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三年前,我被最敬仰的導師親手舉報,逐出學術圈。
三年后,我回到這座讓我身敗名裂的城市。
可我已經不再需要沈聿行的認可。
只是所有人都還用看學術叛徒的眼神看我。
“林微瀾,還想糾纏沈教授?還想用你那套旁門左道挑戰權威?”
“在山里待了三年還沒清醒?沈教授當年就是太心軟了,就不該只讓你退學?!?/p>
“就是,她這種學術騙子,就該被釘在恥辱柱上,永遠別想再踏入這個行業!”
我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們。
可后來。
在一場心理學峰會上,我聽到了一個名字,突然失控了。
嘴里喃喃著:
“江樓?!?/p>
“你們見過我的江樓嗎?”
“求求你,別丟下我?!?/p>
“你說過,你的理論,能治愈所有人……”
那一刻,我徹底失控,狀若瘋癲。
終于沒人覺得我是在嘩眾取寵了。
沈聿行沖過人群,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聲音,竟在發顫。
“林微瀾,你又在耍什么花樣?”
“江樓是誰?”
“別再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好不好?”
1
我回到京市,還不到一小時。
已經收到了十幾條警告郵件。
“怎么有臉回來的?”
“山里的野路子,沒人教你規矩嗎?真是欠收拾?!?/p>
“你的航班怎么沒墜毀?摔死你!”
我沒看郵件。
只拿出電腦,打開一個加密文檔,快速敲擊鍵盤。
我只寫下簡單的一行字。
“我回來了,江樓。這次我會證明,你是對的。”
文檔保存,光標在名字后面孤獨地閃爍。
也永遠不會有回應。
我茫然地盯著屏幕。
聽到腳步聲,我關了電腦。
婦人妝容精致,是我媽媽。
“瀾瀾,怎么這么生疏地看著媽媽?”
我依舊出神了一會兒。
媽媽抹了抹淚出去了。
晚上,我聽到了書房摔東西的聲音。
“她是不是還在怪我們?”
“怪我們有什么用?她當年偽造數據,差點毀了沈教授的名聲,我們讓她去山里冷靜三年,有錯嗎?”
“別說了?!?/p>
“都過去了,聿行和蘇晴馬上要宣布頂級合作項目了,這節骨眼上,可別讓她出來攪局。”
我握著水杯的手,輕輕顫了顫。
轉身,悄然離開。
2
一早。
我悶坐在電腦前,整理我的治療筆記。
中途下樓,準備倒杯水。
我媽正在大廳里看財經頻道。
電視內容突然插播了一條行業快訊。
#重磅消息!心理學權威沈聿行教授宣布,將于下月中旬,與新銳學者蘇晴共同啟動明日之心AI心理創傷干預項目#
我呆愣住。
AI心理干預嗎?
曾幾何時,我也曾把一份類似的計劃書,滿懷希望地遞給沈聿行。
央求過。
“老師,AI輔助治療是未來,我們的項目,一定能改變行業,好不好?”
他只是一副冰冷又厭煩的表情。
“林微瀾,你的理論基礎太薄弱了?!?/p>
“我在忙。”
見他不悅,我立馬乖巧地坐到一旁,“好,我不打擾了,您先忙?!?/p>
記憶劃過。
我抽回思緒。
我媽看到我,嚇了一跳。
“瀾瀾,你怎么下樓了?”
“要出門嗎?要去哪兒啊,媽媽陪你去?!?/p>
她已經吩咐人去拿車鑰匙。
又手忙腳亂地找遙控器,要關掉電視。
看著她緊張又局促的動作。
我了然。
她只是害怕,我又如當年一樣,像個學術瘋子,再去糾纏沈聿行。
可是,媽媽,我已經不會了。
再也不會了。
“不出去,下來倒杯水?!?/p>
“什么?”
