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張院長,蘇晴雯的腳傷得很重,今晚絕對不能上臺!"
醫生搖著頭說道。
距離《天鵝湖》首演只有三小時,觀眾已經入場,省領導也在路上,現在主角受傷退場,這可怎么辦?
張浩然急得團團轉,替補演員根本駕馭不了黑天鵝的高難度變奏。
就在準備宣布取消演出時,后勤主管王大姐怯怯地說:
"張院長,我知道一個人,她學過芭蕾..."
01
十一月的雨夜,省城的霓虹燈在濕潤的空氣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芒。
林小雨騎著電動車穿梭在大街小巷間,身上的黃色外賣服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手機里又響起了催單的提示音,她看了一眼導航,加快了速度。
已經晚上十點了,這是今天的第四十二單,再跑幾單就能完成今天的目標了。
雨水打在臉上有些冰涼,但林小雨并不在意。兩年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天工作十二小時,風雨無阻,月收入六千多塊錢。
除了房租和基本生活費,剩下的都要寄給鄉下的母親。
她來自湖南一個偏遠的山村,那里貧瘠得連鳥兒都不愿多停留。
父親林大山原本在縣城開小貨車跑運輸,雖然收入不多,但一家三口的日子過得還算安穩。
改變命運的機會出現在林小雨八歲那年??h里新開了一個少兒舞蹈培訓班,招生廣告貼得滿大街都是。
林小雨看著那些穿著白色蓬蓬裙的小女孩照片,眼睛里閃閃發光。
"爸爸,我想學跳舞。"她怯怯地對父親說。
林大山看著女兒渴望的眼神,心疼得要命。
培訓費一個月要三百塊錢,對于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不是小數目,但他還是咬咬牙答應了。
"女兒,爸爸看你跳舞時眼睛會發光,說不定將來能成大明星呢。"林大山摸著女兒的頭說道。
從此,林小雨的生活有了新的色彩。每個周末,父親都會騎著破舊的摩托車送她去縣城學舞蹈。
老師說她很有天賦,身體柔韌性好,節奏感強,學什么都特別快。
"這孩子是塊好料子,應該送到省城專業學校深造。"舞蹈老師不止一次這樣說。
為了女兒的舞蹈夢,一家人開始省吃儉用。母親林秀芳到鎮上的服裝廠打工,父親更是拼命接活兒,有時候連夜開車送貨。
他們計劃著,等小雨中考完就送她去省城讀舞蹈學校。
那段時間是林小雨記憶中最快樂的日子。
她沉浸在芭蕾的世界里,夢想著有一天能站在真正的舞臺上,穿著潔白的蓬蓬裙,在聚光燈下翩翩起舞。
可是命運總是喜歡和普通人開玩笑。初三那年冬天,父親為了多賺點錢,接了一個連夜送貨的活兒。
深夜時分,在一個急轉彎處,貨車撞上了護欄,林大山當場身亡。
那個電話打來的時候,林小雨正在練功房里練習基本功。當她聽到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時,整個世界都塌了。
父親的葬禮很簡單,但花費依然讓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更要命的是,車禍還要賠償對方十幾萬的醫療費。
母親林秀芳一夜之間白了頭,靠著微薄的工資根本無法承擔這樣的債務。
"媽媽,我不上學了,我去打工。"十五歲的林小雨做出了人生中最艱難的決定。
"不行,你還要考舞蹈學校,還要實現你的夢想。"母親抱著她哭道。
"媽媽,沒關系的,我可以以后再學。現在最重要的是還債,讓您過上好日子。"林小雨強忍著眼淚安慰母親。
就這樣,林小雨放棄了學業,也放棄了舞蹈夢想,跟著村里的打工隊南下來到了省城。
但她從來沒有完全放棄過芭蕾。
雖然白天要忙著各種工作,但每天深夜回到狹小的出租屋,她都會在有限的空間里練習基本功。
壓腿、踢腿、轉圈,這些動作已經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肌肉記憶里。
剛開始在省城的日子很艱難。她干過工廠流水線,洗過盤子,掃過大街。
兩年前,外賣行業興起,她毫不猶豫地加入了美團外賣的隊伍。
這份工作相對自由,收入也還不錯,最重要的是能讓她有更多時間思考未來。
現在,林小雨已經是這一片區域的金牌騎手了。
她熟悉每一條街道,每一棟樓房,甚至記得大部分老客戶的喜好和習慣。
