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人物姓名已作化名處理，部分細節經文學化加工。

"老王，這...這是咋回事？"

"不對，這絕對不對！"

王大爺推開家門的手僵在半空中，鑰匙在指間顫抖。

王大娘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01

2024年3月15日，星期五，上午8點30分。

王建國在廚房里忙碌著，66歲的他動作依然利索。

鍋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是孫女最愛的小米粥。

妻子李秀蘭在客廳整理沙發墊，嘴角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

"老王，你說咱們丫頭知道爺爺奶奶給她準備生日驚喜，會不會高興壞了？"李秀蘭一邊拍著靠枕一邊問。

"那還用說，咱們小雨從小就貼心。"

王建國關了火，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嘗嘗咸淡，"她爸媽在廣州那邊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咱們當爺爺奶奶的不得好好表示表示？"

小雨，學名王雨欣，今年剛滿8歲，是他們獨子王志強的女兒。

平時跟著父母在廣州生活，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面。

每次視頻通話，小丫頭總是奶聲奶氣地說："爺爺奶奶，我想你們了。"說得老兩口心都化了。

這次清明節放假，小丫頭跟著爸媽回老家祭祖，正好趕上生日。老兩口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籌劃了。

李秀蘭翻箱倒柜找出了當年給兒子過生日時用的彩帶，那是二十多年前買的，雖然有些褪色，但還很結實。

她仔細清洗后晾在陽臺上，每天都要去看看干了沒有。

王建國則跑遍了縣城的玩具店，挑了又挑，最終選中了一個會說話的布娃娃。

娃娃有著金色的卷發，穿著粉色的公主裙，按一下肚子就會說"我愛你"。

"這個娃娃要88塊錢呢。"玩具店老板娘笑著說，"大爺您真舍得，現在的爺爺奶奶對孫子孫女都這么好。"

"就這一個孫女，不對她好對誰好？"王建國毫不猶豫地掏錢，"只要她喜歡，多少錢都值得。"

回到家，王建國小心翼翼地把娃娃藏在衣柜最深處，還特意用毛巾包了好幾層。

"爺爺，這個娃娃好漂亮！"前天晚上小雨抱著布娃娃愛不釋手，"她的眼睛會眨呢！還會說話！"

"喜歡就好，明天是你生日，爺爺奶奶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王建國摸著孫女的頭發，心里暖洋洋的。

"什么驚喜？什么驚喜？"小雨興奮地在沙發上蹦跳。

"明天就知道了，現在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李秀蘭神秘地眨眨眼。

此時，樓上傳來洗漱的聲音。一家四口昨晚回來得晚，王志強開車從廣州趕回來用了十幾個小時，中途還在服務區休息了兩次。

李秀蘭記得很清楚，去年同一時間，兒子一家也是這個時候回來的，但那次王志強的精神狀態明顯比這次好很多。

去年他一下車就興奮地說："爸，媽，我升職加薪了！"還給老兩口帶了很多廣州的特產。

但這次，王志強下車的時候明顯很疲憊，不僅僅是開車累的那種疲憊，更像是心理上的疲憊。

他的臉色有些蠟黃，眼圈發黑，說話的聲音也沒有往常那樣有力。

媳婦劉美華的狀態也不太對。以前每次回來，她都會興奮地跟李秀蘭聊個不停，說公司的事，說廣州的生活。

但這次，她顯得很沉默，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手機，偶爾抬頭說幾句話，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媽，早飯好了嗎？我們準備去鎮上給小雨買點東西。"

劉美華下樓了，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職業套裝，化了淡妝，看起來干練精明，但仔細觀察會發現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好了好了，都在桌上放著呢。"

李秀蘭趕緊招呼一邊在心里琢磨著兒媳婦的話，"美華，你們昨天開車累了。

今天就在家休息買東西的事交給我和老王就行，小雨想要什么我們都給她買。"

劉美華愣了一下，眼神閃爍了幾下才回答："那...那就辛苦媽了。我們可能...可能確實需要休息一下。"