我已經倒好水,轉身上樓。
到了樓梯口。
媽媽還是很驚訝。
“瀾瀾,你……”
我吸了吸鼻子。
“媽,你看電視吧,我上樓整理資料了?!?/p>
3
沈聿行宣布新項目后。
一些關于我的陳年舊事,再次被圈內人翻了出來。
包括三年前,我被指控畢業論文數據造假,被他親手舉報的丑聞。
一半的人祝賀他,一半的人在學術論壇里唾罵我。
“哇塞!強強聯合!沈教授的格局,永遠是我們追趕的目標!”
“蘇晴博士也是人中龍鳳,郎才女貌,學術界的佳話啊!”
“期待明日之心項目改變世界!”
“那個林微瀾呢?不敢出來了吧?嫉妒死了吧?”
“據說被趕到山里去了,自生自滅了?!?/p>
“真是活該,總以為走捷徑能成功,結果摔得粉身碎骨。”
“學術造假,人品敗壞,這種人就不配當心理醫生!”
我麻木地看著,關掉了網頁。
只是晚飯時,我沒想到,我爸把沈聿行請來了。
我正好下樓準備用晚飯,就看到了這一幕。
我站在樓梯口。
全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堂堂京市心理學界的帝王,任何消息都會在第一時間得知。
自然早已知道我回來了。
不對。
我能回來,恐怕也是他那邊松了口,我爸才敢把我接回來。
我爸請他往書房去。
又示意我媽,趕緊把傻愣著的我帶走,免得礙眼。
我低頭跟著媽媽,到客廳落座。
書房的門,并沒有關嚴。
只一側頭,就能看到那抹挺拔的身影。
純黑的襯衫,金絲邊的眼鏡。
他永遠是學術界的王,沒有人比他更權威,更有魅力。
我扭頭看了一眼。
看樣子,爸爸是要遞交一份什么文件。
沈聿行甚至并未落座。
桌上的茶也沒碰。
拿了文件便要走。
“瀾瀾,幫媽看看,這個香薰怎么樣?”
我媽想轉移我的視線。
我回頭,幫媽媽查看。
“媽媽,味道很好。”
4
五分鐘后,一雙長腿從書房走出來。
我媽起身,禮貌挽留。
“聿行,吃了晚飯再走吧?”
當然,彼此都知道,他不會在這里多留一秒。
可沈家,誰都得罪不起。
沈聿行終于側身,用進門以來唯一一次的目光,掃了我一眼。
那一眼,是怎樣的眼神。
冰冷。
審視,仿佛在看一個需要被重新評估的實驗對象。
我僵硬地坐在沙發里,沒有動。
若是從前,我大概已經興奮地跑過去,仰望著他。
一口一個“沈老師”了。
可如今的我,安安靜靜,仿佛眼前這個人,已經和我不在同一個世界了。
他微頷首。
“不了,林阿姨,我還有個會。”
他抬腳,從我身上收回視線,便要大步離開。
他走了兩步。
我突然握緊了拳頭,出聲。
“等一下?!?/p>
走出兩步的人,頓住。
身形僵硬了一瞬,側過身來。
我媽已經驚恐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瀾瀾,你這是……聿行很忙?!?/p>
我感受到了,媽媽指甲掐進我肉里的疼。
他也眸光幽深了幾分。
“什么事?林小姐?!?/p>
也好。
我沒再稱呼他“沈老師”。
他也是,極其疏離地稱呼了我一聲“林小姐”,不是瀾瀾,也不是我的名字。
我深呼吸一瞬。
“有件東西要還給您,稍等一下?!?/p>
我抽出手,便跑上樓。
打開行李箱最底層,拿出一個密封的文件袋。
跑下了樓。
樓下,所有人都用審判的目光看著我。
仿佛我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
可當我拿出那個牛皮紙文件袋時,大家似乎都明白了,爸媽臉上緊繃的線條瞬間松弛下來。
“這個,是三年前您寫給《柳葉刀》的推薦信。我一直沒用,現在也不需要了。物歸原主,還給您?!?/p>
仿佛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我遞出去時,他是驚訝的。
臉上的冰霜也散去些許。
文件袋里面,是一封他親筆寫的推薦信。三年前,他一邊舉報我,一邊又“大度”地給了我這封信,說如果我“真心悔改”,這封信能讓我去國外最好的期刊當個實習編輯,換個跑道重新開始。
