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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給我答應樁冥婚,偷給我帶上婚戒我反手戴黃鼠狼手上:試試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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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覺得,自打她爹死后,這個家就越來越像個冰窖了,就算生著爐子,那股子冷氣還是一個勁兒往骨頭縫里鉆。

特別是繼母王琴那張臉,比數九寒天的石頭還冷。

這天下午,王琴破天荒地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羹進了李芳的屋。

那黃澄澄的雞蛋羹上頭還淋了幾滴香油,飄著一股勾人的香味。

擱在平時,這可是稀罕物,只有逢年過節或者家里來貴客了才能見著。

“芳啊,身子好些沒?趁熱把這個吃了,補補身子。”

王琴把碗擱在炕邊的破桌上,臉上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李芳正坐在炕上納鞋底,聞言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沒作聲。

她前幾天跟村里的二柱子去山里采蘑菇,不小心崴了腳,這幾天一直窩在家里。

說是崴了腳,其實是她故意的。她知道王琴最近憋著壞,想躲個清靜。

王琴見她不動,也不生氣,自顧自地坐在炕沿上,絮絮叨叨地說開了:

“你說你這孩子,也是命苦。你爹走得早,媽一個人拉扯你跟小軍也不容易。

如今你也是大姑娘了,該給你尋個好人家了。”

聽到“好人家”三個字,李芳納鞋底的手頓了一下,針尖差點扎進肉里。

她心里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繼續低頭忙活手里的針線。

“我跟你說啊,芳,媽給你找的這門親事,那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事。”

王琴湊近了些,聲音壓得低低的,像做賊似的,“是城里的大戶人家,姓張。

家里是開綢緞莊的,那錢,嘖嘖,幾輩子都花不完。”



李芳心里“咯噔”一下。城里的大戶人家?會看得上她這個爹死娘改嫁的農村丫頭?這里頭肯定有鬼。

她停下手里的活,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王琴:“媽,你到底想說啥?”

王琴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眼神躲閃了一下,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還能說啥?

為你好唄!那張家少爺,一表人才,就是…就是身子骨弱了點,前陣子沒了。”

“沒了?” 李芳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她全明白了。什么好人家,什么一表人才,原來是讓她去結冥婚!

“你嚷嚷啥!” 王琴被嚇了一跳,趕緊捂住她的嘴,“小聲點,怕別人聽不見啊?

沒了又咋了?這叫‘續弦’,懂不懂?雖說是過去了,但張家說了,只要你嫁過去,

彩禮給這個數!” 王琴伸出五根手指頭,在李芳眼前晃了晃。

五百塊!

在他們這個窮山溝里,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蓋三間大瓦房都夠了。

李芳弟弟小軍明年就要上初中了,學費、生活費,哪一樣不要錢?

王琴肯定是看上了這筆錢。

李芳一把打開王琴的手,眼睛里像是要噴出火來:“我不嫁!你死了這條心吧!

給再多錢我也不嫁!我一個活生生的人,你讓我去給一個死人當媳婦?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我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弟弟,我有什么錯?”

王琴也來了火氣,嗓門比李芳還大,“你爹死的時候,拉著我的手,

讓我一定把你們姐弟倆拉扯大。小軍要上學,以后要娶媳婦,哪樣不要錢?

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這張家給的彩禮,夠小軍把書讀完,還能在村里蓋新房,

風風光光地娶個媳婦。你當姐姐的,為弟弟做點犧牲,不應該嗎?”

