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您這是什么意思？四套房子全給韓建設，我這個女兒就什么都沒有？"

媽媽韓佳音死死盯著手里的房產證，聲音在顫抖。

外公韓永昌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抽著煙，煙霧繚繞中遮住了他的表情。

"我伺候您這么多年，到頭來還不如您兒子重要？"媽媽的眼淚刷刷往下掉。

"佳音，你別這樣說..."舅舅韓建設想要解釋什么。

"你閉嘴！"媽媽猛地轉身，"既然他心里只有兒子，那就讓兒子養老去吧！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踏進這個家門一步！"

門被重重摔上，整個房子都在震動。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

01

我叫陳瑾，今年二十三歲，是縣醫院的一名護士。

兩年前從護理學院畢業后，我就在這里工作，每天面對生老病死，見慣了人情冷暖。

但我怎么也沒想到，最讓我震撼的故事，竟然發生在我自己家里。

那天下班回家，一進門就聽到媽媽在客廳里和鄰居王阿姨激動地說話。

"老韓真是糊涂了！四套房子，全給了兒子，女兒什么都沒有！"媽媽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停下腳步，站在門口聽著。王阿姨嘆了口氣："佳音啊，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聽說了，重男輕女的老人多了去了。"

"可我服侍他這么多年啊！"媽媽越說越激動，"從他退休開始，哪次生病不是我在醫院陪床？哪次買藥不是我跑前跑后？到頭來，連一間房都不給我留！"

我這才知道，外公韓永昌把老家的四套房產全部過戶給了舅舅韓建設。這四套房子，是外公年輕時當電工攢錢買的，加上后來拆遷補償的，總價值至少得有三百多萬。

"媽，外公為什么這樣做？"我走進客廳問道。

媽媽看到我，眼淚又涌了出來："他說什么傳統，說房產要傳給兒子。我問他，那我這個女兒算什么？他就不說話了！"

王阿姨在旁邊勸著："佳音啊，你也別太傷心。老人的想法咱們改變不了，你還年輕，自己努力奮斗..."

"我不傷心！"媽媽突然站起來，"既然他心里只有兒子，那就讓兒子養老去吧！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踏進那個家門一步！"

那天晚上，媽媽一夜沒睡。我聽到她在房間里翻來覆去，偶爾還傳出抽泣聲。我想去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外公在我印象中一直是個慈祥的老人，他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第二天，媽媽真的沒有去外公家。以前每個周末，她都會帶著我去看外公，幫他收拾房間，給他做飯。但現在，她連提都不愿意提。

"媽，要不我去看看外公？"我試探著問。

"你想去就去，反正我是不會再踏進那個門了。"媽媽冷冷地說，"看看他還能強撐多久！"

我猶豫了好幾天，最后還是決定去看外公。那是一個周日的下午，我騎著電動車回到老家。外公的房子在村子最邊上，是一棟兩層的小樓，以前總是很熱鬧，現在顯得格外冷清。

我推開院門，看到外公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曬太陽。他的背比以前更彎了，頭發也更白了。

"外公。"我輕聲叫了一聲。

他回過頭，看到我時眼睛一亮："瑾瑾！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您。"我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外公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但我能看出那笑容有些勉強："你媽媽...她還在生氣？"

我點了點頭："媽說您偏心，只疼舅舅不疼她。"

外公沉默了很久，才說："瑾瑾，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外公有外公的難處。"

"什么難處？"我追問。

"以后你就明白了。"外公拍了拍我的手，"你媽媽她...她會理解的。"

我想繼續問，但外公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我注意到他的手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年紀大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在外公家呆了一個多小時，我準備離開時，舅舅韓建設開車回來了。他看到我有些驚訝："瑾瑾？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看外公。"我說，"舅舅，您最近怎么樣？"

舅舅看起來很瘦，臉色也不太好。他避開我的目光："還行，工作比較忙。"

我注意到他車里有幾個藥盒，還有一些醫院的袋子。"舅舅，您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就是普通感冒。"舅舅趕緊把車門關上，"你快回去吧，別讓你媽擔心。"

我騎車回家的路上，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舅舅的神情很緊張，外公的話也很奇怪。他們是不是在隱瞞什么？

02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媽媽真的和外公斷絕了聯系。她甚至把外公的照片都收了起來，見到鄰居問起外公的事，也是一臉冷漠地說："我沒有這樣的父親。"

