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楊家嶺中央大禮堂內,氣氛凝重而又熱烈。
陜北深秋的風在外頭肆意橫沖直撞,像一頭暴躁的野獸,把窗欞撞得哐哐作響。
可是屋里的人們卻都全神貫注,沉浸在毛主席主持的這場關鍵會議中。
毛主席站在前方,手中揮動著鉛筆,正給大家深入分析局勢。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敲擊在參會人員的心上。
參會的人們圍坐在一起,一邊認真聆聽,一邊仔細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著重要內容。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嬰兒啼哭猛地傳來,那聲音尖銳而凄厲,瞬間打破了禮堂里的安靜。
毛主席說到一半的話突然停住,原本揮動著講解的鉛筆也僵在了半空中。
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里透出一絲擔憂,目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其他人也都被這哭聲驚到,紛紛交頭接耳,臉上滿是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毛主席馬上站起身,對大家說:“先暫停一下,休息會兒。”說完,他快步朝著哭聲的方向走去。
推開李訥房間的門,就看見警衛員小張急得團團轉,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正想盡辦法哄著嚎啕大哭的李訥,一會兒拍拍她的背,一會兒輕聲哄著,可李訥卻哭得更厲害了,小張急得額頭直冒汗。
“出什么事了?”毛主席趕忙問道。
小張趕緊站直身體,一臉懊惱地解釋:“首長,妞兒一整天都沒影兒,李訥一直找她,怎么哄都沒用。”
毛主席心里一沉,妞兒平時工作踏實,總是勤勤懇懇地照顧李訥,很少會這樣突然不見。
他立刻下令:“馬上多派人手去找,必須找到!”
警衛員們迅速行動起來,分成幾個小組,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他們在延安的大街小巷里來回穿梭,一邊跑一邊呼喊著妞兒的名字,呼喊聲在夜色中回蕩。
毛主席站在窯洞門口,寒風吹得他頭發七零八落,他的眼神緊緊盯著遠方,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沒過多久,壞消息就傳了回來。
在離窯洞不遠處的塬腰上,人們發現了妞兒的尸體。
保衛部人員接到消息后,迅速趕到現場。
只見妞兒靜靜地躺在地上,脖子上有道深深的勒痕,像一條猙獰的蛇。
她的衣服凌亂不堪,下身還有血跡,雙眼圓睜,滿是恐懼,仿佛在死前經歷了巨大的痛苦和掙扎。
毛主席知道后,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拳頭緊緊握著,指關節都泛白了。
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對趕來的保衛部部長說:“先別聲張,趕緊破案,絕不能放過兇手。現在延安局勢緊張,不能因為這事而引發慌亂。”
保衛部部長滿臉愧疚,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主席,是我們工作沒做好,一定盡快抓到人!”
毛主席語氣堅定地說:“一定要盡全力!”
保衛部部長敬了個禮,轉身急匆匆地趕往案發現場。
一場爭分奪秒的破案行動,就此展開。
2.
毛主席的人生里,有兩個貼心的小棉襖。
大女兒李敏是他和賀子珍愛情的見證,小女兒李訥則是他與妻子江青所生。
“敏于行而訥于言”,這兩句古語不僅藏著做人的道理,更飽含著一位父親對女兒們最深切的期望。
1940年8月3日,李訥出生了。
那天夜里,這個好消息就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遍了延安的角角落落。
小李訥打小就活潑好動,像個調皮的小精靈,經常哭鬧個不停,哭聲響亮又持久,讓大人們頭疼不已。
當時,江青既是毛主席的生活秘書,又要照顧年幼的女兒,每天忙得暈頭轉向。
她一邊要幫毛主席處理生活上的瑣事,比如整理文件、準備飯菜,一邊又要哄哭鬧的孩子,常常累得腰酸背痛,可小李訥還是哭個沒完。
毛主席身邊的警衛員,大多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在戰場上面對敵人,他們個個英勇無畏、毫不退縮,是真正的英雄。
可一碰上哭鬧不止的小李訥,卻都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干著急。
大家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著,最后決定給李訥找個保姆來幫忙照顧。
一開始,毛主席覺得搞特殊不好,不想這么做。
他一直倡導艱苦樸素,反對特殊化。
但看著妻子疲憊不堪的樣子,再看看還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女兒,心里滿是心疼。
思來想去,他才勉強同意了這個提議。
因為實在放心不下女兒,他還特意囑咐道:“一定要找個政治上靠得住、家庭背景清白的女同志,費用從我工資里出。”
保衛部門和江青按照要求,在延安老鄉里仔細挑選。
他們走訪了許多家庭,篩選出好幾個合適的姑娘。
經過嚴格的政治審查后,江青親自相中了一個叫“妞兒”的年輕姑娘。
妞兒長得清秀,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性格也開朗隨和,特別招人喜歡。
更難得的是,她作為家里的老大,從小就幫著父母照顧弟弟妹妹,積累了豐富的照顧小孩的經驗。
不管孩子出什么狀況,她都能輕松應對。
就這樣,妞兒成了小李娜的專屬保姆。
有了妞兒,李訥再哭鬧,她總能一下子就知道原因,是餓了、渴了,還是該換尿布,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她還特別耐心,手把手教江青他們怎么抱孩子、怎么哄孩子。
自從妞兒來了以后,江青輕松了不少,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
她心里別提多感激這個小姑娘了,經常當著大家的面夸她能干,說她幫了大忙。
毛主席也很關心妞兒,哪怕工作再忙,也會抽出時間和她聊天,問問鄉親們的生活過得怎么樣。
從他的話語里,能聽出對這個延安老鄉滿滿的欣賞。
看得出來,毛主席和江青都打心底里認可妞兒的工作。
可誰能想到,妞兒到李訥身邊還不到一年,就遭遇了這樣的不幸。
得知這個消息,毛主席和江青又憤怒又難過。
毛主席站在窗前,望著被陰云籠罩的延安城,心里難受極了。
他滿心愧疚,不知道該怎么跟妞兒的家人交代這件事。
他深知,妞兒的家人把孩子送到這里,是對他們的信任,可如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3.
