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樹下,李桂芳吊在晾衣繩上,身體已經僵硬了。
初夏的風吹過,揚起她灰白的短發,像一團了無生氣的亂麻。
張建國沖過去的時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他伸出手,想去碰觸妻子冰涼的臉頰,卻抖得不成樣子。
“桂芳……桂芳……”他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嗚咽,字不成句。
屋里傳來一陣咳嗽聲,接著是王秀蘭,他那97歲的母親,不耐煩的腔調。
“大清早的,鬼哭狼嚎什么呢。” “是不是李桂芳那婆娘又作什么妖了。” 張建國猛地回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房門。
他扶著冰冷的地面,搖搖晃晃站起來,一步步挪向那個聲音。
推開門,王秀蘭正坐在太師椅上,端著一杯熱茶,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媽……”張建國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磨過的砂紙,“桂芳她……她沒了。” 王秀蘭端茶的手頓了一下,旋即又恢復了平靜,甚至嘴角撇了撇。
“沒了就沒了唄,六十九的人了,也活夠本了。” “省得在家礙手礙腳,還得人伺候。” 這話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進張建國的心窩。
他踉蹌了一下,扶住了門框,指甲深深嵌入木頭里。
陽光斜照進來,將他臉上縱橫的淚痕照得清晰無比。
他看著眼前這個滿臉皺紋、神情冷漠的老婦人,是他的母親,也是逼死他妻子的罪魁禍首。
一股難以遏制的悲憤與絕望涌上心頭。
張建國嘴唇哆嗦著,聲音低沉卻帶著千鈞之力,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
“老而不死是為賊……老而無德……真是罪過啊。”
王秀蘭終于抬起了頭,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但很快被更深的刻薄所取代。
“你說什么渾話。” “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就是這么跟我說話的。” “我看是你媳婦把你給教壞了。” 張建國沒有再與她爭辯,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充滿了失望、憤怒,還有一絲決絕。
他轉身,踉蹌地撲向院中妻子的遺體,悲痛的哭聲再也壓抑不住,響徹了這個死寂的清晨。
鄰居們陸陸續續被驚醒,圍攏過來,對著院內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一切,都亂了套。
01.
李桂芳的靈堂簡陋地設在了堂屋。
張建國跪在蒲團上,雙眼紅腫,機械地給亡妻燒著紙錢。
火光映照著他的臉,也映出了這個家庭令人窒息的過往。
王秀蘭,他的母親,在這個家里就是天。
她說一不二,家里的存款簿、房產證,甚至張建國每月的工資,都由她牢牢掌控著。
年輕時,她是個厲害角色,斗倒了妯娌,熬走了公婆,最終成了這個家的絕對統治者。
張建國的父親去世得早,王秀蘭便將所有的控制欲都傾注在了兒子和后來的兒媳身上。
李桂芳嫁過來的第一天起,就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
張建國記得,妻子剛過門時,也是個愛說愛笑的爽利人。
可在這幾十年的磋磨中,漸漸變得沉默寡言,臉上總是帶著一絲怯懦和哀愁。
王秀蘭從不叫李桂芳的名字,總是“喂”、“那個婆娘”地使喚。
飯菜做得咸了淡了,是錯。
地掃得不夠干凈,是錯。
說話聲音大了小了,還是錯。
有一次,桂芳感冒了,想在床上多躺一會兒。
王秀蘭直接闖進房間,掀了她的被子,罵她“懶骨頭”、“裝病給誰看”。
張建國也曾試圖為妻子辯解幾句。
“媽,桂芳她不舒服……” 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秀蘭更尖利的聲音打斷。
“你懂什么。” “娶了媳婦忘了娘的東西。” “我看你是被她灌了迷魂湯了。” 次數多了,張建國也漸漸沉默了。
他不是不心疼妻子,只是覺得母親年紀大了,順著她點,家里或許還能太平些。
可他錯了,他的退讓,換來的是母親的變本加厲和妻子的日漸絕望。
整理桂芳遺物的時候,張建國在一個舊布包里發現了一小沓用手帕包得整整齊齊的零錢,最大面額的不過十塊,更多的是一塊兩塊的毛票,總共加起來不到兩百元。
旁邊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給建國買件厚衣服,冬天冷。” 張建國捏著那張紙條,手抖得不成樣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這是桂芳偷偷攢下的,她自己舍不得吃穿,卻還惦記著他。
而他這個做丈夫的,卻連她最基本的安寧都給不了。
鄰居們也三三兩兩過來幫忙或吊唁。
一位跟桂芳平時還說得上幾句話的張大媽,悄悄拉了拉張建國的衣袖。
“建國啊,你媽……唉,桂芳她,苦了一輩子了。” “有好幾次,我瞧見她一個人偷偷在門后頭抹眼淚呢。” 這些話像針一樣,密密麻麻扎在張建國的心上。
02.
