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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被同學打住院,對方家長態(tài)度惡劣,我無奈打給岳父:留口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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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本文情節(jié)皆為虛構(gòu),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shù)表達的創(chuàng)作,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gòu)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留口氣就行。”

當老實巴交的修理工陳默,看著被同學打斷手臂、躺在病床上的兒子,而對方有錢有勢的家長卻用錢砸臉、極盡羞辱時,他被逼到了絕境。

兩次協(xié)商,兩次被踐踏尊嚴,那個女人甚至罵他的兒子是“野種”。

在被威脅要讓他全家都待不下去的那個夜晚,陳默撥通了一個他從未想過要動用的電話,對電話那頭的岳父,說出了這句冰冷的話。



01

傍晚的風帶著一絲水汽,吹散了白日的燥熱。

陳默騎著他那輛吱呀作響的舊電動車,拐進了熟悉的巷口。

車燈照亮了前方一小片路,路邊小飯館里飄出的炒菜香,混著老城區(qū)特有的那種安逸又陳舊的味道,是他每天下班回家最熟悉的慰藉。

他是一家機械廠的維修技師,算不上高級工程師,但手藝是全廠公認的扎實。

任何老舊的、圖紙都找不著的進口設(shè)備,到了他手里,聽一聽,摸一摸,總能找到癥結(jié)所在。

這份工作談不上多體面,但收入穩(wěn)定,足夠養(yǎng)活他這個小家。

他的家就在這條巷子的盡頭,一棟老式居民樓的三層。

樓道里總是堆著鄰居家的雜物,燈光昏暗,感應(yīng)燈時靈時不靈,得用力跺一腳才肯亮起來。

陳默停好車,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個小小的奧特曼模型。

這是他路過玩具店,特意給兒子陳爍買的。

小家伙最近迷這個,天天在家披著床單模仿飛行。

他放輕了腳步,掏出鑰匙,想給老婆孩子一個驚喜。

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很輕,他推開門,一股飯菜的香氣撲面而來。

妻子林晚正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抽油煙機嗡嗡作響。

“我回來了。”陳默換著鞋說。

“回來啦?快洗手,馬上就能吃飯了。”林晚從廚房探出頭,額頭上帶著細密的汗珠,笑容卻很溫暖。

“小爍呢?寫作業(yè)?”陳默問著,把奧特曼藏在了身后。

“在房間里呢,今天在學校好像得了朵小紅花,開心著呢。”

陳"默"心里一暖,推開了兒子的房門。

房間不大,收拾得很整潔。

陳爍正趴在書桌上,用蠟筆認真地涂著顏色,聽到開門聲,他猛地抬起頭。

“爸爸!”小家伙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兩顆黑葡萄。

“看我給你帶了什么?”陳默笑著,像變魔術(shù)一樣從身后拿出了那個奧特曼。

“哇!是泰迦奧特曼!”陳爍歡呼一聲,從椅子上跳下來,撲向陳默的方向,但在快要碰到他的時候又停住了腳,只是仰著頭,滿眼都是崇拜和喜悅。

陳默把玩具遞給他,揉了揉他的頭頂。

“謝謝爸爸!”

“先去洗手,吃飯了。”

飯桌上,林晚給父子倆夾著菜。

“今天王姐又給我介紹了個活兒,給人家婚禮做跟妝,活干完能給一千塊呢。”林晚開心地說。

她以前是化妝品專柜的柜姐,后來為了照顧家和孩子,就辭了職,偶爾接點私活,貼補家用。

“那敢情好,不過也別太累了。”陳默往嘴里扒拉著飯,含糊地應(yīng)著。

“累什么呀,能多掙點,將來小爍上興趣班什么的,選擇也多點。”

陳爍在一旁舉著他的新奧特曼,嘴里模擬著“biubiu”的聲效,沒怎么吃飯。

“陳爍,好好吃飯,不然奧特曼要被怪獸打敗了。”陳默板起臉。

小家伙立刻乖乖坐好,大口吃起飯來。

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家庭,過著平淡如水的生活。

陳默覺得很滿足。

他沒什么大志向,年輕時也曾幻想過去大城市闖蕩,但最終還是選擇留在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

他覺得,人一輩子,不就是圖個安穩(wěn)嗎?