我曾一度以為,這是他對我最后的仁慈。
很久以后。
我才明白,那不過是上位者對失敗者的一種施舍和控制。
足足靜默了一會兒。
他才伸手接了過去。
沈聿行帶著推薦信離開了。
我媽過來,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腦袋。
5
一周后。
我在一個不起眼的巷子里,開了一家個人心理工作室。
我專攻心理創傷,用的是我在山區自創的非傳統療法。
只是,爸媽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知道,他們派了人“保護”我。
我并沒生氣。
畢竟,沈聿行和蘇晴的項目發布在即,容不得我“搗亂”。
這會害了整個林家。
我很想告訴他們,根本不會的,過去的林微瀾,早就被埋在了那場學術審判里。
現在的林微瀾,也不再崇拜沈聿行。
我沒想到,我在工作室開業沒幾天,蘇晴竟然成了我的第一個“訪客”。
我們相對而坐,空氣都是緊繃的。
她說她最近有輕微的睡眠障礙,但看著她毫無癥狀的模樣,我明白,她不是來求助,而是來示威和刺探的。
我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她捏著水杯,遲遲沒有離開。
她摘下墨鏡。
“林微瀾,你憔悴了一些?!?/p>
以前學術圈里的那些人,我都不想再接觸了。
更何況是蘇晴,曾經,我們還是爭奪同一個導師注意力的競爭對手。
我敗得一塌糊涂。
我避開了她的話題,語氣也淡淡的。
“咨詢時間結束了,蘇小姐,我要準備接待下一位預約者了。”
她依舊沒走,盯著我。
“你整個人,好像變了?!?/p>
“以前的你,是我們當中,最渴望被認可的,哪有這么……淡然?!?/p>
我笑了一下。
“蘇晴,你到底是來咨詢,還是帶著別的目的?”
她沒說話了。
戴上墨鏡,離開了。
只是,她拉門離開那一瞬。
我看向了她的腳。
三年前,那場決定我命運的論文答辯會。她當著所有專家的面,指控我的實驗數據是偽造的。
她說我的數據完美得不真實,是對科學的褻瀆。
也是因此,我背了一口黑鍋。
當時,只有我和沈聿行知道數據的真實來源。
我極力辯解,所有數據都經過了老師的審核。
沒人信。
沈聿行只是心痛地看著我。
“瀾瀾,收手吧,別再錯下去了?!?/p>
我急忙解釋,話還沒說完,他直接轉向評審委員會。
“我申請,撤銷對林微瀾同學的畢業推薦,并建議校方,對她的學術不端行為進行嚴肅處理。”
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萬箭穿心。
也是他第一次,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沒出兩天。
我就收到了學校的退學通知。
沈聿行是我的導師,也是舉報我的人。
我差點被整個行業封殺。
據說是父親求情,他才恩準我離開京市,去山里反省。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心臟的位置。
他那句話,用了最大的力氣。
如今,每一個學術會議的消息,都像針一樣扎在那里,隱隱作痛。
6
我再一次見到沈聿行,是在一場心理學論壇。
我的工作室接了一個棘手的創傷案例,效果顯著,被邀請來做分享。
我們的分會場,正好在沈聿行他們主會場旁邊。
一個年輕的心理師喝了點酒,在走廊看見路過的蘇晴,激動地想和她探討一個學術問題。
蘇晴一耳光甩了過去。
這一耳光,雙方會場的人都出來了。
人群里,我立馬看到了被眾星捧月的沈聿行。
蘇晴也立馬撲到了他懷里。
“聿行,這個人騷擾我。”
年輕的心理師辯解。
“我只是想請教一個催眠療法的問題,根本沒碰您啊,蘇博士。”
“反倒是您,憑什么打人?不同意交流就算了,也不能打人吧?”
