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求您了，爸爸在重癥監護室，醫生說必須馬上手術！"張強跪在電話前哭著哀求。

"沒錢！一分都沒有！"岳母冷冰冰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可是...可是我這十年給您的120萬工資..."張強聲音顫抖。

"那些錢早就花完了！你別指望我！"

"媽，您怎么能這樣！那可是我爸的命啊！"妻子李梅搶過電話哭喊。

啪！電話被掛斷。

護士走過來催促："家屬，手術費必須在一小時內交齊，否則..."

張強癱坐在地上，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01

十年前的那個春天，張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因為一句話改變整個人生軌跡。

"小張，你要想娶我女兒，就必須答應一個條件。"準岳母王淑芬端著茶杯，眼神犀利地盯著張強。

當時24歲的張強剛剛大學畢業，在市里一家國企找到了穩定工作，月薪8000元。在2013年的小城市，這已經算是不錯的收入了。

他和李梅從大學開始戀愛，感情深厚，雙方父母也都同意這門親事。

"阿姨，您說，只要我能做到的。"張強恭敬地回答，心里想著可能是要彩禮或者買房的事。

王淑芬放下茶杯，語氣不容商量："以后你們結婚了，你的工資必須全部交給我管理。年輕人不懂理財，錢放在我這里最安全。"

張強愣住了。這個要求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媽，這..."李梅想要說什么，被王淑芬一個眼神制止了。

"怎么？你不愿意？"王淑芬的聲音帶著威脅，"你要是不同意，這婚就別結了。"

張強看向李梅，希望未來的妻子能為自己說幾句話。

李梅低著頭，小聲說："強子，我媽是為了我們好。她理財經驗豐富，比我們年輕人有經驗。"

"可是..."張強還想爭取。

"沒有可是！"王淑芬拍桌子站起來，"我這是為了你們的將來考慮。你看我們家這些年，房子越換越大，生活越來越好，不就是因為我會理財嗎？"

張強環顧四周。王淑芬家確實裝修得很氣派，140平的房子位于市中心，家具電器都是名牌。

王淑芬的丈夫是公務員，收入穩定但不算高，能有現在的生活水平，確實說明王淑芬有理財頭腦。

"你放心，錢還是你們的錢，我只是幫你們管理。"

王淑芬緩和了語氣，"等你們要買房、買車，或者生孩子需要錢的時候，我自然會給你們。這樣既能避免你們亂花錢，又能讓錢生錢，一舉兩得。"

李梅拉著張強的手："強子，你就答應吧。反正我們現在也不需要太多錢，有我的工資夠花了。"

李梅在一家私企做會計，月薪3500元。兩個人的生活確實夠用。

張強猶豫了很久。一方面，他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自己的工資自己應該有支配權；另一方面，他真的很愛李梅，不想因為這件事失去她。

"好吧，我答應。"張強最終點頭。

王淑芬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就對了！你放心，阿姨不會虧待你們的。"

婚禮在當年秋天舉行。按照農村習俗，張強家出了10萬元彩禮，還承擔了婚禮的大部分費用。

婚后，小兩口住在王淑芬為他們準備的一套80平的房子里，月租1200元。

從結婚的第一個月開始，張強就嚴格按照約定，將工資卡交給了岳母。

每月發工資后的第二天，他都會主動去岳母家，將工資卡和密碼一起交給王淑芬。

"強子真乖。"王淑芬總是這樣夸獎他，"這樣下去，你們很快就能攢夠買房的錢了。"

起初，張強對這種安排并沒有太多怨言。王淑芬確實會給他們一些生活費，雖然不多，但加上李梅的工資，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第一年，張強交了9.6萬元工資。王淑芬說這些錢被她存進了定期賬戶，正在生利息。

第二年，張強的工資漲到了9000元，全年交了10.8萬元。王淑芬說錢正在用來投資理財產品，收益不錯。

第三年，張強升職加薪，月薪達到1萬元，全年交了12萬元。王淑芬說這些錢加上前兩年的收益，已經有40多萬了，很快就能買房了。

但買房的事情一直沒有下文。每次張強提起，王淑芬總是說："快了快了，再等等，讓錢再長一長。"

第四年，李梅懷孕了。張強以為這回可以動用一些積蓄了，結果王淑芬說："生孩子花不了多少錢，醫保能報銷大部分。錢還是不要動的好。"