這個回答讓李秀蘭覺得有些奇怪。

往年劉美華都很主動，總是說要親自給小雨挑選禮物。今年怎么這么容易就同意了？

王志強也下來了，臉色看起來確實不太好，眼圈有些發黑。

他在一家外貿公司當主管，以前每次回來都會跟王建國炫耀公司的業績，說自己又拿了多少獎金。但這次，他看起來心事重重。

"爸，媽，讓你們費心了。"

王志強拉開椅子坐下，端起粥碗喝了一口，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小雨的生日蛋糕我們本來想在廣州訂好帶回來的，結果臨時有事給忘了。"

"臨時有什么事？"王建國關心地問。

"就是...就是公司的一些事情。"王志強含糊其辭，"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李秀蘭注意到，王志強說這話的時候，劉美華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沒事，縣城里的蛋糕店做得也不錯。"

王建國擺擺手，"咱們一會兒去金麥田訂一個，他們家的奶油蛋糕小雨上次就夸過。

記得上次你們回來，小雨吃了一塊蛋糕就說'爺爺，這個蛋糕比廣州的還好吃'。"

提到這個，小雨這時候也下來了，穿著粉紅色的公主裙，頭發扎成兩個小辮子，看起來像個小天使。

但是細心的李秀蘭發現，小丫頭的眼睛有些紅紅的，好像哭過的樣子。

"爺爺早上好！奶奶早上好！"

小雨甜甜地打招呼，但聲音比平時小了一些，然后跑到王建國身邊撒嬌，"爺爺，你昨天說的驚喜是什么呀？"

"小饞貓，著什么急，等會兒就知道了。"

王建國慈愛地摸著孫女的頭發現小丫頭的頭發有些亂，"小雨，昨晚睡得好嗎？"

小雨看了看爸爸媽媽小聲說："爸爸媽媽昨晚說話了，聲音有點大，我聽到了。"

這話一出，王志強和劉美華的臉色都變了。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劉美華有些緊張地說，"我們沒有說話，你聽錯了。"

但小雨很認真地搖頭："沒有聽錯，你們說了很久很久。媽媽還哭了。"

空氣突然安靜了幾秒鐘。

李秀蘭和王建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劉美華哭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行了，小雨，快吃飯。"王志強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今天是你生日，要高高興興的。"

一家人圍坐在圓桌前繼續吃早飯，但氣氛明顯變得微妙了。李秀蘭一邊吃粥一邊觀察兒子和兒媳婦的神情。

她發現王志強吃飯很心不在焉，經常發呆，有時候勺子都舉到半空中了，人卻在想別的事情。

而劉美華則頻繁地看手機，每隔幾分鐘就要看一次，而且看手機的時候眉頭緊皺，明顯是在擔心什么。

最讓李秀蘭在意的是，往年每次回來，王志強都會主動跟父母聊很多事情。

說工作、說生活、說小雨的成長。但這次，他說話很少，而且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小強，公司最近忙嗎？"李秀蘭試探著問，"聽你聲音好像很累的樣子。"

"還行，就是...算了，不說工作的事。"

王志強抬起頭勉強笑了笑，但這個笑容很僵硬，"今天是小雨生日，咱們高高興興的。"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王建國關心地說，"你看你這臉色，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

"爸，我沒事。"王志強擺擺手，但語氣里有種說不出的疲憊，"就是...最近事情比較多。"

"什么事情？"李秀蘭追問。

王志強和劉美華又對視了一眼，這次李秀蘭看得很清楚，兩人的眼神中有種復雜的情緒，像是在確認什么，又像是在互相提醒什么。

"沒什么特別的事情，就是工作上的一些調整。"劉美華搶先回答，"公司在重組，大家都比較忙。"

但李秀蘭注意到，劉美華說這話的時候，手在桌子下面輕輕擺了擺，好像在制止王志強說什么。

吃完早飯，王志強說要去鎮上辦點事，劉美華則表示想去老同學家坐坐。

"什么老同學？"李秀蘭好奇地問，"我怎么沒聽你提過？"

