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林浩,你以為自己技術好就了不起嗎?"
王主任指著我的鼻子怒吼,
"我告訴你,在這個醫院里,我說了算!"
"可是病人需要救治..."
我試圖解釋。
"夠了!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干了!"
就在這時,我慢慢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樣東西,
當我把它放在桌上時,王主任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01
凌晨三點的市人民醫院急診科,走廊里的日光燈發出刺眼的白光,照得地板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我脫下沾滿血跡的手術服,疲憊地靠在更衣室的墻上,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林醫生,又是一臺漂亮的手術。"
小護士李雯端著一杯熱咖啡走進來,臉上帶著疲倦但真誠的笑容,"你已經連續工作十八個小時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接過咖啡,苦澀的液體流進嘴里,瞬間驅散了一些困意。
"沒事,習慣了。"我擺擺手,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急診科就是這樣,什么時候都可能來病人。"
李雯看著我,眼中滿是心疼。
"可是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王主任也太過分了,明明科里還有其他醫生,為什么總是讓你一個人頂著?"
提到王主任,我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王志強,外科主任,五十歲出頭,肚子比腦子更發達的中年男人。他最擅長的不是做手術,而是在院長面前裝孫子,在下屬面前當大爺。
"因為我不會拍馬屁,也不會送禮。"
我放下咖啡杯,語氣帶著濃濃的無奈,"你知道的,在這個醫院里,技術好不如關系好,能力強不如會做人。"
李雯憤憤不平地握緊拳頭:"這什么世道啊!明明你的手術成功率是整個科室最高的,病人都指名要你做手術,王主任還處處針對你。"
我苦笑一聲,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遠處偶爾有幾盞路燈閃爍,像是在嘲笑這個世界的荒誕。
"沒辦法,現實就是這樣。我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沒背景沒關系,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吃飯。"
說到這里,我想起了家里那個躺在病床上的母親。
她患有糖尿病并發癥,每個月的醫藥費就要三千多塊錢。加上房租、生活費,我這點工資根本不夠用,還得晚上開網約車補貼家用。
每天晚上拖著疲憊的身體開車到深夜,有時候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但想到母親的醫藥費,我就咬牙堅持。
"林醫生,其實..."李雯欲言又止,眼神里有些猶豫。
"怎么了?有什么話就直說。"我轉過頭看著她。
"我聽說王主任的侄子快要從醫學院畢業了,他可能想..."李雯沒有說完,但我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點點頭,心里早有準備。王主任一直在找機會把我趕走,好給他侄子騰位置。
這些年來,我憑借過硬的技術和敬業的態度在醫院里站穩了腳跟,但在權力面前,個人的努力顯得那么微不足道,就像螞蟻試圖撼動大象一樣可笑。
"算了,不想這些了。"
我拍拍李雯的肩膀,"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車門關了,該回家的回家,該睡覺的睡覺。"
李雯點點頭,臨走前還是忍不住說:"林醫生,你要小心一點。我總覺得王主任最近對你的態度更不好了,眼神里總是帶著那種惡毒的光。"
送走李雯后,我一個人坐在值班室里,看著桌上那本已經翻爛的醫學雜志。
外面的世界早已安靜下來,只有偶爾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提醒著這里是醫院,是生與死較量的戰場,是人間冷暖交替的地方。
我拿出手機,看到微信里母親發來的消息:"兒子,今天感覺好多了,你不用擔心。記得按時吃飯,別總熬夜。媽媽愛你。"
看著這條消息,我的眼眶有些濕潤。母親總是報喜不報憂,其實我知道她的病情并不樂觀。
昨天和她視頻的時候,我能看出她憔悴了很多,臉頰凹陷,眼神也沒有以前那么有光彩,但她還是強顏歡笑,不想讓我擔心。
為了給母親治病,我已經借了不少外債。房東催租的電話,信用卡還款的短信,朋友借錢時的為難表情,這些都像山一樣壓在我心上。
有時候深夜躺在那間只有十幾平米的出租屋里,看著發霉的天花板,聽著樓上鄰居的腳步聲,我也會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醫生這個職業,在外人看來光鮮亮麗,穿著白大褂,救死扶傷,受人尊敬。實際上卻充滿了壓力和無奈。
每天面對的不僅僅是疾病和死亡,還有復雜的人際關系和現實的經濟壓力。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丑,白天穿著圣潔的白大褂扮演救世主,晚上卻要為了幾十塊錢的車費在大街上奔波。
第二天上午,我剛準備下班,王主任就出現在了急診科。
他穿著那身總是油光發亮的西裝,肚子挺得像懷了孕一樣,走路時下巴總是習慣性地抬起來,眼神里永遠帶著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林浩,你過來一下。"王主任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就像皇帝召見臣子一樣。
我走過去,盡量保持禮貌地問:"王主任,有什么事嗎?"
