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深秋,武當山云霧繚繞,宋美齡站在紫霄宮前的石階上,身穿素雅旗袍,俯瞰群山。
她來此散心,想暫時離開南京的戰亂。
一下午,一位白發老道走近她,手持竹簽,盯著她看。
她隨口請他算命,老道擲下竹簽,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抬頭低聲說了一句話。
宋美齡聽完,臉色變白,手中的檀香扇掉在地上,摔斷了。
她站在那里沒動,眼淚流下來。
隨后腿一軟,跌坐在石階上。
隨行侍衛趕緊上前扶她,問:“夫人,怎么了?”
她沒回答,看著老道走遠。
老道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云霧中。
她坐了一會兒,才讓侍衛扶她起來。
那句話在她腦子里反復響起。
她知道有些事躲不過。
01
宋美齡1897年出生在上海,是宋氏家族的三小姐。
她家有錢,父親宋耀如做生意發了財,又信基督教。
她小時候就聰明,家里人常說她看書快。
十歲那年,她跟著姐姐宋靄齡去了美國讀書。
先在新澤西學英語,后來進了衛斯理女子學院,學文學和哲學。
她在那兒待了十年,英文說得跟美國人一樣,還會彈鋼琴。
1917年,她回到上海,二十歲,已經懂了不少事。
回國后,她沒急著嫁人,先在上海基督教青年會做事,管教育的事務。
她穿洋裝,燙卷發,模樣時髦。
有人見了她說:“宋小姐真洋氣,跟外國小姐似的。”
她笑笑,回道:“在美國待久了,自然就習慣了。”
1927年,她三十歲,嫁給了蔣介石。
蔣比她大十歲,已經是國民政府的領導人。
婚禮在上海大華飯店辦得很熱鬧,來了不少人。
報紙說這是政治聯姻,宋家有錢,蔣介石有兵,兩人搭上了。
婚后,宋美齡當了第一夫人。
她不光陪蔣介石,還自己做事。
抗戰開始后,她常去美國和英國,給中國要援助。
1937年,日本打進來,她跟著蔣介石去了重慶。
那地方天天有空襲,她卻不怕。
有一次空襲,她站在院子里看天,侍衛勸她:“夫人,快進防空洞吧!”
她擺擺手,說:“跑什么,天塌不下來。”
后來她去了美國國會演講,1943年的事,講得美國人捐了不少錢。
報紙叫她“東方魅力大使”,名聲大了。
不過,她跟蔣介石的婚姻不全是表面那么好。
蔣介石忙打仗,脾氣大,兩人常吵。
她想要孩子,可一直沒懷上。
一次她跟姐姐宋靄齡吃飯,姐姐問:“你跟蔣先生怎么樣了?”
她放下筷子,說:“他忙他的,我過我的,湊合著吧。”
她娘家姐妹三個,大姐宋靄齡嫁了孔祥熙,二姐宋慶齡跟孫中山,各有各的路。
她夾在中間,既管宋家的事,又幫蔣介石撐場面。
外人看她風光,她卻覺得累。
到1948年,國共內戰打得兇,蔣介石的軍隊連著輸。
宋美齡五十一歲,住在南京官邸。
那房子很大,有花園有池塘,可她不常出去。
每天有人來報戰況,蔣介石忙得見不到人。
她一個人待著,看書或者聽收音機。
她的頭發還是燙的,衣服講究,可臉上有了皺紋。
有天侍衛進來,說:“夫人,外面有人勸您去美國。”
她喝了口紅茶,回道:“去那兒干嘛?這兒還沒完呢。”
她不愛多說,傭人只知道她喜歡喝茶,吃點心,別的猜不透。
那時候,國民黨眼看要輸了,宋美齡聽到不少風聲。
有人說蔣介石撐不了多久,有人勸她走。
她沒表態,只是讓人收拾行李,像在等什么。
有天她跟親信張秘書說話,問:“你說,這仗還有救嗎?”