李梅生產時遇到了一些小問題，需要住院半個月，產生了額外的醫療費用。張強向岳母要5萬元應急，王淑芬只給了1萬元，說："夠了夠了，你們年輕人就是大手大腳。"

第五年，孩子需要奶粉、尿布、玩具，各種開銷增加。張強的工資也漲到了12000元，但王淑芬給的生活費卻沒有增加。一家三口的生活開始變得拮據。

"媽，能不能稍微多給點生活費？孩子的開銷比較大。"李梅小心翼翼地向母親提出要求。

"孩子能花多少錢？"王淑芬不以為然，"我們那個年代，哪有這么多講究？孩子一樣長大了。"

第六年，房價開始上漲。張強看著周圍的朋友一個個買房，心里著急，多次提出要看看賬戶情況。

"你著什么急？錢在我這里好好的。"王淑芬總是這樣回答，"等房價穩定了再買，現在買就是冤大頭。"

第七年，張強的父親查出了糖尿病，需要長期服藥。張強想從積蓄中拿出一部分給父親治病，王淑芬拒絕了："他又不是沒有退休金，干嘛要用你們的錢？"

第八年，孩子要上小學了，學區房的事情被提上日程。張強再次要求查看賬目，王淑芬說投資還沒到期，不能動。

第九年，張強發現王淑芬的小兒子，也就是李梅的弟弟李強，買了一輛20萬的新車。

"媽，李強哪來的錢買車？"張強忍不住問。

"他自己攢的唄。"王淑芬輕描淡寫地回答。

但張強知道李強只是一個普通的銷售員，月薪不過5000元，根本不可能攢夠20萬買車。

第十年，也就是今年，張強的月薪已經漲到了15000元。十年來，他一共上交了120萬元工資。這個數字讓他自己都感到震驚。

120萬，在他們這個小城市，足夠買兩套不錯的房子了。

但他們一家三口仍然住在租來的房子里，孩子仍然沒有學區房，他的父親仍然在為醫藥費發愁。

每次張強提起買房的事，王淑芬總是推脫："現在房價太高了，再等等。"或者說："投資還沒到期，現在取出來要虧本。"

張強開始懷疑這種安排的合理性。他不止一次想要收回工資卡的管理權，但每次提出這個要求，都會引發家庭戰爭。

"你這是不信任我嗎？"王淑芬會這樣質問。

"強子，我媽是為了我們好，你別胡思亂想。"李梅也總是站在母親一邊。

十年的婚姻生活，讓張強學會了忍耐和妥協。他告訴自己，王淑芬畢竟是長輩，又是李梅的母親，她不會害自己的女兒女婿。

120萬不是小數目，肯定在某個安全的地方存著，等真正需要的時候，王淑芬自然會拿出來。

但命運往往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給人重重一擊。

02

2023年11月15日，對張強來說是一個永遠無法忘記的日子。

這天早上，張強像往常一樣去上班。中午休息時，他接到了農村老家堂哥的電話。

"強子，不好了！叔叔在地里干活的時候突然倒了，現在正往縣醫院送！"

張強的心猛地一沉。父親今年64歲，身體一向硬朗，除了糖尿病需要長期服藥外，從來沒有大病。

"怎么回事？嚴重嗎？"張強急忙問道。

"看起來挺嚴重的，人都昏迷了。醫生說可能是心梗，要立即轉到市里的大醫院。"

張強立即請假，開車趕往老家。一路上，他的心情忐忑不安，不停地給醫院打電話詢問情況。

到了縣醫院，張強看到父親躺在急救車上，臉色蠟黃，呼吸微弱。醫生正在給他做各種檢查。

"醫生，我爸的情況怎么樣？"張強緊張地問道。

"急性心肌梗死，情況很危險。"醫生的表情嚴肅，"必須立即轉到市人民醫院做手術，這里的設備不夠。"

救護車呼嘯著駛向市區。張強坐在車上，握著父親冰冷的手，心里默默祈禱著。

到了市人民醫院，父親被立即推進了搶救室。心血管科的主任醫師很快就出來了。

"病人的情況很嚴重，三根主要血管都有嚴重堵塞。"

醫生拿著檢查報告說，"必須立即做心臟搭橋手術，但手術費用比較高。"