"就是高中的同學，她現在也在縣城工作。"劉美華解釋，"很久沒見了，想去聊聊。"

"那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應該中午之前就回來了。"王志強說，"我們不會耽誤小雨的生日聚餐。"

小雨原本想跟著爺爺奶奶去買蛋糕，但被媽媽以"外面太陽曬"為由留在了家里。

"小雨乖，在家陪媽媽的同學聊天，等爺爺奶奶回來就有驚喜了。"劉美華摸著女兒的頭說。

但李秀蘭覺得這個理由很奇怪。

以前劉美華從來不會阻止小雨出門，而且今天天氣并不熱，怎么突然擔心太陽曬？

上午10點整，王建國和李秀蘭手牽手走出了家門。

三月的陽光正好，不冷不熱，微風輕撫，是個很適合出門的日子。

兩人沿著熟悉的街道向縣城中心走去，這條路他們走了三十年，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家。

路上的梧桐樹已經開始發芽，嫩綠的葉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李秀蘭想起小雨小時候最喜歡在這條路上撿落葉，每次都要撿一大把回家做手工。

"老王，你說小雨長大后還會這么粘我們嗎？"李秀蘭感慨地說。

"肯定會的，咱們小雨最孝順了。"王建國笑著回答，"不像現在有些孩子，長大了就忘了爺爺奶奶。"

兩人走得很慢，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平時小雨不在身邊，他們的生活雖然平靜，但總覺得少了些什么。現在孫女回來了，整個家都活躍起來。

路上碰到了不少熟人，大家都很熱情地打招呼。

"老王，老李，這是去哪兒啊？"鄰居張大媽正在自家門口曬被子，被子在陽光下散發著洗衣粉的香味。

"去給孫女買生日蛋糕，今天她8歲生日。"李秀蘭滿臉喜悅，語氣里充滿了自豪。

"哎呀，時間過得真快，感覺小雨前兩年還是個小不點呢，轉眼就8歲了。"

張大媽放下手里的被子，"志強他們這次回來待幾天？"

"說是待到清明節后，大概一個星期吧。"王建國回答，"難得回來一趟，讓他們多休息幾天。"

張大媽點點頭，然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還是說了："那...那挺好的。他們在外面也不容易，能回來陪陪你們就好。"

這話聽起來很正常，但李秀蘭總覺得張大媽的語氣有些奇怪，好像話里有話。

"張大媽，你這話什么意思？"李秀蘭試探著問。

"沒什么意思，就是...就是現在年輕人在外面打拼都挺辛苦的。"

張大媽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勉強，"你們能理解他們就好。"

兩人繼續往前走，心里都有些疑惑。張大媽的話聽起來像是在暗示什么，但又說得很模糊。

走了一段路，他們遇到了正在遛狗的李師傅。李師傅是個退休老師，平時話不多，但今天卻主動跟他們聊起來。

"建國，秀蘭，出門啊？"李師傅牽著一只小泰迪。

"給孫女買生日蛋糕去。"王建國回答。

"小雨生日啊，那得好好慶祝慶祝。"

李師傅點點頭，然后話鋒一轉，"志強在廣州工作還順利吧？現在那邊競爭激烈，年輕人壓力大。"

"還行吧，他沒跟我們說有什么問題。"李秀蘭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

李師傅的表情有些復雜，"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有什么困難，你們做父母的也要理解。現在社會變化快，年輕人遇到挫折是很正常的事。"

又是這種話！李秀蘭和王建國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李師傅，你是不是聽到什么了？"王建國直接問。

"沒有沒有，我能聽到什么？"李師傅擺擺手，"就是隨便說說，你們別多想。"

說完，李師傅就牽著狗走了，留下老兩口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繼續往前走，路過菜市場時，賣菜的王嫂也熱情地打招呼："建國，秀蘭，買菜啊？"

"給孫女買生日蛋糕去。"李秀蘭重復著同樣的話，但語氣沒有剛開始那么興奮了。

"小雨生日啊，那得好好慶祝慶祝。不過..."