就像他修的那些機器,能平穩(wěn)地運轉(zhuǎn),不出岔子,就是最大的成功。

夜深了,兒子早已睡熟,臉上還掛著滿足的笑。

陳默給兒子掖好被角,看了一眼床頭柜上擺著的照片。

那是他們一家三口去公園玩的時候拍的,照片里,林晚笑得溫婉,小爍被他舉在肩頭,揮舞著小手,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一切都那么美好。

他輕輕關(guān)上房門,回到客廳。

林晚正在燈下盤算著這個月的開銷,一塊錢一塊錢地算得很仔細。

看到陳默出來,她抬起頭:“下個月你爸生日,咱們今年要不就買個好點的按摩椅給他送過去吧?”

“行啊,你看著辦就好。”陳默點了點頭。

對于這位岳父,陳默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尊敬,但又有些疏遠。

當年他和林晚談戀愛的時候,岳父并沒怎么反對,只是和他吃了一頓飯,問了他幾個問題,關(guān)于工作,關(guān)于打算,不咸不淡。

他只知道岳父以前似乎是某個單位的,后來退了,具體做什么的,林晚很少提,他也不好多問。

只感覺岳父是個很威嚴的人,不愛笑,看人時眼神很有穿透力。

結(jié)婚這么多年,他們也就逢年過節(jié)見個面,吃頓飯。

岳父話不多,但每一句都很有分量。

陳默在他面前,總是不自覺地有些拘謹。

他關(guān)上燈,躺在床上,聽著妻兒平穩(wěn)的呼吸聲,感覺自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是她們的保護傘。

他必須努力工作,讓這個家一直這么安穩(wěn)下去。

他并不知道,這種他極力維持的安穩(wěn),很快就要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撕得粉碎。

02

第二天,陳默像往常一樣在工廠的車間里忙碌。

刺鼻的機油味和震耳欲聾的機器轟鳴聲,是他工作的全部背景音。

他剛解決了一臺德國進口沖壓機的故障,滿手油污,正準備去洗手吃飯,口袋里的手機突然瘋狂地振動起來。

通常,上班時間沒什么人會給他打電話。

他擦了擦手,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林老師”三個字。

是兒子陳爍的班主任。

陳默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他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按下了接聽鍵。

“喂,林老師,您好。”

“喂,是陳爍的爸爸嗎?”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

“是我,怎么了林老師?是小爍出什么事了嗎?”

“陳爍他……他跟同學打架,從樓梯上滾下去了,現(xiàn)在我們正在去市中心醫(yī)院的路上,您和孩子媽媽趕緊過來一趟吧!”

“什么?!”陳默感覺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砸了一下。

后面的話他幾乎沒聽清,只抓住了“市中心醫(yī)院”這幾個字。

他掛了電話,手都在抖。



他想給林晚打電話,但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好幾下,都撥不出去。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沖到車間主任的辦公室,門都沒敲就闖了進去。

“主任,我家里有點急事,要請個假!”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嘶啞。

主任正戴著老花鏡看報表,被他嚇了一跳,看他臉色煞白,也知道事情不小,連忙揮了揮手:“去吧去吧,快去!”

陳默甚至來不及換下那身油膩膩的工作服,抓起掛在墻上的外套就往外沖。

他騎上那輛舊電動車,擰到最大檔,車子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在馬路上飛馳。

風刮在他臉上,生疼,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兒子,我的兒子。

市中心醫(yī)院的急診大廳里,永遠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混雜著人們焦急的低語和壓抑的哭聲。

陳默沖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正抱著頭的林老師,和一個穿著光鮮,滿臉不耐煩的女人。

他的兒子陳爍,不在。

“林老師!我兒子呢?陳爍呢?”陳默沖過去,聲音都在發(fā)顫。

林老師抬起頭,眼圈紅紅的:“陳先生你來了……小爍他……在里面做檢查,醫(yī)生說可能……可能是骨折了。”

骨折。

這兩個字像兩根鋼針,狠狠扎進了陳默的心里。

他六歲的兒子,那個見到奧特曼會歡呼雀躍,那個每天在家披著床單學飛行的兒子,骨折了。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旁邊那個女人,那女人也正上下打量著他,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仿佛在看什么臟東西。

她從頭到腳一身名牌,手上的鉆戒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你就是陳爍的爸爸?”女人開口了,語氣傲慢,“你看看你這身衣服,是剛從哪個油田里鉆出來的?”

