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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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這些年攢了多少錢?"李娜的話音剛落,王秀蘭剝橘子的手就停了。餐桌上的熱氣還在裊裊上升,張強低著頭扒飯,沒敢抬眼看岳母。
"就五萬塊,留著買藥的。"王秀蘭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得讓人記住。
十天后,當張桂芬敲響王秀蘭家門的時候,她手里攥著的那張照片,會讓這個安靜的午后徹底改變模樣...
01
王秀蘭坐在陽臺的藤椅上,手里拿著昨天的報紙。十一月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溫暖但不炙熱。報紙上的字她看不太清楚,但她還是習慣性地翻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響。
樓下傳來張桂芬的聲音,她正在跟鄰居們說話,嗓門一如既往的洪亮。王秀蘭皺了皺眉頭,把報紙放在膝蓋上。她不喜歡那種聲音,太響,太鋒利,像刀子在玻璃上劃過。
電話鈴響了。王秀蘭起身走到客廳,拿起聽筒。
"媽,今天我們過去吃飯。"李娜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帶著一種刻意的輕快。
"買什么菜?"王秀蘭問。
"不用買,我們帶著呢。張強買了排骨,還有您愛吃的冬瓜。"
"買那么貴的東西干什么。"王秀蘭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走到臥室,打開衣柜,從里面拿出一個鐵皮盒。盒子有些舊了,邊角已經磨損得發白。她把盒子抱在懷里,走到床邊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開。
里面躺著幾本存折,還有一些零散的紙條。她拿起最厚的那本存折,封面已經有些發黃。翻開第一頁,密密麻麻的數字映入眼簾。最后一筆記錄是三個月前,余額顯示:950000元。
王秀蘭盯著這個數字看了很久,然后合上存折,重新放回盒子里。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的停車場。張桂芬還在那里說話,手上的金鐲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中午十二點,門鈴響了。王秀蘭透過貓眼看了看,是李娜和張強。她開門的時候,看到張強手里提著一個保溫袋,李娜抱著一袋水果。
"媽,您看,張強買的排骨,新鮮著呢。"李娜說著,把排骨從袋子里拿出來。
張強點頭笑了笑:"媽,您歇著,我來做。"
王秀蘭沒說話,只是讓開身子讓他們進來。張強徑直走向廚房,李娜跟在后面。王秀蘭關上門,聽著廚房里傳來的聲響,炒菜的滋滋聲,還有李娜和張強的低聲交談。
"媽,坐這兒。"吃飯的時候,李娜拉著王秀蘭坐在最里面的位置。
飯桌上擺了四個菜,排骨湯,紅燒冬瓜,炒青菜,還有一盤醬牛肉。張強給王秀蘭盛了一碗湯,李娜夾了一塊排骨放到王秀蘭的碗里。
"媽,您嘗嘗,張強燉得特別爛。"李娜說。
王秀蘭點點頭,喝了一口湯。確實很香,骨頭燉得很軟爛。
"媽,您退休金不少,這幾年攢了多少呀?"李娜一邊給王秀蘭夾菜,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前陣子張強同事他媽住院,一下拿出來二十萬呢。"
王秀蘭剝橘子的手頓了頓,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警惕。她慢悠悠地說:"就五萬塊,留著買藥的。"
張強筷子停在半空中,李娜也愣了一下。
"五萬?"李娜的聲音有些高。
"嗯,五萬。"王秀蘭剝完橘子,分了一瓣給李娜,"夠買藥就行了。"
晚飯后,李娜在廚房洗碗,張強在客廳看電視。王秀蘭回到臥室,她看到衣柜門開著一條縫,鐵皮盒露出了一個角。她趕緊走過去,把盒子往里推了推,然后關上柜門。
在廚房里,李娜透過門縫看到了這一切。她看到母親偷偷將一個鐵皮盒塞進衣柜深處,盒角露出半截紅色存折。她想起丈夫最近總說想承包公司食堂還差本錢,總在家里唉聲嘆氣的樣子。
"媽年輕時總說一分錢掰開花,真能只存五萬?"李娜看著碗里的泡沫,自言自語地說。
02
第四天是周三,王秀蘭去銀行交水電費。郵政儲蓄銀行里人不多,她排在隊伍的第三個。前面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在辦理轉賬業務。
"秀蘭?"
王秀蘭回頭,看到老同事趙姨走過來。趙姨穿著一件紫色的羽絨服,脖子上戴著一條金項鏈,看起來很顯眼。
"趙姨。"王秀蘭點點頭。
"你也來交費?"趙姨走到她身邊,聲音有些大,"我剛給兒子轉了五千塊錢,他說要買什么保健品給我。"
王秀蘭沒接話。
"對了,我兒子昨天給我買了這條項鏈,說孝敬我的。"趙姨摸著脖子上的金項鏈,得意地說,"重得很,二十克呢。"
王秀蘭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銀鏈子,那是十年前買的,花了三十塊錢。她笑了笑說:"我可沒這福氣,姑娘剛問我借錢,我就五萬塊養老錢。"
"五萬?"趙姨有些驚訝,"你退休金不少啊,怎么就存了五萬?"