李桂芳的死,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的漣漪卻揭開了湖底腐臭的淤泥。
張建國開始瘋狂地回憶,回憶妻子生前的點點滴滴,那些被他忽略的、習以為常的瞬間,如今都成了凌遲他內心的刀片。
王秀蘭的刻薄是深入骨髓的。
她像個精密的儀器,準確地知道如何用最惡毒的語言、最細小的折磨,摧垮一個人的精神。
餐桌,本該是家人團聚的溫馨之地,卻是桂芳每日的刑場。
老太太牙口不好,桂芳總是把飯菜做得盡量軟爛。
可王秀蘭總能挑出錯來。
“這菜是給豬吃的嗎。沒放鹽啊。” “稀飯熬得跟水一樣,想餓死我老婆子啊。” 如果桂芳試圖解釋,迎來的便是更高聲的斥罵。
家里的家務,永遠是桂芳一個人的。
近七十歲的人了,要伺候一個九十七歲的老太太,還要洗衣做飯,打掃偌大的院子。
王秀蘭則像個監工,時刻盯著她,稍有不如意,便破口大罵。
“地都不會掃,娶你回來有什么用。” “你看隔壁老劉家的媳婦,多能干,你呢,就是個廢物。” 桂芳不是沒有試圖反抗過。
有一次,她實在病得起不來床,想讓張建國帶她去看看醫生。
王秀蘭知道了,直接堵在門口。
“看什么醫生,浪費那個錢。” “我看她就是想偷懶,不想伺候我。” “我這么大年紀了,她就不能多體諒體諒我嗎。” 張建國當時也覺得母親話說得重了,只是勸道:“媽,桂芳確實不舒服,要不我帶她去衛生所看看。” 結果,王秀蘭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拍著大腿哭嚎。
“我命苦啊,養了個白眼狼兒子啊。” “有了媳婦就不要娘了啊,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 那一次,張建國妥協了。
他給桂芳倒了杯熱水,讓她多躺躺。
現在想來,那杯熱水,是多么的蒼白無力。
妻子的沉默,不是順從,是絕望的開始。
他還記得,有段時間,桂芳總是說頭暈。
他勸她多休息,卻沒深究原因。
如今想來,那恐怕是長期營養不良和精神壓抑導致的。
王秀蘭自己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給桂芳的,卻總是挑剩下的,甚至是不新鮮的。
兒子的“無效干預”歷歷在目。
他總想著,母親年紀大了,還能活幾年,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以為的“孝順”,卻成了壓在妻子身上最重的一根稻草。
這些積累的矛盾,像慢性毒藥,一點點侵蝕著桂芳的生命力,直到將她徹底吞噬。
張建國越想,心越痛,也越恨。
恨母親的冷酷無情,也恨自己的懦弱無能。
03.
