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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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我懷孕三個月了。"女人捂著肚子，聲音帶著剛好的虛弱。

交警舉著相機的手停在半空，目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停留了三秒。"需要叫救護車嗎？"他問。

"不用不用。"她連忙擺手。

第二天下午，茶館里，同一個交警坐在相親桌的對面，薄唇微抿，右耳后一道陳舊的疤痕在側光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緩緩開口："你不是懷孕了？"

01

周二下午的陽光斜斜地照在商場門口，地面上的影子呈現出規整的條紋狀。蘇晴手里拿著剛買的珍珠奶茶，透明的塑料杯上凝結著細密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快步走向停在禁停區的白色小車，包里的鑰匙和三張不同顏色的過期停車券碰撞著發出細微的金屬聲響。

還沒走到車邊，身后就傳來咔擦的快門聲。

蘇晴回頭一看，一個穿制服的交警正舉著相機對準她的車牌。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沖過去，張開雙臂擋在車牌前面："我車壞了！馬上就走！"

交警繞開她的身體，繼續舉著相機。他的眼神銳利如鷹，在制服帽檐下顯得格外專注。蘇晴注意到他右耳后有塊明顯的疤痕，疤痕呈不規則形狀，像是被什么燙傷留下的。

"壞了也得停到停車場，駕駛證拿出來。"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蘇晴看著他制服口袋里裝著的創可貼，想起自己包里那三張不同顏色的過期停車券——紅色的過期了一個月，藍色的過期了兩周，黃色的剛過期三天。她還想起手機備忘錄里那條一直沒有完成的提醒："本周要去醫院復查胃息肉"。眼看著交警的手指已經按在快門上，蘇晴突然靈機一動。

她捂住肚子，身體彎成一個弧度，聲音變得虛弱："警察同志，我懷孕三個月了，剛才突然頭暈才停這兒的。"

周磊停下動作，皺眉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穿著合身的牛仔褲和白色襯衫，腰線明顯，小腹平坦，完全不像懷孕的樣子。但她確實臉色蒼白，額頭有細汗，看起來身體不太舒服。他見過太多想逃避處罰的人，各種借口都聽過，但這個女人的表情不像是在演戲。

"需要叫救護車嗎？"他的語氣軟化了一些。

"不用不用，我緩會兒就好。"蘇晴連忙擺手，心跳得很快。她能感受到那雙銳利的眼睛在審視她，就像X光一樣要把她看透。

周磊看了看她蒼白的臉色，又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最終收起相機："下次別這樣了。"

蘇晴如獲大赦，匆忙鉆進車里。透過后視鏡，她看到那個交警還站在原地，似乎在觀察什么。她趕緊啟動車子，迅速離開了商場門口。

開車回家的路上，蘇晴一直在想剛才的事。那個交警的眼神讓她印象深刻，還有他右耳后的那塊疤痕。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剛才撒謊時的緊張感還沒有完全消失。

晚上七點，劉梅拎著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排骨推開家門。她的圍裙上還沾著超市的收銀小票，手里除了排骨還有一袋青菜和一盒雞蛋。

"周老師說她表弟是交警，明天下午三點在公園茶館見面，你必須去。"劉梅把塑料袋放在茶幾上，從圍裙口袋里掏出一張便簽紙。

蘇晴正對著鏡子往腰上貼止痛貼，老胃病又犯了，隱隱作痛。她翻了個白眼："上周的律師，上上周的工程師，我不去。"

"人家表姐是我領導的同學，關系很好的。"劉梅把相親的地址工整地寫在便簽上，字跡端正，"你不去我就跟你領導說你總遲到早退。"

蘇晴看著鏡子里貼著膏藥的自己，想起早上煮好卻沒來得及喝的小米粥還在電飯煲里，現在肯定已經糊了。她母親確實有這個威脅的本錢，畢竟劉梅在超市工作這么多年，認識不少人，包括她們公司財務部的王姐。

"交警？"她停下手里的動作問道。

"對，周老師說人很正直，就是有點不會說話，比較實在。"劉梅開始收拾買回來的菜，"人家母親最近住院需要人照顧，所以急著找對象成家。"