"多少錢？"張強急忙問道。

"加上住院費、藥費、后期康復費用，大概需要20萬左右。"醫生說，"而且必須盡快，拖不得。"

20萬！這個數字讓張強頭暈目眩。

他立即給李梅打電話："梅子，爸突發心梗，需要20萬手術費，你馬上聯系你媽，讓她把錢準備好。"

李梅在電話里哭了："怎么會這樣？爸身體不是一直挺好的嗎？"

"別說這些了，先想辦法籌錢。"張強催促道，"我這十年交給你媽120萬，拿出20萬應該沒問題。"

"我這就給我媽打電話。"李梅哽咽著說。

半小時后，李梅回電話了，聲音里帶著哭腔："強子，我媽說...說現在拿不出錢。"

"什么？"張強以為自己聽錯了，"怎么可能拿不出錢？我這十年給了她120萬啊！"

"我媽說那些錢都在投資，現在取不出來。"李梅的聲音越來越小。

張強感覺天旋地轉。他立即撥打了王淑芬的電話。

"媽，我爸現在生命垂危，需要20萬手術費。"張強努力控制著情緒，"我這十年給您的120萬，能不能先拿出20萬救急？"

"強子，不是我不想幫忙。"

王淑芬的聲音聽起來很為難，"可是錢真的取不出來。都在長期理財產品里，現在取出來要虧損一大半。"

"那就虧損！人命關天啊！"張強幾乎是在喊。

"你別著急上火。"王淑芬的語氣變得冷淡，"你爸不是有醫保嗎？能報銷一部分。再說了，你們自己也有點積蓄吧？"

"我們哪有什么積蓄？我的工資全部給您了，梅子的工資剛夠家里開銷。"張強的聲音在顫抖。

"那我也沒辦法。"王淑芬語氣堅決，"錢真的取不出來。你們想想別的辦法吧。"

"媽，求您了，我跟您跪下了！"

張強真的跪在了醫院走廊里，"那可是我爸的命啊！這十年我對您和梅子怎么樣，您心里清楚。我從來沒有違背過您的意思，工資一分不少地交給您。現在我就求您這一次，救救我爸！"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開始指指點點。

"媽，您怎么能這樣！"李梅搶過電話哭喊道，"那可是我公公，您怎么能見死不救？"

"你們別在醫院里鬧了，影響不好。"王淑芬的聲音依然冷漠，"我說了沒錢就是沒錢，你們愛信不信。"

啪！電話被掛斷。

張強癱坐在地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十年的信任，十年的積蓄，在最需要的時候，竟然變成了一句"沒錢"。

護士走過來催促："家屬，病人的情況很危險，必須盡快手術。如果一小時內不能交齊費用，我們只能進行保守治療。"

保守治療，意味著什么，張強心里清楚。那基本等于放棄治療，等死。

"醫生，能不能先手術，錢我一定想辦法？"張強哀求道。

"對不起，醫院有規定，必須先交費。"護士搖搖頭，"您抓緊時間想辦法吧。"

張強開始瘋狂地給所有能想到的人打電話。同事、朋友、親戚，能借的都借了，但最多只能湊到5萬元。

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張強的汗水濕透了衣背。

"強子，要不我們去找我媽，當面跟她說。"李梅提議道。

"走！"張強立即站起來。

兩人打車趕到王淑芬家。門鈴響了很久，王淑芬才慢悠悠地開門。

"媽，求您了，救救我爸吧！"張強一進門就跪了下來，"我給您磕頭了！"

"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王淑芬假意要拉張強起來，但手上沒有一點力氣。

"媽，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李梅也跪了下來，"我公公從來沒有虧待過我，您怎么能見死不救？"

"我說了沒錢就是沒錢！"王淑芬轉過身去，"你們別在這里鬧了。"

"媽，您把賬本拿出來讓我們看看行嗎？"張強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十年120萬，總不能一分不剩吧？"

"看什么賬本？我還能騙你們不成？"王淑芬的聲音提高了，"錢都在理財，現在就是取不出來！"

"那您告訴我們在哪家銀行理財，我們自己去取！"張強站了起來，"哪怕虧損一半，我也認了！"

"你以為理財是那么簡單的？"王淑芬冷笑道，"那都是長期投資，有合同約定的，提前取出來要賠付違約金。"

"那就賠付！"張強幾乎是在咆哮，"人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你沖我吼什么？"

