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產后半年,老公再沒碰過我一次。 可我是已婚女人,總會有生理需求。 我換上最流行的蕾絲睡衣,想借燭光晚餐之際,一舉將其拿下。 但老公皺眉推開我。 “瞧你肚子上的刀口,真像條惡心的紅蜈蚣,我‘頭’都抬不起來,做個屁。” 我默默撿起忙活了一下午的飯菜,倒進垃圾桶。 次臥里傳來直播女孩的甜笑聲。 “謝謝啟明星哥哥打賞的大游艇,哇,還有大火箭!” “愛你呦!” 聲音有些耳熟。 透過門縫,我看到畫面里的女孩子,跟我長得非常像。 看著老公瘋狂打賞出的禮物,我推開門,問:“這月的家用…” 老公慌忙息屏,抓起枕頭用力朝我砸來。 “滾,門都不會敲,還想要錢,餓死你算了。” 半年來的第七次。 這樣的日子真是過夠了。
1、
我收了陽臺衣服,給他送去時,他正在洗澡。
枕頭旁的手機發出“滋滋”震動。
屏幕上赫然冒出的名字,令我當場頓住。
薛子姍!
是我斷聯了將近兩年多的雙胞胎妹妹。
剛要拿起手機,老公突然沖進來,一把將我推開。
我跌下床,后背卡在桌角上,一陣刺痛。
老公滿頭是水,連頭發也來不及擦干,握緊手機厲聲指責。
“這是我的隱私,再有下次,直接離婚。”
離婚兩個字,他說得異常順口,像是早就預演過很多次。
我被他氣笑,“你所謂的隱私,是指背著我跟我妹妹單線聯系?”
他眼神慌亂,隨即又理直氣壯道:“你不是一直在找她么,我幫你找到了,不說感謝,反而還找茬,就是你的不對。”
真是屬豬八戒的,竟然倒轉耙子。
我捂著后腰,對他伸出手。
“行啊,既然是我妹妹的電話,由她親姐姐接聽,沒問題吧?”
我把問題重新甩給他。
老公死死捏著還在震動的手機,整張臉憋得漲紅。
“拿來!”我再次向他伸出手。
可老公就像吃了槍藥,突然大聲怒吼。
“你個黃臉婆,什么都要管,老子辛辛苦苦在外打拼,回家還要看你的臉色,這婚必須離。”
他抓起外套便沖下了樓,獨留我在次臥怔愣許久。
回到臥室,我用自己手機撥打薛子姍電話,對面依舊是“嘟嘟嘟”的忙音。
她不是斷聯,而是把我拉黑了。
我重新辦了張副卡,用小號去搜妹妹的直播間。
剛進去,就看到一支支大火箭,像不要錢似的,引爆整個屏幕。
而榜一大哥啟明星,還在豪擲各色游艇。
點開對方頭像,主頁里的視頻雖沒露臉,但一句句深情告白,引來數萬點贊。
相識九年,結婚三年,他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
榜一大哥就是我的老公。
他居然一直在暗戀我妹妹!
我心下一驚。
兩年前薛子姍說要出去闖闖,老公不僅舉雙手贊同,還把家里僅有的二十萬存款全給了她。
那時,我只以為他是為我著想,怕我擔心妹妹吃不好、住不好,才咬牙把存款都貢獻了出來。
還感激了許久。
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循。
深夜,老公用鑰匙開了門。
他輕手輕腳回了次臥,在房間里翻箱倒柜到很晚,
第二天一大早,更是破天荒的煮了早飯。
“老婆,先喝點粥。”
勺子剛放進嘴里,老公朝主臥瞅了眼,說:“孩子醒了,我去看看。”
盯著他的背影,我陷入沉思。
是從什么時候起,他撒謊已經這么自然了。
孩子嗜睡,又剛喂完奶,別說自己醒,就算開低音炮怕是都難。
我淡定的打開手機,看著畫面里老公的一舉一動,把桌上的早餐席卷干凈。
他從主臥出來,看都沒看餐桌一眼,披上外套,快步出了門。
而回房后,我拉開上鎖的抽屜,果然,房產本不見了。
2、
那是我們婚后,唯一的共同資產。
買房子那會兒,他強烈要求出首付,而讓我負責裝修。
沉浸在即將邁入婚禮殿堂的我,腦子完全混沌,連如此簡單的算計也輕易忽視了。
我抱著孩子,親眼目睹他進了抵押公司。
過后,又開開心心的抱著手機走出來。
樹下,我再次點開直播間。
啟明星的火箭群驟然出現。
一排排震驚得直咋舌的彈幕飛起,完全看不清正在直播的女主播。
“窩草,老大牛十三,昨晚剛刷了三個大火箭和六個游艇,今天又來十個!”