王嫂停頓了一下，"志強他們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什么特殊安排？就是給小雨過生日，順便清明節祭祖。"李秀蘭回答，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深。

"哦，那就好那就好。"

王嫂笑著點頭，但笑容里有些勉強，"我昨天看到他們回來了，車后備箱裝了挺多東西的。"

"應該是給我們帶的特產吧，廣州那邊有什么好東西都想著我們。"李秀蘭解釋。

"嗯，是這樣。"王嫂點頭，但眼神有些閃爍，"小雨長這么大了，真快啊。"

走過菜市場，王建國終于忍不住了："這些人怎么說話都奇奇怪怪的？好像都知道什么事情，但又不明說。"

"我也覺得不對勁。"李秀蘭皺著眉頭，"大家都在問志強的工作，還老是說什么'理解'、'困難'的，是不是外面有什么傳言？"

"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王建國說，但語氣里也帶著不確定。

"希望是我們想多了。"李秀蘭嘆了口氣，"但是志強和美華今天早上的表現確實有些反常。"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到了金麥田蛋糕店。

金麥田蛋糕店位于縣城最繁華的步行街上，店面不大，但裝修得很精致。

透明的玻璃窗里展示著各種精美的蛋糕，每一個都像藝術品一樣漂亮。

老板娘叫陳麗，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女人，為人熱情，手藝也好。

她的蛋糕店在縣城小有名氣，很多人過生日都會來這里訂蛋糕。

"王大爺，李大娘，又來啦！"陳麗熱情地迎了上來，"這次是要訂什么蛋糕？"

"給孫女過8歲生日，要個漂亮點的。"王建國說，"小丫頭喜歡粉色，最好有小公主的圖案。"

"那我推薦這款公主城堡蛋糕。"

陳麗指著展示柜里的樣品，"粉紅色的城堡造型，上面還有小公主和獨角獸，特別適合小女孩。我們家的奶油用的是新西蘭進口的，口感特別好。"

李秀蘭眼睛一亮："這個真漂亮！就像童話里的城堡一樣。小雨肯定喜歡！"

"對對對，就要這個！"王建國也很滿意，"多少錢？"

"8寸的話是168元，夠你們一家人吃了。"陳麗說，"需要寫什么字嗎？"

"寫'祝小雨8歲生日快樂'，用那種花體字，漂亮一點。"李秀蘭想得很周到。

"好的，字我給您寫得漂亮點。什么時候要？"

"下午3點能做好嗎？我們要給小雨一個驚喜。"王建國說。

"沒問題，現在開始做的話，下午2點半就能做好。"

陳麗拿出訂單，"您留個電話，到時候通知您。"

王建國正要掏錢包付定金，突然摸了摸口袋，臉色變了："糟了，錢包忘在家里了！"

李秀蘭也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包："我的也沒帶！早上光想著小雨生日的事，把這茬給忘了。"

老兩口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好意思。出門忘帶錢包，這種事情他們很少犯。

"沒關系的，王大爺李大娘。"

陳麗很通情達理，"您可以先交個定金，取蛋糕的時候再付尾款。或者您回家拿了錢包再來也行。"

"不用不用，我們回家拿錢包，馬上就回來。"王建國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陳麗。"

"沒事的，家就在附近，十分鐘就到。"李秀蘭補充道，"你先給我們做著，我們馬上回來交錢。"

"那行，蛋糕我先給您做著。反正今天不忙，您什么時候來都行。"

陳麗笑著說，"小雨這么可愛，應該給她做個最漂亮的蛋糕。"

02

王建國和李秀蘭急匆匆往家趕，一路上都在為忘帶錢包的事情自責。

"都怪我，早上光顧著高興了，出門連檢查都沒檢查。"

