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故事人物、時間、地點、情節、配圖均為虛構,與現實無關,請理性閱讀!
"王桂蘭這是要干啥?老劉家白事都辦完了,她還賴在那不走。"
二嬸尖銳的聲音最為刺耳。
"誰知道呢,也許是看上老劉家那點家當了?"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我看是有別的心思。你們想想,張強這些年對她不咋地,她會不會..."
這話像一把刀扎進我的耳朵。
01
父親走得很突然,葬禮辦得倉促而簡陋。
鄉下人的規矩,白事不過三天,但這三天里,整個村子的人都來往不斷,川流不息。
第三天傍晚,最后一批吊唁的親友也離開了。
院子里的白幡還沒撤下,隨風搖曳,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像是在提醒我,父親真的已經不在了。
我蹲在門檻上,點燃一支煙,任由灰燼落在褲腿上。
村里的習俗,白事過后要熄火斷灶三天,但西廂房的燈卻還亮著——那是王桂蘭嬸嬸住的地方。
從葬禮第一天開始,王桂蘭嬸嬸就像釘子一樣扎在我家。
她燒火做飯,洗碗擦桌,招呼客人,安排后事,比我這個親兒子還忙活。
村里人都說,要不是王嬸,這場白事根本辦不下來。
"小偉,趁熱喝了。"
堂屋傳來腳步聲,王桂蘭端著一碗姜湯走出來,圍裙上還沾著黑灰。
她聲音啞得厲害,大概是這幾天哭喊操勞造成的。
她的眼眶紅得像熬了幾個通宵,眼角的皺紋里似乎還殘留著淚痕。
"謝謝嬸嬸,您太辛苦了。"我接過碗,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粗糙的手。
那觸感讓我恍惚了一下,突然想起小時候,每次從王桂蘭家門前經過,她總會悄悄塞給我糖吃。
那時候,我還會叫她一聲"桂蘭媽"。
"喝吧,去去寒氣。"王桂蘭輕聲說,"你爸這一走,你一個人可得學會照顧自己。"
我抿了一口姜湯,熱氣騰騰,卻讓我心里莫名發堵。
因為從葬禮開始到現在,王桂蘭的丈夫張強叔自始至終沒有露面。
張強叔和我父親是同村發小,小時候情同手足。
我記事起,張叔就經常來我家串門,兩家走動很密切。
但十幾年前,兩人不知為何突然生分了,后來幾乎不再來往。
"嬸嬸,張叔怎么沒來?"我終于忍不住問出口。
王桂蘭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手指在圍裙上攥成一團,然后又緩緩松開。
"他...身體不好,來不了。"她垂下眼簾,避開我的目光,"你別多想,他心里是記掛著你爸的。"
我點點頭,沒再追問。但心里的疑慮卻越來越重。
村里人都知道,張強叔身體硬朗得很,前幾天還在地里干活。
這種時候不來送老友最后一程,只能說明兩人之間有道解不開的結。
"嬸嬸,您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放下喝了一半的姜湯。
"不急,不急,"王桂蘭擺擺手,"我再收拾收拾,明天還有七天祭要辦。"
看著她忙碌的身影,我心里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安。
她對我家的事情太上心了,上心得有些不太正常。
02
葬禮第三天的后晌,最后一批遠房親戚也帶著雞蛋離開了。
院子里終于安靜下來,只剩下風吹白幡的聲音。
我開始收拾父親的遺物。他一生節儉,東西不多,一個衣柜都沒裝滿。
每翻開一件衣服,都能聞到他身上特有的煙草味,那是三十年老煙民留下的印記。
正整理著,王桂蘭突然走進屋來,手里拿著抹布,二話不說就開始擦拭供桌。
"嬸嬸,您也累壞了,回去歇歇吧。"我遞過一瓶水,心想著終于可以送走她了。
王桂蘭卻擺擺手:"不急,這桌子縫里都是灰,得擦干凈,不然你爸看著心疼。"
她的動作格外仔細,像是在擦拭什么珍貴的寶物。
每一寸木頭都不放過,甚至用指甲去摳縫隙里的塵垢。
我注意到她的目光時不時瞟向父親的遺像,眼神復雜,既有悲傷,又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小偉,你爸臨走前...有沒有交代什么事?"她突然開口,聲音有些發顫。
"沒有,"我搖搖頭,"走得太突然,什么都沒來得及說。"
王桂蘭聽了,眼圈又紅了:"你爸這人,一輩子死要面子,吃再大的苦也不說。"
"嬸嬸,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感到一絲不對勁。
"沒什么,沒什么,"她趕緊搖頭,"我就是感慨。"
天色漸晚,我本以為王桂蘭該走了,卻看到她在父親的衣柜前翻找著什么。
當我走近時,發現她手里拿著父親的一件舊棉襖,那是十多年前的老物件了,袖口都磨出了毛邊。
她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棉襖,眼神恍惚,仿佛那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什么珍寶。
然后,趁我不注意,她迅速地將棉襖塞進了自己的包里。
我心猛地一沉。
王桂蘭這是要干什么?
