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26歲的程序員李明，獨自在小區生活兩年，把一只金毛犬養成了"最忠實的伙伴"。

它溫順、聽話、從不咬人，每天下班都會興奮地迎接他回家。他曾以為，這是人與動物間最純真的"陪伴"。

直到最近一個月，它開始焦慮不安、緊跟不離，還在好心鄰居送湯那晚突然發狂，狠狠咬傷了對方——

他抱著它，走向了安樂死的手術臺。

可獸醫檢查完后臉色煞白，顫抖著說：

"所有人立刻離開這只狗！在我確認這個發現之前——任何人都不許碰它！"

01

李明下班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剛走到樓下，就聽見一陣熟悉的狗叫聲從三樓傳來——那是大黃在歡迎他回家的聲音。

"汪汪！汪汪汪！"

聲音急切而興奮，李明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推開門的瞬間，一團金黃色的身影就撲了過來，前爪搭在他胸前，粉色的舌頭不停地舔著他的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我了。"李明笑著揉了揉大黃毛茸茸的腦袋，"今天乖不乖？"

大黃搖著尾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仿佛在說："當然乖啊，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李明放下公文包，給大黃倒了新鮮的水，又檢查了一下狗糧盆。作為一只三歲的金毛尋回犬，大黃已經陪伴他度過了兩年的獨居生活。

兩年前，剛搬到這個小區的時候，李明還是個剛畢業的程序員，每天加班到很晚，生活單調得像一臺運轉的機器。直到在寵物店看到了還是小奶狗的大黃，那雙清澈的眼睛瞬間融化了他的心。

"要不要出去遛一圈？"李明拿起牽引繩。

大黃立刻興奮地跳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小區的夜晚很安靜，路燈灑下溫柔的光。李明牽著大黃沿著熟悉的路線慢慢走著，大黃時不時停下來聞聞草叢，或者對路過的其他狗狗友好地搖尾巴。

"小李，遛狗呢？"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李明回頭一看，是住在二樓的王阿姨。

王阿姨今年五十八歲，退休前是小學教師，住在這個小區已經十幾年了。自從李明搬來后，她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關心他，經常主動詢問他的生活情況，有時還會送點自己做的小菜過來。

"王阿姨，您也出來散步啊？"李明停下腳步。

"是啊，在家悶了一天，出來透透氣。"王阿姨笑著走過來，蹲下身摸了摸大黃的頭，"大黃今天怎么樣？乖不乖？"

大黃溫順地蹭了蹭王阿姨的手，發出滿足的哼哼聲。

"很乖的，就是我最近加班多，陪它的時間少了一些。"李明有些歉意地說。

"年輕人嘛，工作要緊。不過也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王阿姨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狗毛，"對了，我明天買菜的時候幫你帶點狗糧回來吧？我看你上次買的那種大黃挺愛吃的。"

"不用麻煩您了，王阿姨。我周末會去買的。"

"不麻煩不麻煩，順路的事兒。"王阿姨擺擺手，"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能幫的我肯定幫。"

李明心里一暖。搬到這里兩年，王阿姨確實幫了他不少忙。有時他出差幾天，王阿姨還會主動幫忙照看大黃，從來不要任何報酬。

"那就麻煩您了。"

"客氣什么！都是鄰居，應該的。"王阿姨笑著揮揮手，"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遛。"

看著王阿姨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里，李明低頭看了看大黃。

"你說，咱們是不是很幸運？遇到這么好的鄰居。"

大黃仰起頭看著他，眼神里滿是信任和依戀。

02

最近一個月，李明明顯感覺到大黃有些不太一樣。

以前每天下班回家，大黃總是會興奮地在門口等待，聽到鑰匙聲就開始激動地叫喚。但現在，它似乎變得有些焦慮，總是緊緊跟在李明身邊，就連李明去廚房倒個水，它也要跟過去。

"怎么了，大黃？"李明蹲下來，輕撫著它的背，"最近是不是有點粘人？"

大黃輕輕哼了一聲，把頭靠在李明的膝蓋上。

李明想了想，可能是因為自己最近工作太忙，經常加班到很晚，大黃產生了分離焦慮。他在網上查了一些資料，發現這在寵物中很常見，尤其是對主人依賴性強的狗狗。

周末的時候，李明特意空出時間多陪陪大黃。他們去了附近的公園，大黃在草地上撒歡奔跑，看起來心情好了很多。

"小李！"

