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是我老公大衛...”

小雅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的身后跟著一個男人。

李美華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01

李美華坐在老舊的沙發上，手里拿著剛剛取回來的匯款單。

2000元人民幣，準確無誤，就像過去八年里的每個月一樣。

她小心翼翼地將匯款單放進床頭柜的抽屜里，那里已經整整齊齊地擺放著95張同樣的匯款單。

女兒小雅已經遠嫁加拿大溫哥華八年了。

八年來，無論刮風下雨，無論節假日還是平常日子，每個月的15號，這筆錢都會準時到賬。

從來沒有例外。

李美華有時候會拿出這些匯款單，一張一張地數著，就像在數著女兒離開的日子。

她今年55歲，丈夫在小雅出國前兩年就因為車禍去世了。

這些年來，她一個人守著這個三室一廳的老房子，靠著自己每月3000元的退休金和女兒寄來的錢過日子。

雖然算不上富裕，但也還算寬裕。

鄰居張大媽總是羨慕地說：“美華啊，你家小雅真是個孝順孩子，嫁那么遠還記得給家里寄錢?！?/p>

“是啊，現在這樣的孩子可不多見了。”另一個鄰居王阿姨也會跟著附和。

每當聽到這些話，李美華總是笑著點頭，心里卻五味雜陳。

孝順是孝順，可是女兒離她太遠了。

八年了，小雅只回過兩次家。

第一次是結婚后的第三年，匆匆待了十天就走了。

第二次是四年前，因為辦一些證件手續，也只待了一周。

其他時間，母女倆只能靠微信聯系。

可是最近兩年，連視頻通話都越來越少了。

小雅總是說時差問題，說工作忙，說她老公也很忙。

每次通話，小雅看起來都很疲憊，話也不多，總是匆匆聊幾句就掛了。

李美華問起女婿，小雅總是避重就輕：“他很好，對我很照顧，工作也很穩定。”

“那什么時候能見見他呢？”李美華總是這樣問。

“等有機會的，媽，時間太短了，他工作很忙。”小雅每次都是這樣回答。

八年了，李美華連女婿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女婿叫大衛，是個加拿大人，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

其他的，一概不知。

李美華放下匯款單，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街道。

夕陽西下，街上的行人匆匆走過，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回的家。

而她的女兒，卻在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晚上七點，加拿大那邊應該是早上幾點？

李美華從來搞不清楚時差的問題，但她知道現在不是給女兒打電話的好時機。

她打開微信，看到小雅三天前發來的消息：“媽，最近工作很忙，可能不能經常聊天了，你照顧好自己。”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沒有表情，沒有照片，甚至連個笑臉都沒有。

李美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以前的小雅不是這樣的，雖然也忙，但總會跟她分享一些生活的細節。

比如今天吃了什么，天氣怎么樣，看了什么電影，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可是最近兩年，這樣的分享越來越少。

就連過年過節，小雅也只是發個紅包，說聲節日快樂，就沒了下文。

李美華有時候會想，是不是女兒在那邊過得不好？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還是說，女兒已經完全融入了那邊的生活，不再需要這個遠在中國的母親了？

這種想法讓她夜不能寐。

她曾經試著在網上查找加拿大的生活信息，想要了解女兒的生活環境。

可是看到的都是一些旅游攻略和移民廣告，對她來說沒什么實際意義。

她也想過去加拿大看女兒，但一想到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又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而且每次提起這個話題，小雅總是說：“媽，等我們這邊穩定一些再說吧，現在確實不太方便?！?/p>

穩定一些？

都八年了，還不夠穩定嗎？

李美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決定主動給女兒打個電話。

手機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媽？”小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張。

“小雅，我想你了，想跟你聊聊天。”李美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一些。

“媽，我現在在公司，不太方便說話，晚上我給你回電話好嗎？”

“好的，那你忙吧。”

電話掛斷了，李美華看著手機屏幕，心里更加不安了。

以前小雅接到她的電話，即使在忙也會聊幾句，現在連幾句話都不愿意說。

晚上十點，李美華一直等著女兒的回電，但是手機一直沒有響。

她主動發了個微信：“小雅，你說晚上給我回電話的。”

過了一個小時，小雅才回復：“媽，不好意思，剛才有個緊急會議，現在太晚了，改天再聊吧?！?/p>

改天再聊。

又是改天再聊。

李美華關掉手機，躺在床上，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02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兩個月。