王主任上下打量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就像在看一個討厭的蟲子。"聽說昨天晚上你又做了一臺手術?"
"是的,一個急性闌尾炎患者,情況比較緊急。"我如實回答,語氣盡量平和。
"下次這種手術讓別的醫生做,你不要總是搶風頭。"
王主任冷冷地說,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醫院是個團隊,不是你一個人的表演舞臺。別以為自己技術好就了不起,這里不需要英雄。"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王主任為什么這么說。明明是緊急情況,難道要等其他醫生來了再搶救?
"可是當時只有我在,其他醫生都..."
"夠了!"王主任打斷了我的話,聲音陡然提高,"我說讓別人做就讓別人做,你有什么意見?難道我這個主任的話你都不聽了?"
周圍的醫護人員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我能感受到大家同情的眼神,但沒有人敢為我說話。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醫院里,得罪主任意味著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就像古代的官場一樣,下級永遠不能忤逆上級,哪怕上級是錯的。
"沒有意見。"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為了這份工作,為了母親的醫藥費,我必須忍耐。
王主任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微笑。又故意提高聲音說:"對了,下周科室要評選優秀醫生,我看你就不用參加了。把機會讓給其他同事吧,你還年輕,以后機會多的是。"
聽到這話,我終于忍不住了。
優秀醫生評選不僅是榮譽,更關系到獎金和升職機會。
"王主任,評選優秀醫生不是應該看醫療水平和工作態度嗎?"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王主任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臉漲得通紅,"林浩,我看你是不想在這里干了!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收拾東西走人?"
"我..."我想要解釋,但看到王主任那張扭曲的臉,還是選擇了沉默。
在這個醫院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而王主任卻掌握著我的前途命運。
得罪了他,別說評選優秀醫生,可能連工作都保不住。沒有工作,拿什么給母親看病?
王主任見我不說話,得意地哼了一聲,然后轉身走了,走路時那個得意的樣子,活像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雞。
李雯走過來,小聲說:"林醫生,王主任太過分了。明明你是我們科室技術最好的醫生,病人都指名要你做手術,他卻..."
"算了,別說了。"我擺擺手,感覺心里堵得慌,"我先回去休息,有事叫我。"
走出醫院大門,外面的陽光刺得我眼睛發痛。我戴上墨鏡,騎上電動車,穿梭在城市的車流中。這座城市繁華熱鬧,但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我只是這個城市里千千萬萬個普通人中的一個,為了生活而奔波,為了夢想而堅持。
我住的地方是市郊的一個老舊小區,房租便宜但環境不好。
樓道里總是彌漫著各種味道,有做飯的油煙味,有垃圾的腐臭味,還有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霉味。
樓梯扶手上的油漆早已斑駁脫落,露出下面銹跡斑斑的鐵欄桿。
每次爬樓梯的時候,樓板都會發出吱吱的響聲,讓人擔心會不會突然塌陷。
回到那間只有一室一廳的出租屋,我倒在床上,身心俱疲。墻上貼著一張母親的照片,那是她年輕時候的樣子,笑容燦爛,眼中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
那時候的母親多么美麗啊,烏黑的頭發,紅潤的臉頰,清澈的眼神。現在的她卻因為疾病而憔悴不堪,這讓我心如刀割。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喂,兒子?"電話那頭傳來母親虛弱但溫暖的聲音。
"媽,今天感覺怎么樣?"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一些,不想讓母親聽出我的疲憊和沮喪。
"挺好的,你姨媽來看我了,還帶了些土雞蛋。"母親笑著說,但笑聲中帶著明顯的虛弱,"你在醫院還好吧?工作累不累?"