王淑芬也怒了，"我又不是你家的人，憑什么用我管理的錢給你爸治病？"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張強臉上。十年來，他一直把王淑芬當作自己的母親，而在王淑芬眼里，他只是一個外人。

"媽，您怎么能這么說？"李梅也震驚了，"強子是您的女婿，他爸就是您的親家！"

"親家怎么了？親家的病就要我出錢治？"王淑芬理直氣壯地說，"我沒這個義務！"

張強徹底絕望了。他看著這個曾經被他尊敬的女人，感覺如此陌生。

03

從王淑芬家出來，張強和李梅都沒有說話。兩人機械地走著，心情沉重得像壓著一塊巨石。

李梅的眼淚一直在流："強子，我媽怎么變成這樣了？"

張強沒有回答。他在想，也許王淑芬從來就是這樣，只是自己以前沒有看清楚。

回到醫院，距離期限只剩下15分鐘了。張強再次跪在醫生面前："醫生，求您了，先救我爸，錢我一定想辦法！"

醫生嘆了口氣："我理解您的心情，但醫院真的有規定。要不這樣，您先交5萬押金，我們先進行緊急處理，但手術還是要等錢到位。"

張強咬牙點頭。5萬元，是他們夫妻倆多年的全部積蓄，也是剛才借來的錢。

父親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但沒有手術，只是在維持生命。醫生說，這種維持最多能堅持48小時。

"您必須在48小時內籌到手術費，否則..."醫生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白。

張強坐在重癥監護室外面的椅子上，整個人都崩潰了。

十年的工資，120萬元，在最需要的時候竟然一分都拿不出來。

李梅坐在他旁邊，也在默默流淚。

"梅子，你說我們這十年是不是太傻了？"

張強苦笑著說，"我就像一個提款機，每個月按時上交工資，從來不問去向。"

"強子，我也沒想到我媽會這樣。"李梅哽咽著說，"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以前是什么樣的？"

張強轉過頭看著妻子，"我現在想想，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我們買房。十年了，梅子，十年了！我們還住在租來的房子里！"

李梅無話可說。確實，十年來，王淑芬總是說快了快了，但買房的事情一直沒有下文。

"還有你弟弟的車，20萬的新車，他一個月5000塊錢的工資，怎么可能買得起？"張強繼續說道，"肯定是你媽給他買的！"

"我...我不知道。"李梅低著頭。

"你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張強的聲音帶著憤怒，"這十年來，每次我質疑你媽，你都站在她那邊。你從來沒有為我說過一句話！"

李梅被說得啞口無言。確實，在母親和丈夫之間，她總是選擇相信母親。

就在這時，張強的電話響了。是王淑芬打來的。

"強子，你們別在醫院鬧了，影響不好。"王淑芬的語氣依然冷淡。

"我們沒有鬧，只是在想辦法救我爸。"張強疲憊地說。

"我想了想，可以借給你們5萬塊錢，但是要寫借條，按月還。"王淑芬說。

"借條？"張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要我寫借條？"

"當然要寫借條，借錢還錢，天經地義。"王淑芬理所當然地說，"要不然以后怎么說得清楚？"

張強憤怒了："我這十年給您120萬，現在您借給我5萬還要寫借條？"

"那是兩回事。"王淑芬說，"你的工資是你們夫妻的錢，我只是代為管理。現在借給你們的是我自己的錢。"

"您自己的錢？"張強冷笑道，"您哪來的錢？退休金一個月才3000塊，您哪來的錢？"

"我的錢來源用得著跟你匯報嗎？"

王淑芬的語氣變得嚴厲，"要借就借，不借就算了。5萬塊錢，按月還，利息按銀行標準算。"

張強感覺被羞辱了。自己的錢被她管了十年，現在要救父親的命，她竟然要收利息。

"我不借了。"張強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李梅急了："強子，你怎么能掛電話？5萬塊錢也是錢啊！"

"你聽到了嗎？她要我寫借條，還要收利息！"張強指著手機說，"我自己的錢，被她管了十年，現在借給我還要收利息！這是什么道理？"

李梅也覺得母親的要求過分，但現在是救命要緊："強子，你先忍忍，等爸的病好了，我們再跟我媽算賬。"

"算賬？"張強苦笑道，"拿什么算賬？連賬本都不給我們看，怎么算賬？"

