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
1985年的夏天,我六歲,第一次見到劉紅燕。
那天傍晚,我正在院子里玩泥巴,父親領著一個瘦小的女孩走進來。
她穿著洗得發白的碎花裙子,腳上的布鞋破了個洞,露出兩個臟兮兮的腳趾。
她躲在父親身后,只露出一雙怯生生的大眼睛。
"順子,這是你紅燕妹妹,她爹是我們村的劉木匠"父親摸著我的頭說,"紅燕家現在有些困難,以后就在我們家吃飯了。"
我二話不說,把手里剛捏好的泥人遞給她:"給你玩!"
紅燕猶豫了一下,才伸出小手接過。
她的手很涼,還在微微發抖。
從那天起,紅燕就成了我們家的一員。
她比我小一歲,性格內向,說話細聲細氣的。
每天早上,我們一起去村小學;放學后,一起在田埂上挖野菜;晚上,擠在一盞煤油燈下寫作業。
紅燕很聰明,學什么都快。
我記得三年級期末考試,她考了全班第一,老師獎勵了她一支鋼筆。
那天她高興得小臉通紅,一路小跑回家要給父親看。
可當她興沖沖地推開家門時,卻看見父親醉醺醺地躺在炕上,旁邊是散落的酒瓶。
"爹,我考了第一名!"紅燕興奮地舉著鋼筆。
劉叔瞇著醉眼,一把搶過鋼筆:"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明天別去了,在家幫你娘干活!"
那天晚上,我聽見紅燕躲在柴房里哭。
我悄悄爬進去,塞給她一個紙包——里面是我攢了三個月的零花錢,一共五塊二毛。
"別哭,我給你交學費"我笨拙地拍著她的背。
紅燕抬起淚眼,突然撲進我懷里:"順子哥,你真好..."
1995年,紅燕以全縣第三的成績考上了縣一中,但劉叔死活不同意她去讀。
"女娃子讀那么多書干什么?早點嫁人算了!"劉叔在院子里大吼,引來不少鄰居圍觀。
紅燕跪在地上,哭得像個淚人。
我父親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拍了拍劉叔的肩膀:"老劉啊,紅燕這么聰明,不讀書可惜了,這樣吧,學費我們周家出,就當是借的,等她以后工作了再還。"
就這樣,紅燕得以繼續學業。
高中三年,她每天要走十里山路去上學,晚上回來還要幫家里干活。
但無論多累,她都會在油燈下學習到深夜。
我常常陪著她,給她煮紅薯,倒熱水。
1998年高考,紅燕考上了省師范大學。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她跑到我家,一頭扎進我懷里:"順子哥,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我抱著她轉圈,聞到她頭發上淡淡的皂角香。
那一刻,我意識到,這個從小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丫頭,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大學四年,紅燕靠著獎學金和我家資助,順利畢業,回到縣里當了一名小學老師。
2001年春天,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我單膝跪地,向她求婚。
紅燕哭著點頭,撲進我懷里:"順子哥,沒有你家,就沒有今天的我,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
2
2002年元旦,我們結婚了。
婚禮很簡單,只請了親戚和要好的鄰居。
紅燕穿著借來的紅裙子,美得像朵山茶花。
我穿著嶄新的西服,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幸福。
我在縣城開了家五金店,紅燕在實驗小學教書。
每天早晨,我們一起騎車上班;傍晚,她在店里幫我理貨;晚上,擠在租來的小房子里,規劃著未來。
2003年冬天,我們的兒子周小川出生了。
抱著這個皺巴巴的小家伙,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紅燕產后身體不好,我包攬了所有家務,半夜起來沖奶粉、換尿布,從不嫌累。
"順子,你太寵我們了"紅燕靠在床頭,看著忙前忙后的我。
我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們是我的命。"
小川三歲時,我的五金店生意有了起色,開始接到周邊縣城的訂單。
為了多掙錢,我經常出差,一走就是個把星期。
紅燕從無怨言,總是細心地幫我收拾行李,叮囑我注意安全。
2007年夏天,小川五歲,準備上小學。
紅燕說小川數學不太好,想請個家教。
"行啊,你看著辦"我正在整理進貨單,頭也沒抬。
周末我回家時,見到了張明——小川的新家教。
高個子,白凈臉,笑起來一口整齊的白牙。
"周哥好!"他熱情地跟我握手,"我是張明,負責小川的數學輔導。"
我注意到紅燕給他泡的是我珍藏的龍井,心里略有不快,但也沒多想。
小川很喜歡這個張老師,每次他來都特別興奮。
我看家教效果不錯,也就放心地繼續跑我的生意。
誰能想到,這個看似陽光的家教,會成為插進我心臟的一把刀。
3
第一次發現端倪是在2007年10月。
我原本要去鄭州一周,但因為客戶臨時有事,提前兩天回來了。
那天晚上十點多,我輕手輕腳地開門,想給紅燕個驚喜。
客廳里黑漆漆的,只有書房透出一絲光亮。
我悄悄走過去,聽見里面傳來紅燕的輕笑聲和張明低沉的嗓音。
"嫂子,別忍著...叫出來..."