“抱緊老大牛腿,咱也是牛十三他小弟,牛老二了。”
老公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彈幕的世界里,我的突然出現,他明顯一愣。
“你來干什么?”
說話時,他心虛的朝不遠處的抵押公司看了眼。
我隨口說了句,“帶寶寶來公園溜溜,剛走到這兒。”
他明顯松了口氣。
抬腳要走時,我一把拉住他,“奶粉快沒了,尿不濕也沒買…”
話說一半,他不耐煩的打斷。
“得得得,就知道要錢。”
“你每天只帶帶孩子,收拾收拾家務,怎么還花那么多?”
見我不說話,他從兜里掏出三百塊扔我臉上。
“給,省著點花,月底前不許再要。”
月底前?可現在才5號啊!
剛懷孕那會兒,他說公司同事笑話他沒本事,老婆懷孕了還要在外打拼,執意讓我辭職。
那些天,他天天借酒澆愁,為了他的身體,我含淚應下。
可手心向上的日子,真難啊!
我撿起錢,給孩子買了價格最低的嬰幼兒奶粉,至于尿不濕,只能等下次了。
回到家,我把能變現的手鐲、戒指、耳釘,連同結婚時的禮服,一并放在了二手交易平臺。
如今,老公指望不上,我只能自救。
夜里女兒突然發起了高燒,我一連打了七個電話,老公依舊不接。
打車到了醫院,只能先辦理欠費治療。
直到第二天中午,老公回家不見人,才急吼吼的跑來醫院。
剛進門就開口責怪,“連個孩子也看不好,你還配做孩子的媽媽么?”
“哎呦,年輕人怎么說話呢!”一旁陪床的阿姨看不過眼,勸了兩句。
“孩子媽都守了整宿,也沒見你這個當爸的出現,你倒是說說,去哪了?”
眾目睽睽中,老公不敢辯駁,反而偷偷瞪了我兩眼。
他抱起孩子,親了又親,像是故意做給別人看。
但我知道,他是真心愛孩子。
從孩子出生那天起,他一步也沒離開過。
護士讓他陪床,他當作耳旁風,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剛出生的女兒。
看在他對孩子還有幾分父愛的份上,六個月來我一忍再忍。
我學會了開解自己,逼迫自己多想想他曾經的好。
剛認識那會兒,他還是初中籃球隊的前鋒。
活力、帥氣,陽光四射。
女孩子們總喜歡圍著他轉。
我和妹妹也成為他幾十個粉絲中的一員。
3、
一直到了大學,我們三個始終還是校友。
畢業那年,他向我求了婚,說我才是他夢寐以求的賢妻良母。
如今想來,好一個賢妻,不過是更適合操持家務,養育孩子的保姆罷了。
出院前,他全額補足了醫藥費。
可剛到家,把孩子往我懷里一塞,又跑回了次臥,去看他的直播了。
也不知薛子姍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把他迷成這副鬼樣子。
把孩子哄睡后,直播間里一水的都在吶喊:項鏈、項鏈…
正好奇時,薛子姍露出嬌羞的樣子,對屏幕來了個飛吻。
“好,那子珊就等著哥哥送的鉆石項鏈嘍。”
她低頭在紙上寫著什么。
片刻后,指著A4紙眨眼賣萌。
那上面是“私信”兩個字。
下一秒,老公的房間里傳來“滴滴”的解鎖聲。
直播暫停,在恢復時,薛子珊放了張帖圖上來。
“大家快看,是啟明星哥哥給我買的項鏈哈~”
彈幕再次刷屏。
第二天,等老公上班后,我進入次臥打掃。
可里里外外找了三遍,還是沒找到能發出“滴滴”聲的東西。
直到視線掃過墻角里的比熊娃娃,腦中似乎有什么一閃而過。
這只玩偶足有半人高,是薛子姍18歲那年,老公送她的成人禮。
一頓敲敲打打,發現玩偶的大腦袋里似乎還有空間。
拉開背后拉鏈,果然有個9位數的密碼盤。
我直接用薛子姍的生日去試,密碼錯誤。
又用女兒的去試,還是錯誤。
反復試了幾次,最后,用薛子姍第一次住進家里的日期,竟然解鎖成功。
想必,這個日子,對老公來說意義重大。
最讓我吃驚的,還是比熊肚子里的東西。
除了一條價值不菲的鉆石項鏈外,還有老款的筆帽,用了一半的橡皮擦,居然還有半包吃剩的干脆面。
而鉆石盒子下面,壓著幾張薄薄的檢查單。
第一張是我的婦科檢查,所有項目全在正常范圍內。
可我記得,婚后一直懷不上,我和老公一起做了檢測,他拿回的報告說我是多囊癥、卵巢早衰,自然受孕的幾率非常低。
為此,我們還跑過幾家醫院,結果都一樣。
最終,只能做了試管嬰兒。
翻開第二張,我的心猛然一顫。
是薛子姍的檢查報告,她才是有多囊和早衰的那個。
我顫巍巍打開第三張,心臟猶如被重錘狠狠碾壓的一下。
薛子姍的取卵報告。
我跌坐在地上,思緒紛亂,大腦里閃現出無數種可能。
那個孩子,她,到底是誰的?
