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快跑!快跑!”
凄厲的尖叫聲撕裂了山林間短暫的寧靜。
緊接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從灰色的巖石護欄邊上直直地墜了下去。
那只巨大的黑色野獸站在懸崖邊,手里還抓著半包沒吃完的薯片,低頭看了一眼,然后發出一聲沉悶的咆哮。
“樂樂!”
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成了這片山崖上空唯一的聲響。
01
卡車沉重的喘息聲終于在凌晨兩點熄滅。
張建峰擰掉車鑰匙,感覺整個身體都隨著發動機的靜止而散了架。
柴油和汗水混合的氣味,已經像一層油膩的殼焊在了他的皮膚上。
他推開車門,跳下駕駛室,雙腳落地時膝蓋傳來一陣熟悉的酸麻。
這是他這個月跑的第十五趟長途,從南方的錦城拉一車水果到北方的銀州。
來回四天,吃住都在車上。
路過一個收費站時,他因為打盹差點追尾前面的油罐車。
對方司機搖下車窗,探出頭,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張建峰只是麻木地看著,連回罵一句的力氣都沒有。
他只想快點回家,快點躺在那張不算柔軟但至少不會晃動的床上。
小區的路燈壞了兩個,忽明忽暗地照著他疲憊的歸途。
他住在宏橋區的老式居民樓,六樓,沒電梯。
一步一步爬上去,像是又翻過了一座無形的、壓在生活上的大山。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轉動,他不想吵醒妻子劉敏和兒子樂樂。
門開了,客廳里留著一盞昏黃的小夜燈。
劉敏聽見動靜,從臥室里出來,睡眼惺忪,頭發有些凌亂。
“回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埋怨,但更多的是關心。
“嗯。”
張建峰把手里的車鑰匙扔在鞋柜上,發出的清脆聲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突兀。
“小聲點,樂樂剛睡著。”
劉敏走過來,替他脫下那件滿是塵土的外套。
“吃飯了嗎?鍋里給你留了湯。”
“車上吃過了。”
張建峰換上拖鞋,徑直走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用冰冷的自來水猛搓著臉。
鏡子里是一張三十多歲但看起來像四十五歲的臉,胡子拉碴,眼窩深陷。
“這個周末……能休息嗎?”
劉敏靠在衛生間門邊,有些猶豫地問。
張建峰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怎么了?”
“你都快一個月沒陪樂樂了。”
劉敏的聲音低了下去。
“上周幼兒園開家長會,你沒去,樂樂回來一句話都沒說,晚飯也沒吃。”
張建峰心里一抽。
他關掉水龍頭,用毛巾擦著臉,水珠順著毛巾的縫隙滴落,像是滲出的汗。
“公司催得緊,沒辦法。”
“我知道你累,可孩子……”
“行了。”
張建峰打斷她,語氣有些不耐煩,但立刻又軟了下來。
“這個周末,我保證,哪兒也不去,就在家陪你們。”
劉敏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幫他把換下來的臟衣服收進盆里。
張建峰走進兒子的房間。
樂樂睡得很沉,小小的身體蜷縮在被子里,長長的睫毛在小夜燈下投下淡淡的影子。
床頭柜上擺著一個奧特曼的玩具,旁邊還有一張畫。
畫上是三個小人,手牽著手,站在一座綠色的大山前。
張建峰認得出來,那是他,劉敏,還有樂樂。
他伸出手,想摸摸兒子的臉,但看到自己滿是老繭和機油污漬的手,又縮了回來。
他輕輕地帶上門,回到客廳。
劉敏已經回了臥室。
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黑暗籠罩著他,只有窗外遠處高架橋上單調的車流聲。
第二天早上,張建峰是被樂樂搖醒的。
“爸爸,爸爸!你今天真的休息嗎?”
兒子清脆的聲音像一把小錘子,敲散了他渾身的疲憊。
他睜開眼,看到樂樂放大的、滿是期待的臉。
“嗯,休息。”
“太好啦!媽媽說,我們要去爬山!”
張建峰坐起身,看著興奮得滿臉通紅的兒子,昨晚的那點愧疚和煩躁被沖淡了不少。
“好,我們去爬山。”
他下定了決心,這個周末,一定要好好陪陪孩子。
02
他們要去的地方叫云霧山。
位于錦城市東郊,不算高,但風景不錯,山頂上還有一個小小的動物園,是周末親子出游的熱門地點。
劉敏一大早就起來準備了吃的喝的,裝了滿滿一個雙肩包。
樂樂穿上了他最喜歡的藍色運動鞋,一路上都扒著車窗,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爸爸,山上有猴子嗎?”
“有。”
張建峰握著方向盤,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那有老虎嗎?”