我看著心疼，偷偷回去看了幾次外公。每次去，外公都顯得很孤單。他的身體似乎也不如以前了，走路有些不穩，說話也經常停頓。

"外公，您是不是該去醫院檢查一下？"有一次我這樣建議。

"不用不用，人老了都這樣。"外公擺擺手，"我身體好著呢。"

但我發現，他床頭柜上總是放著一個小藥瓶。每次我想看看是什么藥，他都會很快收起來。

"外公，您吃的什么藥？"

"維生素，老人保健品。"外公的回答總是很簡單。

有一次，我趁外公去廚房倒水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那個藥瓶。瓶子上的字很小，我只看清了"市人民醫院"幾個字，其他的都看不清楚。

我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外公為什么要去市里的醫院？縣醫院不是挺好的嗎？而且，一般的老人保健品，都是在藥店買的，為什么需要在醫院開？

"瑾瑾，你在看什么？"外公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嚇了一跳，趕緊轉過身："沒什么，就是隨便看看。"

外公走過來，把藥瓶收進抽屜里："小孩子不要亂碰藥品，知道嗎？"

"外公，您是不是身體有什么問題？"我忍不住問。

"沒有，真的沒有。"外公的語氣有些急促，"你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告訴你媽媽。她現在本來就不高興，不要讓她更擔心。"

我答應了，但心里的擔憂卻越來越重。

那天離開外公家時，我在院子里撿到了一張小紙條。那是一張醫院的掛號單，上面寫著"韓永昌，男，70歲，神經內科"。

神經內科？外公說的維生素和保健品，為什么要掛神經內科？

我把紙條收了起來，但沒敢問外公。

回到家，我上網查了一下神經內科主要治療什么疾病。搜索結果讓我心里一緊：腦血管疾病、帕金森病、老年癡呆癥...

外公不會是得了什么嚴重的病吧？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在醫院工作的經驗告訴我，老人如果經常去神經內科，很可能是有認知方面的問題。

我想和媽媽說，但又怕她更加生氣。畢竟，她現在連外公的名字都不愿意聽到。

"媽，要不我們還是去看看外公吧？"有天晚上，我試探著說。

"看什么看！"媽媽正在看電視，聽到我的話立刻變了臉，"他有兒子照顧，用不著我們操心！"

"可是..."

"沒有可是！"媽媽打斷我的話，"瑾瑾，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偏心。他既然選擇了兒子，就要承擔選擇的后果！"

我看著媽媽激動的樣子，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過了幾天，我在醫院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天我正在整理病歷，護士長叫我去急診科幫忙。急診科剛送來一個病人，陪同的家屬背影很熟悉。

我走近一看，居然是舅舅韓建設！

我正想上去打招呼，但他們已經被推進了檢查室。我悄悄看了一眼登記表，病人姓韓，年齡四十多歲。

會是舅舅的朋友嗎？可是，舅舅為什么看起來那么緊張？

我想等他們出來再問，但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看到人出來。我去問護士，她說病人已經轉到住院部了。

我心里更加疑惑了。舅舅怎么會出現在醫院？而且看起來很匆忙的樣子。

那天下班后，我又去了一趟外公家。外公正在院子里澆花，看到我來了，笑著說："瑾瑾，今天怎么這么晚？"

"外公，舅舅最近身體怎么樣？"我試探著問。

外公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舅舅？他挺好的啊，為什么這樣問？"

"我今天在醫院好像看到他了。"

"可能是看錯了吧。"外公的語氣有些不自然，"你舅舅工作忙，很少去醫院的。"

我仔細觀察外公的表情，發現他在說這話時眼神有些閃爍。

"外公，您和舅舅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我直接問道。

"瞞什么？沒有的事。"外公放下水壺，"瑾瑾，你最近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想繼續問，但外公已經轉身進屋了。我跟著進去，發現他在翻看一堆文件。聽到我的腳步聲，他趕緊把文件收了起來。

"外公，您在看什么？"

"沒什么，就是一些老東西。"外公的手在微微顫抖，"你餓不餓？外公給你做點吃的。"

我注意到那些文件中有房產證、存折，還有一些保險單之類的東西。外公為什么要經常翻看這些？

吃飯的時候，我發現外公的食欲不太好，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外公，您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就是年紀大了，吃不了太多。"外公勉強笑了笑，"瑾瑾，你要好好工作，不要擔心家里的事。"

"可是..."