李美華發現女兒的電話越來越難打通，微信消息的回復也越來越簡短。

而那筆每月2000元的匯款，依然準時到賬。

就好像是設置了自動轉賬一樣，機械而冰冷。

李美華終于下定了決心。

她要去加拿大看女兒。

不管女兒愿不愿意，不管會遇到什么困難，她都要去。

她要親眼看看女兒到底過得怎么樣，要親眼見見那個從未謀面的女婿。

李美華開始上網查找去加拿大的相關信息。

簽證、機票、住宿，每一項都讓她感到頭疼。

但她沒有放棄，一點一點地學習，一步一步地準備。

她找到了一家專門辦理出國旅游的旅行社，工作人員很耐心地給她介紹了各種流程。

“阿姨，你是要去看女兒嗎？”年輕的工作人員小張問道。

“是的，她在加拿大工作，我想去看看她?！崩蠲廊A點點頭。

“那需要她給你發個邀請函，這樣簽證更容易通過?！?/p>

邀請函？

李美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詞。

小張耐心地解釋了邀請函的作用和格式，李美華趕緊記在本子上。

當天晚上，她就給小雅發了微信：“小雅，媽想去看你，需要你給我發個邀請函?！?/p>

這次小雅回復得很快：“媽，你怎么突然想來加拿大了？”

“我想你了，想見見你老公，這么多年了，我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p>

過了很久，小雅才回復：“媽，現在真的不太方便，我們工作都很忙，而且房子也不大，你來了也沒地方住。”

“我可以住酒店，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p>

“不是添麻煩的問題，主要是我們真的抽不出時間陪你?！?/p>

“我不需要你們陪，我就想看看你，看看你過得好不好?！?/p>

小雅沉默了很久，最后回復：“好吧，我考慮一下?！?/p>

李美華看到這個回復，心里既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女兒終于松口了，擔心的是女兒的反應為什么這么奇怪。

難道她去看女兒，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嗎？

接下來的幾天，小雅一直沒有再提邀請函的事情。

李美華催了幾次，小雅總是說：“我在跟大衛商量，他最近工作很忙?！?/p>

李美華開始懷疑，女兒是不是真的不想讓她去。

但她已經下定決心了，絕不會輕易放棄。

她繼續在旅行社咨詢，了解到即使沒有邀請函，也可以申請旅游簽證。

“只是通過率會低一些，需要提供更多的資料證明你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和回國的理由?！毙埥忉尩馈?/p>

李美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個方案。

她開始準備各種資料：銀行流水、房產證、退休證、社保繳費記錄...

每一份資料都需要翻譯成英文，光是翻譯費就花了她不少錢。

與此同時，她還報名參加了一個基礎英語培訓班。

雖然年齡大了，記憶力不如從前，但她還是認真地學習著最基本的英語對話。

鄰居們都知道了她要去加拿大的計劃。

“美華，你這么大年紀了，一個人出國不怕嗎？”張大媽擔心地問。

“怕什么，我是去看我女兒，又不是去冒險?！崩蠲廊A表面上很堅定，心里其實也忐忑不安。

“語言不通怎么辦？”

“我在學英語呢，而且現在手機有翻譯軟件?！?/p>

“那邊的生活習慣和咱們這邊不一樣，你能適應嗎？”

“就去半個月，適應不了也忍忍就過去了?！?/p>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擔心，但李美華心意已決，任何人都勸不動她。

三個星期后，她收到了旅行社的電話：“李阿姨，恭喜你，簽證通過了！”

李美華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她立刻給小雅發微信：“小雅，我的簽證下來了，下個月我就去看你！”

這次小雅回復得更快了：“什么？媽，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申請簽證了？”

“我等了你這么久，你一直說考慮考慮，我只好自己申請了?！?/p>

“可是我真的沒有準備好，大衛最近工作特別忙，可能沒時間見你?！?/p>

“那就讓我見見你總可以吧？我又不是一定要見他?！?/p>

小雅又沉默了很久：“好吧，既然簽證都下來了，那你來吧。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這邊的生活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樣?！?/p>

這句話讓李美華更加疑惑了。

什么叫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她又沒有什么特別的想象，只是想見見女兒，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03

機票訂在了一個月后，李美華開始做最后的準備。

她買了新衣服，想要在女兒和女婿面前留下好印象。

她準備了各種禮品：家鄉的特產、女兒愛吃的零食、還有一些中藥。

她甚至還準備了一些現金，想著萬一女兒在那邊遇到困難，可以幫忙。

出發前一天，她收拾行李的時候，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全家福。

那是小雅高中畢業時拍的，一家三口笑得很燦爛。

那時候她怎么也想不到，幾年后女兒會遠嫁他鄉，她和丈夫再也沒有機會一起看到女兒的婚禮。

她把照片放進錢包里，希望能夠帶著丈夫的祝福去見女兒。

第二天早上，鄰居們都來送她。

“美華，到了那邊要多保重，有什么事情及時給我們打電話?！?/p>

“拍點照片回來給我們看看，讓我們也見識見識外國是什么樣子的。”

“見到小雅代我們問好，說她媽媽在這邊有這么多人關心著呢。”