“沒有,老虎在動物園里。”
“那山頂的動物園里有猩猩嗎?動畫片里那種很大很大的!”
“有,籠子里關著呢。”
汽車駛離了擁擠的市區,窗外的景色漸漸被大片的綠色取代。
空氣里彌漫著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張建峰感覺自己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不少。
或許,偶爾這樣出來走走,真的比悶頭睡覺要好。
到了云霧山腳下,停車場已經停了不少車。
張建峰找了個車位停好,一家三口下了車。
陽光正好,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點。
山門口人來人往,大多是和他們一樣,帶著孩子的家庭。
樂樂像一只剛出籠的小鳥,掙開劉敏的手,第一個沖向檢票口。
“慢點跑,別摔著!”
劉敏在后面喊。
張建峰背著包,跟在母子倆身后,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有一種踏實的滿足感。
上山的路是青石板鋪成的臺階,蜿蜒著消逝在密林深處。
剛開始的一段路,樂樂還精力旺盛,跑在最前面。
沒過多久,他的腳步就慢了下來,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爸爸,我走不動了。”
樂樂停下來,喘著氣。
張建峰走上前,笑著把他背了起來。
“我背你走。”
樂樂趴在父親寬闊的后背上,摟著他的脖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張建峰的腳步很穩,即使背著一個三十多斤的孩子,爬起山來也毫不費力。
常年開車的勞累,也鍛煉出了一副好筋骨。
劉敏跟在旁邊,不時地用毛巾給樂樂擦擦汗,又遞水給張建峰喝。
“累不累?要不我來背一會兒?”
“沒事,你當我是紙糊的啊。”
張建峰笑著說,繼續穩步向上。
山里的空氣很新鮮,夾雜著不知名的野花香氣。
偶爾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鳥叫。
他們路過一個觀景臺,從那里可以俯瞰山下城市的輪廓,高樓大廈變得像火柴盒一樣渺小。
樂樂興奮地指著遠處。
“爸爸,你看,那就是我們的家嗎?”
“對,就在那一塊兒。”
張建峰指著宏橋區的大致方向。
一家人在這里拍了幾張照片,劉敏的臉上洋溢著久違的輕松笑容。
越往上走,游客越少。
大部分人都在半山腰的幾處景點停留,很少有人會堅持爬到山頂。
通往山頂動物園的路,也變得有些陡峭和偏僻。
“還有多遠啊?”
劉敏有些氣喘。
“快了,路牌上說再有十分鐘就到了。”
張建峰指了指前面一個有些褪色的指示牌。
終于,在爬過最后一段陡峭的石階后,一個有些破舊的門樓出現在他們眼前。
門樓上掛著一塊木匾,刻著三個大字——猿王閣。
這里就是山頂的那個小型動物園。
03
猿王閣與其說是一個動物園,不如說是一個大號的露天圍欄。
一股混合著動物糞便和草料的氣味撲面而來。
巨大的鐵籠子沿著山壁而建,里面用粗大的鐵鏈和水泥模仿出樹木和假山的樣子。
籠子里關著三只黑猩猩。
一只看起來年紀很大了,懶洋洋地躺在角落里曬太陽,對游客的逗弄毫無反應。
另外兩只則比較活躍,在籠子里蕩來蕩去,不時地發出吼叫聲,引得游客們陣陣驚呼。
樂樂立刻被那兩只活躍的猩猩吸引了。
他從張建峰的背上滑下來,跑到籠子前,興奮地指著。
“爸爸,快看!好大的猩猩!”
張建峰把背包放下,從里面拿出準備好的香蕉和蘋果。
這里允許游客投喂,籠子邊上還有一個專門賣水果的小攤販。
劉敏拉住正要往籠子邊湊的樂樂。
“離遠一點,危險。”
“沒事的媽媽,你看它們被關在籠子里呢。”
樂樂仰著頭說。
張建峰也覺得沒什么問題,籠子的鐵欄桿很粗,看起來很結實。
他把一根香蕉遞給樂樂。
“扔給它。”
樂樂學著其他游客的樣子,用力把香蕉從欄桿的縫隙里扔了進去。
一只年輕的猩猩反應很快,準確地接住了香蕉,三兩下剝開皮塞進嘴里,然后拍著胸脯,沖著樂樂齜牙咧嘴,像是在表示感謝。
樂樂被逗得哈哈大笑,又拿起一個蘋果扔了過去。
一家人就這么站在籠子前,看著猩猩們吃東西,氣氛輕松而愉快。
張建峰靠在旁邊的護欄上,點了一根煙。
他打量著這個所謂的“猿王閣”,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這里的設施太陳舊了。
鐵籠子上的一些地方已經有了明顯的銹跡,尤其是籠子門上的那把大鎖,在山間潮濕的空氣侵蝕下,銹得像個古董。
他注意到,其中一只猩猩特別聰明,它會用石塊去敲打鐵鏈,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
一個中年模樣的游客,像是本地人,對身邊的同伴小聲說。
“這地方遲早要出事,我聽說去年就有只猴子跑出去了,在山上野了好幾個月才被抓住。”
他的同伴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猴子跑了就跑了唄,還能怎么樣。這大猩猩總跑不出去吧?”