張秘書低頭,回道:“夫人,我不懂軍事,可形勢不好。”
她點點頭,說:“我知道,就是想聽聽。”
她不想走得太狼狽,她是宋美齡,得有樣子。
她開始覺得南京待不下去了,想找個地方喘口氣。
她信基督教,也聽說過道教的事。
她記得武當山,是個道教地方,離南京不算遠。
有天她跟蔣介石提了一嘴:“我想去武當山看看。”
蔣介石皺眉,說:“隨便你,別給我添亂。”
她沒再多說,帶了幾個親信,收拾了幾件衣服,坐車去了。
她沒告訴多少人,只說散散心。
路上車顛得很,她坐在后座,看窗外的田野。
車開了兩天,到了武當山腳下。
她抬頭看山,霧蒙蒙的,山頂有幾座廟。
她讓人找了間客棧住下,打算第二天上山。
她跟張秘書說:“這地方安靜,興許能歇歇。”
張秘書點頭,回道:“夫人說的是。”
她不知道,這次上山會讓她聽到一句忘不了的話。
02
1948年秋天,南京的天氣轉涼,風吹過官邸的花園,樹葉落了一地。
宋美齡住在里面,每天過得差不多。
她早上起來,傭人端來紅茶和點心,她喝一口,看看報紙。
報紙上全是戰報,國軍又輸了幾個地方,共產黨越打越近。
她把報紙放下,走到窗邊,看了一會兒院子。
院子里有幾棵桂花樹,開著小黃花,香氣飄進來,可她沒心思賞花。
蔣介石這幾天忙得見不到人。
他早上出門,去指揮部開會,晚上回來就睡。
宋美齡有天晚上等他,問了一句:“仗打成這樣,你有什么打算?”
蔣介石皺著眉,回道:“打仗的事你別管,好好待著就行。”
她沒再問,轉身回了房間。
她知道,他不指望她幫忙,她也插不上手。
以前抗戰時,她還能出去說話,現在內戰不一樣,她連門都很少出。
官邸里人不少,有侍衛有傭人,可宋美齡覺得冷清。
她不愛跟人聊天,傭人送飯送茶時,她就點點頭。
有天中午,傭人端來一碗雞湯,她喝了兩口,問:“這湯怎么沒味?”
傭人低頭說:“夫人,是照您的口味做的。”
她擺擺手,說:“罷了,拿下去吧。”
她不是挑剔,是覺得日子沒意思,連吃飯都提不起勁。
她常一個人待在書房,看書或者聽收音機。
書是英文的,收音機放外國歌。
她頭發還是燙過的,衣服每天換,可這些都變不出新花樣。
她想起以前在重慶,美國記者來采訪,她穿著旗袍侃侃而談,那時候多熱鬧。
現在南京像個籠子,把她困住了。
她跟張秘書說過一次:“這日子,跟坐牢差不多。”
張秘書笑笑,回道:“夫人,您是想多了。”
她沒再說話,心想他不懂。
外面戰事越來越糟,有人勸她走。
她有天下午坐在客廳,親信李副官進來說:“夫人,上海那邊亂了,有人說您該去美國。”
她看著他,問:“去美國干嘛?那兒也沒我的仗。”
李副官低聲說:“至少安全。”
她搖搖頭,說:“我走了,蔣介石怎么辦?再說,我還沒到那一步。”
她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有點動搖。
她不想認輸,可也知道,這地方待著沒盼頭。
宋美齡開始想出去走走。
她聽過武當山,那是個道教的地方,山高霧多,離南京不算太遠。
她小時候信基督教,可也知道道教講命運。
她跟張秘書提了一嘴:“武當山怎么樣?”
張秘書說:“那兒安靜,山上有廟。”
她點點頭,說:“那就去看看,散散心。”
她沒跟蔣介石多說,只讓人準備車,帶了幾個親信,幾件衣服,就出發了。
她想,興許換個地方,能喘口氣。
車開了兩天,路上顛得很。
她坐在后座,看窗外的田野和山。
田里沒人干活,路上偶爾有逃難的人。
她問司機:“這路還有多遠?”