"不行...小川在隔壁..."
"怕什么,小孩子睡得死..."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透過門縫,我看到紅燕坐在書桌上,裙子撩到腰間,張明站在她兩腿之間...
我輕輕帶上門,像游魂一樣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直到天亮。
清晨,紅燕從書房出來,看見我時臉色刷白:"順、順子?你怎么..."
"項目提前結束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想你們了,就連夜回來了。"
紅燕的眼神飄忽,脖子上還有可疑的紅痕。
張明半小時后才從書房出來,看見我時明顯一怔:"周、周哥早!我昨晚給小川備課太晚,就在書房睡了..."
"辛苦了"我遞給他一杯豆漿,"多吃點。"
看著張明倉皇離開的背影,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疼,但比不上心里的萬分之一。
那天之后,我開始留意。
紅燕的手機永遠屏幕朝下;洗澡要帶進浴室;接到某些電話會走到陽臺。
而我,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是窩囊,而是每次看到小川天真爛漫的笑臉,我就狠不下心撕破這個家。
孩子有什么錯?他該在完整的家庭里長大。
4
但我周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開始悄悄收集證據:行車記錄儀里紅燕和張明在車里的對話;賓館前臺的監控截圖;他們互發的露骨短信...全都存在一個加密硬盤里。
同時,我拼命工作。
五金店擴張成了建材公司,又拓展到房地產。
到小川初中時,我的資產已經過千萬,但紅燕不知道——我始終保持著普通五金店老板的偽裝。
這十二年里,我看著紅燕和張明的偷情從刺激變得肆無忌憚。
有時候我"出差",他們甚至會在我的床上翻云覆雨。
而我,只能在酒店房間里看著實時監控,灌下一瓶又一瓶白酒。
最痛苦的是小川初三那年。
家長會上,我聽見其他媽媽議論:"周小川長得真不像他爸,倒像那個家教..."
我死死掐住大腿才沒當場發作。
當晚回家,我偷偷拿了小川的頭發去做親子鑒定。
等待結果的那三天,我像在油鍋里煎。
當我看到親子鑒定報告的時候,我的心整個沉了底。
5
2019年,小川考上大學。
送他去學校那天,紅燕哭得梨花帶雨,而我看著站在她身后假裝安慰實則摸她腰的張明,胃里一陣翻騰。
四年轉瞬即逝。
2023年6月,小川大學畢業。
典禮前夜,紅燕興奮地試衣服:"順子,明天穿這套怎么樣?"
我看著她依然窈窕的身段,想起昨天剛收到的照片——她和張明在我們給兒子準備的婚房里茍合。
是的,他們連這套房子都玷污了。
"挺好"我淡淡地說,轉身進了書房。
硬盤里的文件夾已經塞滿,日期從2007年一直到今天。
我撫摸著兒子從小到大的照片,心想:是時候了。
畢業典禮很隆重。
小川作為優秀畢業生上臺發言,我和紅燕坐在家長席,驕傲地鼓掌。
張明也來了,坐在后排——以"恩師"的身份。
儀式結束,小川和同學們去拍照了。
我們訂了縣里最好的酒店慶祝,紅燕的父母、我爸媽、幾個親戚都來了。
張明"恰巧"在酒店門口遇到我們,紅燕熱情地邀他一起。
酒過三巡,氣氛正酣時,我擦了擦嘴,站起身。
"今天是個好日子,我有件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