“那可說不準。”
他們的對話聲很小,但還是飄進了張建峰的耳朵里。
他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產生了一絲不安。
他掐滅了煙,走到劉敏身邊。
“要不……我們下山吧?”
“怎么了?”
劉敏不解地看著他。
“樂樂還沒玩夠呢。”
樂樂正把手里最后一包餅干拆開,準備繼續投喂。
“我總覺得這里不安全。”
張建峰壓低了聲音。
“你看那籠子,都生銹了。”
劉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隨即笑了起來。
“你想多了吧,這么大的猩猩,怎么可能跑得出來。”
她覺得是丈夫跑長途跑得神經緊張了,有些大驚小怪。
“建峰,難得出來玩一次,別想那么多了。”
張建峰看著妻子和兒子開心的樣子,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感到一種無力感,一種被家庭的歡樂氣氛所裹挾,無法將自己那點不合時宜的擔憂說出口的無力感。
他只能選擇沉默,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那扇銹跡斑斑的籠子門。
04
他們在猿王閣停留了大概半個小時。
樂樂的零食都喂光了,興致也漸漸淡了。
“爸爸,我餓了。”
他摸著自己的小肚子。
“好,我們找個地方吃東西。”
張建峰提起背包。
猿王閣旁邊不遠處,有一塊延伸出去的觀景平臺,用半人高的巖石護欄圍著,可以看到山脈另一側的風景。
那里有幾個石凳,一些游客正在那里休息、吃東西。
一家三口便走了過去,找了個空著的石凳坐下。
劉敏從包里拿出三明治和水。
張建峰則拿出了一包樂樂最愛吃的薯片,撕開遞給他。
“慢點吃,別噎著。”
樂樂歡呼一聲,抓起一片薯片就塞進嘴里,發出咔嚓咔嚓的清脆聲響。
一家人正吃著東西,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的樹林里,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一閃而過。
一只體型碩大的黑猩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后,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樂樂手里的那包薯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周圍的游客發出了驚恐的尖叫,慌亂地向后退去。
劉敏下意識地想把樂樂拉到自己身后,但一切都太快了。
那只猩猩一個箭步沖上來,粗壯的手臂直接伸向樂樂。
它的目標是那包薯片。
樂樂嚇壞了,小小的身體本能地往后一縮,雙手緊緊地抱住那包薯片。
對于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這是他心愛的零食,他不想給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面目猙獰的怪物。
猩猩見搶奪不成,變得暴躁起來。
它發出一聲怒吼,巨大的手掌隨意地向前一推。
這個動作,或許對于他來說只是想推開一個障礙。
但對于瘦小的樂樂來說,這股力量是毀滅性的。
樂樂的身體像一片樹葉,被這股巨力猛地向后推去。
他身后,就是那道半人高的巖石護欄。
他的身體撞在護欄上,然后輕飄飄地翻了過去。
“啊——”
一聲短促而尖利的驚叫,戛然而止。
劉敏的眼睛瞬間瞪到了最大,瞳孔因極度的恐懼而收縮。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從懸崖邊消失了。
“樂樂!”
她發出的聲音已經不像是哭喊,而是一種絕望的、撕心裂肺的哀嚎。
張建峰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愣在原地,足足有三秒鐘。
那只猩猩搶到了薯片,蹲在地上,旁若無人地撕開包裝,把里面的東西往嘴里塞。
周圍亂成一團,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打電話報警,還有人指著張建峰和劉敏。
“他們怎么看孩子的?離懸崖那么近!”
“就是啊,心真大,這下出事了吧!”
這些質疑的聲音像針一樣扎進張建峰的耳朵里。
但他聽不見。
他只看到那只正在咀嚼薯片的猩猩,看到它沾滿口水和食物碎屑的嘴。
一股滾燙的、毀滅一切的怒火,從他的腳底瞬間沖上了天靈蓋。
他沒有哭,也沒有喊。
他只是轉過身,從地上抄起一根游客丟棄的、手臂粗的登山杖,雙眼血紅,像一頭發狂的野獸,沖向了那只猩猩。
“我殺了你!”
他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
那只猩猩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扔下薯片,轉身就想往樹林里鉆。
就在這時,幾名聞訊趕來的景區保安和警察沖了過來。
“別動!退后!”