司機回道:“夫人,再有半天就到。”
她沒再說話,看著車窗外發呆。
到了武當山腳下,天已經黑了。
她抬頭看山,霧蒙蒙的,山頂隱約有幾座廟。
她讓人找了間客棧住下,房間簡單,一張床一個桌子。
她坐下喝了口茶,跟張秘書說:“這地方清靜,比南京強。”
張秘書點頭,說:“夫人歇歇,明天上山。”
第二天早上,她穿了件灰色旗袍,帶了幾個侍衛上山。
山路不好走,石階又陡又滑。
她走得慢,半路停下來喘氣。
張秘書問:“夫人,要不要歇會兒?”
她說:“不用,走完再說。”
到了紫霄宮,天已經中午了。
她站在宮前,看山下的云海。
風吹過來,涼颼颼的。
她跟侍衛說:“這兒不錯,安靜。”
侍衛回道:“夫人喜歡就好。”
她沒再說話,站在那兒看了半天。
她這次來沒打算待多久,就想看看風景,散散心。
她不知道,山上有個老道,已經在紫霄宮等她。
她更不知道,這趟散心會讓她聽到一句忘不了的話。
日子還是老樣子,可她站在山頂時,心里隱約覺得有什么要變。
她看著云霧,想起南京的官邸,想起蔣介石忙碌的身影。
她問自己,這輩子是不是就這樣了?
她沒答案,只能等著看。
03
宋美齡在武當山住了兩天,第三天早上,她決定再去紫霄宮看看。
那天天氣陰沉,云霧比前兩天更濃。
她穿了件深藍色旗袍,外面套了件薄大衣,帶著張秘書和兩個侍衛上山。
山路還是那么陡,她走得慢,鞋底踩在石階上,發出輕響。
到了紫霄宮前,她停下來喘氣,看了看四周。
宮門口的香爐冒著煙,幾根香插在里面,沒什么人。
她跟張秘書說:“這地方真安靜。”
張秘書點頭,回道:“是啊,比山下強。”
她走進宮里,里面更冷清。
一張木桌,幾把椅子,墻上掛著道教的畫。
她站在那兒看了會兒,正打算走,門口進來一個人。
那是個白發老道,瘦得像根竹竿,穿件灰袍子,手里拿著一卷竹簽。
他走路慢,腳步輕得沒聲,進來后就盯著宋美齡看。
她覺得奇怪,問:“你是這兒的人?”
老道沒說話,走近幾步,把竹簽放在桌上。
她看他不吭聲,又問:“你會算命?”
老道點點頭,低聲說:“會。”
宋美齡來了興趣。
她不信這些,可日子過得悶,想聽點新鮮的。
她坐下,指著竹簽說:“那你給我算算。”
老道沒多說,拿起竹簽抖了抖,扔在桌上。
他盯著簽看了半天,眉頭皺起來。
她等著,沒催他。
張秘書站在一邊,低聲說:“夫人,這道士看著怪。”
她說:“沒事,讓他算。”
老道終于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尖得像刀。
他拿起一張泛黃的紙條,在上面寫了幾筆,遞給她。
她接過來一看,紙條上寫著幾個字:“云散月隱,獨照殘燈。”
字跡歪歪扭扭,像隨便寫的。
她看不懂,問:“這是什么意思?”
老道沒直接答,低聲說:“夫人,你的命格,我算出來了。”
她笑笑,說:“那你說說看,我聽著。”
她沒當回事,以為就是幾句套話。
可老道的臉更嚴肅了,他盯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像在斟酌。
她開始覺得不對勁。
老道的眼神太怪,像要說什么大事。
她心里動了一下,想起南京的日子,想起蔣介石的冷臉。
她問:“你到底算出什么了?”
老道沒急著答,站起來,走到她跟前,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聲音很輕,只有她聽得見。
她聽完,先是愣住,手里的紙條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