李美華一一應答，心里暖暖的。

雖然女兒不在身邊，但這些老鄰居老朋友就像親人一樣關心著她。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李美華趴在舷窗邊看著越來越遠的大地，心情復雜得無法形容。

激動、緊張、擔心、期待，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對她來說簡直是煎熬。

她不習慣飛機上的食物，不適應狹小的座位空間，更不習慣身邊全是說著聽不懂語言的外國人。

但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女兒了，她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飛機降落在溫哥華機場的時候，李美華的心跳得很快。

她按照小雅發來的信息，找到了出口。

遠遠地，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小雅！

八年了，女兒看起來瘦了很多，皮膚也沒有以前那么好了。

但她還是那個她最愛的女兒。

“媽！”小雅快步走過來，緊緊抱住了她。

“小雅，媽媽想死你了?！崩蠲廊A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母女倆在機場抱頭痛哭，引來了周圍人好奇的目光。

“媽，我們回家吧，你一路上一定累壞了?！毙⊙乓贿呎f著一邊幫母親拿行李。

“不累，一點都不累，見到你我就不累了?！崩蠲廊A擦著眼淚笑著說。

從機場到小雅住的地方，開車需要四十多分鐘。

李美華坐在副駕駛座上，好奇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溫哥華的街道很干凈，建筑風格和國內完全不同。

綠化很好，到處都是參天大樹。

“小雅，這里真漂亮，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崩蠲廊A贊嘆道。

“嗯，環境確實不錯?！毙⊙砰_著車，表情有些緊張。

“你老公呢？怎么沒來接我？”

“他今天加班，可能要很晚才回家。”

“那明天我總能見到他了吧？”

“嗯...應該可以。”小雅的回答有些含糊。

李美華注意到女兒的緊張，但她以為這是因為久別重逢的激動。

小雅住在一個三層的公寓樓里，外觀看起來不錯，但也談不上豪華。

“就是這里了，我們住在二樓。”小雅停好車，帶著母親上樓。

公寓不大，兩室一廳，裝修得很簡潔。

客廳里有一套布藝沙發，茶幾上放著幾本英文雜志。

餐廳和廚房是開放式的，看起來很現代。

“房子不大，但我們兩個人住夠了。”小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很好了，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崩蠲廊A仔細打量著這個女兒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墻上掛著幾幅風景畫，但沒有一張家庭照片。

她有些奇怪，按理說新婚夫妻應該會有很多合影才對。

“小雅，你和大衛的婚紗照呢？”

“哦，那些都放在臥室里了，客廳太小放不下?！毙⊙沤忉尩?。

李美華點點頭，沒有深究。

“你的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就是次臥，有點小，你別介意。”

“不介意，有地方睡就行了?！?/p>

李美華看了看次臥，確實不大，但很干凈整潔。

床頭柜上放著一束鮮花，應該是女兒特意為她準備的。

“媽，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飯，今天晚上我們好好聊聊?！?/p>

“我來幫你吧，這么多年沒吃過你做的飯了。”

“不用不用，你剛下飛機，肯定累了，躺一會兒吧。”

小雅堅持不讓母親幫忙，李美華只好躺在床上休息。

但她并沒有真的休息，而是仔細聽著女兒在廚房里忙碌的聲音。

炒菜聲、水流聲、餐具碰撞聲...

這些聲音讓她感到安心，證明女兒在這里確實是在生活，而不是在演戲。

04

晚飯很豐盛，都是李美華愛吃的菜。

糖醋排骨、紅燒肉、蒸蛋羹，還有她最愛的白菜豆腐湯。

“小雅，你的手藝比以前好多了。”李美華夸贊道。

“在這邊沒有外賣，只能自己學著做飯?！毙⊙判χf，但笑容有些勉強。

“大衛呢？他喜歡吃中國菜嗎？”

“喜歡的，他挺能適應的?！?/p>

“那他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嗎？”

“他說可能要很晚，讓我們先吃，不用等他?！?/p>

李美華覺得有些不對勁。

第一天來，按理說女婿應該推掉工作陪她吃頓飯才對，怎么會這么忙？

“他每天都要加班到這么晚嗎？”

“不是每天，就是最近比較忙。”小雅低頭吃飯，不敢直視母親的眼睛。

“那他平時什么時候回家？”

“一般七八點吧，今天是特殊情況?！?/p>

李美華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吃完飯后，母女倆坐在沙發上聊天。

李美華告訴女兒國內的各種變化，鄰居們的近況，還有一些家長里短。

小雅聽得很認真，偶爾插幾句話，但總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李美華關心地問。

“沒有啊，就是太激動了，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我早就想來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對了，你這些年過得怎么樣？工作順利嗎？”

“挺好的，工作很穩定，同事也很友善?！?/p>

“那大衛對你好嗎？”

“很好，他很照顧我?！?/p>

“你們有沒有打算要孩子？”

