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事件改編,部分細節進行文學加工,人物均為化名。
2003年11月的那個深夜,院子里的爭吵聲驚動了整個村莊。
"你這個賠錢貨!嫁到我們家三年了,連個蛋都下不出來,還好意思在這里哭哭啼啼!"婆婆尖銳的聲音刺破夜空。
我跪在冰冷的院子里,臉上的掌印還在隱隱作痛,身上的棉襖被撕破了一個大口子。丈夫李建國站在一旁,垂著頭,不敢吭聲。小姑子李翠花叉著腰,一臉得意地看著我的狼狽樣。
就在這時,院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月光灑在他身上,我看清了那張樸實的臉龐——是小強,我那個被人稱作"傻子"的堂弟。
他站在那里,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平時那雙總是迷茫的眼睛,此刻竟然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銳利光芒。
"誰敢再動我姐一下,別怪我不客氣。"
他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01
1985年臘月二十三,北風呼嘯的日子里,嬸子李桂花牽著8歲的小強出現在我們家門口。
那時我剛滿15歲,正在院子里幫娘剁餃子餡。聽到敲門聲,我擦擦手跑去開門,就看見嬸子紅著眼眶站在雪地里,身邊的小強縮著脖子,小臉凍得通紅。
"大嫂,求求你了,收留我們娘倆吧。"嬸子一見到我娘就跪了下去,"小強他爹沒了,我們真的沒地方去了。"
娘趕緊把嬸子扶起來,"桂花,這是咋了?不是說強子在城里打工嗎?"
"出事了,出大事了。"嬸子哭得說不出話,"工地塌了,人當場就沒了,連個全尸都沒有。包工頭給了三千塊錢,說是買棺材的錢,可我們娘倆以后咋活啊?"
我看著小強,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神空洞,好像根本聽不懂大人在說什么。從小就聽大人說小強腦子有問題,反應比別的孩子慢,到了8歲還不太會說話。
爹從里屋出來,看了看嬸子,又看了看小強,沉默了很久。
"大哥,我知道家里不容易,可我們真的沒地方去了。"嬸子又要跪下,被娘攔住了,"小強這孩子雖然腦子不太好,但很聽話,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先進屋吧,外面冷。"爹終究還是心軟了。
就這樣,嬸子和小強在我們家住了下來。
剛開始的日子并不好過。家里本就不富裕,爹在鎮上的磚廠干活,娘種著幾畝薄田,供我和弟弟上學已經捉襟見肘,再添兩張嘴,生活更加緊巴了。
小強確實反應遲鈍,你跟他說話,他要愣半天才能明白意思。吃飯的時候他總是最后一個動筷子,好像在等別人允許似的。晚上睡覺前,他會蹲在角落里發呆,有時候一坐就是大半夜。
但這孩子心眼不壞。
記得有一次,我放學回家路上摔了一跤,膝蓋破了皮,血流了一褲腿。回到家我坐在院子里哭,小強看見了,默默地跑到水井邊打了一盆水,又從屋里拿來干凈的布條。
他蹲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幫我清洗傷口。他的動作很輕很輕,生怕弄疼我。洗完了還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水果糖,剝開糖紙塞到我嘴里。
"姐姐,不疼。"他憨憨地笑著,那是我第一次聽他清楚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從那以后,我開始真心疼這個堂弟了。
我教他認字,從最簡單的"人、口、手"開始。他學得很慢,一個字要教十幾遍,但他很認真,每次都認認真真地跟著我念。有時候我不耐煩了,他就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我,一句話不說,但那眼神讓人心疼。