雨越下越大,林小雨加快了速度。
手機屏幕上顯示,下一單的送餐地址是市藝術劇院。她從來沒有去過那里,只知道那是個很高雅的地方,經常有各種演出。
藝術劇院位于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是一座歐式建筑,在夜色中顯得莊嚴而神秘。林小雨把電動車停在門口,拎起保溫箱走向大門。
門廳里金碧輝煌,水晶吊燈閃閃發光,墻上掛著各種演出的海報。
林小雨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了,這里的每一個細節都散發著藝術的氣息。
她看到了一張《天鵝湖》的海報,上面的芭蕾舞演員穿著潔白的蓬蓬裙,姿態優美得讓人心醉。
那一瞬間,林小雨想起了小時候的夢想,想起了那些在練功房里揮汗如雨的日子。
"小姑娘,你找誰?"一個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林小雨轉過頭,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正微笑著看著她。女人穿著樸素的工作服,臉上有種特別親切的感覺。
"您好,我是送外賣的,有人訂了餐。"林小雨晃了晃手中的保溫箱。
"哦,是我們技術部的小李訂的吧,我帶你去。"
女人主動說道,"我是后勤部的王大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小雨。"
"小雨這個名字好聽,一聽就是個水靈靈的姑娘。"
王大姐一邊走一邊聊天,"你多大了?家是哪里的?"
"我二十四了,湖南人。"林小雨跟著王大姐在走廊里穿行。
劇院內部比外面看起來更加宏偉,到處都是精美的裝飾和藝術品。
走過一扇半開的門時,林小雨聽到了熟悉的鋼琴伴奏聲,還有輕盈的腳步聲。
她忍不住停下腳步,透過門縫往里看。
那是一個很大的排練廳,幾個芭蕾舞演員正在練習,她們的動作是那么優美,那么專業,讓林小雨想起了自己曾經的模樣。
"你也喜歡芭蕾嗎?"王大姐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以前學過一點點。"林小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真的嗎?那你一定跳得很好。"王大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都忘得差不多了,好多年沒跳了。"林小雨搖搖頭。
但王大姐卻注意到,林小雨站立時腳的位置很標準,走路的姿態也特別優美,這些都是受過專業訓練才會有的習慣。
送完外賣后,王大姐一直把林小雨送到門口。
"小雨,以后有時間常來玩,我特別喜歡你這樣的孩子。"
"好的,王大姐。"林小雨心里暖暖的,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終于遇到了一個真正關心她的人。
回到出租屋后,林小雨照例開始練習基本功。雖然房間很小,但她還是能完成一些基礎動作。
每當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她都會想起父親的話:"女兒,跳舞時你的眼睛會發光。"
是的,她的眼睛確實會發光,因為那里有夢想的光芒。
雖然現實讓她不得不暫時放下夢想,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重新站在舞臺上。
02
從那天起,王大姐就成了林小雨最忠實的客戶。幾乎每隔幾天,她就會點一次外賣,總是指定要林小雨送。
"王大姐,您又點外賣了?"林小雨笑著說道。
"是啊,想你了就點一份,順便看看我們的小舞蹈家。"王大姐開玩笑地說。
"我哪里是什么舞蹈家,就是個送外賣的。"林小雨有些不好意思。
"在我心里,你就是舞蹈家。"
王大姐認真地說,"小雨,你知道嗎?我觀察你很久了,你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那種優雅是裝不出來的。"
林小雨心里一暖。自從來到這個城市,很少有人這樣肯定過她,大多數人都把她當成普通的外賣員,匆匆交接完就關上門。