李秀蘭埋怨自己，"這么大的人了，還犯這種低級錯誤。"

"我也一樣，想著給小雨一個驚喜，結果自己先出了紕漏。"

王建國搖頭苦笑，"好在陳麗人好要是換個別的店，說不定就不讓我們先做了。"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老兩口確實經常心不在焉。

表面上是為孫女生日高興，但內心深處卻有種說不出的不安感。

這種不安從半個月前就開始了。

那天是3月1號，王志強突然打電話回來，說要帶家人回來給小雨過生日，順便清明節祭祖。

當時李秀蘭還覺得奇怪，往年清明節，兒子一家都是在廣州隨便祭拜一下，很少專門回老家。

而且往年如果要回來過生日，王志強都會提前一個月甚至更早通知，讓老兩口有充分的時間準備。

但這次只提前了半個月，而且通知得很突然。

更奇怪的是，王志強在電話里的語氣聽起來很沉重，完全不像是要給女兒過生日的歡快。

平時王志強打電話回來，總是先問父母身體怎么樣，然后聊一些輕松的話題。

但那天，他幾乎沒有寒暄，直接就說了要回來的事，然后很快就掛了電話。

李秀蘭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問王建國："你覺不覺得小強今天說話很奇怪？"

"有點。"王建國也有同感，"往常他打電話都會聊很久，今天怎么這么著急？"

"會不會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問題了？"李秀蘭擔心地說。

"應該不會吧，上次打電話他還說公司效益不錯。"王建國安慰妻子，"可能就是最近比較忙。"

但是接下來的半個月里，王志強再也沒有主動打過電話。

以前他至少每周會打一次電話，問問父母的身體情況，聊聊小雨的學習。

但這半個月里，老兩口主動打過去幾次，不是說在開會就是說在出差，很少能正常聊天。

更讓人擔心的是，鄰居們開始有意無意地打聽王志強一家的情況。

上個星期，張大媽就問過："秀蘭，志強他們最近還好吧？聽說外面做生意不容易，特別是這兩年經濟不景氣。"

"他們挺好的，工作穩定，小雨也學習好。"李秀蘭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

張大媽點頭，但接著又說，"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有什么困難，你們做父母的也別太勉強。現在的年輕人面子薄，有時候有了問題也不愿意跟父母說。"

當時李秀蘭就覺得這話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

隔壁的李師傅也旁敲側擊過："建國，你兒子在廣州混得怎么樣？現在那邊房價這么高，年輕人壓力大啊。特別是有了孩子之后，開銷更大。"

"還行，他們有自己的房子，生活應該沒問題。"王建國回答。

"有房子就好，有房子就好。"

李師傅重復了兩遍，然后若有所思地說，"不過現在的房貸壓力也不小，每個月光還貸款就要不少錢。"

連菜市場的小販都會突然關心一句："你們家志強，在外面還順利吧？現在找工作不容易，能有個穩定的工作就不錯了。"

這些話聽起來都很正常，都是鄰居之間的關心，但串聯起來，就讓人覺得不太對勁。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什么，但又都不明說。

李秀蘭最后實在忍不住了，私下問了最要好的閨蜜馬大媽："你說大家為什么老問志強的事？是不是外面有什么傳言？"

馬大媽猶豫了半天，左右看看沒有別人，才小聲說："我也不知道真假，都是道聽途說的，你別往心里去。"

"你就說吧，我心里有數，不會亂想的。"李秀蘭著急地說。

"有人說志強在廣州那邊遇到了一些困難，具體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馬大媽壓低聲音，"有的說是工作不順利，有的說是投資失敗了。反正就是傳言，真假難辨。"

"還有別的嗎？"李秀蘭心里一沉。

"還有人說..."馬大媽更加猶豫了，"算了，這些都是瞎傳的，你別當真。"

"你都說到這份上了，就全說了吧。"李秀蘭催促。

"有人說他們可能要...要回老家發展了。"馬大媽小心翼翼地說，"但這都是猜測，沒人知道真假。"