李桂芳的忍耐,像一根繃得極緊的弦,終于在某個不起眼的瞬間,徹底斷裂了。
張建國后來從鄰居的只言片語和自己的回憶中,拼湊出了妻子走向絕路前的最后幾天。
導火索,可能是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天,桂芳大概是想改善一下伙食,用自己偷偷攢下的買菜錢,割了巴掌大的一塊肉,燉了湯。
湯燉好了,她小心翼翼地先給王秀蘭盛了一碗。
王秀蘭嘗了一口,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直接將碗“哐當”一聲砸在桌上,湯水濺了桂芳一身。
“你想咸死我啊。” “放這么多肉,你是想饞死誰,還是想顯擺你有錢買肉了。” “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 桂芳當時什么也沒說,默默地收拾了桌子,將剩下的肉湯倒掉了。
張建國記得,那天晚上,桂芳幾乎沒怎么吃飯。
他問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搖搖頭,說沒胃口。
現在想來,那不僅僅是沒胃口,更是心死了。
更致命的一擊,或許是王秀蘭對桂芳人格的又一次公開羞辱。
前幾天,王秀蘭不知為何,突然宣稱自己放在枕頭下的兩百塊錢不見了,一口咬定是桂芳偷的。
她甚至沒有先問桂芳,就直接沖到院子里,對著正在洗衣服的桂芳破口大罵,引來了左鄰右舍的圍觀。
“家賊難防啊。” “我真是養了個禍害。” “手腳不干凈的東西,連我老婆子的棺材本都惦記上了。” 桂芳臉漲得通紅,分辨道:“媽,我沒拿,我怎么會拿您的錢。” 王秀蘭根本不聽,反而變本加厲。
“你沒拿誰拿了。這個家里就我們三個人,難道是建國拿的。還是錢自己長腿跑了。” “你趕緊把錢給我交出來,不然我今天跟你沒完。” 一些不明真相的鄰居也開始竊竊私語,看向桂芳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那種被冤枉、被當眾羞辱的滋味,對于一個要強了一輩子的人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張建國當時在外地出差,沒能在家。
他回來后,聽說了這件事,也只是簡單地安慰了桂芳幾句,說相信她不是那樣的人,卻沒能給母親一個明確的警告,或者為妻子討回一個公道。
他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
他不知道,這成了壓垮妻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桂芳床頭柜的夾縫里,張建國找到了一張揉得皺巴巴的紙片,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跡顫抖,幾乎難以辨認:“我累了,真的太累了……” 這是桂芳無聲的控訴,也是她對這個世界最后的告別。
她沒有指責誰,也沒有抱怨什么,只是簡簡單單的“累了”。
可這兩個字,卻比任何聲嘶力竭的哭喊都更讓張建國心如刀絞。
他想起妻子日益佝僂的背,想起她總是布滿血絲的眼睛,想起她越來越少的笑容和越來越深的沉默。
原來,妻子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向他發出求救信號,只是他遲鈍得沒有接收到。
或者說,他接收到了,卻因為種種顧慮,選擇了忽視。
溝通的渠道早已被堵死,王秀蘭的固執與刻薄像一堵墻,隔絕了所有的善意和理解。
妻子的內心,早已千瘡百孔,只是在等待一個徹底崩潰的契機。
04.
李桂芳的葬禮辦得簡單而壓抑。
村里的人大多礙于情面,前來吊唁,但也只是匆匆上柱香,便低聲議論著走開。
空氣中彌漫著悲傷,更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與指責。
張建國跪在靈前,雙眼空洞,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
王秀蘭,作為名義上的“婆母”,卻并未表現出絲毫的悲戚。
她依舊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仿佛事不關己。
有遠房親戚勸她節哀,她反而撇撇嘴。
“有什么好哀的。她自己想不開,尋死覓活,關我老婆子什么事。” “辦這喪事,還得花我兒子的錢,真是個不省心的。” 這話不高不低,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也包括張建國。
張建國猛地抬起頭,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老人。
這些天堆積在心中的悲痛、憤怒、悔恨,在這一刻如火山般噴發出來。
他霍然起身,幾步走到王秀蘭面前,雙目赤紅。
“媽,你說什么。” 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顫抖。
王秀蘭被兒子從未有過的兇狠眼神嚇了一跳,但隨即又梗起了脖子。
“我說什么了。我說的是實話。” “她就是個短命鬼,自己福薄,怪得了誰。” “要不是她,我們家能這么晦氣嗎。” “住口。” 張建國爆喝一聲,聲音嘶啞,震得屋梁上的灰塵都簌簌落下。
在場的親戚鄰居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一向還算“孝順”的張建國會當眾對他母親發這么大的火。
幾個年長的親戚連忙上來拉架。
“建國,建國,冷靜點,這是你媽。” “大侄子,別這樣,你媽年紀大了,糊涂了。” 張建國甩開拉扯他的手,指著王秀蘭,字字泣血。
“糊涂。我看她比誰都清醒。”
“你把她當牛做馬,呼來喝去,動輒打罵,你把她當過人看過嗎。” 王秀蘭被兒子當眾揭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終于也撕破了臉皮,尖聲叫道:“我打她罵她怎么了。
我是她婆婆,我教訓她天經地義。她嫁到我們張家,就得伺候我,就得聽我的。她自己想不開去死,倒賴上我了。真是沒天理了。她就是個喪門星,死了才好,省得克我們家。”
“你……” 張建國氣得渾身發抖,眼前陣陣發黑。
他從未想過,一個人可以惡毒到如此地步,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母親。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站穩。
他看著周圍那些或同情、或驚愕、或麻木的眼神,心中某個地方徹底坍塌了,又在廢墟中生出了新的、堅硬的東西。
“好,好一個天經地義。”張建國慘然一笑。
“李桂芳是我張建國的妻子,她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冤枉。這個公道,我必須替她討回來。”他轉向王秀蘭,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的所作所為,我會一五一十地弄清楚,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你欠桂芳的,我會讓你一點一點還回來。”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轉身回到靈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每一個頭,都像是砸在王秀蘭的心上,也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葬禮不歡而散。
但所有人都知道,張家的天,要變了。
05.