妞兒被害的案子像塊大石頭,壓得錢益民喘不過氣。
他是保衛部的骨干,經驗豐富,可面對這起棘手的案件,他也感到十分棘手。
兇手到底是誰?這問題在他腦子里轉來轉去,像一團亂麻。
已知妞兒是先被侵犯后遇害,陳龍帶著人把和妞兒有過接觸的人查了個底朝天,包括警衛員、工作人員,還有附近的村民。
他們挨家挨戶地詢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可啥有用線索都沒找到,案子一下子就卡住了。
錢益民在屋里不停地走來走去,鞋底把地板磨得沙沙響。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焦慮和堅定。
他思前想后,最后覺得還得從妞兒的尸體上找突破口。
他彎下腰,眼睛一眨不眨,仔仔細細查看妞兒身上的每一處,連指甲縫、頭發絲都不放過。
他的手指輕輕觸摸著妞兒的皮膚,希望能發現一些被忽略的線索。
正查著,助手突然湊過來,指著妞兒脖子上的傷痕說:“錢科長,你看這勒痕,要是普通繩子弄的,也太寬了點吧?會不會不是繩子啊?”
這話像根火柴,“騰”地一下點燃了錢益民的思路。
對啊!之前光想著排查人,咋就沒想到兇器呢?
那時候物資緊張,好幾股麻繩擰成的粗繩子可貴了,一般人家根本舍不得用,說不定兇器壓根不是繩子!
錢益民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褲腿說:“走!再去現場一趟,好好翻翻,看看有沒有啥能當兇器的東西!”
起身時,他眼角余光掃到警衛員腰間的皮帶,腳步一下子定住了。
那皮帶烏黑發亮,是中央警衛營里條件好的戰士才配發的制式裝備。
錢益民盯著皮帶,眼睛瞪得老大,心里“咯噔”一下,冒出個大膽的想法:難不成……這皮帶就是兇器?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臉上的表情先是震驚,隨后慢慢變成了恍然大悟。
錢益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壓低聲音對身旁的吳云飛說:“吳同志,這會兒有空不?去我辦公室坐坐,咱嘮嘮這案子。”
吳云飛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跟著去了。
那天晚上,中央保衛部辦公室的燈一直亮著。
錢益民和吳云飛面對面坐著,桌上的茶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錢益民把自己的推測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從奇怪的勒痕寬度,到制式皮帶的特殊性,說得頭頭是道。
吳云飛聽得入神,時不時打斷問幾個關鍵問題,比如皮帶的獲取難度、使用痕跡等。
等錢益民說完,吳云飛“啪”地一拍桌子,興奮地說:“老錢!你這思路絕了!必須試試!我肯定全力配合!”
4.
天還沒完全亮,東邊剛泛起一點白,吳云飛就急急忙忙把所有警衛員都叫到了河邊。
他站得筆直,扯開嗓子喊道:“全體都有!把衣服脫了順著河岸站成一排,挨個下河游泳,動作快點,別磨蹭!”
那時候剛入秋,清晨的河水冰涼刺骨,像無數根針扎在身上。
警衛員們好多人還沒睡醒,突然聽到這么奇怪的命令,一個個都懵了,站在原地發愣。
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開始解衣服扣子,嘴里還嘀嘀咕咕抱怨:“這天還沒暖和透呢,游什么泳啊……”
但軍令不能違抗,大家只能咬著牙,一個接一個走進河里,水面上頓時泛起一圈圈波紋。
河岸上,26個穿著短褲的警衛員在水里撲騰,冷得直打哆嗦,這畫面看著實在奇怪。
可誰也不知道,就在他們身后,錢益民帶著幾個助手正貓著腰,緊張又小心地忙活著。
他們在警衛員脫下來的衣服堆里翻來翻去,眼睛瞪得老大,重點檢查每一條皮帶,看上面有沒有沾著血跡。
錢益民每拿起一條皮帶,都要舉到眼前,借著微弱的光線,仔仔細細查看,連皮帶扣的縫隙都不放過。
可找了一圈下來,什么可疑的痕跡都沒發現。
吳云飛站在旁邊,皺著眉頭忍不住說:“老錢,會不會是咱們想岔了?兇手說不定根本不在咱們這兒。”
錢益民直起腰,眼神堅定地搖頭:“不會的,兇手肯定就在這些人里面,就是咱們找證據的辦法不對。”
他低頭想了一會兒,突然大聲喊道:“來人!去端幾盆水來!”
周圍的人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趕緊照做了。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錢益民彎腰拿起一條皮帶,“撲通”一聲就把它丟進了水盆里。
其他助手也跟著有樣學樣,很快,26條皮帶都分別泡在了水盆里。
吳云飛湊到跟前,滿臉好奇地問:“老錢,你這是要干啥?”
錢益民笑了笑,賣了個關子:“別著急,等上半個小時,答案就出來了。”
這時候,河里的警衛員們還在稀里糊涂地游著,完全不知道岸上已經有了新發現,一場揭開真相的大戲,馬上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