王琴這番話,說得是“理直氣壯”,好像李芳要是不答應,就是天理不容的白眼狼。

李芳氣得渾身發抖。又是這套說辭。自從她爹三年前得急病沒了,

王琴就總拿她爹的臨終囑托說事。

家里但凡有點啥事,她都把死去的爹搬出來當擋箭牌。

李芳記得清楚,她爹剛走那會兒,王琴確實也哭過幾場。

可沒過半年,她就跟隔壁村一個死了老婆的貨郎眉來眼去。

要不是李芳撞見過兩回,死活攔著,王琴怕是早就改嫁了。

從那以后,王琴對她就沒了好臉色,覺得是她當了自個兒的好事。

這個家,早就不是爹在時候的那個家了。那時候,雖然窮,但一家人有商有量,

爹總是笑呵呵的,把她當寶貝疙瘩。有好吃的,第一個塞她嘴里。

她跟著爹去鎮上趕集,爹會給她買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那甜到心坎里的滋味,

李芳到現在還記得。

可現在呢?繼母的心,早就飛到外面去了。這個家對她來說,就是個拖累。

現在有機會甩掉她這個“拖油瓶”,還能撈一大筆錢,她怎么可能放過?

想到這些,李芳的心就跟被泡在苦水里一樣,又苦又澀。但她知道,

跟王琴硬頂是沒用的。這個女人,為了錢,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聲音也放緩了些:“媽,這事兒太大了,你讓我想想。”

王琴看她態度軟下來,以為她是被說動了,臉色也緩和了許多:“這就對了嘛。

媽還能害你?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對大家都好。這張家催得緊,說最好這兩天就把事辦了。”

說完,她把那碗沒動的雞蛋羹往李芳面前推了推:“快吃了,別涼了。”

然后扭著腰,哼著小曲兒出了門,好像生怕李芳反悔似的。

看著那碗雞蛋羹,李芳一點胃口都沒有。她知道,這恐怕是她在這個家里,

吃的最后一頓“好飯”了。吃了這碗飯,就得被送進那個冰冷的“墳墓”。

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

李芳的目光在屋里來回掃著,最后落在了窗臺上。窗臺上放著一個捕獸夾,

是她爹生前留下來的。前幾天,她發現屋里進了黃鼠狼,偷吃了她攢著準備給弟弟小軍的幾個雞蛋,

她氣不過,就把爹留下的這個家伙什翻了出來,想著教訓教訓那個小偷。

一個念頭,像閃電一樣劃過她的腦海。

黃鼠狼…

她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夜里,李芳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幾聲蟲鳴。隔壁屋里,繼母王琴和弟弟小軍的鼾聲隱約傳來。

她悄悄地爬起來,摸到窗臺邊,把那個捕獸夾拿了下來。

然后,她又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小布袋,里面是她白天從山上挖回來的草藥,

搗碎了,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據說這種味道,是黃鼠狼最喜歡的。

她把藥渣撒在捕獸夾周圍,然后把夾子打開,

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墻角的老鼠洞旁邊。她知道,那只偷雞蛋的黃鼠狼,

就住在這個洞里。

做完這一切,她才重新躺回炕上,心里怦怦直跳。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后半夜,李芳迷迷糊糊地剛要睡著,突然被一陣“咔嚓”聲驚醒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凄厲的“吱吱”慘叫。

成了!

李芳心里一陣狂喜,但她沒敢動。她能聽到那只黃鼠狼在夾子上拼命掙扎,

把夾子拖得在地上“哐啷啷”地響。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很快,隔壁屋里的鼾聲停了。李芳聽到王琴罵罵咧咧的聲音:

“這死耗子,大半夜的鬧騰啥!” 接著是下地穿鞋的聲音。

李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房門口。“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王琴舉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走了進來。油燈的光照在她臉上,

忽明忽暗,顯得有些猙獰。她先是往炕上掃了一眼,

看到李芳“睡”得正香,便沒再理會,而是循著聲音朝墻角走去。

“好啊,你個畜生,偷吃老娘的雞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王琴看清了被夾住的是一只黃鼠狼,頓時火冒三丈,