當時李秀蘭強裝鎮定，回家后卻失眠了好幾天。

她偷偷觀察王建國，發現老頭子最近也心事重重，經常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抽煙發呆。

"老王，你是不是也在擔心志強的事？"那天晚上，李秀蘭終于忍不住問了。

"擔心什么？"王建國裝糊涂。

"別裝了，我看你最近也不對勁。老實說，你是不是也聽到了什么風聲？"

王建國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說了："老趙前幾天跟我說，他在縣里遇到了一個在廣州工作的老鄉，那個人說廣州的就業形勢不太好，很多公司都在裁員。"

"那跟咱們家有什么關系？"李秀蘭明知故問。

"可能沒關系，但是..."王建國欲言又止，"我總覺得這次他們回來有些反常。"

但兩人都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仿佛說出來就會成真一樣。

他們寧愿相信一切都是傳言，兒子一家確實只是回來給小雨過生日的。

昨晚王志強一家到家后，李秀蘭更加仔細地觀察了兒子和媳婦的神情。

王志強明顯瘦了，臉頰有些凹陷，臉色也不好，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以前他每次回來都會興奮地跟父母分享在廣州的生活，說公司的趣事，說小雨的學校生活。

但這次，他說話很少，而且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劉美華雖然保持著職業女性的干練外表，化了妝，穿著得體，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她的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疲憊和焦慮。

而且她變得很沉默，以前那種愛說愛笑的性格完全看不到了。

最讓李秀蘭在意的是，兩人在說話時經常欲言又止，特別是涉及到工作和未來規劃的話題。

"志強，你們在廣州買的那套房子住得還習慣嗎？"李秀蘭試探著問。

"還行。"王志強回答得很簡單，沒有展開。

"房貸壓力大不大？我聽說廣州的房價很高。"

"還...還可以。"王志強的回答更加簡短了，而且明顯有些不自然。

劉美華這時候打斷了話題："媽，您別擔心這些，我們自己能處理好。"

這種反應讓李秀蘭更加確信有什么事情被隱瞞了。

"媽，您和爸身體都還好吧？"劉美華問這話時，眼神有些閃爍，好像在思考什么。

"好著呢，你們工作忙，不用擔心我們。"李秀蘭回答。

"那就好。現在生活成本這么高，您和爸一定要注意身體，千萬別生病。"

劉美華的話聽起來很關心，但李秀蘭總覺得有種別的意思，好像在暗示什么。

王志強則一直在觀察家里的情況，時不時打量一下裝修和家具，眼神復雜。

他的目光會在客廳的電視機上停留一會兒，然后看看餐廳的桌椅，再看看陽臺的花草，好像在回憶什么，又好像在確認什么。

"爸，你們這房子住了多少年了？"王志強突然問出了這個奇怪的問題。

"快三十年了，當年單位分的房子，后來房改買下來的。"王建國回答，"雖然老了點，但住得習慣，哪里都舍不得。"

"嗯，是挺有年頭了。"王志強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這個地段現在應該挺值錢的吧？"

這個問題讓李秀蘭心里咯噔一下。為什么要問房子值不值錢？

"值不值錢無所謂，這是我們的家，不賣的。"王建國笑著說，"等你們老了，這房子就是你們的。"

王志強沒有接話，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細節讓李秀蘭非常不安。

昨晚收拾客房時，她無意中聽到王志強和劉美華在隔壁房間小聲爭論什么。

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能感覺到兩人的情緒都很激動，而且在壓著聲音說話。

"不行，我不同意！"劉美華的聲音突然提高了。

"你以為我愿意？還有別的辦法嗎？"王志強的聲音也很急躁，帶著一種絕望的情緒。

之后兩人發現聲音太大，立刻壓低了音量，但爭論還在繼續。

李秀蘭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心里越來越不安，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回到自己房間，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這一夜，老兩口都沒睡好。王建國翻來覆去，李秀蘭也一直在胡思亂想。