確實，十年來，張強從來沒有看過一次賬本。每次要求看賬，王淑芬總是推脫說賬本在銀行，或者說不在身邊。

"梅子，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媽根本就沒有給我們理財。"

張強沉重地說，"我的錢可能早就被她花掉了。"

"不會的，我媽不會這樣做。"李梅搖頭，但聲音沒有底氣。

"那你說，我弟弟的車是哪來的錢？"張強問道。

李梅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就在這時，張強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李強，李梅的弟弟，正朝這邊走來。

"姐夫，聽說伯父病了？"李強走過來，語氣里帶著關心，但眼神有些閃躲。

"是啊，需要20萬手術費。"張強看著李強，心里有了一個想法，"李強，你能不能借我們一些錢？"

"我...我也沒什么錢。"李強趕緊擺手。

"沒錢？"張強冷笑道，"你那輛20萬的車是哪來的？"

李強的臉一下子紅了："那...那是我攢的。"

"你一個月5000塊錢工資，怎么攢的20萬？"張強步步逼問，"就算你一分錢不花，也要攢三年多。"

"我...我還有別的收入。"李強支支吾吾地說。

"什么收入？"張強不依不饒。

李強看了看姐姐，眼神求助。李梅也在看著弟弟，等待他的解釋。

"我...我沒有別的收入。"李強最終承認了，"車是我媽給我買的。"

這句話像炸彈一樣在張強腦中爆炸。他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你媽給你買的？"張強的聲音在顫抖，"她哪來的錢給你買車？"

李強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想要補救："我媽...我媽有存款。"

"什么存款？她的退休金一個月才3000塊。"張強緊追不舍。

李強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李梅也震驚了："強子，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確。"張強看著妻子，一字一句地說，"你媽用我的錢給你弟弟買了車！"

這個指控太嚴重了，李梅不敢相信："不可能，我媽不會這樣做的。"

"那你問問你弟弟，車到底是怎么來的？"張強指著李強說。

李強低著頭，不敢說話。

"李強，你說話！"李梅也急了，"車到底是怎么來的？"

"姐，我...我不能說。"李強的聲音很小，"我媽不讓我說。"

"不讓你說什么？"張強逼問道。

李強抬起頭，眼中有淚水："姐夫，對不起。車確實是我媽給我買的，但我不知道錢是哪來的。"

張強的心徹底涼了。他的猜測得到了證實。王淑芬確實動了他的錢。

"李強，除了車，你媽還給過你什么？"張強繼續問道。

"我...我不能說。"李強搖頭。

"你必須說！"張強抓住李強的胳膊，"我爸現在生命垂危，我需要知道真相！"

李強被嚇到了，看了看姐姐，最終說道："我媽還給我交了房子的首付，20萬。"

又是20萬！張強感覺頭暈目眩。車20萬，房子首付20萬，這就是40萬。

"還有別的嗎？"張強問道。

"還有...還有我結婚的時候，我媽給了我老婆10萬塊錢的見面禮。"李強越說聲音越小。

50萬！王淑芬至少動用了50萬給兒子。而這50萬，很可能就是張強這些年上交的工資。

李梅也震驚了，她沒想到母親給弟弟這么多錢。

"梅子，現在你還相信你媽嗎？"張強苦笑著問道。

李梅不知道該說什么。事實擺在面前，母親確實動用了丈夫的錢給弟弟。

"我...我去找我媽，讓她把錢拿出來。"李梅站起來說道。

"算了。"張強擺擺手，"沒用的。她如果想給，早就給了。"

確實，王淑芬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她不會拿錢出來救張強的父親。

"那怎么辦？"李梅哭著問道。

張強沉默了很久，最終說道："我去找她，把十年的賬算清楚。"

04

當天晚上，張強獨自來到了王淑芬家。他要一個說法，一個解釋。

按下門鈴，王淑芬過了很久才開門。

"又來干什么？"王淑芬的語氣很不耐煩，"我說了沒錢就是沒錢。"

"媽，我想看看賬本。"張強直接說道，"十年120萬，總要有個明細吧？"

"看什么賬本？你不信任我？"王淑芬的臉色變了。

"不是不信任，而是需要知道錢的去向。"

張強盡量保持冷靜，"我爸現在生命垂危，我需要知道到底有多少錢能動用。"