放下油燈,隨手抄起門邊的一根燒火棍,就朝黃鼠狼頭上砸去。

可憐那黃鼠狼,被夾子夾住了腿,動彈不得,只幾下就被打得沒了聲息。

王琴尤不解氣,又踹了兩腳,這才覺得痛快了些。

她拎起夾子,想把黃鼠狼的尸體弄下來。可那夾子是老式的,

彈簧的勁兒大得很,她一個女人家,費了半天勁兒也掰不開。

“晦氣!” 她罵了一句,把夾子連同黃鼠狼的尸體一起扔到了墻角,

準備等天亮了再處理。

她哪里知道,李芳在被窩里,把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比那黃鼠狼的血還冷。這個女人,下手可真狠啊。

對一只小動物都這樣,要是自己真的反抗,下場恐怕比這黃鼠狼好不到哪兒去。

第二天一早,王琴就喜氣洋洋地出了門,說是去鎮上扯幾尺紅布,準備給李芳“辦喜事”。

李芳知道,她是去跟張家報信,拿那五百塊彩禮錢去了。

弟弟小軍去上學了,家里只剩下李芳一個人。

她瘸著腿,一瘸一拐地走到墻角,看著那只死去的黃鼠狼,心里五味雜陳。

“黃大仙啊黃大仙,” 她蹲下來,對著黃鼠狼的尸體輕聲說,

“都說你有靈性,今天我就借你寶地一用。你要是真有靈,就保佑我渡過這一劫。

以后逢年過節,我給你燒香磕頭。”

說完,她找來一把鉗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捕獸夾掰開,將黃鼠狼的尸體取了下來。她把它藏在了床底下。

傍晚的時候,王琴回來了。手里果然拿著幾尺鮮紅的布料,臉上笑得像朵花。

她一進門,就拉著李芳的手,親熱得不行。

“芳啊,媽都給你辦妥了。張家那邊說了,今晚就派人來接你。

你啥都不用準備,人過去就行。到了那邊,吃香的喝辣的,你就等著享福吧!”

她一邊說,一邊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紅布包,打開來,里面是一枚金燦燦的戒指。

那戒指的款式很老舊,上頭刻著一些看不懂的花紋,透著一股子陰森森的涼氣。

“來,把這個戴上。這是張家的信物,也是你的婚戒。”

王琴說著,就要來抓李芳的手。

李芳心里一陣惡心,猛地把手抽了回來。

“你干啥?” 王琴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

“媽,我…我害怕。” 李芳裝出一副膽小怯懦的樣子,聲音都在發抖,

“這黑燈瞎火的,我…我一個人不敢。”

“有什么好怕的?張家會派轎子來接你,八抬大轎,風光得很!”

王琴不耐煩地說。

“不是…我是說,這戒指…我戴上了,不就是他家的人了?我聽說,結了冥婚,

晚上…晚上他會來找我的…” 李芳越說越小聲,頭都快埋進胸口了。

王琴聽了,愣了一下,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傻孩子,瞎想啥呢?

人都沒了,還怎么來找你?都是些沒見識的老娘們瞎傳的,你也信?”

話是這么說,但王琴的眼神里,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這種事,畢竟邪乎。

她也是聽媒人說的,只要把生辰八字合了,戴上這戒指,就算禮成了。

至于之后會發生什么,她也沒細想。她只想著那五百塊錢。

“媽,要不…要不等明天白天再戴吧?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 李芳哀求道。

“不行!” 王琴斷然拒絕,“張家說了,今晚子時,就得把事辦了。時辰不能錯。你趕緊的,別磨蹭了!”

說著,她又來抓李芳的手。

李芳知道,躲不過去了。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媽,” 她帶著哭腔說,“我不是不想戴。只是…只是我這幾天身上不干凈,

來了月事。我怕戴了這戒指,沖撞了張家少爺,那可是大不敬啊。”

農村里頭,最講究這個。女人來月事,是不能進廟堂,不能沾染神圣物件的。

王琴一聽,也猶豫了。她雖然貪財,但也怕惹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那…那咋辦?”



