,是個寡婦。”
聽到“寡婦”兩個字,我和母親都愣了一下。
在那個年代,娶寡婦雖然不是什么丟人的事,但總歸不是第一選擇。
王媒婆看出了我們的猶豫,繼續說道:“別小看人家,這個李秀芳可不簡單。”
“她長得清秀,人也勤快,最重要的是...”
王媒婆故意停頓了一下,吊我們的胃口。
“最重要的是什么?”母親著急地問。
“她不要彩禮!”
這句話就像一道雷劈在我們頭上。
不要彩禮?這怎么可能?
就算是寡婦,再嫁也要些彩禮錢的啊。
“王姐,你沒弄錯吧?真的不要彩禮?”我有些不敢相信。
王媒婆拍著胸脯保證:“千真萬確!我親自和她談過的。”
“她說了,只要男方人品端正,能踏實過日子就行。”
“至于彩禮什么的,她一分錢都不要。”
母親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她緊緊抓住王媒婆的手:“王姐,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
王媒婆接著說:“不過我得先說清楚,人家的條件。”
“她丈夫三年前意外去世了,沒有孩子。”
“一個人過了三年,現在想找個伴。”
“但是她有個要求,男方必須對她好,不能有二心。”
這些條件對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不要彩禮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我立刻點頭同意:“沒問題,這些都不是問題。”
母親也在一旁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們建國人品絕對沒問題。”
王媒婆滿意地笑了:“那好,我明天就帶建國去見見這個李秀芳。”
“記住,要穿干凈點,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那天晚上,我激動得幾乎整夜沒睡。
不要彩禮的好姑娘,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可是我心里又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事有些太順利了。
世上真有這么好的事嗎?
02
第二天一早,我就穿上了最干凈的衣服。
雖然是舊衣服,但母親連夜給我洗得干干凈凈。
還特意給我找了雙還算體面的鞋子。
王媒婆騎著自行車來接我,我坐在后座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鄰鎮離我們村不遠,騎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李秀芳住在鎮子邊上的一個小院子里。
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
王媒婆敲門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門開了,一個穿著藍色布衫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就是李秀芳。
第一眼看到她,我就愣住了。
她確實如王媒婆所說,長得很清秀。
雖然已經三十歲,但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像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皮膚白皙,五官端正,特別是那雙眼睛,清澈得像山泉水。
“秀芳,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張建國。”王媒婆介紹道。
李秀芳打量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請進吧,我泡了茶。”她的聲音很輕柔,聽著很舒服。
走進屋子,我發現里面收拾得井井有條。
雖然家具都很普通,但干凈整潔,還擺著幾盆花。
李秀芳給我們倒了茶,然后坐在對面。
“王姐跟我說了你的情況,”她開口道,“我覺得人品比什么都重要。”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兩個人能相互體貼就夠了。”
聽到這話,我心里一暖。
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姑娘這樣說。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有些緊張地回答,“只要兩個人真心相處,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
李秀芳點點頭:“我聽說你一直照顧生病的母親?”
“是的,我父親去世得早,家里就我和母親兩個人。”
“這說明你是個孝順的孩子,”李秀芳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一個對父母都不好的人,怎么能對妻子好呢?”
我們聊了很久,從家庭情況到人生理想。
李秀芳很健談,而且很善解人意。
她沒有因為我家窮而看不起我,反而處處表現出理解和體貼。
“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臨別時她說,“只要找一個踏實過日子的人就夠了。”
“至于彩禮什么的,我真的不在乎。”
“我只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平平淡淡,相互扶持。”
回去的路上,王媒婆問我感覺怎么樣。
“很好,”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她是個好女人。”
“那你們就繼續處處看,”王媒婆笑著說,“我看她對你印象也不錯。”
那天晚上,我把見面的情況詳細告訴了母親。
母親聽了很高興,但也有些擔心。
“兒子,你說她為什么不要彩禮?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見過李秀芳之后,覺得她是個正經人。
“也許她真的只是想找個伴吧,”我安慰母親,“畢竟一個人過了三年,肯定很孤單。”
雖然心里還有些疑慮,但我決定繼續交往下去。
畢竟,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機會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我和李秀芳見了幾次面。
每次見面,我對她的好感都增加一分。
她不僅人長得好,性格也很溫和。
而且很會照顧人,每次我去她家,她都會準備一些小菜。
雖然都是家常菜,但做得很用心,味道也很好。
更重要的是,她從來不嫌棄我家窮。
有一次我穿著打補丁的衣服去見她,她不但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還夸我樸實。
“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人品,不是外表,”她說,“你這樣踏實的人,現在很少見了。”
這話聽得我心里暖暖的。
李秀芳也去過我家一次,見過我母親。
那天母親特別緊張,生怕怠慢了這個準兒媳婦。
可是李秀芳一點架子都沒有,主動幫著母親干活。
還帶了一些點心過來,說是給母親嘗嘗。
母親私下里對我說:“這個秀芳真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珍惜。”
一個月后,我鼓起勇氣向李秀芳提出了結婚的想法。
“秀芳,我們認識已經一個月了,我覺得我們很合適。”
“如果你也愿意的話,我們就把婚事定下來吧。”
李秀芳沉思了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
“好,我也覺得你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不過我有個條件,婚禮要簡單一些,不要太鋪張。”
我連忙同意:“當然,我們家也沒有條件辦大婚禮。”
就這樣,我們的婚事定了下來。
王媒婆知道后,高興得合不攏嘴。
“這真是天作之合啊!”她逢人就夸,“張建國這次真是走了大運。”
我們決定在秋天舉辦婚禮。
雖然說不要彩禮,但我還是想給李秀芳買點什么表示心意。
可是翻遍了家里,也湊不出多少錢來。
最后,我咬咬牙,賣了家里僅有的一頭豬,買了一套紅色的床單被罩。
李秀芳知道后,眼圈都紅了。
“傻瓜,你這是何苦呢?”她握著我的手說,“我要的不是這些東西,我要的是你的心。”
“可是我總得表示一下,”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你嫁給我,我什么都沒給你。”
“你給了我一個家,給了我依靠,這比什么都珍貴。”
聽到這話,我心里五味雜陳。
遇到李秀芳,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可是我心里總有一個疑問:她為什么選擇我?