"我說了都在理財，現在動不了。"王淑芬還是這句話。

"那您告訴我是什么理財產品，在哪家銀行，我去了解一下。"張強說。

"你了解什么？你懂理財嗎？"王淑芬反問道。

"我不懂，但我可以請人幫忙看看。"張強說，"總不能連產品名稱都不能說吧？"

王淑芬猶豫了一下，然后說："保險公司的萬能險，收益率很高，但有鎖定期。"

"哪家保險公司？什么產品？"張強繼續問。

"你問這么詳細干什么？"王淑芬有些惱怒，"我還能騙你不成？"

"媽，我不是懷疑您，而是想看看有沒有辦法提前取出一部分。"

張強解釋道，"哪怕承擔一些損失也沒關系。"

"沒辦法，合同約定得很清楚，提前取出要損失本金的一半。"王淑芬斬釘截鐵地說。

張強心里有了懷疑。萬能險雖然有鎖定期，但不會損失本金的一半。這個說法明顯不對。

"媽，我今天遇到李強了。"張強換了個話題。

王淑芬的表情瞬間緊張起來："他跟你說什么了？"

"他說車是您給他買的。"張強觀察著王淑芬的反應。

"是又怎么樣？我給我兒子買車，用得著跟你匯報嗎？"王淑芬理直氣壯地說。

"您哪來的錢給他買車？"張強問道。

"我的存款。"王淑芬回答。

"您能有多少存款？退休金一個月3000，除了家里開銷，能剩多少？"張強分析道，"您和我岳父的積蓄，撐死了也就是十幾萬。"

"我還有別的收入。"王淑芬說。

"什么收入？"張強問。

王淑芬被問得有些急了："我有什么收入用得著跟你說嗎？"

"媽，李強還說您給他交了房子的首付。"

張強繼續揭露，"20萬的首付，加上20萬的車，還有10萬的見面禮，總共50萬。您告訴我，這50萬是哪來的？"

王淑芬的臉色徹底變了。她沒想到兒子會把這些都說出來。

"那...那是我這些年理財賺的錢。"王淑芬強辯道。

"理財賺的錢？"張強冷笑道，"您剛才不是說錢都鎖定了，取不出來嗎？怎么又有錢給李強花？"

王淑芬被說得啞口無言。她的說法自相矛盾。

"媽，我現在明確地問您一句。"張強看著王淑芬的眼睛，"我這十年交給您的120萬工資，是不是被您挪用了？"

"你胡說什么？"王淑芬惱羞成怒，"誰挪用你的錢了？"

"那您把賬本拿出來，讓我看看錢的去向。"張強說道。

"我憑什么給你看賬本？"王淑芬拒絕了，"錢在我這里好好的，用不著你操心。"

"在您這里好好的？"張強諷刺地說，"那為什么我爸要手術費的時候，您說一分都沒有？"

"我...我說了都在理財，現在取不出來。"王淑芬還在堅持。

"媽，您就直說吧。"張強徹底攤牌了，"我的錢是不是被您給李強花了？"

"你別血口噴人！"王淑芬大聲反駁，"我給我兒子的錢是我自己的錢！"

"您自己的錢？一個月3000退休金，您能有多少自己的錢？"張強步步緊逼。

王淑芬被逼急了，終于說出了實話："就算是用了你的一部分錢又怎么樣？李強是我兒子，幫他是應該的！"

這句話等于承認了張強的指控。王淑芬確實動用了他的錢給李強。

"媽，您終于承認了。"張強的聲音在顫抖，"我的錢被您給了李強，現在我爸要救命，您卻說沒錢。"

"我沒有全給他，還有很多錢在理財。"王淑芬試圖辯解。

"有多少？"張強問道。

"這...這個我要算算。"王淑芬支吾著。

"您算算？"張強憤怒了，"管了十年的錢，您連有多少都不知道？"

王淑芬被問得無話可說。

"媽，我最后問您一次。"張強深深地看著王淑芬，"我爸現在生命垂危，您到底能不能拿出20萬救他？"

王淑芬沉默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拿不出。"

"為什么？"張強問道。

"因為...因為錢真的不夠了。"王淑芬的聲音很小。

"不夠了？"張強簡直不敢相信，"120萬都不夠了？"

王淑芬不敢看張強的眼睛，低著頭說："李強結婚的時候花了不少錢，買房買車又花了不少，現在確實不夠了。"