現在，走在回家的路上，李秀蘭終于忍不住把心里的擔憂全部說了出來。

"老王，你說志強他們這次回來，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王建國沉默了一會兒："我也有這種感覺，但具體是什么，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他們不像是單純回來給小雨過生日的。"

"會不會真像馬大媽說的那樣，他們在廣州遇到了什么困難？"李秀蘭越想越擔心。

"如果真有困難，為什么不直接跟我們說？"王建國也很困惑，"我們是他們的父母，還能不幫忙？"

"可能是覺得丟臉吧。"李秀蘭嘆氣，"你也知道志強的性格，從小就好強，不愿意讓別人看到他的軟弱。"

"但是我們是他爸媽，不是別人。"王建國有些生氣，"如果真有事，瞞著我們只會讓問題更嚴重。"

"可是我總覺得他們有事瞞著我們。"李秀蘭越說越不安，"你沒注意到嗎？昨晚他們在房間里爭論什么，還提到了我們。"

"你聽到了？"王建國停下腳步。

"聽到一點，但不全。"

李秀蘭把昨晚聽到的內容大致說了一遍，"他們好像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這件事跟我們有關系。"

王建國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確定他們提到了我們？"

"確定。美華還說什么'對爸媽太不公平'，這不明顯是在說我們嗎？"

李秀蘭越想越害怕，"你說他們到底在計劃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王建國也開始擔心了，"如果是好事，為什么要背著我們商量？"

兩人加快了腳步，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03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王建國和李秀蘭的心情都很復雜。

一方面期待著回到家繼續為小雨準備生日驚喜，另一方面又擔心會發生什么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經過樓下的時候，他們看到幾個陌生人在附近走動。

其中有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穿著正式的西裝，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文件夾。

還有一個年輕女孩，也是商務裝打扮，手里拿著測量工具。

"這些人是干什么的？"李秀蘭小聲問。

"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業務員吧。"王建國回答，"現在推銷的人挺多的。"

但兩人都覺得這些人看起來不太像普通的推銷員。

他們的穿著很專業，而且行為舉止很有目的性，不是那種漫無目的地到處推銷的樣子。

上樓的時候，李秀蘭注意到一樓張大媽家的門是關著的。

平時這個時候，張大媽都會把門開著透氣，還經常坐在門口和鄰居聊天。今天怎么門緊緊關著？

二樓的李師傅家也很安靜，連平時總是咿咿呀呀練嗓子的李師傅老婆也沒有聲音。整個樓道里靜得有些異常。

"怎么今天這么安靜？平時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家的。"李秀蘭嘀咕。

"可能都出門了。"王建國說，但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種安靜讓人感覺不自然，好像大家都刻意回避著什么。

走到三樓自己家門口，兩人都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們聽到了家里傳來的說話聲，而且不止他們一家人的聲音。

除了王志強和劉美華熟悉的聲音，還有至少兩個陌生人在說話，一男一女。

王建國和李秀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不安。

家里怎么會有陌生人？而且聽起來在正兒八經地談論著什么重要的事情。

"要不要敲門？"李秀蘭小聲問。

"這是咱們自己家，敲什么門。"王建國深吸一口氣，"直接開門進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秀蘭點點頭，但手心已經開始出汗。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門后的場景，會徹底改變他們的生活。

兩人在門外站了幾秒鐘，互相看了看，然后王建國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就在這時，屋內的談話聲更加清晰了。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能感覺到是在討論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氣氛很嚴肅。

"進去吧。"王建國最終下定決心，"不管是什么事情，我們總要面對的。"

李秀蘭深吸一口氣，緊緊抓住丈夫的胳膊："老王，我有點害怕。"

"別怕，有我在。"王建國握住妻子的手，"不管發生什么，我們一起面對。"

王建國用鑰匙輕輕打開了家門，夫妻倆都愣住了。

客廳里坐著幾個陌生人，茶幾上擺著一堆文件。

王建國的手還握著門把手，整個人僵在那里，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