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警察敲門的時候,我正在客廳里,一邊冰鎮西瓜,一邊和三個隊友聯機打游戲。
空調開到十八度,手機里的廝殺聲和我們的吼叫聲,混合著畢業季特有的、肆無忌憚的快樂。我的腳邊,放著那張金色的、來自首都體育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作為國家一級運動員,我在兩個月前,就已經被正式保送了。
所以,當門外兩個穿著警服、表情嚴肅的男人,說出“我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你叫李昂吧?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時,我手里的半塊西瓜,“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錯了?”我媽從廚房里沖出來,手里還拿著鍋鏟,“我兒子剛高中畢業,一直都是個好孩子,他能犯什么事啊?”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警察,目光銳利地掃了我一眼,然后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紙。
“李昂,6月7日上午九點到十一點半,你在哪里?”
“我在……我在市體育中心訓練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高考那兩天,我們田徑隊正在進行封閉集訓,備戰下個月的全國青年錦標賽。
年長警察的嘴角,勾起一抹我看不懂的冷笑。
“訓練?可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你在今年的高考語文科目考試中,有嚴重的作弊行為。”
我徹底傻了。
腦子里像是有千萬只蜜蜂在嗡嗡作響。
高考?作弊?
開什么國際玩笑。我,李昂,一個靠百米沖刺成績被保送的體育生,一個連高考報名表都沒填過的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今年的考場大門朝哪邊開。
01.
我叫李昂,一個把青春和汗水都獻給了紅色塑膠跑道的體育生。
從我十二歲被選入市體校田徑隊開始,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三件事:起跑,沖刺,撞線。我的文化課成績,這么說吧,只要體育老師不生病,它就永遠穩定在及格線的邊緣。
我們教練老張常說:“李昂,你的腦子要是能有你腿一半快,清華北大都得搶著要你。”
我不在乎。我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當我的同齡人在題海里掙扎時,我在田徑場上揮汗如雨。當他們為了一道復雜的數學題熬夜時,我在健身房里練著力量,感受肌肉撕裂后的酸痛。
我知道,我不是讀書的料。那條通往象牙塔的獨木橋,對我來說太窄了。我的路,是腳下這條400米的跑道。我必須跑得比所有人都快,快到能把那些嘲笑和不解都甩在身后。
高二那年,我在全國中學生運動會上,跑出了10秒58的成績,拿到了百米冠軍,也獲得了國家一級運動員的稱號。
這個稱號,就是我通往大學的門票。
高三下半學期,當同學們進入最緊張的沖刺備考階段時,我已經收到了好幾所頂尖體育院校的橄????枝。最終,我選擇了首都體育大學,因為那是全國田徑項目最強的學府。
四月份,保送錄取的正式文件下來,我們全家請教練和隊友們吃了頓飯,慶祝我“提前上岸”。
所以,當“高考”這兩個字,以一種如此荒謬的方式,再次闖入我的生活時,我除了震驚,更多的是一種不真實感。就好像一個游泳運動員,被指控在沙漠里違章駕駛一樣,離譜,且毫無邏輯。
02.
我被帶到了市公安局。
冰冷的審訊室,和我之前只在電影里見過的場景一模一樣。鐵椅子,白熾燈,對面是兩張不帶任何感情的臉。
還是那個年長的警察,他叫王隊。他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將一個證物袋推到我面前。
袋子里,是一張高考準考證的復印件。
姓名:李昂。性別:男。身份證號:4401xxxxxxxxxxxxxx。照片,也是我的。一張我高二時拍的、有點傻氣的證件照。
“這是你的身份信息,沒錯吧?”王隊問。
我點了點頭,一種不祥的預感,像冰水一樣從頭頂澆下。
“6月7日,就是高考第一天,”王隊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上午十點四十三分,三號考場的監考老師,發現一名考生佩戴微型耳機,有接收場外答案的嫌疑。當場將其控制,并在他身上,搜出了全套的作弊設備。”
他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那名考生,使用的,就是這張準考證。”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可能!這個人不是我!我那天真的在訓練!”