"聽外公的話，好好照顧你媽媽。"外公的語氣很認真，"她是個好孩子，就是性子急了點。"

我想問外公為什么要把房子都給舅舅，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能感覺到，外公在隱瞞什么重要的事情。

03

時間一天天過去，家里的冷戰還在繼續。媽媽甚至開始找外地的工作，她說要徹底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媽，您真的要走嗎？"我有些不舍。

"有什么好留戀的？"媽媽冷笑著說，"在這里，我只是一個多余的人。"

我看著媽媽收拾行李，心里很難受。但我又不知道該怎么勸她。

那幾天，我幾乎每天都會去看外公。我發現他的狀態越來越不好，經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呆，有時候叫他好幾聲才有反應。

"外公，您在想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外公的眼神有些迷茫，"瑾瑾，你說人老了，是不是就沒用了？"

"外公，您別這樣想。"我握住他的手，"您是我們最重要的家人。"

外公苦笑了一下："可是你媽媽現在都不愿意見我了。"

"媽媽她只是需要時間消氣。"我安慰道，"她心里還是愛您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外公的眼圈紅了，"瑾瑾，外公對不起你們。但外公真的有難處啊。"

"什么難處？外公，您能告訴我嗎？"

外公看了我很久，最后還是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但你要相信外公，外公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

我想繼續追問，但外公突然站起來，走向了房間。我跟過去，發現他在翻看一個厚厚的文件夾。

"外公，這是什么？"

"一些重要的文件。"外公的手顫抖著，"瑾瑾，如果有一天外公記不住事了，你要記得提醒我，這個文件夾很重要。"

"記不住事？外公，您在說什么？"

"沒什么，我就是隨便說說。"外公趕緊把文件夾收了起來，"你快回去吧，別讓你媽媽擔心。"

我心里越來越不安。外公的話總是很奇怪，而且他的狀態確實不如以前了。有時候我問他一個問題，他要想很久才能回答。

那天晚上，我在網上查了很多關于老年癡呆癥的資料。癥狀包括記憶力減退、語言障礙、行為異常等等。外公的一些表現，似乎很符合這些癥狀。

我越想越害怕。如果外公真的得了老年癡呆癥，那他把房子給舅舅的決定，會不會是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做出的？

第二天，我決定找舅舅談談。我知道他在城里有一間辦公室，下班后我就直接過去了。

辦公室在一棟老式寫字樓里，很小，也很簡陋。我敲門進去時，舅舅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看到我，他明顯吃了一驚。

"瑾瑾？你怎么來了？"

"舅舅，我想和您談談外公的事。"我直接說道。

舅舅的臉色變了變："你坐，想喝點什么嗎？"

"不用了。"我坐下來，"舅舅，外公最近的狀態很不好。我懷疑他可能生病了。"

"生病？"舅舅的語氣有些緊張，"他哪里不舒服？"

"我覺得他的記憶力有問題，而且經常說一些奇怪的話。"我把自己的觀察告訴了舅舅，"舅舅，您知道外公在吃什么藥嗎？"

舅舅沉默了很久，才說："瑾瑾，你不要胡思亂想。外公身體很好，只是年紀大了而已。"

"可是..."

"沒有可是。"舅舅的語氣有些急躁，"外公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我看著舅舅，發現他的眼神很躲閃。而且，他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又瘦了一些。

"舅舅，您最近工作很累嗎？"

"還行，就是事情比較多。"舅舅避開我的目光，"瑾瑾，你還是好好工作，不要想太多其他的事。"

我想繼續問，但舅舅已經站起來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記住，不要把今天的話告訴你媽媽。"

"為什么？"

"她現在已經夠煩心的了，不要讓她更擔心。"舅舅送我到門口，"外公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走出寫字樓，我心里的疑惑更重了。為什么舅舅也要隱瞞什么？他們到底在瞞著我們什么？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總覺得家里發生了什么大事，但所有人都在瞞著我。

04

接下來的一周，我每天都在糾結要不要告訴媽媽外公的情況。最后，我還是決定先觀察一下。

那個周末，我又去了外公家。讓我意外的是，外公不在家。我問鄰居，他們說看到外公一大早就出門了，坐的是出租車。

外公很少坐出租車，他平時都是走路或者騎自行車。而且，他去哪里了？

我在外公家等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他才回來。我注意到他的衣服有些皺，而且手里拿著一個醫院的袋子。

"外公，您去哪里了？"

"去朋友家坐坐。"外公的回答很簡單，但我發現他在撒謊。

"外公，您手里的袋子是什么？"

"沒什么，就是買了點東西。"外公趕緊把袋子藏到身后。

我的職業敏感性告訴我，那個袋子里裝的是藥品。而且，從袋子的大小和形狀來看，應該不是普通的感冒藥。

"外公，您是不是去醫院了？"我直接問道。

外公的臉色變了變："沒有，我為什么要去醫院？"

"那您手里的袋子..."