公園里遇到了王阿姨，她正在跟幾個鄰居聊天。

"王阿姨，您也來公園啊？"李明牽著大黃走過去。

"是啊，周末出來鍛煉鍛煉。大黃今天看起來精神不錯嘛。"王阿姨笑著說，"前幾天我在樓道里聽見它一直在叫，是不是想你了？"

"可能是的，我最近加班比較多。"李明有些不好意思。

"理解理解，年輕人工作要緊。"王阿姨身邊的一位阿姨插話道，"不過養狗確實需要時間陪伴，不然狗狗容易產生心理問題。"

"是啊，我也在想辦法調整工作安排。"李明點點頭。

"要不這樣，"王阿姨忽然說，"如果你實在太忙，我可以偶爾幫你遛遛大黃。反正我退休了，時間多的是。"

"這怎么好意思呢？"李明連忙擺手。

"都是鄰居，而且我也挺喜歡大黃的。是不是，大黃？"王阿姨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大黃的頭。

讓李明意外的是，大黃竟然后退了一步，沒有像平時那樣主動湊過去。

"咦？"王阿姨有些意外，"大黃今天怎么了？平時不是挺親近的嗎？"

"可能是在外面比較興奮吧。"李明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沒有多想。

回家的路上，李明注意到大黃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像平時那樣東聞聞西看看，而是緊緊跟在他身邊，偶爾還會回頭看看身后。

"怎么了？"李明順著大黃的視線看過去，除了幾個散步的鄰居，沒什么特別的。

大黃又看了看，才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03

事情發生在一個普通的周三晚上。

李明剛下班回到家，正準備給大黃換水，門鈴就響了。

"汪汪！"大黃立刻警覺地叫了起來。

"誰啊？"李明走到門口。

"小李，是我，王阿姨。"

李明打開門，王阿姨站在門外，手里拎著一個保溫盒。

"王阿姨，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大事，就是今天煲了湯，想著你一個人也不容易，給你送點過來。"王阿姨笑著說，"已經盛好了，正好趁熱喝。"

"這怎么好意思呢？您太客氣了。"李明連忙接過保溫盒，"快進來坐坐。"

王阿姨擺擺手："不用了，你剛下班肯定累了，我就不打擾了。"

"別客氣，進來坐會兒吧。"李明堅持道，"大黃也好久沒見您了。"

王阿姨這才進了門。

讓李明意外的是，平時對王阿姨很友好的大黃，這次竟然躲在沙發后面，沒有像往常那樣主動迎接。

"大黃怎么了？"王阿姨也注意到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有點迷糊。"李明走過去拍了拍大黃，"出來打個招呼。"

大黃猶豫了一下，才慢慢走出來，但明顯有些不自在。

"沒關系，狗狗有時候也會有情緒的。"王阿姨善解人意地說，"你快嘗嘗湯，我加了枸杞和紅棗，對身體好。"

李明打開保溫盒，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謝謝王阿姨，您真是太用心了。"

"客氣什么，鄰里之間就應該相互照顧。"王阿姨看了看時間，"我去給你熱一下，剛好的溫度喝著舒服。"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沒事沒事，我來吧。"王阿姨已經走向廚房，"你先休息一下。"

李明坐在沙發上，伸手想摸摸大黃，卻發現它正緊張地盯著廚房的方向，身體微微發抖。

"大黃，你怎么了？"李明有些擔心。

大黃回過頭看了看他，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他讀不懂的焦慮。

很快，王阿姨從廚房里出來了，手里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碗。

"來，趁熱喝。"王阿姨把碗遞給李明，"我加了點蜂蜜，味道應該不錯。"

就在李明伸手接碗的瞬間，一直安靜待在一邊的大黃突然像發了瘋一樣沖了過來！

"汪汪汪！"

她張著嘴直接撲向王阿姨，狠狠咬住了她的右手臂！

"啊——"王阿姨驚叫一聲，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湯汁濺了一地。

"大黃！"李明大驚失色，連忙沖過去拉住大黃，"松口！快松口！"

但大黃就像沒聽見一樣，死死咬著王阿姨的手臂不放，甚至發出了低沉的咆哮聲。

"疼！疼！快讓它松開！"王阿姨痛得眼淚都出來了，手臂上已經見血了。

李明用盡全力才把大黃拉開，大黃被拉開后還在憤怒地低吼著，眼神兇狠得讓李明都感到陌生。

"王阿姨，您沒事吧？快讓我看看。"李明扶住王阿姨，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口，心里一沉。