李桂芳下葬后的幾天,張建國家里異常的安靜,安靜得讓人心慌。
張建國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只是對著妻子的遺像發呆。
王秀蘭起初還罵罵咧咧,說兒子中邪了,被死人迷了心竅。
但漸漸地,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兒子看她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順從和忍讓,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她不寒而栗的冰冷和審視。
終于,在第七天頭七過后,張建國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色憔悴,但眼神卻異常堅定,像淬了火的鋼。
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跟母親爭吵,而是開始默默地收拾妻子的遺物。
每一件衣服,每一雙鞋子,他都仔細疊好,仿佛上面還殘留著妻子的體溫。
在翻到一個舊木箱時,他的手停住了。
箱子里大多是桂芳年輕時的一些舊物件,還有一些她偷偷藏起來的小玩意兒。
在箱底,他發現了一個用塑料袋裹了好幾層的小本子。
打開一看,竟然是桂芳斷斷續續寫下的一些日記。
字跡很潦草,很多都是只言片語,記錄的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今天又被罵了,因為粥煮糊了點。” “腰疼得厲害,想歇歇,不敢。” “建國給我買了塊糖,藏起來吃,很甜。” “老太太說我偷了她的錢,我沒有,可沒人信我。”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建國會想我嗎。” 寥寥數語,卻像一把把尖刀,刺得張建國鮮血淋漓。
他捧著日記本,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窺見了妻子那絕望而無助的內心世界。
哭過之后,張建國將日記本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妻子的日記,更是王秀蘭罪行的鐵證。
從那天起,張建國開始有條不紊地行動起來。
他先是找到了平日里和桂芳還算說得上話的幾個鄰居,主要是張大媽她們。
起初,鄰居們還有些顧慮,畢竟王秀蘭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但張建國態度誠懇,言辭懇切,反復強調只是想了解妻子生前最后一段時間的情況,為她討個說法。
“張大媽,嬸子們,桂芳她死得太冤了。” “我只想知道,她活著的時候,都受了哪些委屈。” “我不想讓她死不瞑目。” 看著張建國通紅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又想起李桂芳平日里的與人和善和悲慘遭遇,幾個心地善良的鄰居被打動了。
她們七嘴八舌地講述了王秀蘭平日里是如何刁難、辱罵李桂芳的。
有些事情,連張建國都是第一次聽說,聽得他手腳冰涼,怒火中燒。
他將這些人的講述,都用手機悄悄錄了音。
他還去了一趟鎮上的法律咨詢處。
咨詢員告訴他,雖然清官難斷家務事,且虐待致人死亡的證據很難收集和認定,尤其是在這種家庭內部的長期精神折磨上。
但如果能證明老人長期受到非人對待,其近親屬的不作為或施虐行為,在道德上乃至特定情況下法律上,都是要承擔責任的。
張建國的心里漸漸有了一個計劃的雛形。
王秀蘭也察覺到了兒子的變化。
他不再按時給她端茶送飯,有時候甚至一整天都不跟她說一句話。
家里的氣氛壓抑得可怕。
王秀蘭開始有些慌了。
她試圖用以往的方式撒潑打滾,或者裝病來博取兒子的關注和妥協。
“我頭疼,我不行了,快叫醫生。”她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張建國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遞給她一杯水和兩片止痛藥。
“醫生說你沒什么大毛病,就是年紀大了,少生氣,多休息。” 他的平靜和冷淡,比任何爭吵都讓王秀蘭感到恐懼。
她感覺自己對兒子的掌控力正在一點點流失。
這天傍晚,張建國拿著一個信封,走進了王秀蘭的房間。
信封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裝著不少東西。
王秀蘭警惕地看著他。
“你想干什么。” 張建國沒有說話,只是將信封放在了王秀蘭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眼神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王秀蘭心驚肉跳。
“媽,這里面,是你這些年對桂芳所作所為的一些‘記錄’。我想,我們是時候,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