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清晨的324國道上，三十多位老人排成整齊的隊伍，占據(jù)了一個半車道。領頭的老陳揮舞著小紅旗，大聲喊著口號：“一二一，一二一！”身后的暴走隊員們步伐統(tǒng)一，精神飽滿。

“老陳，這國道上車多，我們走這里真的合適嗎？”張大媽氣喘吁吁地跟上隊伍，有些擔憂地問道。

“怕什么！這是公路，我們有使用權！”老陳頭也不回，語氣堅決，“再說了，這大早上的，哪來那么多車！”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貨車的喇叭聲。王師傅透過駕駛室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的老人隊伍，心里直著急。車上裝的荔枝必須在上午十點前送到，可現(xiàn)在已經七點半了，這群老人卻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師傅，您能不能讓一下？我趕時間送貨！”王師傅搖下車窗大聲喊道。

老陳回頭瞪了一眼，聲音更大：“憑什么讓？我們鍛煉身體礙著誰了？你有本事從天上飛過去！”

交警小李接到報警趕到現(xiàn)場，看著眼前的情況直皺眉頭。一邊是堅持不讓的老人團隊，一邊是越來越多被堵在后面的車輛。而最前面的貨車司機已經下車，正和暴走團團長爭執(zhí)不休。

“大爺，您看能不能讓一下？這樣堵著路確實不太合適...”小李試圖勸解。

“不讓！就不讓！”老陳鐵了心，“今天我倒要看看，誰能把我們怎么樣！”

王師傅徹底急了，看著手機上貨主一個接一個的催促電話，突然大喊一聲：“行！我讓你們走個夠！今天我就陪你們耗著！”說完，他拿起電話開始聯(lián)系什么人...

01

2023年夏天的一個清晨，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三線城市郊區(qū)的小區(qū)門口已經聚集了三十多位老人。他們穿著統(tǒng)一的紅色運動服，胸前別著“夕陽紅暴走團”的小徽章，個個精神抖擻。

63歲的老陳站在隊伍最前面，手里拿著一面小紅旗。作為暴走團的團長，他總是第一個到，最后一個走。退休前，他是鋼鐵廠的班長，那股子認真勁兒到現(xiàn)在都沒變。

“老陳，今天還是走濱河路嗎？”58歲的張大媽走過來問道。

老陳搖搖頭，指了指遠處：“濱河路在修路，今天我們走324國道。那條路平整，車也不多，正適合我們暴走。”

“國道？”張大媽皺了皺眉，“那不是貨車常走的路嗎？會不會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老陳不以為然，“我昨天專門去看過了，路面平整得很，比濱河路那些石子路強多了。”

爭論了一會兒，大家還是決定聽團長的。

老陳舉起小紅旗，大聲喊道：“夕陽紅暴走團，出發(fā)！”

隊伍開始移動。三十二位老人排成三列縱隊，步伐整齊，口號嘹亮。

老陳心情特別好。自從三年前退休，他一度非常失落。從指揮幾十號工人的班長，突然變成在家無所事事的老頭，這種落差讓他很難適應。妻子患了糖尿病，需要人照顧，醫(yī)藥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直到朋友介紹他加入暴走團，生活才重新有了色彩。從普通隊員到團長，老陳重新找到了存在的價值。

說話間，隊伍已經到達324國道。這條國道連接著幾個城鎮(zhèn)，路面確實很平整，兩邊是綠化帶，環(huán)境也不錯。

“各位注意了，排好隊形，注意安全！”老陳揮舞著小紅旗，“今天我們就在這條路上好好鍛煉一下！”

老人們重新整隊，占據(jù)了一個半車道的寬度。有人還拿出小音響，播放起激昂的進行曲。隊伍開始沿著國道向前暴走，步伐整齊，精神飽滿。

遠處，一輛貨車的車燈在晨霧中閃爍，正朝著這個方向駛來...

王師傅已經在路上奔波了一夜。45歲的他是個資深貨車司機，跑長途運輸已經十五年了。這次從廣東拉了一車荔枝，要趕在上午十點前送到城里的批發(fā)市場。

昨晚出發(fā)的時候，他算過時間，按正常速度應該能在九點左右到達?？墒锹飞嫌龅叫蘼?，繞了不少冤枉路，現(xiàn)在已經七點半了，還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

“老王，荔枝到了嗎？我這邊客戶都等著呢！”手機里傳來貨主老板的催促聲。

“快了快了，最多半小時就到！”王師傅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心里卻暗暗著急。

王師傅家里情況不太好。老母親身體不好，兒子正在讀高中，馬上要考大學，各種費用都要錢。他不敢出任何差錯，每次運貨都小心翼翼。

“爸，今天我有個重要的模擬考試，你能回來送我嗎？”兒子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王師傅看了看時間，心里一緊：“兒子，爸這趟貨特別急，可能趕不回去了。你讓奶奶叫個出租車吧。”