"都挺好的。"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媽,你要按時吃藥,聽醫生的話。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
"知道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別總想著省錢,該吃的要吃,該花的要花。媽媽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聽到母親這么說,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媽,你說什么呢?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你把我養這么大,現在該我來照顧你了。"
掛斷電話后,我閉上眼睛,想起了當初學醫的初衷。
那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母親突然暈倒被送進醫院。
我和父親在手術室外面等了一整夜,那種焦急和無助的感覺至今還記得很清楚。
我們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父親一支接一支地抽煙,我則緊緊攥著拳頭,默默祈禱。
后來是一位年輕的醫生救了母親的命,他走出手術室時雖然滿臉疲憊,但眼中有一種神圣的光芒。
從那時起,我就決定要成為一名醫生,要像那位醫生一樣,成為別人生命中的希望。
可是現實遠比理想復雜。
在這個充滿潛規則的醫院里,光有醫術是不夠的,還要學會處理各種復雜的人際關系,要學會在權勢面前低頭,要學會在不公面前忍耐。
下午我還要去開網約車,這已經成了我的日常。白天在醫院救死扶傷,晚上在街頭接送乘客,兩個身份的轉換讓我有時候都覺得恍惚。
有時候乘客會好奇地問我為什么一個醫生還要出來開車,我總是笑笑說想體驗不同的生活,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這是為了生存的無奈選擇。
六點鐘,我換上便衣,開著那輛二手的私家車上路了。
這輛車是我花了三萬塊錢買的,雖然車況不太好,但總算能跑。每天晚上開著它在城市里穿梭,成了我生活的另一部分。
第一個乘客是個中年女人,上車后就開始抱怨工作的辛苦。"現在賺點錢真不容易,什么都漲價,就是工資不漲。我在工廠里干了十幾年,工資還是那點,房租卻年年漲。"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沒有多說什么。作為一個兼職司機,傾聽乘客的抱怨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都有自己的故事。
"師傅,你平時還有別的工作嗎?"女人好奇地問。
"白天在醫院上班。"我簡單地回答。
"醫生還出來開車?那你們醫生收入不是挺高的嗎?"女人的語氣里帶著羨慕和不解。
我苦笑一聲,沒有解釋。
外人總以為醫生收入很高,實際上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在沒有灰色收入的情況下,一個普通醫生的工資真的不算高,尤其是在面對高額的生活成本時。
醫生也是普通人,也要吃飯穿衣,也要還房貸交房租,也有家庭負擔。
一晚上下來,我跑了八單,賺了一百八十塊錢。扣除油費和平臺抽成,到手也就一百四十塊左右。
這點錢在別人看來可能不算什么,但對我來說卻是母親兩天的醫藥費。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十二點,我洗了個澡,吃了一碗泡面就準備睡覺。泡面的味道單調乏味,但這已經是我能負擔得起的晚餐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又要面對王主任的刁難和醫院里的各種瑣事。
躺在床上,我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漬,心里五味雜陳。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初選擇其他專業,現在的生活會不會好一些?
但每當想起那些被我救治的病人,想起他們康復后感激的眼神,我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醫生這個職業,注定了要承受比常人更多的壓力和責任。我們面對的不僅僅是疾病,更是人們對生命的渴望和對健康的祈求。
我們的雙手可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我們的決定可能改變一個家庭的命運。這種責任是沉重的,但也是神圣的。
02
接下來的幾天,王主任對我的態度更加惡劣了。他總是在我面前挑三揀四,雞蛋里挑骨頭,找各種理由批評我。
明明是一個很簡單的換藥過程,他能說出十幾個問題來;明明是一份標準的病歷記錄,他能找出各種不規范的地方。
周三早上的科室會議上,王主任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有些人啊,總以為自己技術好就了不起,目中無人,其實在團隊合作方面還差得遠呢。醫院不是江湖,不需要獨行俠。"
雖然他沒有點名,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說誰。
我坐在角落里,默默承受著這種羞辱。其他同事都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會議結束后,李雯憤憤地走過來:"林醫生,王主任太過分了!明明是在針對你,說話陰陽怪氣的,真讓人惡心。"
"算了,忍一忍就過去了。"我拍拍她的肩膀,"你也別因為我得罪了王主任。在這個地方,得罪領導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李雯眼中含著淚水,"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你這么優秀的醫生,技術這么好,人又這么善良,卻要受這種委屈。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
我心里也很難受,但又能怎么辦呢?