我還教他干活。洗菜、掃地、喂雞,這些簡單的家務活他學得倒挺快。雖然動作笨拙,但非常仔細。娘總是夸他:"小強這孩子實誠,干活從不偷懶。"
春天的時候,小強跟著爹去地里干活。他力氣大,挑水、搬東西都不在話下,就是反應慢,經常干著干著就愣神了。但爹很有耐心,從不罵他,還說:"這孩子雖然腦子不靈光,但人品好,比那些聰明但心眼壞的強多了。"
02
1987年夏天,發生了一件讓全家人都刮目相看的事。
那天傍晚,娘去河邊洗衣服,小強跟在后面幫忙拎籃子。娘洗到一半,突然腳下一滑,掉進了河里。
娘不會游泳,河水又急,眼看就要被沖走。岸邊幾個洗衣服的婆子都嚇傻了,只知道在那里喊救命。
就在這時,小強"撲通"一聲跳進了河里。
說來奇怪,平時走路都磕磕絆絆的小強,在水里卻像變了個人。他游得很快,幾下就游到了娘身邊,一把抱住娘往岸邊游。
等把娘救上岸,大家才發現小強游泳游得這么好。問他是誰教的,他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嬸子這才想起來,小強的爹以前在河邊長大,水性極好,可能小強遺傳了這個本事。
從那以后,村里人對小強的看法變了。以前都叫他"傻強子",現在改口叫"強子"了。救了我娘的事傳開后,大家都說小強雖然腦子不太好,但是個好孩子。
我對小強更好了。晚上睡覺前,我會跟他說說學校里的事,他聽得很認真,雖然不太能理解,但總是點頭。有時候我心情不好,他會默默地坐在我身邊,什么都不說,就是陪著。
1989年,我初中畢業了。成績還不錯,老師建議我上高中,將來考大學。但家里實在供不起,爹娘商量了很久,最后還是決定讓我上師范。
那天晚上,我躲在屋里哭,覺得自己的前途完了。小強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破舊的鐵盒子。
"姐姐,給你。"他把盒子遞給我。
我打開一看,里面裝著一些零零散散的鈔票,有一塊的、五塊的,還有一些硬幣。數了數,總共二十多塊錢。
"這是哪來的?"我問他。
"賣廢品,攢的。"小強說話還是斷斷續續的,"給姐姐,上學。"
我抱著那個鐵盒子哭了。二十多塊錢對別人來說不算什么,但對小強來說,這是他一年多來撿廢品攢下的全部家當。
我沒要那些錢,但小強的心意我記了一輩子。
師范學校三年,我每個月都會收到家里的信。信都是娘寫的,但最后總會有小強歪歪扭扭的簽名:"姐姐,想你。強強。"
那三年里,小強長高了不少,也變得更能干了。他學會了騎自行車,學會了去集市買菜,甚至學會了簡單的算賬。雖然還是反應慢,但已經能幫家里分擔不少事情了。
03
1992年,我從師范學校畢業,分配到鎮上的小學當老師。那時我19歲,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回到家的第一天,小強高興壞了。他跟在我身后,像個小尾巴似的,走到哪跟到哪。娘笑話他:"強子都15歲了,還跟小時候一樣粘著你姐。"
小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但還是不肯離開我身邊。
晚飯后,小強拉著我到院子里,指著墻角的一片菜地。
"姐姐,看。"他的聲音里帶著驕傲,"種的,韭菜。"
我仔細一看,那片菜地收拾得整整齊齊,韭菜長得綠油油的。
"這是你種的?"我有些驚訝。
小強點點頭,"想,姐姐回來,吃韭菜餃子。"
我心里一陣暖流。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弟弟,心里一直記著我愛吃韭菜餃子的事。
在鎮上教書的日子很充實。我教三年級,班里有四十多個學生。孩子們都很乖,我也很用心地教他們。
每個周末回家,小強都會早早地在村口等我。看見我下了公交車,他會接過我的包,一路上高高興興地跟我說這一周家里發生的事。雖然說得不太利索,但我能感受到他的開心。
1995年春天,村里來了個媒婆,說要給我介紹個對象。
"閨女長得標致,又是老師,這可是個好條件。"媒婆笑瞇瞇地說,"人家男方在縣里上班,家境也不錯,要不要見見?"