以她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人家。
為什么偏偏看上了我這個窮小子?
而且還不要彩禮?
這個疑問一直在我心里,但我不敢問出來。
我怕問了之后,她會改變主意。
03
1997年的秋天,我和李秀芳舉辦了婚禮。
說是婚禮,其實就是簡單的儀式。
請了村里的幾個長輩來見證,擺了兩桌酒席。
李秀芳穿著一件紅色的外套,我穿著借來的西裝。
雖然簡陋,但我們都很開心。
李秀芳的娘家人沒有來,她說路太遠了,不方便。
我也沒有多想,畢竟每個家庭的情況都不一樣。
婚禮結束后,李秀芳正式搬到了我家。
她帶來的東西不多,就一個大包袱和幾個箱子。
都是些日常用品和衣服,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這讓我更加確信,她確實是個樸實的女人。
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的還要幸福。
李秀芳真的很賢惠,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
以前我和母親過日子,家里總是亂糟糟的。
現在有了李秀芳,每個角落都干干凈凈。
她還會做很多好吃的菜,每頓飯都讓我們吃得很滿足。
雖然材料簡單,但她總能做出花樣來。
“秀芳的手藝真是太好了,”母親逢人就夸,“我這輩子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飯菜。”
李秀芳對母親也特別孝順。
每天早上都會給母親端洗臉水,晚上還會給她捶背。
母親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比我還著急。
“媽,您哪里不舒服?我給您按按。”
“媽,這個菜您喜歡吃嗎?不喜歡我重新做。”
聽到李秀芳這樣叫母親,我心里特別感動。
母親也很喜歡這個兒媳婦,經常對我說:“秀芳比親女兒還親。”
更讓我意外的是,李秀芳還能干農活。
她說她從小在農村長大,什么活都會干。
秋收的時候,她下地幫忙,一點都不嬌氣。
干活又快又好,比我這個老農民還利索。
村里的人都羨慕我娶了個好媳婦。
“張建國真是走了狗屎運,”有人這樣說,“娶了個這么好的媳婦還不要彩禮。”
“人家秀芳不僅長得好,還能干,張家祖墳冒青煙了。”
聽到這些話,我心里既高興又不安。
高興的是大家都認可李秀芳,不安的是我總覺得這一切太完美了。
就像做夢一樣,怕哪天醒過來發現什么都沒有。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經常看著睡在身邊的李秀芳發呆。
她為什么選擇了我?
她真的沒有什么隱瞞的嗎?
但是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我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也許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好女人,只是我運氣好遇到了。
婚后的第一個冬天,我們過得很溫馨。
李秀芳會做針線活,給我和母親做了厚厚的棉衣。
雖然布料不是很好的,但針腳密密的,很暖和。
“秀芳,你這手藝是跟誰學的?”母親好奇地問。
“我母親教的,”李秀芳淡淡地說,“農村女孩都要會這些。”
她很少提起自己的家人,我也不好多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不想讓她為難。
春天來了,我們開始忙著種地。
李秀芳不僅幫著下地干活,還提出了很多好建議。
“建國,我們在地頭種些蔬菜吧,這樣可以省不少買菜錢。”
“還可以養幾只雞,雞蛋可以拿到集市上賣。”
她的建議都很實用,我們照著做了。
果然,家里的開銷減少了不少,還有了一些額外收入。
李秀芳管錢很有一套,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
以前我和母親過日子,從來不記賬,錢總是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
現在李秀芳把家里的開支記得清清楚楚。
“這個月買米花了三十塊,買菜花了二十塊...”