陳默的拳頭瞬間攥緊了,工作服上的油污仿佛也變成了某種恥辱的印記。

“我兒子,是不是你兒子打的?”他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

“什么叫我兒子打的?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嗎?誰知道你家孩子怎么那么嬌氣,碰一下就滾下樓梯了?”女人抱著手臂,冷笑一聲。

“打鬧?我兒子現(xiàn)在在里面躺著,可能會骨折,你管這叫打鬧?”陳默的怒火在胸中燃燒。

“哎喲,骨折了不起啊?骨折了我們賠錢就是了。說吧,要多少?一千?兩千?就當是我可憐你們了。”她從精致的皮包里拿出一沓錢,輕蔑地在手里拍了拍。

林老師在一旁急得不行:“錢太太,您別這么說,事情我們得好好解決……”

“解決?怎么解決?我兒子金貴著呢,他能跟你兒子玩,是給你兒子面子!別給臉不要臉。”錢太太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林老師的話。

就在這時,林晚也哭著趕到了。

她顯然是直接從家里跑出來的,頭發(fā)都有些亂了。

“老公!兒子怎么樣了?我們的兒子怎么樣了?”她抓住陳默的胳膊,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還在里面檢查,別急,會沒事的。”陳默拍著她的背,心如刀割。

看到林晚,錢太太的眼神更加輕蔑了。

“哦,一家子都來了?正好,省得我再說一遍。醫(yī)藥費我出了,另外再給你們五千塊錢營養(yǎng)費,這事就算了了。我兒子下午還有馬術(shù)課,我們可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耗。”

她那副理所當然,施舍一般的態(tài)度,徹底點燃了陳默的理智。

“我們不要你的錢。”陳默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們只要一個公道。你兒子,必須跟我兒子道歉。”

錢太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夸張地笑了起來。

“道歉?讓我兒子給你的野種道歉?你腦子沒壞吧?”

“你說什么?!”陳默往前逼近一步,雙眼赤紅。

那女人被他的氣勢嚇得后退了一步,但隨即又挺起了胸膛:“我說錯了嗎?看看你們這副窮酸樣,養(yǎng)出來的兒子能是什么好東西?說不定就是他先動手的,想訛我們家錢吧?”

“你……”陳默氣得渾身發(fā)抖,他這輩子沒受過這種侮辱。

這時,急診室的門開了。

一個醫(y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

“誰是陳爍的家屬?”

“我是,醫(yī)生,我兒子怎么樣?”陳默和林晚立刻圍了上去。

醫(yī)生的表情很嚴肅:“情況不太好。左臂橈骨骨折,需要馬上進行手術(shù)復位。另外,CT顯示有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你們趕緊去辦住院手續(xù)吧。”

林晚聽到這話,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被陳默一把扶住。

陳默感覺自己的天,塌了。

03

辦完住院手續(xù),陳爍被送進了病房。

小家伙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左臂打著厚厚的石膏,掛在胸前。

他的臉色蒼白,因為麻藥還沒完全過去,昏昏沉沉地睡著,小小的眉頭卻一直緊緊皺著,似乎在夢里也在忍受著痛苦。

林晚坐在床邊,握著兒子沒受傷的右手,眼淚無聲地往下流,一滴一滴,砸在床單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陳默站在病房的窗前,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城市的喧囂仿佛被隔絕了,他只能聽到妻子壓抑的啜泣聲,和兒子微弱的呼吸聲。

他心里那股火,被心疼和無力感澆得只剩下一縷黑煙,嗆得他喉嚨發(fā)苦。

錢。

住院費,手術(shù)費,后續(xù)的營養(yǎng)費,康復費……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了過來。