"沒，沒事……就是有點疼……"王阿姨臉色蒼白，顯然被嚇得不輕。

"我馬上送您去醫院！"李明手忙腳亂地拿來毛巾幫王阿姨簡單包扎。

而大黃則被他暫時關在了臥室里，隔著門還能聽到它不安的叫聲。

在去醫院的路上，李明一直在道歉："王阿姨，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大黃怎么會這樣……它從來沒有咬過人……"

"我知道，我知道……"王阿姨強忍著疼痛，"可能是我剛才的動作嚇到它了……狗狗有時候會有應激反應……"

"不管怎樣，都是我的責任。醫藥費我全部承擔，還要給您賠禮道歉。"

"小李，你別這么說……我知道大黃平時很乖的……今天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

李明心里五味雜陳。王阿姨都這樣了，還在為大黃開脫，這讓她更加愧疚。

04

消息很快在小區里傳開了。

第二天一早，李明剛出門上班，就被幾個鄰居圍住了。

"小李，聽說你家大黃咬人了？"

"王阿姨傷得嚴重嗎？"

"那狗平時看起來挺溫順的，怎么會咬人呢？"

面對鄰居們的詢問，李明只能一遍遍地道歉和解釋，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大黃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么兇猛。

小區的微信群里也在討論這件事：

"聽說王阿姨被咬得挺嚴重的，去醫院縫了好幾針。"

"太可怕了，以后遛狗一定要小心。"

"我早就說大型犬不適合在小區里養，這下出事了吧。"

"大黃平時不是挺友好的嗎？怎么會這樣？"

李明看著這些消息，心情越來越沉重。

下班后，他先去醫院看望了王阿姨。王阿姨的手臂包著厚厚的紗布，精神看起來不太好。

"王阿姨，您感覺怎么樣？"李明滿懷歉意地問。

"好多了，醫生說沒有傷到骨頭，就是肌肉有些撕裂。"王阿姨虛弱地笑了笑，"你不用太自責，我知道大黃不是故意的。"

"可是……"

"真的，小李。"王阿姨打斷他，"我養過狗，知道狗狗有時候會有應激反應。可能是我昨天的動作太急了，嚇到了它。"

王阿姨的理解讓李明更加愧疚。他在心里暗暗決定，一定要弄清楚大黃為什么會突然攻擊人，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回到家，大黃看到他回來，立刻搖著尾巴迎了上來，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大黃。"李明蹲下來，嚴肅地看著它，"昨天為什么要咬王阿姨？她對我們那么好。"

大黃眨了眨眼睛，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低下了頭。

李明嘆了口氣，他知道跟狗狗講道理是沒用的，但他真的想知道答案。

05

接下來的幾天，小區里的氣氛明顯變了。

以前見到大黃，鄰居們都會主動過來打招呼，小孩子們也喜歡摸摸它的頭。但現在，大家看到大黃都會不自覺地避開，帶小孩的家長更是緊緊拉住孩子的手。

李明能理解大家的擔心，但看到大黃被這樣對待，心里還是很難受。

更讓他擔心的是，有鄰居開始在群里提出質疑：

"攻擊性這么強的狗，繼續養在小區里合適嗎？"

"萬一下次咬到小孩怎么辦？"

"我覺得應該向物業反映一下。"

李明知道，如果事情繼續發酵下去，可能會有更嚴重的后果。

他帶大黃去了寵物醫院，找了一位有經驗的獸醫師咨詢。

"從外觀來看，大黃的身體狀況很好，沒有疾病的跡象。"獸醫師檢查完畢后說，"至于攻擊行為，可能是多種原因造成的。環境變化、壓力、恐懼反應等等。"

"那該怎么辦？"李明焦急地問。

"建議先觀察一段時間，避免讓它接觸可能引起應激反應的環境。如果還有攻擊行為，可能需要專業的行為矯正訓練。"

李明點點頭，但心里還是很不安。

回家路上，他遇到了王阿姨。她的手臂還包著紗布，但氣色好了一些。

"王阿姨，您的傷口怎么樣了？"

"好多了，醫生說恢復得不錯。"王阿姨笑了笑，然后看向大黃，"大黃最近怎么樣？"

"還好，我帶它看了醫生，說是可能的應激反應。"李明歉意地說，"真的很抱歉，給您造成這么大的傷害。"

