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江南煙雨如夢,客棧燈火如豆。一場偶然的相遇,將改寫幾個人的命運軌跡。當權勢與真情相撞,當身份與尊嚴交鋒,那些藏在面具后的真心,終將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顯露。
有些人注定要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印記,有些情感注定要在時光的磨礪中發(fā)出光芒。這是一個關于身份、關于選擇、關于那些比金錢更珍貴之物的故事。
01
康熙三十二年深秋,江南細雨綿綿。蘇州城外十里處,“聽雨軒”客棧在夜色中亮著溫暖的燈火。
客棧不算大,卻收拾得極為雅致。掌柜蘇懷山是個五十來歲的厚道人,獨女蘇瑾言今年二十二歲,生得眉目如畫,更難得的是聰慧過人,把客棧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日黃昏時分,一輛樸素的馬車緩緩駛來。車夫跳下來牽馬,車里走出兩個人。
為首的男子約莫三十五歲年紀,身材頎長,面容清雅,只是那雙眼睛深邃如海,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穿著一身青色長袍,質地雖好,式樣卻很普通,像是富裕商戶的打扮。
跟在他身后的是個魁梧漢子,年約四十,一身短打扮,腰間鼓鼓囊囊,應該是藏著什么東西。這人步履穩(wěn)健,眼神機警,一看就是練家子。
“小二,要房間?!睘槭啄凶娱_口,聲音溫潤如玉,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威嚴。
蘇瑾言正在柜臺后算賬,抬眼看去,心中微微一動。這人舉手投足間有種說不出的貴氣,特別是那份從容不迫的神態(tài),絕非尋常商賈能有。
“客官要幾間房?”蘇瑾言輕聲問道。
“上房兩間?!蹦凶拥?。
蘇瑾言取出房冊登記:“敢問客官貴姓?”
“免貴姓陳,單名清遠。這位是我的伙計,姓魏?!?/p>
蘇瑾言一邊記錄,一邊偷偷觀察。這位陳客官的手白皙修長,指甲修剪得極為整齊,沒有商人常有的繭子,反倒像是常年握筆的痕跡。更奇怪的是,那個姓魏的“伙計”,雖然裝作仆從模樣,眼神卻十分警覺,時不時掃視四周,分明是在察看地形。
“二位遠道而來,想必勞頓,小女這就安排房間。”蘇瑾言說著,親自引路上樓。
安頓好兩位客人,蘇瑾言回到樓下,心中總覺得這兩人來歷不簡單。她把疑慮告訴了父親蘇懷山。
“爹,這兩位客人怕是有些來頭?!?/p>
蘇懷山正在撥弄算盤,頭也不抬:“做生意的,管那么多作甚?只要銀子足,其他的莫要多管?!?/p>
蘇瑾言點點頭,心中的疑慮卻沒有消散。
02
次日一早,陳清遠下樓用早膳。蘇瑾言親自端上熱粥小菜,順便觀察這位神秘客人。
陳清遠用餐的動作極為優(yōu)雅,每一個細節(jié)都透著良好的教養(yǎng)。他吃得不多,但很精致,完全不像那些粗糙的商賈。
“姑娘,這粥煮得極好?!标惽暹h放下勺子,稱贊道。
“客官過獎了?!碧K瑾言盈盈一禮,“不知客官此番南下,所為何事?”
“就是些尋常買賣,走走看看?!标惽暹h輕描淡寫地說道,“倒是姑娘,年紀輕輕就能把客棧經營得這般好,實在難得?!?/p>
兩人正說話間,門外傳來馬蹄聲。蘇瑾言臉色微變,因為她聽出了來者的身份。
果然,沒一會兒,縣衙師爺柳師爺帶著幾個衙役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柳師爺四十來歲,長得尖嘴猴腮,一雙小眼睛賊溜溜地轉個不停。他在縣衙當差多年,仗著有些權勢,平日里沒少欺壓百姓。
“蘇掌柜,蘇姑娘?!绷鴰煚敼肮笆郑抗鈪s直勾勾地盯著蘇瑾言,“今日前來,是有件好事要說?!?/p>
蘇懷山趕緊迎上前:“柳師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有何貴干?”