警察大聲呵斥著,試圖控制住混亂的場面。
張建峰對警察的警告充耳不聞,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把眼前這個殺害了他兒子的畜生,活活打死。
一名警察沖上前,死死地抱住了他。
“你冷靜點!傷到人怎么辦!”
“放開我!它殺了我兒子!”
張建峰瘋狂地掙扎著,力氣大得驚人。
就在這片混亂中,那只猩猩已經敏捷地竄進了茂密的樹林,消失不見了。
張建峰看著猩猩消失的方向,最終力氣耗盡,手里的登山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跪倒在地,雙手插進頭發里,發出了壓抑到極致的、如同困獸般的嘶吼。
希望,在兒子墜崖的那一刻就已經熄滅。
而現在,連復仇的機會都失去了。
但就在他陷入徹底絕望的時候,一名警察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已經組織人手上山追蹤了,山里只有一個出口,它跑不掉的。”
這句話,像是一道微弱的光,照進了張建峰漆黑的世界里。
05
山林里的追捕開始了。
錦城市公安局接到報警后,立刻成立了緊急行動小組,由刑警隊長陳立帶隊,協同森林警察和景區保安,對整個云霧山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張建峰執意要跟著一起上山。
陳立本想拒絕,一個情緒失控的家屬在追捕現場,只會是累贅。
但他看到了張建峰的眼神。
那不是悲傷,也不是絕望,而是一種近乎偏執的、要把骨頭都燒成灰的仇恨。
陳立知道,這種狀態的人,攔不住。
“讓他跟著,派個人看好他。”
陳立對身邊的年輕警員小王說。
張建峰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獵人,走在搜索隊伍的最前面。
他常年開車的經驗,讓他對方向和地形有著異乎尋常的敏感。
他能從被踩斷的樹枝,和地上不甚清晰的腳印中,判斷出猩猩逃竄的大致方向。
“這邊!”
他指著一片被壓倒的灌木叢,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隊伍在密林中穿行,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他們不僅要搜尋猩猩的蹤跡,還要時刻警惕這只受驚的野獸可能發起的攻擊。
劉敏已經被帶下山,在臨時搭建的指揮中心里,由專人進行心理疏導。
但張建峰知道,她的世界已經塌了。
而支撐著他沒有倒下的,只有那一個念頭。
抓住它。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山里的溫度開始下降。
搜尋的難度越來越大。
陳立用對講機和指揮中心聯系,請求調派無人機進行熱成像搜索。
“陳隊,這邊有發現!”
一名森林警察在不遠處喊道。
眾人立刻圍了過去。
在一塊潮濕的泥地上,赫然印著一個巨大而清晰的腳印。
旁邊還散落著一些薯片的碎屑。
張建峰蹲下身,用手觸摸著那個腳印的輪廓,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泥土里。
“它往那個方向去了。”
張建峰抬起頭,指向前方一個幽深的山洞。
那山洞隱藏在一片藤蔓之后,洞口黑漆漆的,像一張隨時準備吞噬一切的巨口。
陳立立刻做出手勢,讓隊員們呈扇形包圍過去。
兩名持著麻醉槍的特警走在最前面,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
“里面有動靜。”
一名特警壓低聲音說。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張建峰的心跳得像戰鼓一樣,他死死地攥著拳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洞口。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從山洞里傳出!
緊接著,那個巨大的黑色身影猛地從洞里竄了出來,試圖沖破包圍圈。
“開槍!”
陳立一聲令下。
“噗!噗!”
兩聲輕微的悶響,兩支藍色的麻醉針劑,準確地扎進了猩猩的后背和臀部。
黑猩猩的動作明顯遲滯了一下。
麻醉劑的藥效開始發作。
它踉蹌了幾步,發出一陣不甘的怒吼,但身體卻越來越不聽使喚。
最終,它龐大的身軀晃了晃,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抓住了。
幾名警察確認猩猩已經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后,緩緩地圍了上去。
張建峰也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這個龐然大物,它害死了自己的兒子,摧毀了自己的家庭。
滔天的恨意在他的胸中翻涌,他的情緒在此刻達到了頂點。
他只想沖上去,用最原始的方式,將它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刻。
那只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黑猩猩,用盡最后一點力氣,緩緩地、極其費力地抬起了它粗壯的右臂。
它的動作不再是狂暴的,也沒有任何攻擊性。
在場的所有警察都下意識地舉起了槍,以為他要做最后的反撲。
但它沒有。
它只是抬起了手臂,伸出了一根手指。
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他做出了一個動作。
做完這個動作,他的手臂重重地垂落,徹底昏死過去。
整個山林,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詭異無比的一幕驚得呆住了。
沖天的仇恨和暴怒,在張建峰的臉上瞬間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錯愕與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