爹娘有些心動。我已經22歲了,在村里算是大齡姑娘了。但我心里有些猶豫,覺得自己還年輕,不急著結婚。
最不高興的是小強。聽說要給我介紹對象,他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吃飯都沒胃口。
"怎么了,強子?"娘問他。
"不要,姐姐走。"小強嘟著嘴說。
"傻孩子,姐姐結婚了還是你姐姐,又不是不要你了。"娘安慰他。
但小強還是不高興,整天圍著我轉,生怕我突然就不見了似的。
那個介紹的對象我見了一面,感覺一般,沒什么感覺。但爹娘覺得條件不錯,催我再見見。
就在這時,學校里來了個新的音樂老師,叫李建國。他長得不算英俊,但很溫和,話不多,但人很實在。
我們是在學校的圖書室認識的。那天我在找教學資料,他在旁邊看書。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沒帶傘,正發愁怎么回家,他主動把傘借給了我。
"那你怎么辦?"我問。
"我不急,等雨停了再走。"他笑著說。
那把傘,我用了整整一個學期才還給他。也是在還傘的那一天,他鼓起勇氣約我看電影。
我們交往了兩年。李建國人很好,對我也很體貼。1997年的時候,他正式向我求婚。
小強得知這個消息后,整整三天沒跟我說話。
"強子,你怎么不理姐姐了?"我蹲在他面前問。
他別過臉,不看我。
"姐姐結婚后,還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不一樣。"小強悶悶地說,"以前,姐姐只有強強。現在,有別人了。"
我心里一陣酸楚。這個傻乎乎的弟弟,其實什么都明白。
"強子,不管姐姐在哪里,你永遠是姐姐最疼的弟弟。"我拉著他的手說,"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小強這才抬起頭看我,眼睛紅紅的。
"真的?"
"真的。"
04
1998年春天,我和李建國結婚了。
婚禮那天,小強穿著新衣服,站在人群中看著我穿上婚紗。他沒有哭,但我能看出他眼中的不舍。
婚禮結束后,我要跟著李建國回他家。臨走前,小強拉著我的手不肯放開。
"姐姐,常回來。"
"一定會的。"我摸摸他的頭,"強子要聽話,幫爹娘干活,知道嗎?"
他用力點頭。
李建國家在鎮上,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齊。公公李大年是個木匠,手藝不錯,但脾氣有些古怪。婆婆張翠英是個精明的女人,當家做主慣了,說話直來直去,不太好相處。還有個小姑子李翠花,比我小三歲,但嘴巴很厲害,經常擠兌我。
剛嫁過去的時候,大家還算客氣。畢竟我是老師,在鎮上也算有份體面的工作。
但日子久了,矛盾就顯現出來了。
婆婆嫌我不會做飯,每頓飯都要挑刺。"這菜炒得太咸了","那湯做得太淡了",反正怎么做都不對。
小姑子更是沒事找事,我的衣服稍微好看一點,她就說"嫁進來就擺闊,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我買點水果回家,她又說"花錢大手大腳,不知道過日子"。
最讓我難過的是李建國的態度。他是個老實人,但也是個窩囊廢。每次婆婆和小姑子擠兌我,他從不幫我說話,總是說"都是一家人,忍忍就過去了"。
結婚第一年,我還能忍。畢竟剛嫁過去,磨合磨合也正常。
但到了第二年,婆婆開始催生孩子。
"結婚一年多了,肚子還沒動靜,是不是身體有問題?"她當著全家人的面說,"要不去醫院檢查檢查?"
我臉紅得要命,李建國還是一聲不吭。
小姑子在旁邊添油加醋:"我看就是不想生,現在的女人都自私,就想著自己享福。"
我真的想反駁,但又怕吵架,只能默默忍著。
其實不是我不想生,而是一直沒懷上。我心里也著急,但這種事急不來。
到了第三年,婆婆的態度更差了。她開始當著鄰居的面說我"不下蛋的雞",說我"吃白飯的"。
有一次,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婆婆在門口跟鄰居聊天。
"我家這個兒媳婦啊,別的都還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個石女。"她故意說得很大聲,"三年了,連個蛋都下不出來。"
鄰居尷尬地笑笑,我在院子里聽得清清楚楚,手里的衣服都洗破了。
那天晚上,我哭著跟李建國說:"建國,你媽這樣說我,你聽見了嗎?"