對面為首的沈聿行,眼神都冷了下來。
我攥緊了手心。
會議主辦方也才認出來對面是沈聿行,連忙上前拉住那個年輕人。
“閉嘴!沒認出人是誰?這是沈聿行教授,沈院!”
“立即給蘇博士道歉!”
年輕人被一訓斥,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
可他還是太有理想主義了。
還在為自己辯解。
“沈教授,我認為我不需要道歉,我并沒冒犯蘇博士,我發誓,我說的絕對是實話?!?/p>
我捏緊手心。
這個年輕人真是腦子短路了。
他不知道,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可能讓他付出巨大的代價。
“是嗎?所以,你的意思是蘇晴在撒謊?”
沈聿行眸子輕輕瞇了一下。
他身上散發的學術權威氣場,頓時讓整個走廊的空氣都凝固了。
沒人敢動了。
“還傻愣著?道歉!”
主辦方又訓斥了年輕人,又朝沈聿行低聲下氣。
“沈教授,剛畢業的小孩,不懂規矩。”
可年輕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勁,硬是不肯道歉。
“帶到休息室去,讓他冷靜一下?!?/p>
沈聿行側了一下頜,吩咐身旁的助手。
“你們……你們做什么?”
“放開我!”
休息室的門關上了。
沒進去一分鐘,里面就傳出壓抑的爭吵聲和年輕人的怒吼。
主辦方慌了。
可依舊無法阻止這個年輕人的命運。
其他人也都只敢埋頭做鵪鶉。
誰敢得罪京市心理學界的泰山北斗,沈聿行?
這個年輕人,我見過,很有靈氣。
我雖同情,可看向對面,也無能為力。
可我沒想到。
沈聿行安撫好蘇晴,掃了一眼我,竟跨到了我跟前。
緊緊盯著我。
“林微瀾,你說說,怎么回事?”
我一瞬沒明白他在說什么。
可我還是相信那個年輕人,也想趁機挽救一下。
“沈教授,我相信他只是學術熱情,可能方式有些冒失。他已經挨了一耳光了,不需要再被冷靜了吧?!?/p>
我說完,只覺得后背都汗涔涔的。
直到他勾了勾嘴角。
我以為,他愿意相信。
沒想到,他說出的話卻是:
“林微瀾,是你指使他來挑釁蘇晴的吧?你還是死性不改,用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方式來博取關注?”
“今天,我們若不在,你這個同道中人,會對蘇晴做什么?是不是想趁機毀了她的聲譽?”
我腦子一瞬完全反應不過來。
他不但沒信,甚至……
還以為,是我指使的。
他逼得太近,那種熟悉的、審判式的壓迫感,直讓我站不穩。
“沈教授,您說笑了,我沒那么無聊。”
我勉強站住,苦笑。
他卻依舊不放過我。
逼視的眼神,讓我感覺三年前那場答辯會的窒息感又回來了。
“你沒那么無聊?三年前,你都敢偽造數據!三年后,你換了副與世無爭的樣子,真以為能騙得過所有人?”
他直接把我逼到墻角,一掌拍在我耳邊的墻上。
我動彈不得。
我的幾個來訪者家屬也嚇住了。
主辦方只上前一步,他就厲喝。
“滾!”
再也沒人敢上前。
我看向身后那些依舊熟悉的面孔,一如三年前,我被他當眾宣判“學術死刑”時,他們也是那副或是解氣,或是冷漠的表情。
我看著眼前仿佛要撕碎我偽裝、恨我入骨的人。
我突然覺得好累。
聳肩笑了。
也干脆認了。
“是啊,沈教授,是我指使的。所以別為難那個年輕人了,沖我來,取消我的分享資格,把我趕出去,行了吧?”