我沖回臥室,仔仔細細打量她。
這孩子有七成像我,三成像她爸爸。
等等,我和妹妹是異卵雙胞胎,外貌相似度有九成。
那孩子的七成到底像我,還是像薛子姍?
4、
我拿著發票,用九折價格把鉆石項鏈退了。
第一站是親子檢測中心。
為了解開心頭疑惑,我帶著孩子又去了一趟胚胎移植機構。
花了大價錢才弄到儲存的病例,和病例中我三次出現在移植機構的監控畫面。
我清楚記得,自己只來過兩次。
一次取卵,一次移植。
但病例中的第二次取卵,簽字人雖然極力模仿我的筆跡,仔細看還是有細微區別。
而監控里,別人或許能認錯,薛子姍喜歡撩頭發的毛病,我絕不會認錯。
與此同時,DNA檢測中心也已經出具了正式報告。
看到那組低的只能算作親屬的數值,有一秒鐘,我真想把孩子扔出去。
可她是我懷胎十月,在產床上拼了半條命,不得已挨了一刀,才順利生下的孩子。
不是我的卵子,卻又在我腹腔里溫養了足足十個月的寶寶。
扔她,我不舍。
留下,就是老公和薛子姍對我赤裸裸的羞辱。
正糾結時,老公的電話像是催命符一般,一個接一個的打來。
“薛子涵,不管你現在在哪,立刻,馬上,趕緊給老子滾回來。”
從他暴怒的程度來看,應該已經發現項鏈不見了。
剛打開門,一只煙灰缸迎面飛來。
我抱著孩子側身躲開,小腹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老公收腿的同時,扯住我頭發,把我拖進屋里,房門“砰”的關上。
他奪過孩子,放在嬰兒車里。
一腳又一腳,絲毫不留情的猛踹我肚子。
似乎要把他厭惡的那條紅蜈蚣,給活生生踢死。
他的動作行云流水,不給我一絲反抗的機會。
我抱頭將自己蜷縮成個球,盡力保護已經受損的肚子。
發泄后,他徹底沒了力氣,倚在沙發旁,氣喘吁吁。
“說,老子的項鏈,是不是被你偷了?”
我吐出嘴里的腥甜,稍稍移動,腹腔里就像有只大手,正在用力撕扯我的五臟六腑。
就算如此,我還是慢慢爬了起來。
“噗”
我一口鮮血噴了老公滿臉。
他抬起胳膊還想動手,我滿口是血的笑問他。
“用我的肚子,給你和薛子姍孕育孩子,是誰的主意?”
“你…”他跌坐在沙發上,眼神慌亂地看向嬰兒車。
我一把拉到自己身邊,右手虎口慢慢向孩子的脖頸摸去。
“說,誰的主意?”
他大驚失色,“別,別傷害孩子,她還那么小,她是無辜的呀。”
我被他氣笑:“她無辜?”
“我就活該被你和自己的親妹妹算計,就活該受十月孕育的苦,就活該挨一刀幫別人生孩子、養孩子?”
老公低垂下頭,親口承認了。
“沒錯,是我的主意,可我也是為了報答子姍曾經的照顧啊。
他怕我傷害孩子,跌跌撞撞跑回次臥。
撕開比熊肚子,里面居然還有一個密碼箱。
他捧著一打照片,一一展示給我看。
“你瞧,那年運動會,我傷了腿,是子姍天天給我燉排骨湯。”
“每次,她只是默默放下,從不邀功,也不多說一個字。”
“要不是同學偷拍下來,直到康復我都不知是誰送的。”
他又拿起另一張照片,“還有這張,我不小心落水,水太急,沒人敢救,她一個小姑娘,愣是拼著一股狠勁我把拖上了岸。”
附近監控都拍到了。
我低頭看了眼,除了以上兩張,其余都是不同角度對薛子姍的偷拍。
我嗤笑著搖頭,“李賀呀李賀,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救你的人耳垂沒有痣。”
“薛子姍從出生起就是個旱鴨子,也從沒下過廚房。”
我一字一句說完, 李賀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