“是這樣的。”柳師爺捋著胡須,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本師爺看蘇姑娘年歲不小了,也該說門親事。我愿意納她為妾,也算是你們家的造化?!?/p>
這話一出,蘇懷山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蘇瑾言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但又不敢發(fā)作。
“柳師爺說笑了?!碧K懷山強忍怒火,“小女身份卑微,哪里配得上師爺您。”
“配不配得上,那是我說了算?!绷鴰煚斈樕怀粒拔医袢諄?,是給你們面子。你們要是不識抬舉,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幾個衙役跟著獰笑,手都按在了腰刀上。
這時,一直坐在角落的陳清遠緩緩站了起來。他的動作不快,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幾位官差,這是要做什么?”陳清遠的聲音依舊溫和,但聽在耳中卻讓人不敢小覷。
柳師爺打量著這個外地商人,冷笑道:“你一個做買賣的,也敢管官府的事?”
陳清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蘇瑾言身邊,輕聲說道:“姑娘莫怕?!?/p>
就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蘇瑾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抬眼看著陳清遠,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堅定而溫暖,仿佛有種能讓人信服的力量。
那個姓魏的伙計也“恰好”出現(xiàn)在樓梯口,看似無意地站在那里,實際上已經封住了柳師爺?shù)热说耐寺贰?/p>
柳師爺雖然囂張,但也不是傻子。他看出這兩人不太好惹,暫時不敢造次。
“哼,今日就饒過你們。改日我還會再來的。”柳師爺丟下一句狠話,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看著柳師爺?shù)谋秤跋г陂T外,蘇瑾言這才長舒一口氣。她轉身向陳清遠深深一禮:“多謝陳客官相救?!?/p>
“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客氣?!标惽暹h擺擺手,“只是這位師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姑娘日后要多加小心。”
蘇瑾言點點頭,心中對這個神秘客人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03
柳師爺走后,蘇瑾言對陳清遠心存感激,主動為他煮了上好的茶水。
“陳客官,請用茶?!碧K瑾言雙手捧茶,動作輕柔。
陳清遠接過茶杯,輕抿一口,贊道:“好茶。姑娘的手藝,不輸茶樓里的師傅。”
“客官過獎了?!碧K瑾言在一旁坐下,“不瞞客官說,像柳師爺這樣的人,三天兩頭就要來找麻煩。我們小本買賣,實在是惹不起?!?/p>
“姑娘聰慧,想必不是沒有辦法應對?!标惽暹h放下茶杯,目光溫和地看著她。
兩人談話間,蘇瑾言越發(fā)覺得陳清遠不尋常。他談吐之間顯露的見識學問,遠非尋常商賈可比。特別是論及時政民生時,那種高屋建瓴的見解,更像是位居高位的人物。
“敢問陳客官,您平日里做的是什么買賣?”蘇瑾言試探性地問道。
陳清遠沉吟片刻:“主要是些字畫古玩的生意。”
蘇瑾言心中一動。難怪他氣質如此儒雅,原來是做文物生意的??伤傆X得還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那客官對字畫古玩想必很有研究了。”
“略懂一二。”陳清遠謙遜地說,“姑娘家中可有什么收藏?若是有眼緣的,倒可以交流一番。”
蘇瑾言想了想,起身走到大廳的一個展示柜前,取出一幅字來。
“這是我們客棧的鎮(zhèn)店之寶,據(jù)說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我們也不太懂,不知真假?!?/p>
陳清遠接過字軸,展開一看,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這竟然是他親筆寫的一首詩,字跡雖然熟悉,但不知怎么流落到了這里。
“這字...”陳清遠故作沉吟,“確實是出自名家之手,而且是真跡?!?/p>
“真的?”蘇瑾言眼中露出驚喜,“那這字值多少銀子?”
“這個...”陳清遠看著自己的字跡,有些哭笑不得,“若是遇到識貨的人,價值連城也不為過?!?/p>
蘇瑾言聽了更加高興,同時心中對陳清遠的敬佩又增加了幾分。能一眼看出這字的價值,這人的眼力確實非同一般。
當晚,蘇瑾言偷偷觀察,發(fā)現(xiàn)那個姓魏的伙計在客棧周圍巡視,分明是在放哨。這哪里像是主仆關系,更像是護衛(wèi)在保護主人。
她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這兩個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04
第三日午后,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客棧的寧靜。
蘇瑾言正在整理賬冊,聽到聲音抬頭一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來的是趙明軒,本地首富趙員外的獨子,也是遠近聞名的紈绔子弟。這人仗著家里有錢有勢,在當?shù)貦M行霸道,沒少欺男霸女。
趙明軒今年二十五歲,生得倒是一表人才,只可惜品行不端,讓人一看就覺得討厭。他帶著十幾個家丁,浩浩蕩蕩地沖進了客棧。
“蘇姑娘,別來無恙啊?!壁w明軒一臉得意地走到柜臺前,“本公子今日來,是有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訴你。”
蘇懷山聞聲趕來,看到趙明軒,心中就是一沉。這位趙公子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大張旗鼓地來,恐怕沒什么好事。
“趙公子大駕光臨,有何貴干?”蘇懷山硬著頭皮問道。
“蘇叔叔,你女兒蘇瑾言長得國色天香,本公子仰慕已久。”趙明軒洋洋得意地說,“今日特來提親,你若愿意,本公子愿意納她為正妻,絕不委屈了她。”
這話一出,蘇懷山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蘇瑾言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但又不敢當面拒絕。
“趙公子抬愛,只是小女配不上公子您的身份。”蘇懷山連忙推辭。
“配不配得上,那不是你說了算的?!壁w明軒臉色一沉,“本公子今日來,是給你們面子。識相的就趕緊答應,否則可別怪本公子不客氣?!?/p>
十幾個家丁跟著起哄,個個摩拳擦掌,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蘇瑾言咬咬牙,鼓起勇氣說道:“趙公子,民女心有所屬,實在無法答應公子的好意?!?/p>
“心有所屬?”趙明軒冷笑一聲,四下張望,“是哪個不長眼的敢跟本公子搶女人?”