"我說了，就是買了點東西。"外公的語氣有些不耐煩，"瑾瑾，你今天怎么問這么多問題？"

我看著外公，心里很難受。我們明明是最親的人，為什么他要對我撒謊？

晚飯的時候，我發現外公的手抖得很厲害，連筷子都拿不穩。

"外公，您的手怎么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外公勉強笑了笑，但我能看出他在強撐。

那天晚上，我留在外公家過夜。半夜的時候，我聽到外公房間里有動靜。我悄悄起來，透過門縫看到外公坐在床邊，正在翻看一堆文件。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我看到他的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他拿起一張紙，看了很久，然后又放下。這樣的動作重復了好幾次。

我想進去安慰他，但又怕打擾到他。最后，我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外公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他坐在餐桌前，盯著面前的粥發呆。

"外公，您沒睡好嗎？"

"還行，就是想了一些事情。"外公的聲音很輕，"瑾瑾，你說人如果做錯了事，還有機會彌補嗎？"

"當然有。"我握住他的手，"外公，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外公看著我，眼里有淚光閃爍："瑾瑾，外公可能要對不起你們了。"

"外公，您在說什么？"

"沒什么，我就是隨便說說。"外公擦了擦眼角，"你快吃飯吧，一會兒還要上班呢。"

我想繼續問，但外公已經站起來，走向了院子。

那天上班的時候，我一直心不在焉。外公的話和表情讓我很擔心，我總覺得要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請問您是陳瑾嗎？"

"是的，您哪位？"

"我是市人民醫院的護士，有位叫韓永昌的老人留了您的電話作為緊急聯系人。他今天來復診，但是檢查過程中突然情緒激動，現在我們需要家屬過來。"

我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外公在市人民醫院？

"我馬上過來！"我掛了電話，向護士長請了假，匆忙趕往市人民醫院。

市人民醫院離我們縣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一路上，我的心跳得很快。外公為什么會在這里看病？他到底怎么了？

到了醫院，我按照護士給的地址找到了相應的科室。護士告訴我，外公在檢查室里，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

"醫生，我外公是什么情況？"我問值班醫生。

"您是韓永昌的家屬？"醫生看了看手里的資料，"老人家的情況比較復雜，今天來復查，但是看到一些結果后情緒很激動。您知道他的具體情況嗎？"

"我不知道。"我的心沉了下去，"醫生，我外公到底怎么了？"

醫生看著我，表情有些為難："這個...按照規定，我們只能向患者本人或者他指定的家屬透露病情。您外公之前特別交代過，不要告訴其他家人。"

"可是我是他的孫女！"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們必須遵守患者的意愿。"醫生同情地看著我，"您還是和老人家自己談談吧。"

我的心更加不安了。外公到底得了什么病，需要這樣保密？

05

護士帶我到了一間安靜的休息室。外公坐在椅子上，看到我進來，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瑾瑾？你怎么在這里？"

"外公，醫院打電話給我的。"我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您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要瞞著我們？"

外公的眼神很復雜，里面有愧疚，有痛苦，還有我看不懂的東西。

"瑾瑾，外公不想讓你們擔心。"他的聲音很輕。

"可是您一個人承受這些，我們更擔心。"我的眼淚出來了，"外公，您能告訴我是什么病嗎？"

外公沉默了很久，最后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什么叫不是時候？"我有些急了，"外公，您的身體到底怎么樣？"

"瑾瑾，你要相信外公，外公會處理好一切的。"外公避開我的目光，"你只要記住，外公做的所有決定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我想到房子的事，想到媽媽的憤怒，心里更加困惑："外公，房子的事是不是因為您的病？"

"有一部分原因。"外公終于承認了，"但具體的情況，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為什么？"

"因為時機還沒到。"外公握緊我的手，"瑾瑾，你能答應外公一件事嗎？"

"什么事？"

"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你媽媽，也不要告訴你舅舅。"外公的語氣很認真，"至少現在不要說。"

"可是..."