張強感覺天塌了。120萬，十年的工資，竟然被王淑芬揮霍一空。

"媽，您知道您做了什么嗎？"張強的聲音充滿了絕望，"您毀了我的家庭，毀了我爸的生命！"

"我...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王淑芬有些愧疚，但還在為自己辯護，"誰知道你爸會突然生病？"

"突然生病？"張強冷笑道，"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您管錢十年，就沒想過要留一些應急的錢？"

王淑芬無話可說。

"您知道嗎？這十年來，我們一家三口住在租來的房子里，孩子沒有學區房，我們沒有積蓄，全靠梅子微薄的工資過日子。"張強的眼淚開始流下來，"而您卻用我的錢給李強買房買車，讓他過上富裕的生活。"

"李強是我兒子..."王淑芬還想辯解。

"我不是您的兒子嗎？"張強打斷了她，"十年來，我對您像對自己的母親一樣，有好吃的先給您送去，過年過節給您買禮物，您生病了我跑前跑后。現在我爸要死了，您卻見死不救！"

王淑芬被說得羞愧難當，但還是嘴硬："我...我真的沒有錢了。"

"沒有錢？那好，我們明天就去銀行，把所有的賬戶都查一遍。"張強說道，"我要看看我的120萬到底去了哪里。"

王淑芬的臉色又變了："查什么賬戶？那是我的隱私！"

"隱私？"張強憤怒了，"我的錢被您管了十年，現在要查個明白，您說是隱私？"

兩人在門口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驚動了鄰居。有人開始圍觀。

"行了，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王淑芬看到有鄰居出來，趕緊要關門。

"我沒有丟人現眼，丟人現眼的是您！"張強大聲說道，"十年120萬，被您揮霍一空，現在我爸要死了，您說沒錢！"

鄰居們聽到了，開始議論紛紛。

"王阿姨，這是怎么回事？"有鄰居問道。

王淑芬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看著張強："你給我回去！別在這里鬧了！"

"我不走！"張強堅持道，"不把事情說清楚，我不走！"

就在這時，李梅趕到了。她聽到消息，急忙趕來。

"強子，你別鬧了，先回醫院吧。"李梅拉著張強，"爸還在等著呢。"

"梅子，你聽到了嗎？"張強看著妻子，"你媽承認了，我的錢確實被她給你弟弟花了。現在我爸要死，她說沒錢救。"

李梅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丈夫，心情復雜極了。

"媽，您真的沒有錢了嗎？"李梅問道。

王淑芬點點頭："真的沒有了。"

"那您把賬本給我們看看行嗎？"李梅說，"讓我們知道錢的去向。"

"看什么賬本？你們就是不信任我！"王淑芬憤怒地說道，"我辛辛苦苦管了十年錢，落得這樣的結果！"

"媽，不是我們不信任您，而是現在情況緊急。"李梅解釋道，"我們需要知道到底還有多少錢能動用。"

"沒有了！一分都沒有了！"王淑芬大聲說道，然后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張強和李梅被關在門外，面面相覷。

十年的積蓄，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沒有了。而張強的父親，還在醫院里等待著救命的錢。

就在父親病危的第三天，張強實在沒有辦法了，決定到王淑芬家里再試一次。

也許是上天的安排，王淑芬出去買菜了，只有李梅的父親在家。

"強子，你來了。"岳父開門看到張強，神情有些尷尬，"你媽出去了。"

"爸，我想在家里坐一會兒，等她回來。"張強說。

岳父點點頭，讓張強進了屋。

張強坐在客廳里，心情沉重。忽然，他想起岳母房間里一直有個小柜子，平時鎖得很嚴，從來不讓人碰。

"爸，我去趟衛生間。"張強找了個借口。

"去吧去吧。"岳父在客廳看電視。

張強來到王淑芬的房間，走到那個小柜子前。令他意外的是，今天柜子竟然沒有鎖。

張強輕輕拉開抽屜，里面放著一個保險柜。

他試著輸入了幾個數字，當輸入自己生日的時候，保險柜竟然打開了。

張強的手開始顫抖。保險柜里面除了一些現金，還有厚厚一沓文件。

張強隨手拿起最上面的幾份，剛看了第一行字，整個人就癱坐在地上。他的雙手開始劇烈顫抖，文件從指間滑落，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