他掏出手機,看著銀行APP里那個可憐的四位數(shù)余額,那是他們這個月剩下的所有生活費。

他沉默著,給自己的工頭打了個電話,預(yù)支了下個月的工資。

然后,他又給幾個關(guān)系還算不錯的工友發(fā)了信息,東拼西湊,總算湊夠了手術(shù)的押金。

每一通電話,每一次開口,都像是在磨損他的自尊。

但他顧不上了。

下午,班主任林老師又來了電話,說是錢太太那邊同意到學校調(diào)解室,再談一次。

陳默讓林晚在醫(yī)院守著,他自己一個人去了學校。

他想,也許那個女人冷靜下來之后,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想,為了孩子,他可以再忍一次。

學校的調(diào)解室里,依舊是那三個人。

林老師,陳默,還有那個叫錢太太的女人。

今天的錢太太,換了一身衣服,但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氣焰,分毫未減。

她的旁邊,還坐著一個油光滿面,大腹便便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想來就是他丈夫,錢皓的爸爸。

“人到齊了,那就開始吧。”錢先生清了清嗓子,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一副掌控全局的姿態(tài),“我聽我老婆說了,小孩子打架嘛,常有的事。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醫(yī)藥費我們?nèi)耍硗猓俳o你們兩萬塊錢的精神損失費。這個數(shù),可以了吧?夠你們這種家庭一年的收入了吧?”

他的話,比他老婆更傷人。

那種赤裸裸的,用錢來衡量一切,并且認定你一定會屈服的傲慢,像一根針,精準地刺進了陳默最敏感的神經(jīng)。

陳默沒有看他,目光平靜地落在林老師身上。

“林老師,學校的監(jiān)控呢?樓梯口那個位置,應(yīng)該有監(jiān)控吧?”

林老師的臉色有些為難:“陳先生,那個……樓梯口的監(jiān)控,前幾天剛好壞了,還沒來得及修。”

“壞了?”陳默笑了,笑得有些凄涼。

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壞了。

錢先生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你看,天意如此嘛。沒有證據(jù),就不好說是誰對誰錯。我們愿意賠錢,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做人呢,要知足。”

“我還是那個要求。”陳默緩緩開口,聲音不大,但很清晰,“讓你的兒子,到醫(yī)院,給我兒子,鞠躬道歉。”

錢太太立刻尖叫起來:“你做夢!我兒子憑什么給他道歉?是他自己不長眼從樓梯上滾下去的,活該!”

“錢太太!”林老師試圖制止。

“你閉嘴!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一個破老師,一個月掙幾個錢?信不信我一句話,讓你在這一行干不下去?”錢太太指著林老師的鼻子罵道。

林老師的臉漲得通紅,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陳默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丈夫唱白臉,妻子唱紅臉,配合得天衣無縫。

他們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

在他們眼里,他們的兒子是金貴的,別人的兒子,就是草芥。

他們認定了陳默是個沒錢沒勢的軟柿子,可以隨便拿捏。

“這么說,是沒得談了?”陳默問。

“談?我說了,兩萬塊,愛要不要。別不識抬舉。”錢先生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桌子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

“收起你的錢。”陳默站了起來,他甚至沒有再看那對男女一眼。

他知道,再說下去,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跟聽不懂人話的畜生,是講不了道理的。

他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哎,這就走了?”錢先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說道,“我勸你想清楚。我呢,在這座城市里,也認識幾個人。你要是想把事情鬧大,比如,報警?”

他頓了頓,發(fā)出一聲輕笑。

“我保證,最后吃虧的,肯定是你。到時候,可就不是兩萬塊錢能解決的事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陳默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但他沒有回頭。

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里,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形成一道道光柱,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

陳默覺得很刺眼。

他輸了。

輸?shù)脧貜氐椎住?/p>

在權(quán)力和金錢面前,他所謂的道理,所謂的尊嚴,一文不值。

04

回到醫(yī)院,陳默臉上的疲憊和挫敗,像一層揭不掉的面具。

林晚一看他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沒有問結(jié)果,只是默默地站起來,給他倒了一杯水。

“小爍醒了。”她說,聲音沙啞。

陳默走到病床前,兒子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眼神還有些迷茫。

看到陳默,小家伙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眼淚卻先掉了下來。

“爸爸……疼……”