在這個現實的社會里,有時候妥協是唯一的選擇。反抗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困難,忍耐雖然痛苦,但至少能保住工作。
下午,我正在給一個病人換藥,王主任突然走過來,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的天空。
"林浩,你去把三號床的病人轉到普通病房。"
我抬頭看了看,三號床躺著的是一個剛做完手術的老人,臉色蒼白,呼吸還有些急促,情況明顯不太穩定。
"王主任,他剛做完手術,最好再觀察兩天,以防出現并發癥。"
"用不著你來教我做事!"
王主任怒氣沖沖地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說轉就轉,哪那么多廢話!你是主任還是我是主任?"
我只好按照王主任的要求去辦,心里卻很擔心。
那個老人的家屬是普通工人,沒有什么背景,家里也不富裕,所以王主任才會這樣對待。
在這個醫院里,有錢有權的病人享受VIP待遇,普通病人就只能聽天由命。
到了晚上,那個老人果然出現了并發癥,傷口感染,發起了高燒。家屬急得團團轉,連夜把老人又送回了重癥監護室。
我連夜為他做了清創手術,用了最好的抗生素,總算穩住了病情。
第二天,老人的兒子拉著我的手,眼含熱淚:"林醫生,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爸可能就沒命了。我們家沒什么錢,也沒有什么關系,本來以為在醫院里會受冷遇,沒想到遇到了你這樣的好醫生。"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安慰道,"老人家身體底子還不錯,好好養著就沒問題。記住按時服藥,定期復查。"
可是這件事傳到王主任耳朵里,他卻把責任全部推到了我身上。
第二天一早,他就把我叫到辦公室,進行了一番狂風暴雨般的訓斥。
"林浩,你私自給病人做手術,有經過我同意嗎?"
王主任在辦公室里對我大發雷霆,唾沫星子橫飛,"你這是違反醫院規定!你把我這個主任的權威放在哪里?"
"可是病人情況緊急,不手術可能有生命危險。"我試圖解釋,"作為醫生,我們的首要職責是救死扶傷。"
"那也要經過我的同意!"
王主任越說越激動,臉漲得像紅燒肉一樣,"醫院有醫院的規章制度,你不能因為自己是醫生就可以為所欲為!我看你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我知道再解釋也沒用,王主任已經鐵了心要整我,只能低頭認錯:"對不起,王主任,下次我會注意的。"
"下次?"王主任冷笑一聲,"我看你是屢教不改!這個月的獎金扣一半,再寫一份深刻的檢討書,不少于三千字!"
從王主任辦公室出來,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本來就不多的工資又要被扣一半,這讓原本就緊張的經濟狀況雪上加霜。母親下個月的醫藥費還不知道從哪里來,房租也快到期了。
李雯看到我的樣子,關心地問:"林醫生,你沒事吧?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沒事。"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去值班了。"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值班室里,看著窗外的夜景,心里充滿了迷茫。霓虹燈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車流如河水般在馬路上流淌,這個城市依然繁華熱鬧,但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應該繼續留在這里,繼續忍受這種屈辱。
每天都要看王主任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每天都要承受他的刁難和羞辱,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但是,離開又能去哪里?其他醫院的情況會不會也是一樣?而且沒有了工作,拿什么給母親看病?這些問題像巨石一樣壓在我心上,讓我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是周六,我正常值班。
早上八點剛過,急診科就接到了一個緊急通知:市里發生了嚴重的交通事故,是兩輛大巴車相撞,有多名傷者正在送往醫院的路上。
我立刻進入工作狀態,和同事們一起準備接收傷患。很快,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第一批傷者被送了進來。
03
看到第一個傷患的時候,我的心里一沉。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大概二十多歲,正是花季年華,腹部有明顯的外傷,衣服被血浸透了,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紫,血壓已經測不到了。
"快!準備手術室!"
我大喊一聲,立刻投入到搶救中。這種時候,容不得有任何猶豫和遲疑,每一秒鐘都可能決定一個生命的去留。
這是一例典型的脾臟破裂伴大出血,情況十分危急。
女孩的生命體征極不穩定,就像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我和麻醉師配合,迅速將病人送進手術室。
手術臺上,女孩的生命體征極不穩定。心電監護儀發出急促的警報聲,數據跳動得讓人心驚。
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出血點并止血,否則她隨時可能失去生命。
"血壓八十六十,心率一百二十!"護士緊張地報告生命體征,聲音都在發抖。
我手中的手術刀穩穩地切開腹壁,鮮血瞬間涌了出來,像噴泉一樣。"吸引器!快點!"