“知道了，爸。你開車小心點。”兒子很懂事，沒有多抱怨。

正想著心事，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群人。王師傅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等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國道上居然有一群老人在暴走，而且還占了一個半車道的位置。

王師傅輕按了幾下喇叭，示意讓路?？墒乔懊娴睦先藗兟牭嚼嚷暎坏珱]有讓開，反而走得更加緊密了。

“師傅們，能不能讓一下？我真的很急！”王師傅搖下車窗大聲喊道。

隊伍最前面的老陳聽到了，回頭看了一眼，不但沒有理會，反而加快了步伐。他覺得這個貨車司機太沒禮貌了，憑什么要他們讓路？

張大媽有些擔心：“老陳，要不我們讓一下吧？這大貨車挺危險的。”

“讓什么讓！”老陳頭也不回，“我們在這兒鍛煉身體，又沒犯法。他急是他的事，關我們什么事！”

身邊的幾個團員也紛紛附和：“就是！憑什么要我們給汽車讓路？”

老人們越說越憤慨，隊形反而變得更加緊密。有人甚至故意放慢腳步，就是要讓后面的貨車著急。

王師傅看到這個情況，差點氣得血壓升高。他理解老人鍛煉身體的想法，但占用機動車道確實不合適。

“老爺子！麻煩讓一下行嗎？我真的有急事！”王師傅再次大聲喊道，語氣里已經帶著明顯的焦急。

老陳這次聽清楚了，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和王師傅對視。

“有急事是你的事！”老陳大聲回答，“這是公路，不是你家的！我們有使用的權利！”

“你們這樣占道合法嗎？”王師傅也不甘示弱，“這是機動車道，不是人行道！”

02

兩人隔空喊話，火藥味越來越濃。后面開始有其他車輛聚集，大家都被堵在這里，開始不耐煩地按喇叭。

老人們聽到喇叭聲此起彼伏，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團結一致。

“團長，我們怎么辦？”張大媽問道。

老陳環(huán)視了一圈，看到團員們都看著自己，等待他的決定。

“不怎么辦！”老陳一揮手，“我們繼續(xù)鍛煉！誰愛著急誰著急去！”

就這樣，一場對峙正式開始了。

小李是剛調到郊區(qū)中隊的年輕交警，接到報警說324國道有群體占道，他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就趕了過來。

到達現(xiàn)場后，小李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幾十個老人排成隊形占據(jù)了國道，后面堵了十幾輛車。

“同志，你可算來了！”一個私家車主迎上來，“這些老人占道，我們都堵了快半小時了！”

小李走向老人隊伍：“大爺大媽們，我是交警。能不能請你們到路邊或者公園里鍛煉？這樣占著車道確實不太合適。”

老陳打量著這個年輕的交警：“小伙子，我們怎么就不合適了？這是公路，我們公民有使用權。再說了，我們這么大年紀了，為了健康出來鍛煉，這有什么錯？”

張大媽也湊過來：“就是！我們又沒妨礙誰。這些開車的就是仗著有車橫，憑什么要我們讓路？”

其他老人也紛紛附和：

“我們是弱勢群體，應該受到保護！”

“年輕人不尊重老人，社會風氣壞了！”

小李感到壓力很大。這些老人每個都能當他的爺爺奶奶，而且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大爺，我理解你們鍛煉身體的想法。但是根據(jù)交通法規(guī)，行人應該走人行道。這條國道車流量比較大，你們在這里確實存在安全風險。”

“什么安全風險？”老陳不買賬，“我們這么多人，哪輛車敢撞我們？”

小李試圖從法律角度說服他們：“根據(jù)道路交通安全法，機動車道是供機動車通行的。行人占用機動車道，是違反交通法規(guī)的行為。”

“違法？”張大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們鍛煉身體還違法了？這是什么道理？”

小李感到頭疼，這些老人顯然不愿意聽他的解釋。而且隨著時間推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車輛堵塞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

王師傅看到交警來了，趕緊走過來：“同志，我真的很急，這車荔枝必須按時送到，不然就全砸了。能不能勸勸這些老人讓一下？”

小李看了看王師傅滿臉的焦急，又看了看堅決不讓步的老人們，感到左右為難。

“師傅，我理解你的難處。我正在和老人們溝通，希望能盡快解決。”

“溝通？”王師傅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十分了，“同志，這都堵了多長時間了？再不解決，我這車貨就廢了！”

老陳聽到王師傅的話，心里更加不爽：“急什么急！天塌不下來！我們在這兒鍛煉身體，礙著你什么事了？”

“礙著我什么事？”王師傅也火了，“你們占道，影響交通，這不是礙事是什么？”

“我們占道？”張大媽跳出來，“這路又不是你家開的！我們有走路的權利！”

小李趕緊介入：“各位不要吵了，我們心平氣和地解決問題?！?/p>

可是雙方都很激動，根本聽不進勸解。正在這時，小李的對講機響了：“小李，324國道情況如何？上級很關心，要求盡快處理。”