我越說越激動。
休息室里的爭吵聲,還在繼續。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
直視著他的眼睛。
“聽到了沒!我說了是我指使的,朝我來??!用你的權威,再封殺我一次?。 ?/p>
我明明那么生氣,是發怒的困獸,可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我的激將法,沒有成功。
那個年輕人最終被取消了參會資格。
7
回去的路上。
我沿著河邊走。
一輛車猛地停在我身邊,我被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人“請”上了車。
我試圖反抗。
卻被人用一塊浸了乙醚的手帕捂住了口鼻。
等我醒來,在一個陌生冰冷的心理治療室里。
“這是哪?”
“你們是誰?”
房間里有人,卻沒人回答我。
我摸身上的手機,還好,手機還在。
可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報警,而是打開那個加密文檔,對著“江樓”的名字,猛地敲字。
只是全身,抖個不停。
“沈教授,她在用手機,不會在聯系什么人吧?”
我聞聲,緊張抬頭。
進來的人竟然是沈聿行。
我愣神。
可他冷峻著臉過來,我更害怕了,連忙再次敲字。
可是,每一句話,都像是寫給了虛空。
手機被抽走。
“你在寫什么東西?”
我熄屏,沒有指紋,他解不開我的手機了。
我也這才,應激地質問道:
“沈聿行,你綁我來這做什么?”
他只冷冷看向我。
他太高了,我被困在治療椅上。
發現自己外套滑落了,不知是否是錯覺,只覺得他的眼神,緊盯著,落在我裸露的肩上。
我連忙拉緊。
又兇道:
“你看什么?”
也許,這是自我崇拜他以來,第一次這么兇地對他說話吧。
我實在是害怕。
這里是他的私人診所。
他要做什么?
可他根本沒理我。
徑直走到觀察室的單向玻璃前。
我拿了桌上的手機,就要往外跑。
門口的保鏢卻堵住了我。
我扭頭。
沈聿行就站在陰影里看著我。
“別白費力氣了,這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允許,你能出去?”
我太陽穴突突跳了跳。
“你到底要做什么?很晚了,我要回家。”
“我和林叔叔說了,要對你進行一次緊急的心理評估,他同意了?!?/p>
什么?
我爸知道我被他帶走了。
也是,三年前,沈聿行要我滾出京市,我爸也根本不敢反駁。
就算被沈聿行帶走,要用他的方式“治療”我,他也只能同意。
我瞬間枯萎了一般。
可是,他要做什么呢?
知道了,是在論壇,我說的那些話。
在論壇,沒激將成功。
不對,只是林家畢竟還有點地位,他不想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評估”我。
所以拉來他的地盤,要用他的專業,徹底剖開我,打垮我。
我瞬間理清,也明白了。
索性大義凜然地站著。
“你別走,讓你的人開始吧。評估完了,我就回去,沒功夫在這和你耗?!?/p>
陰影里的人,仿佛聽到了不可置信的話。
索性抬腳走出來。
“你說什么?”
曾經我為了這張臉,可以放棄一切。
可為什么,我現在看著,只覺得道貌岸然呢。
只覺得,過去的自己很傻呢。
“別裝了,不就是要證明我的治療方法是歪理邪說嗎?動手吧,只要沒把我逼瘋,我還是要離開的?!?/p>
“你的地方,我待著都覺得喘不過氣。”
我不知道,哪句話觸怒了他。
他倏然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再說一遍。我的地方,你待著,喘不過氣?”
我掰著他的手,可也掰不開,索性任憑他了。
可他卻又松開了手。
我后退一步,劇烈地咳嗽。
“林微瀾,不想被當成精神病,就給我安靜點兒。”
他再次走回了陰影里。
把我和兩個保鏢,丟在治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