這一聲“疼”,像一把小錘,重重地敲在了陳默的心上,讓他瞬間紅了眼眶。

他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指,輕輕擦去兒子臉上的淚珠。

“不哭,小爍是男子漢,不怕疼。”他的聲音哽咽了,“爸爸在呢,沒事了。”

“爸爸,是錢皓推我的。”小家伙委屈地說,“他搶我的奧特曼,我不給,他就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原來是為了那個小小的奧特曼。

那個他昨天才買給兒子的,嶄新的泰迦奧特曼。

陳默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他想象著那個畫面:他的兒子,為了保護爸爸送給他的禮物,被一個比他高,比他壯的同學,狠狠地推下冰冷的樓梯。

而那個行兇者的父母,卻在用錢和權(quán)勢,踐踏著他最后的尊嚴。

接下來的幾天,是陳默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林晚辭掉了所有的兼職,全天守在醫(yī)院里照顧兒子。

陳默則在工廠和醫(yī)院之間兩頭跑。

白天,他在轟鳴的機器旁揮汗如雨,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煩心事。

晚上,他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醫(yī)院,換下妻子,守著兒子過夜。

病房的夜晚很安靜,只有儀器發(fā)出的滴滴聲。

陳默常常坐在陪護椅上,一看就是一整夜,看著兒子熟睡的臉龐。

他想了很多。

他想起了自己剛出社會的時候,也是這樣,被人欺負,被人看不起。

那時候他告訴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只要自己肯吃苦,總能過上好日子。

后來他做到了,他有了一個安穩(wěn)的家。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用堅實的臂膀,為妻兒撐起了一片天。

可現(xiàn)實卻輕易地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這片天,原來這么脆弱,別人一根手指頭就能捅破。

一天晚上,他去打開水,在走廊里,聽到了兩個護士的閑聊。

“哎,就是12床那個小孩,聽說是在學校被人推下樓的。”

“是啊,真可憐,手臂都斷了。他爸媽看著也都是老實人。”

“對方呢?沒個說法?”



“聽說了嗎?對方家里可有錢了,好像是開大公司的,想用錢私了,人家爸沒同意。”

“喲,這當?shù)倪€有點骨氣。不過……這年頭,光有骨氣有什么用啊?胳膊拗不過大腿啊。”

“可不是嘛,估計最后還是得吃個啞巴虧。”

議論聲漸漸遠去。

陳默提著熱水瓶,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像。

“胳膊拗不過大腿”。

這句輕飄飄的話,卻像千斤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是啊,他拿什么去拗?

用他這雙沾滿機油的手嗎?

還是用他那個只有四位數(shù)存款的銀行賬戶?

他回到病房,林晚已經(jīng)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走過去,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妻子披上。

就在這時,他看到床頭柜上,放著那個泰迦奧特曼。

玩具的一個角,在摔倒的時候磕壞了,留下了一道明顯的裂痕。

就像他這個家,也出現(xiàn)了一道無法愈合的裂痕。

陳默伸出手,拿起了那個奧特曼。

他想起兒子得到它時那開心的樣子。

他想起兒子躺在病床上,委屈地說:“是他搶我的奧特曼”。

他突然明白了。

他不能就這么算了。

如果這次他忍了,那他的兒子以后該怎么辦?

是不是以后在學校里,就要永遠被那個叫錢皓的男孩欺負?

是不是以后他的人生,就要一直活在別人的陰影下?

他這個當爸爸的,如果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那他掙再多錢,又有什么意義?

他可以忍受別人看不起他,可以忍受生活的辛苦和不公。

但他絕不能忍受,自己的兒子,被人這樣欺負了,還要忍氣吞聲。

有些東西,比錢重要。

有些道理,必須講。

哪怕,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05

陳默決定,再試最后一次。

這一次,他不是去談和解,而是去要一個說法,一個必須有的說法。

他通過林老師,要到了錢家的地址。

那是一個高檔小區(qū)的名字,他只在廣告上見過,據(jù)說里面住的非富即貴。

他沒有告訴林晚,他怕她擔心。

周六的下午,他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雖然不是什么名牌,但至少整潔。

他坐著公交車,在城市里穿行了很久,才來到那個小區(qū)門口。

金碧輝煌的大門,站得筆直的保安,都讓他感覺自己與這里格格不入。

他報上錢先生的名字和門牌號,保安打了個電話確認,眼神里帶著審視,但還是放他進去了。

小區(qū)里的環(huán)境,像個公園,假山流水,綠樹成蔭。

陳默找到了那棟樓,乘電梯上了17層。

電梯門打開,是獨立的玄關(guān)。

他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穿著圍裙的保姆。

“你找誰?”