王大姐不同,她會關心林小雨的生活,會問她最近累不累,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時候劇院有演出,她還會悄悄讓林小雨到后臺看一會兒,滿足她對芭蕾的渴望。
"小雨,今晚我們有彩排,你要不要來看看?"一個周五的晚上,王大姐這樣問道。
"真的可以嗎?我不會打擾到大家吧?"林小雨有些擔心。
"沒關系的,彩排又不是正式演出,你在后臺看看就行。"王大姐拉著她往排練廳走。
那天晚上,林小雨第一次近距離觀看了專業芭蕾舞演員的彩排。
首席演員蘇晴雯的技巧讓她嘆為觀止,每一個跳躍,每一個轉圈,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她就是我們劇院的臺柱子,從小就在舞蹈學院學習,基本功特別扎實。"王大姐小聲介紹道。
林小雨看得入了神,甚至忘記了自己只是個旁觀者。
當蘇晴雯表演黑天鵝變奏的時候,她的手不自覺地跟著做起了手臂的動作,腳下也輕輕地踮起了足尖。
"你在干什么?"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林小雨轉過頭,看到副院長張浩然正站在不遠處,眼神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張浩然是個三十五歲的男人,曾經也是專業舞蹈演員,因為受傷退役后轉做管理工作。
他對芭蕾藝術的要求極高,對任何不專業的行為都很敏感。
"張院長,這是小雨,我的朋友。她也學過舞蹈,所以想來看看彩排。"王大姐趕緊解釋。
張浩然仔細打量了一下林小雨。她穿著普通的外賣服,頭發隨意地扎著馬尾,看起來和高雅的芭蕾藝術格格不入。
但是他剛才注意到,這個女孩看舞蹈時的眼神很特別,那種專注和理解不是一般觀眾能有的。
更讓他好奇的是,剛才她做的那些手部動作,還有她站立的姿態,都顯示出一定的專業基礎。
"你學過多久芭蕾?"張浩然問道。
"不長,小時候學了幾年。"林小雨有些緊張地回答。
張浩然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但心里卻起了一絲好奇。
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外賣員,身上似乎有些不尋常的地方。
彩排結束后,林小雨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劇院。
那一晚,她激動得睡不著覺,腦海里全是舞蹈演員們優美的身姿。
"要是我也能重新站在舞臺上就好了。"她對著天花板自言自語。
第二天晚上,林小雨又接到了來自劇院的訂單。這次是張浩然點的餐,她有些意外,同時也有點緊張。
"您好,您的外賣。"林小雨敲響了張浩然辦公室的門。
"進來吧。"張浩然抬起頭,看到是昨天那個女孩,"你就是小雨對吧?"
"是的。"林小雨把餐盒放在桌上。
"坐一會兒吧,我想和你聊聊。"張浩然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林小雨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坐了下來。
"你昨天看彩排時,我注意到你對舞蹈的理解很不錯。能告訴我,你以前在哪里學的芭蕾?"張浩然問道。
"就是在我們縣城的一個培訓班,老師是從省城來的。"林小雨如實回答。
"為什么不繼續學了?"
林小雨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出了實話:"家里出了些事情,需要我出來工作。"
張浩然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東西——遺憾、不甘,還有深深埋藏的夢想。
作為一個曾經的專業舞蹈演員,他太了解這種感覺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你還想繼續跳舞嗎?"張浩然問道。
"想,做夢都想。"
林小雨的回答很堅定,"但是我知道,這已經不可能了。我年紀大了,基本功也荒廢了很多年。"
"年紀大?你才二十四歲,對于芭蕾來說還不算晚。"
張浩然認真地說,"至于基本功,只要有天賦,是可以找回來的。"
林小雨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我現在的生活..."