蘇晴想起下午那個舉著相機的年輕交警，那雙在制服帽檐下顯得特別銳利的眼睛，還有右耳后那塊陳舊的疤痕。她拿起手機看了看，屏保是她和那只橘貓的合照，備忘錄里還躺著"本周要去醫院復查胃息肉"這條一直沒完成的提醒。

"他多大？"蘇晴問。

"三十歲，比你大兩歲。"劉梅滿意地點頭，"周老師說他很孝順，每天下班都去醫院陪母親。"

蘇晴嘆了口氣，知道這次相親是躲不過了。

第二天中午，蘇晴站在衣柜前翻找合適的衣服。她最終選了一條高腰的藏青色連衣裙，在鏡子前轉了個身，覺得這樣能顯出一點弧度來，萬一昨天的事被提起，至少看起來不會太假。

化妝的時候，口紅剛涂到一半就斷了，紅色的膏體掉在洗手臺上。她氣呼呼地把殘余的口紅管扔進垃圾桶，重新找了另一支。

出門前，她摸了摸包里的胃藥，想起電飯煲里的小米粥已經放了一天，肯定不能喝了。手機顯示兩點四十五分，她踩著高跟鞋急匆匆下樓。

公園茶館在一條安靜的街道上，門口種著兩排法桐，葉子已經綠得很茂盛。茶館的門面不大，玻璃門上貼著手寫的菜單。蘇晴推開門的時候已經三點十五分了，遲到了整整十五分鐘。

茶館里播著輕柔的古典音樂，裝修簡單但很干凈。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穿淺灰色襯衫的男人，正拿著白瓷茶杯慢慢轉動，杯子在他手里顯得很小。

四目相對的瞬間，蘇晴的腳步猛地停住了。

是昨天那個交警。

沒穿制服的他看起來年輕了一些，但那雙銳利的眼睛和右耳后的疤痕讓她一眼就認了出來。蘇晴的第一反應是轉身就走，但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蘇小姐？"

02

蘇晴硬著頭皮轉回身，走到桌邊坐下。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開始出汗。昨天撒的謊像塊石頭壓在心上，讓她坐立不安。

服務員是個年輕的女孩，過來倒茶時動作很輕，茶水的熱氣在杯口氤氳。蘇晴下意識地按住胃部，那里正隱隱作痛，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老毛病又犯了。

周磊的目光掃過她按在胃部的手，嘴角突然扯了扯："你不是懷孕了？還來相親？"

蘇晴手里的茶杯差點脫手，熱茶濺到桌面上，在深色的木紋桌面上留下水漬。鄰桌一個戴眼鏡的大爺探過頭來看熱鬧，眼神里帶著好奇。她的臉頰瞬間燒得發燙，就像被人當眾揭穿了什么秘密。

"你看錯人了！"她的聲音有些發抖，連自己都覺得不夠說服力。

周磊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從襯衫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他撕開包裝，取出一顆白色的糖果，放在桌上輕輕推給她："昨天在藥店看到你買了胃藥。"

蘇晴愣住了。她想起昨天騙完交警后確實去了附近的藥店買胃藥，當時還覺得自己很聰明，沒想到被人看到了。原來他那時還沒走遠，還看到了她的一舉一動。

她抬頭重新打量周磊，發現他的眼神比昨天溫和了一些，沒有那種審視的銳利感。他脫下制服后看起來更像個普通人，右耳后的疤痕在午后的自然光下也不那么突兀了。

劉梅這時發來微信："周老師說她表弟上周幫迷路的小孩找媽媽，人可好了，上了電視新聞呢。"

蘇晴看著消息，想起最近新聞里報道的"勇救走失兒童的交警"，再看看坐在對面的周磊，心里的緊張情緒稍微緩解了一些。至少他不是個壞人，而且看起來確實像新聞里說的那樣正直。

周磊的手機這時候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語氣瞬間變得柔軟："媽，我在外面……嗯，挺好的……知道了，會好好聊的。"

掛電話后，他看著蘇晴，表情比剛才更加溫和："我表姐說你母親希望找個穩重的，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先了解一下。"

03

蘇晴正準備編個理由解釋昨天的事，想轉移話題："你們交警的工作應該很忙吧？"

"還好，主要是維持交通秩序，處理一些違章。"周磊喝了一口茶，茶香在空氣中彌漫，"昨天其實我已經準備收起罰單了，只是在記錄旁邊一輛肇事車輛的信息。"