“我找錢先生。”

保姆把他領(lǐng)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是他只在電視里見過的奢華。

巨大的水晶吊燈,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板,寬敞得可以讓他那個小小的家在里面打滾的客廳。

錢先生正靠在真皮沙發(fā)上,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一個巨大的電視屏幕,上面播放著高爾夫球賽。

錢太太則在旁邊修剪著指甲。

看到陳默進來,錢先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還是錢太太先開了口,語氣尖酸刻薄:“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那個為了兩萬塊錢,連自己兒子都不要的爹嗎?怎么,想通了?來拿卡了?”

陳默沒有理她,他的目光直直地看著錢先生。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錢。”陳默的聲音很平靜,“我兒子還在醫(yī)院躺著,手臂骨折,腦震蕩。我只想讓你的兒子,去當面給他道個歉。”

錢先生終于舍得把目光從電視上移開,他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看著陳默,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傻子。

“年輕人,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沒聽懂?”他緩緩說道,“我說了,我們愿意賠錢,已經(jīng)是最大的誠意。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兒子推人,是他不對。但你兒子呢?一個巴掌拍不響,他要是乖乖把玩具給我兒子,不就沒這事了嗎?說到底,還是你們家教有問題,不懂得分享!”錢太太在一旁煽風點火。

“家教?”陳默重復著這個詞,氣得笑了起來,“搶別人的東西,把人推下樓梯,這就是你們的家教?”

“你敢說我們家教有問題?!”錢太太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陳默,“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修破機器的,也配來教訓我們?我告訴你,別說道歉,就是一分錢,我們現(xiàn)在也不想給了!”

錢先生抬了抬手,示意他老婆冷靜。

他看著陳默,眼神變得冰冷。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現(xiàn)在,從我家滾出去,這件事就當沒發(fā)生過。你要是再敢來糾纏,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這座城市里待不下去。不信,你就試試。”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老王嗎?幫我查個人,叫陳默,對,沉默的默。在城西那個破機械廠上班的。對,查查他全家。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給我一點教訓,讓他知道什么叫安分守己。”

他沒有避諱陳默,他就當著他的面,輕描淡寫地打著電話,安排著這一切。

那是一種來自骨子里的,對陳默這種底層人物的蔑視和生殺予奪的快感。

陳默站在那里,聽著電話里的每一個字,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終于明白,他面對的,根本不是講道理的人。

他面對的,是一堵墻。

一堵用金錢和權(quán)力砌成的,冰冷、堅硬、無法撼動的墻。

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堅持,在這堵墻面前,都只是個笑話。

他默默地轉(zhuǎn)過身,走出了這個奢華得令人窒息的房子。

他沒有坐電梯,而是一步一步地,從17樓往下走。

樓道里空無一人,只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在回蕩。

一下,一下,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走出小區(qū),外面的陽光依舊燦爛,車水馬龍,一派繁華。

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了。

他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絕望,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

他站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眼神空洞。

他想到了醫(yī)院里兒子的臉,想到了妻子無聲的眼淚,想到了那對夫妻囂張的嘴臉。



他想報警,可那個男人的威脅還在耳邊。

他知道,對方說的是真的。

他斗不過他們。

難道,就真的這么算了嗎?

難道,就讓自己的兒子,白白承受這一切嗎?

不。

絕不。

陳默的眼神,從空洞,慢慢變得堅定,最后,化為一抹徹骨的冰冷。

既然光明的路走不通,那就試試別的路。

他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翻到了一個他幾乎從不主動聯(lián)系的號碼。

通訊錄上的備注是兩個字: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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