"別這么說，都過去了。"王阿姨蹲下身，想摸摸大黃，但大黃又像上次一樣后退了幾步。

"看來他還是有些緊張。"王阿姨理解地說，"沒關系，慢慢來吧。"

李明心里更加疑惑。大黃對王阿姨的反應確實很奇怪，但王阿姨的善意是毫無疑問的。

06

一周后的晚上，李明接到了居委會的電話。

"李先生，關于您家狗狗咬傷鄰居的事情，我們接到了一些居民的舉報。"電話里的聲音很嚴肅，"根據相關規定，對于有攻擊行為的犬只，我們需要進行調查和處理。"

李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具體是怎么處理？"

"明天上午請您帶著狗狗到居委會來一趟，我們需要了解具體情況，然后根據調查結果決定處理方案。"

掛了電話，李明癱坐在沙發上。他知道，事情可能要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大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安靜地趴在他腳邊，時不時用頭蹭蹭他的腿。

"大黃，你知道我們可能要面臨什么嗎？"李明摸著他的頭，眼眶有些濕潤。

第二天上午，李明帶著大黃來到居委會。除了居委會的工作人員，還有幾個鄰居代表，王阿姨也在其中。

"李先生，關于您家犬只攻擊鄰居的事情，我們進行了調查。"居委會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女性，表情嚴肅，"根據《養犬管理條例》，對于有攻擊行為的犬只，需要進行相應處理。"

"我理解，"李明緊緊抓著牽引繩，"但大黃平時真的很溫順，那天可能是意外……"

"我們也了解了大黃平時的表現，"主任繼續說，"但是攻擊鄰居的事實是存在的。為了小區居民的安全，我們需要采取措施。"

"什么措施？"李明的聲音有些顫抖。

"有兩個選擇：第一，您自愿將犬只送到專業機構進行行為矯正訓練，合格后可以繼續飼養；第二……"

主任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加嚴肅："按照相關法規，對具有攻擊性的犬只實施安樂死。"

"安樂死？"李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不可能！大黃它沒有……"

"李先生，我們理解您的心情，"主任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這是為了公共安全考慮。"

"我選擇第一個方案！"李明急忙說，"我愿意送他去訓練！"

"很遺憾，"主任搖了搖頭，"我們聯系了幾家專業機構，他們都表示不接收有嚴重攻擊行為的犬只。考慮到安全風險，他們建議直接執行安樂死。"

李明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不，請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找到解決辦法……"

"李先生，"這時候王阿姨開口了，"其實……其實我也不希望大黃被安樂死。雖然它咬傷了我，但我知道它平時是只好狗。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其他幾個鄰居代表交頭接耳地討論了一會兒。

"考慮到王阿姨的意見，我們可以再給您三天時間。"主任最終說，"如果三天內您無法找到合適的解決方案，就必須執行安樂死程序。"

李明如獲大赦般點頭："謝謝，謝謝您們！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07

接下來的三天，李明幾乎跑遍了城里所有的寵物訓練機構和動物救助站。

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沒有機構愿意接收有攻擊行為的大型犬，風險太大。

"李先生，我們很同情您的處境，"一家寵物訓練中心的負責人說，"但是對于已經咬傷過人的大型犬，我們真的不敢接受。萬一在我們這里再出事，責任太大了。"

李明甚至聯系了外地的一些機構，得到的答復也差不多。

眼看三天期限就要到了，李明絕望地抱著大黃坐在客廳里。

"大黃，對不起……"他把臉埋在大黃的毛里，"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大黃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安靜地趴在他懷里，偶爾伸出舌頭舔舔他的手。

門鈴響了。

李明打開門，王阿姨站在外面，臉上帶著擔憂的表情。

"小李，怎么樣了？找到解決辦法了嗎？"

李明搖了搖頭，聲音哽咽："沒有……沒有機構愿意接收它……"

王阿姨沉默了一會兒："那……那明天就要……"

"是的。"李明用力點了點頭，"明天上午十點，我要帶它去……"

他說不下去了。

"小李……"王阿姨的眼圈也紅了，"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我那天沒有去你家……"

"不，王阿姨，這不是您的錯。"李明擺擺手，"是大黃的問題，是我沒有教育好它。"

"可是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大黃……"王阿姨的聲音也帶上了哭腔，"它平時那么乖……"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站在門口，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后，還是王阿姨先開口："明天……明天我陪你去吧。"