“要不這樣,” 李芳看她動搖了,趕緊趁熱打鐵,“你先把戒指放我這兒。

等我身上干凈了,我自己戴上,行不行?反正東西在我這兒,也跑不了。”

王琴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反正人是跑不掉的。

只要戒指給了她,張家那邊也算有個交代。

“那行吧。” 她把戒指塞到李芳手里,囑咐道,“你可得收好了,這玩意兒金貴著呢!丟了,我可饒不了你!”

“哎,我知道了。” 李芳乖巧地點點頭。

王琴不放心地又叮囑了幾句,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等她一走,李芳立刻關上房門,從床底下把那只死去的黃鼠狼拖了出來。

夜色越來越深,窗外連一聲蟲鳴都聽不到了,靜得讓人心慌。

李芳坐在炕上,手里緊緊攥著那枚冰冷的金戒指。她在等,等一個時機。

子時將至,院子里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李芳知道,是張家來“接親”的人到了。

她沒有聽到吹鑼打鼓的聲音,想來這種不光彩的事情,張家也不想張揚。

果然,沒過一會兒,她的房門被輕輕敲響了。

“芳啊,睡了沒?” 是王琴的聲音,壓得極低。



李芳沒作聲。

王琴又敲了幾下,見沒反應,便自己推門進來了。她身后沒有跟人,

想來是怕嚇著李芳。

“人來了,在院子里候著呢。” 王琴走到炕邊,借著從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

看著躺在被窩里一動不動的李芳,“你準備好了沒?戒指戴上了嗎?”

李芳還是不說話。

王琴有些不耐煩了,伸手就去掀她的被子:“你這死丫頭,裝什么死!”

被子掀開,王琴卻愣住了。

李芳并沒有躺在被窩里。被窩里鼓囊囊的,是一團舊棉絮。

而李芳,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炕的另一頭,懷里抱著什么東西,一雙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嚇人。

“你…你搞什么鬼?” 王琴心里莫名地有些發毛。

李芳沒有回答她,而是緩緩地舉起了懷里的東西。

那是一只黃鼠狼。黃鼠狼的爪子上,赫然戴著那枚金燦燦的戒指。

“媽,你說,這戒指戴上了,就算是他家的人了。對吧?”

李芳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錐子,一下一下扎在王琴的心上。

“你…你瘋了!” 王琴終于反應過來,尖叫一聲,撲上去就要搶。

李芳抱著黃鼠狼,靈活地一閃,躲開了她。

“你把它戴在了一個畜生手上!你…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全家啊!”

王琴氣急敗壞,聲音都在發顫。她知道,這種事,最是忌諱。

把給死人當媳婦的信物,戴在黃大仙身上,這不是存心去觸怒兩頭嗎?

“是你先要害死我的。” 李芳冷冷地說,“你為了五百塊錢,就要把我推進火坑。現在,我就試試,是你的心硬,還是黃大仙的命硬!”

她說完,抱著黃鼠狼,猛地從炕上跳下來,瘸著腿就往外跑。

“你站住!你個小畜生!” 王琴在后面氣急敗快地追。

李芳一口氣跑到院子里。院子當中,果然停著一頂小轎,轎子是紙糊的,

慘白的顏色,在月光下看著格外瘆人。轎子旁邊站著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

個個面無表情,像木頭人一樣。

看到李芳抱著一只死黃鼠狼沖出來,那幾個黑衣人也愣住了。

“把戒指還給我!” 王琴追了出來,張牙舞爪地就要來抓李芳。

李芳知道自己跑不過她,情急之下,她用盡全身力氣,把懷里的黃鼠狼朝著院子外頭的歪脖子老槐樹扔了過去。

那棵老槐樹,村里老人都說,有年頭了,邪性得很。

黃鼠狼的尸體,帶著那枚金戒指,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

“啪”的一聲,掛在了老槐樹的一根低矮的樹杈上,晃晃悠悠的。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王琴看著掛在樹上晃蕩的黃鼠狼和那枚戒指,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褪光了。

她指著李芳,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領頭的,皺著眉頭走上前來,對著王琴冷冷地問:“這…這是怎么回事?”