"我明白。"張浐然點點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現實要面對。但是小雨,我想告訴你,真正的藝術家不會因為現實而完全放棄夢想。"
那天晚上,林小雨帶著復雜的心情離開了劇院。
張浩然的話在她心里激起了波瀾,那些被她深深埋藏的夢想又開始蠢蠢欲動。
從那以后,張浩然偶爾也會點外賣,和林小雨聊一些關于舞蹈的話題。
他發現,這個女孩對芭蕾的理解力很強,而且有著天生的音樂感。
"小雨,有時間的話,你可以來我們的公開課看看。"一次聊天時,張浩然這樣建議。
"真的可以嗎?"林小雨眼睛亮了起來。
"當然可以。每周六下午我們都有公開課,主要是為了推廣芭蕾藝術。你可以來學習,也可以只是觀摩。"
"謝謝您,張院長。"林小雨感激地說道。
就這樣,林小雨的周六下午有了新的安排。她會提前完成配送任務,然后來到劇院參加公開課。
雖然她沒有正式的練功服,只能穿著運動裝參與,但她學得很認真。
老師們發現,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外賣員居然有著很好的基礎,而且學新動作的速度特別快。
"她是誰?怎么以前沒見過?"有老師這樣問。
"一個很特別的孩子。"張浩然總是這樣回答。
林小雨也知道自己在這里很特殊,大多數來參加公開課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或者是真正的舞蹈愛好者。
只有她,是個穿著外賣服騎著電動車來的普通工人。
但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她只想重新找回那個曾經在舞蹈中發光的自己。
03
春天過去了,夏天也快要結束,林小雨在劇院的公開課已經上了好幾個月。
她的進步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甚至連高傲的蘇晴雯都開始注意到這個特別的外賣員。
"她是誰?跳得還不錯。"蘇晴雯在休息時問王大姐。
"一個很努力的孩子。"王大姐回答道。
蘇晴雯沒有再說什么,但心里卻有些不屑。
在她看來,芭蕾是高雅的藝術,不是誰都能染指的。一個外賣員,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算是業余愛好者。
九月份,省里傳來了一個重要消息:要舉辦"春之韻"芭蕾舞節,各地的藝術團體都要參加。
市藝術劇院被選為主辦方之一,這是個絕好的展示機會。
"我們要演出《天鵝湖》。"
張浩然在全體會議上宣布了這個決定,"這是我們劇院近年來最重要的演出,不僅有省領導觀看,還會有電視臺錄制播出。"
整個劇院都沸騰了?!短禊Z湖》是芭蕾舞的經典之作,能夠演出這部劇對每個舞蹈演員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譽。
蘇晴雯毫無懸念地被選為主角,飾演白天鵝奧杰塔和黑天鵝奧吉莉亞的雙重角色。
這對任何舞蹈演員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因為白天鵝要求純真溫柔,而黑天鵝則需要妖艷魅惑,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要在同一場演出中完美呈現。
"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蘇晴雯信心滿滿地說道。
為了這場演出,整個劇院都進入了緊張的準備狀態。
蘇晴雯更是把自己的訓練強度提升到了極限,每天除了正常的排練,還要加練好幾個小時。
林小雨也聽說了這個消息,她特別想看這場演出,但票價對她來說太貴了。最便宜的座位也要兩百塊錢,這幾乎是她一天的收入。
"小雨,到時候你可以在后臺幫忙,這樣就能看到演出了。"王大姐知道她的困難,主動提出了這個建議。
"真的可以嗎?我會不會添麻煩?"林小雨有些擔心。
"怎么會,到時候忙得很,正需要人手呢。"王大姐笑著說。
就這樣,林小雨獲得了一個特殊的機會,能夠近距離觀看這場重要的演出。
排練越來越緊張,蘇晴雯的狀態也越來越好。
她的白天鵝溫柔如水,黑天鵝妖艷如火,就連挑剔的張浩然都頻頻點頭。
"這次演出一定會很成功。"張浩然對團隊說道。
十一月十五日,演出的日子終于到了。從一大早開始,整個劇院就忙成了一團。