她每個月都會跟我匯報家里的開支情況。
這讓我對家里的經濟狀況有了清楚的了解。
更難得的是,她從來不抱怨家里窮。
別的女人總是嫌這嫌那,她卻很知足。
“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比什么都強,”她經常這樣說。
夏天的時候,我生了一場病,發高燒躺了好幾天。
李秀芳日夜守著我,一口一口地喂我喝粥。
還跑到鎮上給我買藥,來回走了十幾里路。
那時候我躺在床上,看著她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特別感動。
“秀芳,你累不累?”我虛弱地問。
“不累,照顧自己的男人是應該的,”她一邊擦汗一邊說,“你快點好起來,我和媽都擔心你呢。”
聽到她這樣說,我眼圈都紅了。
這輩子能娶到這樣的女人,真是我的福氣。
病好之后,我更加珍惜和李秀芳在一起的日子。
雖然我們家里窮,但有了她,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
她就像是我們家的定海神針,有了她,什么困難都不怕。
村里人見到我,都會夸我的眼光好。
“張建國,你這媳婦真是找對了。”
“這樣的好女人,哪里去找第二個?”
聽到這些話,我心里既驕傲又忐忑。
驕傲的是李秀芳確實是個好女人,忐忑的是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有一天她后悔了怎么辦?
如果她發現更好的選擇了怎么辦?
但這些擔心很快就被現實的幸福沖淡了。
李秀芳對我和母親的好是發自內心的,這一點我能感受得到。
04
就在我們結婚半年之后,意外發生了。
那是一個春天的早晨,母親突然說胸口疼得厲害。
開始我以為是干活累著了,沒太在意。
可是到了中午,母親疼得連飯都吃不下。
李秀芳發現不對勁,摸了摸母親的額頭。
“媽,您發燒了,而且很嚴重。”
我趕緊過來查看,母親的臉色很難看,嘴唇都發紫了。
“建國,快送媽去醫院!”李秀芳著急地說。
我們趕緊用板車把母親送到了鎮上的衛生院。
醫生檢查之后,臉色變得很嚴肅。
“病人的情況比較嚴重,我們這里設備有限,建議轉到縣醫院。”
聽到這話,我心里咯噔一下。
能讓鎮衛生院都覺得嚴重的病,肯定不簡單。
我們馬上聯系了縣醫院的救護車,把母親送了過去。
在醫院里忙活了一整天,各種檢查做了個遍。
最后醫生告訴我們,母親得的是急性心肌炎,需要住院治療。
“具體要住多久?”我忐忑地問。
“至少一個月,如果恢復得不好,可能更長。”
聽到這個消息,我腦子都蒙了。
住院一個月,那得花多少錢啊?
我們家本來就窮,哪有錢看這么重的病?
醫生接著說:“住院費、藥費加起來,大概需要三千多塊錢。”
三千多塊錢!這對我們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我把家里所有的錢加起來,也不到五百塊。
“醫生,能不能先治著,錢的事我們想辦法?”我苦苦哀求。
“這個...按規定是要先交錢的,”醫生為難地說,“不過看在病人情況緊急的份上,可以先交一千塊押金。”
一千塊押金,我上哪去弄這么多錢?
李秀芳看出了我的為難,主動說:“醫生,我們先回去籌錢,明天一早就送過來。”
從醫院出來,我心情沉重得像背了座山。
“秀芳,這可怎么辦啊?”我愁得不知道該怎么辦。
“別著急,總會有辦法的,”李秀芳安慰我,“媽的病要緊,錢的事慢慢想辦法。”
回到家里,我想了一夜也沒想出辦法來。
家里值錢的東西都已經賣得差不多了。
親戚朋友也都很窮,借不到多少錢。
看著我愁眉苦臉的樣子,李秀芳幾次欲言又止。
我以為她是想勸我放棄治療,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難道在關鍵時刻,她也要退縮了嗎?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院子里發愁,突然聽到鄰居大嬸在門外喊:
“建國啊,你媳婦拿著個布包進屋了,看起來挺重要的樣子。”
我心里一沉,秀芳從來沒提過什么布包。
正當我準備追問時,李秀芳從屋里走了出來。
她手里確實拿著一個布包,包得嚴嚴實實的。
臉色也顯得有些凝重,和平時的樣子不太一樣。
“建國,其實我一直有些東西沒告訴你...”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顯得很緊張。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什么東西?”我試探性地問。
李秀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地坐了下來。
“你先坐下,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我照她說的坐了下來,心里七上八下的。
李秀芳抱著那個布包,沉默了很長時間。
我能看出她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秀芳,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我忍不住催促道。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有些歉意。
“建國,我當初沒有完全告訴你實情。”
“什么實情?”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關于我前夫的事情。”
李秀芳開始慢慢地解開那個布包。
布包有好幾層,包得非常仔細。
看起來這個布包對她來說非常重要。
我緊張地看著她的動作,完全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而她接下來的一句話,頓時令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