這個問題讓小雅明顯愣了一下：“還沒有，我們都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p>

“你都32歲了，再不要孩子就晚了?！?/p>

“媽，這個事情不急，我們會考慮的?！?/p>

李美華看出女兒不想多談這個話題，就換了個話題。

“對了，你給家里寄錢這么多年，自己手頭緊不緊？”

“不緊，我們的收入還可以?！?/p>

“大衛知道你給家里寄錢嗎？”

“知道的，他很理解?！?/p>

“那就好，我還擔心他會有意見呢。”

聊到十點多，小雅說：“媽，你今天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請假陪你到處走走?！?/p>

“好的，你也早點睡，不用陪我聊太晚。”

李美華回到房間，但并沒有馬上睡覺。

她聽著外面的動靜，想聽聽女婿什么時候回來。

十一點，十二點，一點...

一直到兩點多，她都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

這也太晚了吧？

還是說，大衛根本就沒有回來？

第二天早上，李美華起得很早。

她想見見女婿，哪怕就是打個招呼也好。

但當她走到客廳的時候，只看到小雅一個人在準備早餐。

“大衛呢？”

“他走得很早，六點多就去公司了，說有個重要會議?！?/p>

又是工作，又是會議。

李美華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早餐后，小雅帶著母親在溫哥華市區轉了轉。

斯坦利公園、伊麗莎白女王公園、唐人街...

每個地方都很漂亮，小雅也很耐心地充當導游。

但李美華總覺得女兒有些心不在焉，總是在看手機，好像在等什么消息。

“小雅，你在等誰的消息嗎？”

“沒有啊，就是看看有沒有工作上的事情?！?/p>

“你不是請假了嗎？”

“請假了也得關注一下，免得有緊急情況?！?/p>

中午，她們在一家中餐廳吃飯。

服務員是個中國留學生，很熱情地跟她們聊天。

“阿姨是來看女兒的吧？真幸福啊。”

“是的，第一次來溫哥華。”李美華笑著回答。

“那女婿一定很貼心，陪您到處轉轉?！?/p>

“他工作比較忙...”小雅趕緊解釋。

“理解理解，這邊的工作壓力確實挺大的。不過阿姨來了，他總得抽時間見見面吧？”

“當然，當然。”小雅有些尷尬地笑著。

從餐廳出來后，李美華忍不住問：“小雅，大衛到底什么時候能見我？我已經來兩天了?！?/p>

“媽，我知道你急，但他真的很忙，我已經跟他說了，他說這兩天盡量安排時間。”

“盡量？什么叫盡量？我是他的丈母娘，第一次來看你們，他就這個態度？”

李美華有些生氣了。

“媽，你別生氣，他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工作太忙了?！?/p>

“那他晚上總得回家吧？我可以等他?！?/p>

“好的，今天晚上你應該能見到他?！?/p>

李美華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下午，她們回到公寓休息。

李美華趁女兒洗澡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家。

她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首先，冰箱上沒有任何照片，一般的夫妻都會在冰箱上貼一些合影或者便條紙。

其次，洗手間里只有女性用品，沒有看到任何男性用品。

最奇怪的是，主臥室的衣柜里，女性衣物占了絕大部分空間，男性衣物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而且看起來不像是經常穿的。

這些發現讓李美華更加困惑。

難道大衛真的很少在家？

還是說...她不敢往下想。

05

晚上六點，小雅開始準備晚餐。

“媽，今天我多做幾個菜，讓大衛嘗嘗你女兒的手藝。”

“好的，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就坐著等就行了?！?/p>

李美華坐在客廳里，心情既緊張又期待。

八年了，她終于要見到女婿了。

她想象著大衛的樣子：應該是個高大英俊的外國男人，溫文爾雅，對女兒很好。

七點，八點，九點...

飯菜早就做好了，但大衛還沒有回來。

“小雅，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

“我已經打過了，他說馬上就到，讓我們先吃。”

“還是等等吧，第一次見面，不能太隨便。”

李美華堅持要等，小雅也只好陪著等。

九點半，李美華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媽，要不我們先吃一點墊墊肚子？”

“再等等吧?！?/p>

十點鐘，李美華終于忍不住了：“算了，我們先吃吧，他回來再熱一下?！?/p>

母女倆開始吃飯，但氣氛有些尷尬。

李美華覺得女婿太不懂禮貌了，這樣的行為讓她很不滿。

十點半，她們剛吃完飯，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他回來了！”小雅趕緊站起來。

李美華也緊張地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見這個期待已久的女婿。

她聽到小雅在門口和人說話，聲音很小，聽不清楚在說什么。

然后，腳步聲朝客廳走來。

李美華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最友善的笑容。

“媽，這是我老公大衛...”

小雅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的身后跟著一個男人。

李美華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整個人完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