他的目光在客棧里掃視一圈,最后落在了正坐在角落喝茶的陳清遠身上。
“莫非就是這個外地來的商人?”趙明軒指著陳清遠,語氣中滿是不屑。
陳清遠緩緩放下茶杯,站了起來。他的動作很慢,但每一個細節(jié)都透著從容不迫的氣度。
“這位公子,強人所難可不是君子所為。”陳清遠的聲音依舊溫和,但聽在耳中卻讓人不敢小覷。
“君子?哈哈哈!”趙明軒狂笑起來,“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在本公子面前裝君子?來人,給我把這個多管閑事的家伙趕出去!”
幾個家丁應聲而起,就要動手。
這時,那個姓魏的伙計出現(xiàn)在樓梯口,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種凌厲的氣勢讓家丁們不敢輕舉妄動。
陳清遠制止了魏伙計,自己上前一步,看著趙明軒問道:“公子可知強搶民女是何罪名?”
“罪名?”趙明軒更加猖狂地笑了,“本公子的父親是朝廷的三品大員,在這江南一帶,還有什么罪名是本公子承擔不起的?”
陳清遠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但依舊保持著表面的平靜:“既然公子如此自信,那在下就要請教一個問題了。”
“公子,你可知我是誰?”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在眾人耳中卻如雷鳴一般。
趙明軒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你是誰?你不就是個做買賣的商人嗎?難道還能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陳清遠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蘇瑾言。那目光中有詢問,也有某種深意。
蘇瑾言心中一動,突然想起那幅字畫。如果陳清遠真的只是個普通商人,又怎么能一眼看出那字的真假和價值?而且他身邊的魏伙計,分明就是個高手。
莫非這個陳清遠的身份,真的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
05
客棧大廳里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趙明軒雖然嘴上不服,但心中也有些忐忑。這個陳清遠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一直表現(xiàn)得太過從容,絕不像普通商人能有的氣度。
“裝神弄鬼!”趙明軒色厲內荏地說,“就算你有什么來頭,在這江南地界上,還輪不到你來管本公子的事!”
蘇瑾言看在眼中,心中已有了猜測。她走到陳清遠面前,深深一禮:“陳客官,民女斗膽想問您一個問題。”
“姑娘請說。”
“您剛才問趙公子知不知道您是誰,那民女想問,您到底是什么身份?”蘇瑾言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字字清晰。
這一問,直擊要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陳清遠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陳清遠沉默了片刻,然后反問道:“姑娘覺得我是什么人?”
蘇瑾言咬咬唇,鼓起勇氣說道:“民女覺得,陳客官絕非尋常商賈。您的氣度、學識,還有身邊這位魏大哥的身手,都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哈!”趙明軒不耐煩地打斷,“說來說去,還不就是個商人?就算你們合起伙來編故事,今天這個女人本公子也要定了!”
他一揮手,家丁們再次圍了上來。
關鍵時刻,蘇瑾言突然走向那個展示柜,取出了那幅字畫。
“陳客官,您說這字是真跡,那您可知這是何人所寫?”蘇瑾言舉起字畫,目光緊緊盯著陳清遠。
陳清遠接過字軸,展開看了一眼,心中五味雜陳。這確實是他的手跡,但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
“這字的主人...”陳清遠故作沉吟。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h令帶著一隊衙役匆匆趕到。
“趙公子,快住手!”縣令氣喘吁吁地沖進來,“剛剛接到上級密令,有貴人...”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陳清遠手中的字畫。作為縣令,他對皇帝的手跡并不陌生,一眼就認了出來。
縣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