“我…我…” 王琴結結巴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吹得那棵老槐樹的葉子“沙沙”作響,

也吹得那只掛在樹杈上的黃鼠狼,像個吊死鬼一樣,來回搖擺。金戒指在月光下,一閃一閃,反射出詭異的光。

所有人都覺得脖子后面涼颼颼的。

王琴不敢再看那棵樹,她現在只想趕緊把這件荒唐事了結。

她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李芳,壓低了聲音,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跟我進來!”

她一把抓住李芳的胳膊,連拖帶拽地把她拉回了屋里。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

王琴把李芳推倒在炕上,自己則堵在門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氣得不輕。

“你長本事了啊,李芳!敢跟我玩這套了!”

王琴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闖了多大的禍!

那張家是好惹的嗎?那五百塊錢,我揣兜里還沒捂熱乎呢!你要是把這事攪黃了,

他們能扒了我的皮!到時候,別說你弟弟上學,咱們娘仨都得去喝西北風!”

李芳從炕上坐起來,揉著被抓疼的胳膊,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她現在什么都不怕了。最壞的結果,不就是一死嗎?與其給一個死人當媳婦,

守一輩子活寡,她寧愿死。

“你瞪什么瞪!你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

王琴看她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告訴你,今天這門親,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你現在就去,把那畜生給我弄下來,

把戒指拿回來,老老實實給人家戴上!不然,我今天就打死你!”

說著,王琴又抄起了墻角的燒火棍。

李芳看著她猙獰的面孔,心里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知道,王琴不敢真的打死她。她要是死了,那五百塊錢就徹底泡湯了。

王琴現在,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

“我不去。” 李芳清晰地吐出三個字。

“你!” 王琴氣得揚起了燒火棍。

李芳梗著脖子,毫不畏懼地迎著她的目光:“你打啊。你打死我,正好去跟那個張家少爺做伴。也省得你再費心,給我找下家了。”

王琴舉著棍子,手在半空中抖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敢落下來。

她把棍子狠狠地扔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好…好…你個死丫頭,算你狠!” 王琴指著李芳,你了半天,最后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了凳子上。

她知道,硬的是來不了了。這丫頭的脾氣,隨她那個死鬼爹,又臭又硬。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窗外那棵老槐樹,在夜風中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不知過了多久,王琴才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來,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得去跟張家的人商量一下,看看這事兒還有沒有挽回的余地。那五百塊錢,她說什么也不能讓它飛了。

院子里,那幾個黑衣人還等在那兒,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紙糊的轎子在夜色里,更顯得鬼氣森森。

王琴賠著笑臉,跟那個領頭的男人說了半天好話。

具體說了什么,李芳在屋里聽不真切。她只看到那個男人不停地搖頭,臉色越來越陰沉。

最后,那個男人似乎是失去了耐心,對著王琴一揮手,帶著他的人,

抬著那頂空轎子,頭也不回地走了。腳步聲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

院子里,又恢復了寂靜。

王琴一個人站在院子中央,像一尊石像。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李芳心里,并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覺得一陣悲涼。她知道,這件事,還沒完。王琴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王琴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便轉身又朝她的屋子走來。

這一次,她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沉重。

李芳的心,又提了起來。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接下來又會想出什么更惡毒的招數來對付自己。

王琴走到房門口,卻沒有立刻進來。她只是站在門口,透過門縫,

死死地盯著屋里的李芳。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讓李芳不寒而栗。

李芳也毫不示弱地回望著她。黑暗中,兩個女人的目光,

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終于,王琴動了。她沒有進屋,而是緩緩地轉過身,邁步走出了房門。

她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佝僂,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然而,就在她一只腳剛剛邁出門檻,另一只腳還在門里的時候,

她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猛地僵住了。

緊接著,她的喉嚨里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被掐住脖子般的咯咯聲。

她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那么大,死死地盯著門外的某個方向,

臉上的肌肉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扭曲變形,面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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