蘇晴一怔，筷子停在半空。原來他那時根本沒打算開她罰單，是她自己太緊張了，誤以為要被處罰才撒了那個謊。她想起昨天自己慌張的樣子，臉又紅了。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

"你看起來確實不舒服，我以為真的有急事。"周磊看著她，眼神很認真，"胃疼的人臉色都是那個樣子，我見過。"

蘇晴想起自己確實胃疼，而且臉色蒼白，看來他是真的關心她的身體狀況，而不是在追究撒謊的事。

周磊的手機又收到一條信息，他看了看屏幕："我媽在醫院，剛做完檢查。表姐覺得我需要有人照顧，所以安排了這次見面。"

"她病得嚴重嗎？"蘇晴下意識地關心問道。

"膽囊手術，不算大手術，但恢復需要時間。"周磊的表情柔和下來，"她總擔心我一個人生活吃不好，睡不好。"

蘇晴想起自己家里那只橘貓，還有總是忘記按時吃飯的自己。她開始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沒有想象中那么嚴肅，反而有種踏實的感覺。

"你平時都自己做飯嗎？"

"會做一些簡單的，炒個蛋，煮個面。"周磊想了想，"我媽從小就教我，她說男人要學會照顧自己，不能總依賴別人。"

茶館里的音樂很輕，是鋼琴曲，旋律舒緩。下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桌面上，在茶杯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蘇晴發現周磊說話時會無意識地摸右耳后的疤痕，那個動作很自然，像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那個疤……"她忍不住指了指。

"小時候煮面條被燙的。"周磊笑了笑，那笑容讓他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給我媽煮夜宵，水開了濺到的，疼了好久。"

蘇晴想象著一個小男孩在廚房里忙碌，為了給媽媽煮面條而被燙傷的樣子，覺得有些心疼，也有些可愛。她的胃這時又開始隱隱作痛，伸手去包里拿胃藥。

"經常疼嗎？"周磊注意到她的動作，眉頭微皺。

"老毛病了，從大學就開始。"蘇晴倒出兩粒白色的藥片放進嘴里，苦味在舌尖散開，"最近工作壓力大，又犯了。"

周磊看著她吃藥的樣子，想起昨天她說懷孕時的慌張表情。他其實當時就看出她在撒謊——懷孕的女人不會那樣跑著買奶茶，也不會穿那么緊身的衣服。但她那時確實臉色不好，所以他沒有深究。

"做什么工作？"

"平面設計，在一家廣告公司。"蘇晴說起工作就頭疼，"經常熬夜改稿子，甲方總是要求改來改去，有時候一個方案要改十幾遍。"

"那確實辛苦。"周磊點頭表示理解，"我們的工作相對簡單一些，就是要細心，不能出錯。"

他們開始聊各自的工作和生活。蘇晴發現周磊雖然話不多，但會認真聽她說話，偶爾問一些關心的問題，比如工作累不累，胃藥有沒有效果，平時怎么照顧自己等等。

"你喜歡養寵物嗎？"蘇晴想起家里的橘貓。

"喜歡，但沒時間養。"周磊想了想，"有時候執勤會遇到流浪狗，會給它們買點吃的。"

蘇晴想象著這個嚴肅的交警給流浪狗買食物的樣子，覺得反差很可愛。她開始重新審視面前這個男人，發現他并不像第一印象那樣冷漠。

茶館里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有情侶在低聲聊天，有老人在下棋，還有學生在做作業。周圍的聲音營造出一種溫馨的氛圍，讓人覺得放松。

"你覺得相親怎么樣？"周磊突然問道。

"還行吧，"蘇晴想了想，"總比一個人待著強。"

"我也是這么想的。"周磊點頭，"我媽總說，一個人生活太孤單，有個伴互相照顧比較好。"

他們繼續聊著，氣氛越來越輕松。蘇晴逐漸忘記了昨天撒謊的緊張，開始享受這種平靜的交流。周磊也沒有再提昨天的事，好像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正當蘇晴準備編個合適的理由解釋昨天為什么說自己懷孕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同事小雯發來的微信消息。

蘇晴手一抖，手機"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朝上，消息內容清晰可見。

正好彎腰想撿掉在地上茶漏的周磊瞥見了手機屏幕上的內容，整個人猛地頓住，臉色瞬間變得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