助手配合得很好,視野很快變得清晰。
我看到脾臟已經破裂得很嚴重,就像一個破碎的水囊,鮮血不斷涌出。必須立即切除,沒有其他選擇。
"準備切脾,阻斷脾動脈!"我快速而準確地操作著,每一個動作都經過精確計算,不敢有絲毫差錯。
兩個小時的緊張手術后,女孩的生命體征終于穩定下來。
看到心電監護儀上平穩的波形,我松了一口氣,感覺像是跑完了一場馬拉松。脫下手套走出手術室,汗水已經浸透了手術服。
"醫生,我女兒怎么樣?"女孩的母親焦急地迎上來,眼中滿是淚水和恐懼。
"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我安慰道,"好好養著,很快就能康復。年輕人恢復能力強,不會有什么后遺癥的。"
女孩的母親激動得淚流滿面,不停地向我道謝,聲音都哽咽了:"謝謝醫生!謝謝您救了我女兒的命!您就是我們家的恩人啊!"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休息,第二臺手術又開始了。
這次是一個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多歲,頭部受到重擊,出現了顱內出血。
他的妻子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說著:"他還這么年輕,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有事啊!"
神經外科的手術更加精細,容不得一點差錯。顱內的每一個部位都至關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終身殘疾甚至死亡。
我在顯微鏡下小心翼翼地清除血腫,就像在拆除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生怕傷到周圍的腦組織。
三個小時后,這臺手術也順利完成。病人的生命體征平穩,瞳孔反應正常,應該不會留下太嚴重的后遺癥。
看到家屬們如釋重負的表情,我心里也充滿了成就感。這就是當醫生最大的快樂——把人從死神手里搶回來。
接下來是第三臺手術,一個老人多發性骨折,是車禍中被擠壓造成的。老人七十多歲了,骨質疏松嚴重,多處骨折,需要進行復位內固定。
這種手術雖然不像前兩臺那么危險,但技術要求同樣很高,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精確度。
我仔細研究了病人的X光片和CT片,骨折的部位很多,情況復雜。制定了詳細的手術方案后,我開始了漫長的手術過程。
在手術臺上,我一根根地復位斷裂的骨頭,就像拼圖一樣,然后用鋼板和螺釘進行固定。
兩個半小時后,手術完成。老人的骨折得到了很好的復位,鋼板固定得也很牢固。相信經過康復訓練,他還能正常行走,享受晚年生活。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三點,我已經連續工作了七個小時,中間只喝了幾口水。胃里空空的,有點發酸,頭也開始有些暈。可是急診科又送來了新的病人,這讓本來就緊張的神經更加繃緊。
第四個病人是個年輕男子,二十多歲,腹部有刀傷,看起來是打架時被誤傷的。傷口很深,鮮血不停地往外滲,已經傷到了腹腔內的器官。
"準備手術!"我雖然感到疲憊,但還是立刻投入到搶救中。生命面前,個人的疲勞算什么?
這臺手術相對簡單一些,主要是探查腹腔內的情況,清理傷口并縫合。所幸沒有傷到重要器官,只是肌肉和筋膜的損傷。一個半小時后,手術順利完成。
可是還沒等我離開手術室,第五個病人又被送了進來。
這是一個孕婦,懷孕七個多月,在車禍中肝臟受到了嚴重外傷。她的丈夫在外面急得團團轉,不停地向醫護人員詢問情況。
這是最復雜的一臺手術,既要保住大人的生命,又要盡力保住胎兒。
我和婦產科的醫生緊密配合,每一個步驟都要小心翼翼。肝臟的血管豐富,手術難度很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大出血。
手術進行了兩個半小時,過程中出現了幾次險情,但最終還是化險為夷。
大人小孩都保住了,看到新生兒的第一聲啼哭,手術室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那聲啼哭就像天籟之音,宣告著新生命的到來。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我已經連續工作了十三個小時。
雙腿發軟,視線模糊,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可是還有最后一臺手術等著我,我必須堅持下去。
第六個病人是個中年女性,四十多歲,胸部外傷導致大量胸腔積血,需要緊急引流。如果不及時處理,積血壓迫肺部,病人很快就會因為呼吸困難而死亡。
雖然這是相對簡單的手術,但我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手有些發抖,視線也有些模糊,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
"林醫生,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助手關心地問,"你已經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了,身體吃得消嗎?"