"什么？"李明抬起頭。

"大黃雖然咬了我，但我不恨它。"王阿姨說，"它陪了你兩年，我陪它走完最后一程吧。"

李明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08

第二天上午，陽光格外刺眼。

李明早早起床，給大黃準備了它最愛吃的牛肉，但大黃只是聞了聞，沒有食欲。

"不餓嗎？"李明蹲下來摸摸它的頭，"還是知道今天要發生什么？"

大黃抬起頭看著他，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平靜。

九點半，王阿姨來了。她的手臂還包著紗布，但堅持要陪他們一起去。

"其實您不用去的，王阿姨。"李明說。

"我想去。"王阿姨看著大黃，"我想為它做點什么。"

三人一狗坐上了去寵物醫院的車。

路上，大黃安靜地趴在李明腿上，偶爾看看窗外，但更多時候是看著李明，仿佛想把主人的樣子深深記在心里。

"大黃……"李明的聲音發顫，"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大黃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

到了寵物醫院，幾個居委會的工作人員已經在等候了。還有幾個鄰居也來了，包括之前在群里提意見的那些人。看到他們的表情，李明知道他們并不是來阻止的，而是來見證的。

"李先生，時間到了。"居委會主任走過來說。

李明點點頭，牽著大黃走進了醫院。

醫院的張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經驗很豐富。他看著大黃，臉上也帶著不忍的表情。

"它很健康。"張醫生檢查完大黃后說，"這樣的決定確實很難做。"

"沒辦法……"李明苦笑著說，"為了大家的安全。"

"我理解。"張醫生點點頭，"您想和它單獨待一會兒嗎？"

李明點頭。

其他人都退出了房間，只剩下李明和大黃。

"大黃，還記得兩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李明蹲下來，雙手捧著大黃的頭，"你那時候還是個小家伙，胖乎乎的，一點都不怕生。"

大黃安靜地聽著，眼神專注。

"這兩年，謝謝你陪著我。每天下班回家看到你，我就覺得很踏實。"李明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咬王阿姨的，但我實在不知道為什么……"

大黃忽然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李明臉上的眼淚。

"好了，該走了吧。"李明擦了擦眼睛，站起身。

張醫生重新進來了，手里拿著注射器。

"很快的，它不會有痛苦。"張醫生輕聲說。

李明點點頭，最后一次抱了抱大黃。

大黃很配合地躺在了手術臺上，沒有掙扎，甚至還搖了搖尾巴。

就在這時，他忽然抬起頭，伸出舌頭舔了舔李明的手掌。那個動作很輕很溫柔，就像平時撒嬌時一樣。

李明握住它的爪子，感受著它掌墊的溫度。

張醫生準備扎針，但在碰到大黃之前，他停了下來。

"等等。"

09

張醫生戴上橡膠手套，緩緩走向手術臺。

他先是輕撫大黃的頭部，檢查眼部和鼻腔分泌物，接著掰開它的嘴巴，用手電筒照射口腔內壁。指尖在牙齦處仔細摸索，甚至用鑷子在牙縫間小心探查。

大黃全程安靜配合，尾巴微微擺動，眼神依然信任地看著主人李明。

"體征正常，沒有狂犬病癥狀……"張醫生邊說邊拿起聽診器，但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大黃的口腔深處。

"醫生，麻煩您快點吧，看它這樣我心里也難受。"李明聲音哽咽。

"嗯。"張醫生應了一聲，卻沒有停下檢查的動作。

他重新俯身，用放大鏡仔細觀察大黃的牙齒，甚至用棉簽在舌根部位輕輕刮取什么。

張醫生的動作忽然僵住，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一樣。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手中的棉簽微微顫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怎么了醫生？"李明察覺到異常。

張醫生沒有回答，雙手顫抖著又重新用鑷子在大黃口腔內探查，動作急促而小心，汗珠開始從額頭滲出。

"天哪……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

李明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醫生，您發現什么了？"

張醫生猛地直起身，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沖向顯微鏡，把棉簽上的樣本重重地按了上去。

"停！所有人都不許動！"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嚇得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醫生？！"李明震驚地喊道。

張醫生的眼睛死死貼在顯微鏡上，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手指在鏡筒上劇烈顫抖：

"這……這怎么可能……"

"口腔內有……不，這絕對不對！"

他猛地抬起頭，臉色慘白如紙，眼中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所有人立刻離開這只狗！現在！馬上！"

"在我確認這個發現之前——任何人都不許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