舞臺技術人員在調試燈光音響,服裝師在最后檢查演出服,化妝師在準備各種化妝用品。
林小雨也早早來到了劇院,幫著王大姐整理后臺的各種物品。她穿著最整潔的衣服,頭發也梳得很整齊,生怕給劇院丟臉。
"小雨,你今天特別漂亮。"王大姐夸獎道。
"謝謝王大姐,我太興奮了,終于能看到正式的《天鵝湖》演出了。"林小雨的眼睛里閃閃發光。
下午兩點,劇組開始最后的彩排。
一切都很順利,蘇晴雯的表現近乎完美,尤其是黑天鵝的32個揮鞭轉,完成得干凈利落,贏得了所有人的贊嘆。
"太棒了,晚上一定會是場完美的演出。"張浩然滿意地說道。
彩排結束后,演員們都回到各自的化妝間休息,準備晚上的正式演出。
蘇晴雯在自己的專用化妝間里,一邊敷面膜一邊聽著《天鵝湖》的音樂,心情很放松。
五點左右,觀眾開始陸續入場。劇院門前停滿了各種車輛,穿著正裝的觀眾們興致勃勃地走進劇院。
省領導的車隊也準時到達,整個劇院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和興奮。
六點,演員們開始化妝?;瘖y師們忙碌地為每個人打造最美的造型,服裝師檢查著每一套演出服的細節。
蘇晴雯坐在化妝鏡前,讓化妝師為她畫著精美的妝容。她心情很好,對今晚的演出充滿信心。
"晴雯,準備活動做了嗎?"張浩然來到她的化妝間問道。
"馬上就去,張院長放心,我狀態很好。"蘇晴雯站起身,準備去排練廳做最后的熱身。
她穿著練功服,腳上穿著軟底鞋,輕盈地走向排練廳。作為首席演員,她有一個專門的小排練廳可以單獨練習。
排練廳里很安靜,只有鏡子反射著柔和的燈光。
蘇晴雯開始了例行的熱身動作,壓腿、踢腿、轉圈,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很標準。
練習進行到一半,她決定再練習一下黑天鵝變奏中最難的那段。
音響里傳出熟悉的音樂,蘇晴雯深吸一口氣,開始了那段需要極高技巧的舞蹈。
跳躍、轉圈、踢腿,每一個動作都完成得很好。但就在她完成最后一個高難度跳躍時,意外發生了。
著地的瞬間,她感到腳踝一陣劇痛,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啊!"蘇晴雯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右腳踝。
疼痛是鉆心的,她甚至不敢動一下。很快,腳踝就腫了起來,顯然傷得不輕。
"救命!有人嗎?"蘇晴雯大聲呼救。
很快,工作人員聽到了呼聲,沖進了排練廳??吹教K晴雯倒在地上,大家都嚇壞了。
"快叫醫生!"有人喊道。
劇院的醫務人員很快趕到,對蘇晴雯的傷勢進行了初步檢查。
"跟腱拉傷,而且傷得不輕,需要立即休息,絕對不能上臺演出。"醫生的話像晴天霹靂一般。
消息很快傳到了張浩然那里,他聽到后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距離演出只有兩個小時了,觀眾都已經入場,省領導也在包廂里等著,現在主角受傷不能演出,這該怎么辦?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張浩然急得團團轉。
替補演員李夢娜趕緊換上服裝準備救場,但她的技術還不夠成熟,特別是黑天鵝的高難度變奏,她根本駕馭不了。
"張院長,我盡力試試。"李夢娜很緊張,她知道自己的水平離蘇晴雯還有很大差距。
"不行,黑天鵝的32個揮鞭轉你完成不了,觀眾會發現的。"張浩然搖搖頭。
"那怎么辦?聯系省芭蕾舞團借人?"有人提議。
"現在去哪里找?而且沒有合練過,根本配合不了。"張浩然急得滿頭大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距離演出開始只剩下一個半小時了。觀眾們在臺下耐心等待,完全不知道后臺發生的一切。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王大姐想到了林小雨。雖然她知道這個想法聽起來很荒謬,但在這種絕境下,也許值得一試。
"張院長,我知道一個人,她學過芭蕾,而且...而且我覺得她很有天賦。"王大姐鼓起勇氣說道。
"誰?"張浩然死馬當活馬醫。
"就是那個經常來的外賣員,小雨。"
04
"張院長,我知道這聽起來不可思議,但她真的不一樣。"
王大姐急切地說,"我觀察她很久了,她看舞蹈時的眼神,還有她的體態,都說明她受過很好的基礎訓練。而且她參加公開課這么久,進步特別快。"
"絕對不可能!"