"媽也是著急抱孫子,你別往心里去。"李建國還是那句話,"忍忍就過去了。"
我真的很失望。這個男人,連為自己的妻子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2001年的時候,小姑子要結婚,家里要拿錢給她買嫁妝。婆婆竟然要我把工資上交,說"一家人要同心協力"。
我不同意,她就開始罵我自私,說我胳膊肘往外拐,不把婆家當回事。
"嫁到我們家三年了,除了吃白飯還會什么?現在讓你拿點錢都不愿意,真是白養了個賠錢貨!"
我實在忍不住了,跟她吵了起來。
"我的工資是我自己賺的,憑什么要全部上交?"
"喲,還敢頂嘴了?"婆婆更生氣了,"不生孩子就算了,連錢都不肯拿,要你這個兒媳婦有什么用?"
這次吵架鬧得很大,李建國依然是和稀泥,勸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真的心寒了。
05
2002年下半年,我的日子更難過了。
小姑子結完婚,婆家的經濟更緊張了。婆婆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說如果我早點生個兒子,家里就有男丁了,不用花那么多錢給女兒準備嫁妝。
她開始變著法地折磨我。
早上四點鐘就叫我起床做飯,說"老師不是很能干嗎,做頓飯總會吧"。我做得不合她意,她就把飯菜倒掉,讓我重做。
洗衣服要我手洗,不許用洗衣機,說"浪費電費"。
最過分的是,她不許我回娘家。說我一回娘家就要拿東西,"胳膊肘往外拐"。
有一次,我實在想家了,偷偷跑回去看爹娘和小強。小強見到我很高興,但很快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姐姐,瘦了。"他摸摸我的臉,關切地問,"不開心?"
我強忍著眼淚,搖搖頭:"沒有,姐姐很好。"
但小強不是真的傻,他能感覺到我的情緒。整個下午,他都緊緊跟著我,好像怕我再次消失似的。
晚上,我要回婆家,小強送我到村口。
"姐姐,有事,告訴強強。"他認真地說,"強強,保護姐姐。"
我心里一陣暖流,但還是搖搖頭:"姐姐沒事,強子不用擔心。"
2003年初,婆婆的態度變得更惡劣了。她開始在外人面前說我的壞話,說我"命硬",克夫克子,說她家娶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這些話傳到我耳朵里,讓我羞愧難當。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問題?為什么結婚五年了還沒有孩子?
李建國也開始冷落我了。以前他至少還會安慰我幾句,現在連話都懶得跟我說了。
有時候我想,這樣的婚姻還有什么意義?但我又不甘心,結婚這么多年,就這樣放棄了嗎?
那段時間,我經常在夜里偷偷哭。想念家里的溫暖,想念爹娘的關心,想念小強那雙清澈的眼睛。
但我不敢回家,怕被婆婆發現后又是一頓罵。
就這樣熬到了2003年11月。
那天晚上,事情終于爆發了。
起因是小姑子回來做客,帶著她剛出生的兒子。婆婆抱著孫子愛不釋手,一個勁地夸小姑子"會生養",然后話鋒一轉,開始數落我。
"看看人家翠花,結婚才一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再看看你,都五年了,肚子還是平的。你說你還有臉在我們家待著嗎?"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
"媽,你別這么說嫂子。"小姑子假惺惺地勸了一句,然后又說,"不過話說回來,女人不能生孩子確實是個大問題。要不讓哥哥再娶一個?"
我猛地抬起頭:"你說什么?"
"我說讓我哥再娶一個,給家里傳宗接代。"小姑子理直氣壯地說,"反正你也生不出來,占著位置干嘛?"