"花銷大。"王秀蘭簡單地回答。
輪到王秀蘭了,她走到柜臺前,把水電費單據遞給工作人員。交完費,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走到理財經理的辦公桌前。
"我想查一下我的定期存款。"王秀蘭把身份證遞過去。
理財經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戴著眼鏡,很耐心。她查了查電腦,然后說:"王老師,您有一筆十萬的定期今天到期,要續存嗎?"
"續存,三年期。"王秀蘭說。
"好的,您稍等。"
辦完手續,王秀蘭把新的存單收好,放進包里。她走出銀行的時候,陽光很刺眼,讓她瞇起了眼睛。
回家的路上,她看到小區門口有個賣菜的攤子。攤主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在收攤。王秀蘭走過去,挑了幾根蘿卜。
"多少錢?"她問。
"兩塊錢一斤。"攤主說。
王秀蘭掂了掂手里的蘿卜,覺得有些重。她又挑出來一根,剩下的放在秤上。
"一斤八兩,算你三塊錢。"攤主說。
王秀蘭從包里掏出錢包,數了三張一塊錢的紙幣給他。攤主找了她一些零錢,她仔細數了數,確認無誤后才收起來。
回到家,王秀蘭把蘿卜洗干凈,切成絲,準備晚上炒著吃。她一邊切菜,一邊想著剛才趙姨的話。那條金項鏈確實很亮,但她覺得太招搖了,不適合她這個年紀的人戴。
晚飯只有蘿卜絲炒肉絲和一碗白粥。王秀蘭吃得很慢,一邊吃一邊看電視。新聞里正在播報股市的情況,她沒怎么聽懂,但看到那些紅紅綠綠的數字,覺得很眼花。
吃完飯,她把碗洗干凈,然后回到臥室。她再次打開那個鐵皮盒,拿出今天新辦的存單,和其他的放在一起。現在她一共有六張存單,總數是九十五萬。
她把盒子放在床底下的木箱里,用一件舊棉襖蓋住。這個位置更安全,李娜不會想到去翻床底的東西。
03
第七天是周六,李娜又來了。她手里提著保溫盒,里面是排骨湯。
"媽,我燉了湯,您趁熱喝。"李娜把保溫盒放在餐桌上。
王秀蘭掀開蓋子,香味撲鼻而來。湯很濃,上面漂著一層金黃色的油花。
"你怎么總是燉這些,太費錢了。"王秀蘭說。
"不費錢,張強單位發的福利,有很多肉。"李娜坐在王秀蘭對面,"媽,我跟您說個事。"
王秀蘭喝著湯,等她繼續說。
"張強他弟要結婚了,彩禮差三萬。"李娜的聲音有些試探,"他家里現在有點困難。"
王秀蘭掀開鍋蓋的手停住了,蒸汽模糊了她的臉。她放下鍋蓋,看著李娜。
"所以呢?"
"我想著,您看能不能......"李娜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
"我連買菜都要記賬,哪有閑錢?"王秀蘭的聲音很平靜,"你不是說我就五萬塊嗎?"