張浩然斷然拒絕,"這是《天鵝湖》,不是社區文藝匯演!省領導在臺下看著,電視臺要錄播,你讓一個外賣員上臺?要是出了問題,我們劇院的聲譽就完了!"
"可是現在還有其他選擇嗎?"
王大姐反問道,"李夢娜的水平您也知道,黑天鵝變奏她根本完不成。與其讓演出砸在她手里,為什么不給小雨一個機會?"
張浩然在辦公室里急得團團轉。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想起了林小雨在公開課上的表現,想起了她那種與生俱來的舞臺氣質,想起了她眼中對芭蕾的那份純真熱愛。
"她現在在哪里?"張浩然終于開口問道。
"應該在后臺幫忙。"王大姐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去叫她來。"張浩然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
此時的林小雨正在后臺整理道具,完全不知道前臺發生的一切。
她還在為即將觀看到的演出而興奮,不時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希望能在這個神圣的地方保持最好的形象。
"小雨!小雨!"王大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王大姐,怎么了?您怎么這么著急?"林小雨放下手中的道具。
"快跟我來,張院長要見你,有急事!"王大姐拉著她就往辦公室跑。
"張院長要見我?"林小雨有些緊張,"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
"沒有,是好事。"王大姐一邊跑一邊說,"蘇晴雯受傷了,不能演出了。"
"什么?蘇晴雯受傷了?"林小雨吃了一驚,"那今晚的演出怎么辦?"
"這就是張院長要和你談的事情。"王大姐神秘地說道。
來到張浩然的辦公室,林小雨看到房間里聚集了很多人,包括編導、服裝師、化妝師,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焦慮。
"小雨來了。"王大姐推開門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小雨身上。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頭發扎成馬尾,看起來清爽干凈,但和這個緊張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小雨,坐下。"張浩然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我想和你談個事情。"
林小雨忐忑不安地坐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蘇晴雯在熱身時受傷了,跟腱拉傷,今晚不能演出了。"張浩然開門見山地說。
"???那怎么辦?"林小雨真的為劇院著急。
"現在的情況是,替補演員的水平不夠,無法勝任主角的要求。"張浩然看著她,"王大姐推薦了你,說你有能力救場。"
林小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演《天鵝湖》?張院長,您是在開玩笑吧?"