老陳看到交警在用對講機，以為是在叫增援來驅散他們，心里更加憤怒。他招手讓團員們圍攏過來，準備進行最后的抵抗。

“同志們！”老陳大聲說道，“他們要叫人來趕我們走！我們不能退縮！”

老人們群情激憤，紛紛表示堅決支持團長。有的老人甚至坐在了地上，表示不達目的決不起來。

小李看到局勢越來越失控，心里直冒冷汗。

03

就在這時，王師傅的手機又響了。是貨主打來的催促電話，語氣很不耐煩：“老王，怎么還沒到？我這邊都等急了！”

王師傅看了看眼前的僵局，再看看堅決不讓步的老人們，心中的怒火終于爆發(fā)了。

“貨主，真對不起，路上遇到點情況，可能要晚點到。”王師傅強壓著火氣回答電話。

“什么情況能堵這么長時間？”貨主的聲音透著不滿，“老王，我不是不相信你，但這荔枝要是壞了，損失誰來承擔？”

“那你等著吧，但我說好了，要是貨壞了，運費得減半。”貨主說完就掛了電話。

王師傅聽到這話，心里涼了半截。這趟貨他算過成本，本來就沒多少利潤。如果運費減半，這趟就等于白跑了。

更要命的是，他還答應了兒子今天送他去考試。兒子這次模擬考試關系到能否進重點班，錯過了就沒有補考機會。

老陳看到王師傅接電話時愁眉苦臉的樣子，心里有些幸災樂禍。讓你催我們，現(xiàn)在著急了吧？

“團長，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睆埓髬屒那臏惖嚼详惿磉叀?/p>

“出什么事？”老陳打斷她，“現(xiàn)在是關鍵時候，絕不能退縮。你看那個貨車司機，就是想逼我們讓路。我們要是讓了，以后還怎么有尊嚴？”

小李看到雙方僵持不下，決定分別做工作。他先找到王師傅：“師傅，你看能不能先把車停到路邊？”

“不行！”王師傅搖頭，“我要是離開了，他們更不會讓路了?！?/p>

小李又去找老陳：“大爺，要不這樣，我?guī)湍銈兟?lián)系一個合適的鍛煉場地？”

“不用！”老陳態(tài)度很堅決，“我們就在這里鍛煉，誰也別想趕我們走！”

這時，又有幾輛車被堵在后面，車主們開始下車抗議。一個開私家車的年輕人走到老人隊伍前面：“你們這些老東西，有毛病啊？占著道路不讓別人過，什么素質？”

這話徹底激怒了老人們。

“什么叫老東西？”張大媽第一個跳起來，“你怎么說話呢？沒有教養(yǎng)！”

“你們占道在先，還有理了？”年輕人也不示弱，“我趕著上班，被你們耽誤了怎么辦？”

老陳走到年輕人面前：“上班就了不起？我們鍛煉身體就不重要？”

“你們鍛煉可以去公園，為什么要占用公路？”

“公路就不是公共資源？”老陳寸步不讓，“我們納稅人的錢修的路，憑什么不能走？”

雙方爭執(zhí)越來越激烈，小李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場面越來越混亂。

王師傅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心里的火氣越來越大。就算現(xiàn)在立刻放行，到達批發(fā)市場也要九點半了。

更讓他著急的是家里的情況。剛才母親打電話說，兒子一直在等他回來送考試。

“同志，你看這事還要拖多久？”王師傅走到小李身邊，“我真的等不起了?！?/p>

小李看了看手表，已經八點半了：“師傅，你再等等，我一定想辦法解決?！?/p>

“等等？”王師傅苦笑，“我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

就在這時，王師傅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兒子打來的。

“爸，考試要開始了，你什么時候能回來？”兒子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失望。

王師傅聽到兒子的聲音，心如刀割：“兒子，爸遇到點麻煩，可能回不去了...”

“沒關系，爸。我讓奶奶送我去。你不用擔心，好好工作。”兒子很懂事，但王師傅聽得出他聲音里的失落。

掛了電話，王師傅看著眼前的僵局，心中的怒火終于無法壓制了。他大步走向老人隊伍：

“各位大爺大媽，我求求你們了！讓我過去行嗎？我真的有急事！”

老陳冷冷地說：“有急事是你的事，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我家里有老母親需要照顧，有兒子等著我送他考試！”王師傅聲音越來越大，“你們也是當父母的，應該理解我的難處啊！”

“理解？”張大媽嗤之以鼻，“誰理解我們？我們這么大年紀了，出來鍛煉身體，還要受你們的氣？”

“憑什么讓？”老陳態(tài)度堅決，“我們在這里鍛煉是合理合法的！”

04

王師傅看著這群固執(zhí)的老人，再想想家里等待的母親和兒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行！”王師傅突然大聲說道，“我讓你們走個夠！今天我就陪你們耗著！”

說完，他轉身走向自己的貨車，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王師傅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人們面面相覷，小李心里一緊，感覺情況可能要失控...

王師傅回到駕駛室，連續(xù)撥打了幾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