"沒事,堅持一下就過去了。"我深吸一口氣,強打精神繼續手術。病人的生命不能等,這是醫生的職責。
一個小時后,最后一臺手術也順利完成。
我走出手術室的時候,雙腿已經在發軟,差點摔倒在地。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每走一步都需要極大的意志力支撐。
李雯連忙扶住我,心疼地說:"林醫生,你已經連續做了六臺手術,十四個小時沒有休息了!你這是在拼命啊!"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外面的夜色深沉,醫院里只有急診科還燈火通明。走廊里偶爾有護士匆匆走過,腳步聲在安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先去休息一下吧。"李雯勸道,"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再厲害的醫生也是人,不是鐵打的。"
我點點頭,勉強走到更衣室。脫下手術服的時候,我發現衣服已經被汗水完全浸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坐在椅子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不僅僅是身體的疲憊,更是精神上的疲憊。
肚子里空空的,從早上到現在只喝了幾口水,什么東西都沒吃。胃酸翻涌,頭暈目眩,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極度虛弱的狀態。
我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面包,這是昨天買的,本來準備今天早上當早餐的,但一直忙到現在才想起來。
包裝有些皺了,面包也有些變硬,但對于餓得眼冒金星的我來說,這就是最好的食物。
面包只是普通的白面包,兩塊錢一個,但現在聞起來卻比什么山珍海味都香。
我撕開包裝,準備咬一口,面包的香甜味道已經讓我的口水分泌增加。
就在這時,更衣室的門突然被用力推開了,發出很大的聲響。
"林浩!你在干什么?"
王主任的聲音像雷鳴一樣在更衣室里響起,嚇了我一大跳。我抬頭看去,只見他站在門口,臉上寫滿了憤怒,眼中閃著惡毒的光芒。
"王...王主任?"我有些慌張,連忙站起來,手里還拿著那個面包,"我剛做完手術,有點餓,就..."
"你在醫院里吃東西?"
王主任走進來,眼中閃著冷光,就像看到了什么令人惡心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這是違反醫院規定的?醫院是什么地方?這里是救死扶傷的神圣地方!"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吃個面包怎么就違反規定了。
我只是太餓了,想填填肚子而已。"可是我餓了,從早上到現在什么都沒吃..."
"餓了?"
王主任冷笑一聲,眼中滿是譏諷,"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這里是醫院!是治病救人的神圣地方!你在這里吃這種便宜的面包,掉渣子影響醫院環境!而且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什么話?"
聽到王主任的話,我心中涌起一陣怒火。
我剛剛連續做了六臺手術,救了六個人的命,現在就因為餓了吃口面包就要被責備?這是什么道理?
"王主任,我已經連續工作十四個小時了,中間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而且我是在更衣室里吃的,沒有影響到任何人。"
"你還敢頂嘴?"
王主任的臉漲得通紅,青筋暴起,"林浩,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在這里干了!居然敢在醫院里吃這種垃圾食品!"
"我怎么就不想干了?"
我終于忍不住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我剛剛救了六個人的命!我為了這個醫院付出了這么多,現在就因為吃了一口面包就要被開除嗎?"
"對!就是要開除你!"
王主任惡狠狠地說,眼中滿是惡毒,"違反醫院食品安全規定,在工作場所隨意進食,影響醫院環境,這就是開除的理由!而且你這種態度,目中無人,不服從管理,早就該滾蛋了!"
周圍的醫護人員聽到爭吵聲都圍了過來,大家都看著我們,竊竊私語。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震驚和不解。
"王主任,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李雯勇敢地站出來為我說話,聲音有些顫抖,"林醫生剛剛連續做了六臺手術,他只是太餓了..."
"沒有誤會!"
王主任打斷了李雯的話,聲音高得整個樓層都能聽到,"規定就是規定!誰都不能違反!我現在就去找院長,立刻開除他!"
我看著王主任那張扭曲的臉,心中的怒火終于爆發了。
這些年來積壓的所有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好!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們走著瞧!"
說著,我走到儲物柜前,從里面慢慢拿出一樣東西。
我拿著那樣東西,慢慢走向王主任,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很堅定。
圍觀的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整個更衣室里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王主任看到那個東西的瞬間,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比紙還要白,嘴唇開始發抖,眼中滿是恐懼。
他連連后退了幾步,差點撞到后面的墻上,嘴里發出了"啊"的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