"我沒有開玩笑。"
張浩然的表情很嚴肅,"現在距離演出只有一個小時了,觀眾都在等著,省領導也在包廂里。如果取消演出,對我們劇院的損失是巨大的。"
林小雨的頭腦一片混亂。
讓她這樣一個外賣員,在一千多名觀眾面前,在省領導面前演《天鵝湖》?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張院長,我真的不行。"
林小雨連連搖頭,"我只是在公開課上學了幾個月,怎么能演這么重要的劇目?而且觀眾花錢買票是來看專業演出的,不是來看我這個業余愛好者的。"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現在真的沒有其他選擇了。"
張浩然看著她,"小雨,我觀察你很久了,你有天賦,有那種難得的舞臺氣質?!短禊Z湖》最重要的不是技巧有多完美,而是能不能打動觀眾的心。"
"可是...可是那些高難度的動作,我根本完成不了。"林小雨還是很擔心。
"我們可以適當調整一些動作,比如黑天鵝的32個揮鞭轉,可以改成16個。觀眾不會計較這些細節的。"編導在旁邊說道。
"小雨,這可能是你一生中唯一的機會。"王大姐握著她的手,"你不是一直夢想著能站在真正的舞臺上嗎?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林小雨看著房間里這些期待的眼神,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確實是她夢寐以求的機會,但風險也是巨大的。萬一演砸了,不僅會讓觀眾失望,還會毀掉劇院的聲譽。
她想起了父親的話:"女兒,跳舞時你的眼睛會發光。"她想起了這些年來每個深夜在出租屋里的練習,想起了內心深處從未熄滅的夢想。
"如果我答應,萬一演砸了怎么辦?"林小雨問道。
"不會的,我相信你。"張浩然堅定地說,"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問題,責任我來承擔。"
林小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信任和期待。這種信任讓她感動,也給了她勇氣。
"好吧,我試試。"林小雨最終點了點頭。
房間里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現在立刻準備,時間很緊。"
張浩然馬上開始安排,"服裝師調整演出服尺寸,化妝師準備化妝,編導和她過一遍流程。"
接下來的一小時是林小雨人生中最緊張也最充實的時光。
服裝師熟練地為她調整著白天鵝和黑天鵝的演出服,化妝師為她畫著精美的舞臺妝容。
"你的條件真的很好,穿上這套服裝簡直像天生的芭蕾舞演員。"服裝師一邊調整一邊夸贊道。
編導則在一旁緊張地為她講解每一幕的要點,重點強調了一些關鍵的動作和表情變化。
"白天鵝要純真溫柔,眼神要清澈如水。黑天鵝要妖艷魅惑,要有誘惑力。這兩種不同的氣質你要掌握好。"編導耐心地指導著。
林小雨聽得很認真,雖然時間緊迫,但她展現出了驚人的理解力和適應性。
多年的基礎訓練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那些深藏在肌肉記憶中的動作開始復蘇。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信心?"張浩然問道。
"有點緊張,但我會盡全力的。"林小雨深吸一口氣。
化妝師為她畫好了妝,當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幾乎不敢相信。
精致的妝容讓她看起來完全不同,優雅、高貴,真的像一個專業的芭蕾舞演員。
"天哪,你真的太美了。"王大姐激動地說道。
時間到了,演出即將開始。林小雨穿著潔白的芭蕾舞裙站在側幕后,透過縫隙看著臺下黑壓壓的觀眾席。
一千多雙眼睛即將注視著她,包廂里還坐著省領導,這種壓力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害怕嗎?"張浩然走到她身邊問道。
"很害怕,但也很興奮。"林小雨誠實地回答,"我想起了小時候的夢想,想起了父親對我說過的話。"
"什么話?"
"他說,我跳舞時眼睛會發光。"林小雨眼中閃爍著淚光,"今晚,我要讓我的眼睛再次發光。"
大幕即將拉開,《天鵝湖》的序曲在音樂廳里響起。林小雨最后一次檢查了自己的服裝,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穿著外賣服騎著電動車的普通女孩,而是即將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的芭蕾舞演員。
夢想和現實在這一刻交匯,她要用自己的舞蹈證明,任何人都有追求夢想的權利。
05
大幕緩緩拉開,金色的燈光灑在舞臺上,《天鵝湖》的序曲在音樂廳里悠揚地響起。觀眾席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舞臺。
林小雨站在側幕后,心跳得像打鼓一樣。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急速流動。
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站在真正的舞臺上。
第一幕是王子的生日慶典,林小雨還沒有出場。
她站在后臺,看著其他演員在臺上翩翩起舞,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這些熟悉的音樂,熟悉的動作,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在練功房里的日子。
"準備好了嗎?"編導走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準備好了。"林小雨點點頭。
第二幕開始了,這是白天鵝奧杰塔首次出現的場景。林小雨深吸一口氣,踏上了舞臺。
當她出現在聚光燈下的那一刻,整個劇院都安靜了。
她穿著潔白的芭蕾舞裙,頭戴羽毛頭飾,在燈光下美得像真正的天鵝。
音樂響起,林小雨踮起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