李娜低下頭,沒再說話。她坐了一會兒,然后起身準備離開。
"媽,您要是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跟我說。"走到門口的時候,李娜回頭說了這么一句。
王秀蘭點點頭,送她到門口。
晚上,王秀蘭把鐵皮盒從床底下拿出來,放在膝蓋上。她想了想,然后起身走到衣柜前,從最里面拿出一個黑色的布袋。她把鐵皮盒裝進布袋里,然后重新放回床底,再用棉襖蓋好。
這樣更保險一些。
第九天是周一,王秀蘭正在看電視,電話突然響了。她走過去接起來。
"秀蘭姐。"電話里傳來張桂芬熱情的聲音,"明天來家里吃餃子呀,我包了你愛吃的芹菜餡。"
王秀蘭有些意外。她和張桂芬雖然是親家,但平時來往不多。張桂芬這個人太愛張揚,說話嗓門大,王秀蘭不太喜歡和她打交道。
"明天?"王秀蘭問。
"對,明天中午。我今天買了韭菜和芹菜,包兩種餡的。"張桂芬的聲音很興奮,"好久沒見面了,正好聊聊天。"
王秀蘭正要回答,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張強的聲音:"媽,您別亂說話。"
她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含糊著答應了:"好吧,明天我過去。"
掛了電話,王秀蘭站在那里想了很久。張桂芬這個人從來不做虧本買賣,無事不登三寶殿。她突然請自己去吃餃子,肯定有什么事。
再想到剛才張強說的那句話,王秀蘭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她走到臥室,看了看床底的方向,然后嘆了一口氣。
夜里,王秀蘭躺在床上睡不著。樓下偶爾傳來汽車經過的聲音,還有遠處的狗叫聲。她翻了個身,看著天花板上的影子。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里透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白色的光帶。王秀蘭想起年輕時候的事情,那時候她還是個老師,每天要改很多作業。有個學生叫林峰,父母意外去世后,她偷偷資助他到大學畢業。
那張照片是怎么回事?張桂芬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04
第十天中午,王秀蘭揣著一張存折復印件來到張桂芬家。那是她故意只復印了5萬那頁的存折,為了以防萬一。
張桂芬家住在三樓,是個兩居室。王秀蘭按門鈴的時候,聽到里面傳來腳步聲,然后門開了。
"秀蘭姐,來了!"張桂芬穿著一件紅色的毛衣,臉上化著淡淡的妝,顯得很精神。她熱情地把王秀蘭迎進來,"快坐,快坐。"
客廳里收拾得很干凈,茶幾上擺著水果和瓜子。張桂芬倒了一杯茶給王秀蘭,然后坐在她對面。
"餃子馬上就好,我包了兩種餡的。"張桂芬笑著說,"韭菜雞蛋和芹菜豬肉,都是你愛吃的。"
王秀蘭點點頭,喝了一口茶。茶是鐵觀音,很香。
"張強呢?"王秀蘭問。
"在廚房煮餃子呢。"張桂芬說著,朝廚房的方向看了看,"這孩子最近心情不太好,工作上的事。"
王秀蘭沒接話,繼續喝茶。
很快,張強端著一盤餃子出來了。餃子包得很好看,白白胖胖的,擺在青花瓷盤子里。
"媽,您嘗嘗,我包的。"張強給王秀蘭夾了幾個餃子。
王秀蘭咬了一口,餡很足,味道也不錯。她點點頭:"不錯。"
吃了幾個餃子,張桂芬突然把盤子推到王秀蘭面前,開門見山地說:"秀蘭姐,不繞彎子了。張強包食堂差三十萬,你那五十萬拿出來周轉下?"
王秀蘭手里的醋瓶差點打翻。她看著張桂芬,說:"我哪有五十萬?上次跟娜娜說的是五萬。"
張桂芬突然提高了嗓門:"上周三你去郵政儲蓄,取了十萬現金!我在銀行上班的侄子看見了!"
王秀蘭的臉瞬間漲紅了。她正要辯解,突然聽到臥室里傳來腳步聲,然后李娜從里面沖出來,手里攥著一張紙條。
"媽!您別瞞了,這是我在您衣柜里找到的,上面寫著'95萬存單號'!"李娜的聲音帶著憤怒和委屈。
王秀蘭看著女兒手里的紙條,那是她記下來防備老年癡呆的備忘錄。上面確實寫著幾個存單號碼,還有總金額:95萬。
她癱坐在椅子上,望著女兒手里的紙條。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張強在廚房里洗碗的聲音。
張桂芬拍著大腿笑了起來:"我就說嘛,老教師退休怎么可能只存五萬!秀蘭姐,你這是把我們當外人了!"
李娜走到王秀蘭面前,把紙條放在茶幾上:"媽,您為什么要騙我們?我是您女兒啊!"
王秀蘭看著紙條上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跡,突然覺得很累。她慢慢地抬起頭,看著李娜的眼睛。
"因為我怕。"她的聲音很輕,"我怕錢沒了,我怕老了沒人管,我怕生病沒錢治。"
張強從廚房走出來,眼圈有些紅。他在王秀蘭面前蹲下來,說:"媽,其實是我想借錢。食堂承包下來能賺大錢,到時候連本帶利還您。"
王秀蘭盯著桌上的餃子,突然想起1960年餓肚子的冬天,父親把最后一塊紅薯塞給她的樣子。那時候,一塊紅薯就是全部的希望。
"你們知道什么是餓肚子嗎?"王秀蘭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很清楚,"你們知道什么是一分錢掰開花嗎?"
房間里又安靜下來。張桂芬不說話了,李娜也不說話了。只有張強還蹲在那里,看著王秀蘭。
突然,張桂芬從圍裙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拍在王秀蘭面前:"秀蘭姐,你要是不借錢,我就把這張照片給娜娜看!"
王秀蘭看到照片,身體猛地一顫,臉色變得煞白。她一把搶過照片,聲音帶著顫抖:"你怎么會有這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