"答應外公，好嗎？"外公的眼里有哀求的光芒。

我看著外公憔悴的樣子，最終還是點了頭。但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外公到底得了什么病？為什么連舅舅都不能知道？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我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外公的病情，房子的事，這些都像謎一樣困擾著我。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外公說時機還沒到，那什么時候才是時機？還有，他為什么連舅舅都不能告訴？

第二天，我決定再去找舅舅。我總覺得他知道些什么。

但是，當我到達舅舅的辦公室時，門是鎖著的。我問樓下的保安，他說舅舅已經好幾天沒來了。

我打舅舅的電話，但一直沒人接。我開始擔心，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06

那幾天，我一直聯系不上舅舅。他的電話不是關機就是無人接聽，辦公室也一直鎖著門。我問外公，他說舅舅可能是出差了，但我總覺得不對勁。

媽媽還在為外地工作的事忙碌，她已經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準備下個月就走。

"媽，您真的決定了嗎？"我最后一次試圖挽留她。

"決定了。"媽媽的語氣很堅決，"在這里，我只會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想告訴她外公的病情，但答應了外公要保密。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那個周末，我又去了外公家。外公的狀態比上次見面時更差了，他坐在院子里，呆呆地看著天空。

"外公，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時間能倒流，我會不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外公的聲音很輕，"瑾瑾，你說人這一生，什么最重要？"

"家人最重要。"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是的，家人最重要。"外公點了點頭，"所以，無論做什么決定，都要為了家人著想。"

"外公，您的決定是為了我們著想嗎？"

"當然。"外公看著我，"瑾瑾，外公可能時間不多了。"

"外公，您別這樣說！"我的眼淚又出來了，"醫生說您的病可以控制的。"

"我不是說病，我是說..."外公停頓了一下，"我是說清醒的時間不多了。"

我明白了。外公擔心自己的病情惡化，擔心失去判斷能力。

"外公，有什么事您現在就告訴我吧。"我握住他的手，"不要等到來不及了。"

外公看著我，眼里有很多復雜的情緒。最后，他說："瑾瑾，如果有一天外公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或者說了什么奇怪的話，你不要怪外公，好嗎？"

"我不會怪您的。"

"還有，如果有一天外公不記得你了，你也不要難過。"外公的聲音哽咽了，"外公心里永遠記得你是最好的孫女。"

"外公..."我抱住了他，感覺他的身體比以前更瘦了。

那天，我在外公家呆到很晚。臨走的時候，外公拉住我："瑾瑾，明天你能不能不要來？"

"為什么？"

"外公明天有些事要處理。"外公避開我的目光，"你安心工作就好。"

我想問什么事，但外公已經轉身進屋了。

第二天，我在醫院上班時一直心神不寧。中午的時候，我忍不住給外公打了個電話，但沒人接。

下午，我又打了幾次，還是沒人接。我開始擔心，外公不會出什么事吧？

下班后，我直接趕到外公家。但是，院子里靜悄悄的，門也鎖著。我問鄰居，他們說外公一大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我在外公家門口等了兩個小時，直到天黑他才回來。讓我驚訝的是，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舅舅也在。

更讓我驚訝的是，舅舅看起來非常憔悴，臉色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舅舅？您這幾天去哪里了？"我走過去問道。

舅舅看到我，明顯愣了一下："瑾瑾，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看外公。舅舅，您的臉色怎么這么差？"

"沒事，就是工作累了點。"舅舅避開我的目光，"你快回去吧，不要讓你媽媽擔心。"

我看著舅舅，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的聲音很虛弱，走路也有些不穩。

"舅舅，您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我身體很好。"舅舅勉強笑了笑，但那笑容讓人心疼。

外公一直在旁邊沉默著，他的表情很嚴肅，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外公，您今天去哪里了？"

"陪你舅舅辦點事。"外公的回答很簡單，"瑾瑾，天晚了，你快回去吧。"

我感覺他們在趕我走，但又不知道為什么。我只好告別，但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舅舅到底怎么了？他們今天去辦什么事？為什么都不愿意告訴我？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舅舅不會也生病了吧？

凌晨三點，急診科的鈴聲刺耳地響起。我匆忙跑過去，看到舅舅韓建設坐在搶救室外的椅子上，雙手捂著臉，肩膀不停地顫抖。

"舅舅？您怎么在這里？"我驚訝地問。

他抬起頭，眼眶通紅，憔悴得像變了個人："瑾瑾...你外公他..."

這時，護士長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摞病歷。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舅舅，神情有些復雜。

"陳瑾，你外公的情況...其實我們科室早就知道。"護士長頓了頓，"他的主治醫生是腫瘤科的王主任。"

腫瘤科？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還有..."護士長翻開另一份病歷，"你舅舅的病歷也在這里，血液科的。"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兩份病歷，腦袋里嗡嗡作響。外公有病？舅舅也有病？這怎么可能？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

突然，舅舅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聲音哽咽地說："瑾瑾，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了。"

當他開口說出第一句話時，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