“你的教練和隊友,我們都會去核實。”旁邊那個年輕的警察開了口,語氣很沖,“但現在,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你。你最好老實交代,你的同伙是誰?答案是誰提供的?整個作弊鏈條是怎么運作的?”
“我沒有同伙!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我幾乎是吼了出來。
王隊示意年輕警察冷靜,然后又拿出了第二份證據。
那是一張從考場監控視頻里截取出來的、非常模糊的正面照。照片上的男生,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低著頭,看起來很緊張。
他的臉型,和我確實有幾分相似。一樣的單眼皮,一樣的發型。但在那種低像素的畫質下,細節根本無法分辨。
“這個人,”王隊指著照片,“在進入考場時,通過了人臉識別和身份核驗。系統判定,他就是你,李昂。”
我死死地盯著那張模糊的臉,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我終于明白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誤會。
是有人,偷了我的身份,變成了我的樣子,坐進了我本不該出現的高考考場里,然后,用一場蓄意的作弊,企圖將我的人生,拖入深淵。
03.
我在審訊室里,待了整整八個小時。
我把我過去一個月的行蹤,精確到每一天、每一小時,全部復述了一遍。我提供了教練老張,以及我們田徑隊所有隊員的聯系方式。我告訴他們,我們集訓的基地是全封閉管理的,每天都有嚴格的查寢和簽到制度。
我的父母也趕到了警局,我媽的眼睛哭得紅腫,我爸則在一旁不停地抽煙,那個曾經在我面前無所不能的男人,此刻臉上寫滿了焦慮和無助。
王隊和他的同事們,一直在進行著信息核實。他們打了無數個電話,調取了無數的監控錄像。
晚上十點,王隊再次走進審訊室。他的表情,比之前緩和了一些。
“李昂,你的部分不在場證明,已經得到了初步證實。市體育中心的監控顯示,高考那兩天,你確實在基地內進行訓練。”
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以為噩夢終于要結束了。
可王隊接下來的話,又把我打入了冰窖。
“但是,問題也因此變得更復雜了。”他說,“官方記錄顯示,‘李昂’這個人,確實參加了高考,并且被當場抓獲。根據教育部和考試院的規定,凡是被認定為高考作弊的考生,將被取消當年所有科目的考試成績,并且視情節嚴重,禁考一到三年。”
我媽急了:“王警官,你們都證實了那不是我兒子,為什么還要處罰他?”
“這是兩件事。”王隊解釋道,“我們警方,負責調查的是‘冒名頂替’和‘組織考試作弊’的刑事案件。而教育部門,負責處理的是‘考試違紀’的行政處罰。在他們那里,記錄上被處罰的人,依然是李昂。這個案子不查清楚,這個處分,就沒辦法撤銷。”
我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我突然意識到,我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里。對方的目的,可能根本就不是為了通過高考去上什么大學。
他的目的,就是為了“作弊被抓”。
他要毀掉的,不是他自己的人生,而是我,李昂的人生。
學校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是我所在高中的教導主任,他的語氣,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變成了深切的擔憂。他說,省教育考試院已經把“李昂作弊”的情況,通報給了學校,也同步通報給了我保送的那所大學。
掛掉電話,我爸的手機立刻響了。
是首都體育大學招生辦的老師。電話的內容很簡短,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對方說,鑒于我涉及嚴重的誠信問題,雖然案件尚未定性,但學校方面,不得不決定:暫時凍結我的錄取資格,直到警方和教育部門,給出最終的、明確的調查結論。
04.
我被允許回家了。
身份,從“犯罪嫌疑人”,變成了“案件受害人”。可這個身份的轉變,并沒有給我帶來任何解脫。
我的世界,在短短二十四小時內,天翻地覆。
那個金色的錄取通知書,如今看起來,像一個巨大的諷刺。我付出了十年汗水換來的前途,此刻,就像被凍結在冰塊里一樣,脆弱,且岌岌可危。
“被名牌大學保送的體育尖子生,竟是高考作弊團伙成員”,這樣聳人聽聞的消息,不知道從哪里泄露了出去。我的名字,很快就登上了本地的幾個新聞APP。雖然報道里打了馬賽克,但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那說的是誰。
同學群里炸開了鍋。有人表示震驚,有人表示懷疑,也有人,在背后幸災樂禍。
“早就覺得他有問題,一個體育生,憑什么上那么好的大學?”