"翠花說得對。"婆婆點點頭,"早就該這么辦了。"
我看向李建國,希望他能說句話。但他還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那一刻,我心徹底涼了。
"李建國,你說話啊!這是你的想法嗎?"我大聲問他。
他終于抬起頭,但說出的話讓我徹底絕望:"媽說得也有道理,我們李家不能斷了香火。"
我感覺天塌了。
"好,很好。"我冷笑著說,"既然你們都這么想,那我走就是了。"
我轉身要走,婆婆一把拉住我:"走?沒那么容易!嫁到我們家這么多年,吃了多少用了多少,都要算清楚!"
"媽,算什么賬?"我問。
"嫁妝錢,彩禮錢,還有這些年的吃住費用,總共三萬塊錢!一分都不能少!"
三萬塊錢?這對于當時的我來說是個天文數字。我一個月工資才幾百塊錢,哪來這么多錢?
"我沒有。"我說。
"沒有?那你就別想走!"婆婆惡狠狠地說,"老老實實在家里干活還債,什么時候還清了什么時候走!"
說著,她一把扯住我的頭發,用力往地上按。
"給我跪下!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在這個家里誰說了算!"
我被按在地上,膝蓋重重地磕在石頭地面上,疼得我眼淚直流。
李建國站在旁邊,還是不敢說話。
小姑子在旁邊拍手叫好:"活該!早就該教訓教訓她了!"
就在這時,院門被人推開了。
月光灑在來人身上,我抬頭一看,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暖流——是小強!
我那個被人叫做"傻子"的堂弟,此刻正站在院門口,目光冷冷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誰敢再動我姐一下,別怪我不客氣。"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
婆婆松開拽著我頭發的手,有些詫異地看著小強:"這是誰?一個傻子也敢到我們家來撒野?"
小姑子更是不屑一顧:"哪來的野種?趕緊滾!這里不歡迎你!"
小強沒有理會她們的嘲諷,徑直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把我扶起來。
"姐姐,沒事了。"他輕聲安慰我,然后轉身面對李家的眾人。
平時那個木訥寡言的堂弟,此刻眼神中竟然透露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自信和威嚴。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李大年,你還記得十年前冬天的那個晚上嗎?"
李大年——我的公公,聽到這話臉色突然變了。
"你...你說什么?"他聲音有些顫抖。
"還有你,張翠英。"小強的目光轉向婆婆,"三年前你去縣城賣糧食的時候,以為沒人看見?"
婆婆的臉瞬間蒼白如紙。
李建國和李翠花還一頭霧水,不知道小強在說什么,但看到父母的反應,他們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小強環顧四周,最后將目光定在李建國身上:"還有你,李建國。你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
李建國的身體開始顫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你...你胡說八道!"李翠花還在強撐著,"一個傻子的話也能信?"
小強淡淡一笑,那笑容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懼:"傻子?這么多年來,你們都以為我是傻子,所以從來沒有防備過我。但你們卻不知道,正是因為大家都覺得我傻,我才能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牛皮信封,在手中輕輕拍打著。
"這里面的東西,如果曝光出去,你們一家人的名聲就完了。李大年會坐牢,張翠英要被全鎮人唾罵,李建國..."他頓了頓,"李建國會失去工作,再也抬不起頭做人。"
整個院子里靜得可怕,只能聽到幾個人粗重的呼吸聲。
李大年的腿開始發軟,李翠花的嘴唇在顫抖,李建國更是面如死灰。
而一直以來不可一世的張翠英,此刻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抖著聲音說:"強...強子,我們錯了,我們知道錯了。你...你想要什么條件,我們都答應!"
小強看著跪在地上的婆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轉過頭,輕柔地對我說:"姐姐,現在沒人敢欺負你了。"
那一刻,我看著這個從小被人叫做"傻子"的堂弟,心中涌起了巨大的震撼。
這個一直以來需要我保護的弟弟,原來比任何人都要聰明,原來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我!
但是,他究竟掌握了李家什么樣的秘密?為什么向來強勢的婆婆會嚇得跪地求饒?為什么看起來老實本分的公公會嚇得面無血色?
我瞪大眼睛看著小強,感覺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跟了我十八年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