“這里面水深著呢,說不定是保送資格就有問題,想用高考作弊來轉移視線。”
各種惡意的揣測,像刀子一樣,割在我的身上。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看手機,不跟任何人說話。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到底是誰,能拿到我所有的身份信息?我的身份證復印件、我的證件照、我的家庭住址……
一個正常的騙子,只會用我的身份去辦信用卡,去貸款。誰會費這么大的勁,去高考考場里,演一出“自殺式”的襲擊?
這背后,一定有更深、更私人的仇恨。
我必須把他找出來。
我不能再像一個傻子一樣,被動地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因為我等不起。全國青年錦標賽下個月就要開始,如果我不能參賽,我的運動員等級會受到影響。大學的錄取資格如果一直被凍結,我很可能會面臨被取消資格的風險。
我的人生,正在被這場無妄之災,一分一秒地吞噬。
我要自己查。
我拿出紙和筆,開始瘋狂地回憶。所有可能接觸到我身份信息的人和事,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里過了一遍。
突然,一件我早已拋在腦后的小事,像一道閃電,劈中了我的記憶。
大概在三個月前,我為了準備體考報名,把身份證、戶口本等一整套資料都復印了,放在一個文件袋里。后來,在一次訓練后,我發現那個文件袋不見了。我當時急瘋了,以為丟了,找了整整兩天都沒找到。
可就在第三天,我們班一個同學,把它還給了我。
05.
他叫孫磊,是我們班上最不起眼的一個男生。
成績中等,性格內向,平時幾乎不跟人說話,總是獨來獨往。我跟他唯一的交集,就是每周一的升旗儀式,他排在我前面。
那天,他拿著我的文件袋,在訓練館門口等我。他說,他是在操場的看臺下面撿到的,看到是我的名字,就給我送過來了。
我當時累得快虛脫了,接過來,連聲感謝,檢查了一下里面的東西,看身份證和戶口本原件都在,就沒再多想,匆匆塞進了包里。
現在回想起來,這件事,處處都透著詭異。
操場看臺,和我日常的訓練路線,根本就是反方向。一個從不參加體育活動的人,為什么會去那里?我的文件袋,為什么會那么巧,被他撿到?
我的心,狂跳起來。
我立刻給我的一個發小,也是我的同班同學,打了個電話。他叫胖子,是個電腦通。
“胖子,幫我個忙。你還記不記得孫磊?”
“孫磊?那個悶葫蘆?記得啊,怎么了?”
“我想知道他的一切。他的家庭住址,他高考報的哪個學校,他最近在干什么。用你所有能想到的辦法。”我壓低了聲音。
胖子感覺到了我的嚴肅,沒再開玩笑。“行,交給我。半小時后給你消息。”
掛掉電話,我坐立不安。一個模糊的、但極其可怕的念頭,在我心里慢慢成形。
孫磊的成績,我有點印象,大概只能上一個普通的二本。他和我,幾乎沒有任何利益沖突,他為什么要害我?
如果他是被人指使的呢?
誰,會是那個躲在幕后的人?
就在這時,胖子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震驚和興奮。
“昂子,我……我操,我查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快說!”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黑進了我們學校的學籍系統,又順藤摸瓜,找到了考試院的后臺數據庫。那個冒充你去考試的作弊考生的信息,我看到了!他雖然用了你的身份,但報名時,留了一個緊急聯系電話!”
“這個電話是誰的?!”
胖子深吸了一口氣,報出了一個名字。
當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剎那間凝固了。
我靠在墻上,緩緩地滑坐在地,手里握著電話,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個在背后捅我刀子的人,竟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