拿走死者的衣物在我們這里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正想開口質問,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那熟悉的聲音,是張強叔!
王桂蘭聽到咳嗽聲,手一抖,棉襖掉在了地上。
她慌亂地看向門口,臉色刷地變白。
"是張叔來了?"我往門外看去。
"不...不是,"王桂蘭彎腰撿起棉襖,飛快地塞回衣柜,"可能是路過的人。"
但我清楚地看到她指尖的顫抖和眼中的慌亂。
這一刻,我確信,王桂蘭和張強叔之間,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03
第四天清晨,我起得很早,想去西廂房找王桂蘭談談。
父親的葬禮已經結束,按理說她應該回家了,可她仍然賴在我家不走,這太奇怪了。
令我意外的是,西廂房的門從里面鎖上了。
我敲了半天,才聽到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誰啊?"王桂蘭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聽起來有些緊張。
"嬸嬸,是我,小偉。"
門開了一條縫,王桂蘭頂著一頭亂發出現在門口,眼圈腫得像兩顆核桃。
房間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一些紙張和衣物,好像她徹夜未眠,在尋找什么東西。
"嬸嬸,您是不是有什么難處?"我直截了當地問,"您這幾天的表現...不太正常。"
王桂蘭避開我的目光,手指不停地搓著衣角:"我...我就是想幫你把這邊收拾好。你一個人,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她指著墻角的一個蛇皮袋:"我幫你把這些舊物收拾了,免得你看著心煩。"
我走過去,掀開袋口一看,里面裝滿了父親的舊物件。
衣服、鞋子、煙袋,甚至還有一些老照片。
袋口露出半截藍布,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頭巾,是她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這些東西我自己會處理,不用您操心。"我伸手去拿那條頭巾。
王桂蘭卻突然按住袋子,力氣大得出奇,她的指甲甚至掐進了我的手背。
"別動!"她聲音發顫,眼中滿是警惕,"這些東西該燒的,留著不吉利。"
"嬸嬸,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怎么能燒?"我有些生氣了。
"死人的東西,留著會招邪祟。"王桂蘭固執地說,眼神卻閃爍不定,明顯是在撒謊。
我盯著她發紅的眼睛,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說的一句話。
那時他握著我的手,氣若游絲地反復說:"對不住你張叔...對不住你張叔..."
當時我以為他是說胡話,現在看來,恐怕其中有隱情。
"嬸嬸,我父親和張叔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我問道。
王桂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您不說實話,我就去問張叔。"我作勢要走。
"別!"王桂蘭一把拉住我,聲音近乎哀求,"小偉,給我幾天時間,等七天祭過了,我會告訴你一切。"
我看著她懇切的眼神,不忍心再逼問,只好點點頭。
但我已經決定,如果七天祭后她還不說實話,我一定要親自去找張強叔問個明白。
04
村里的閑言碎語開始在背后冒頭。
我上午去鎮上買香燭回來,遠遠就聽見幾個婦女在井臺邊嘀嘀咕咕。
"你們說,王桂蘭這是要干啥?老劉家白事都辦完了,她還賴在那不走。"二嬸尖銳的聲音最為刺耳。
"誰知道呢,也許是看上老劉家那點家當了?"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我看是有別的心思。你們想想,張強這些年對她不咋地,她會不會..."
這話像一把刀扎進我的耳朵。
我大步走過去,一腳踹翻了二嬸的水桶,水花濺了她一褲腿。
"小偉!你發什么瘋!"二嬸尖叫起來。
"閑著沒事嚼什么舌根?"我冷冷地說,"王嬸幫忙是好心,你們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污水?"
說完我轉身就走,留下幾個婦女面面相覷。
心里雖然為王桂蘭打抱不平,但那些話還是在我腦海中埋下了種子。
王桂蘭為什么對我家的事如此上心?
她和我父親之間,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家,看見王桂蘭正蹲在墻根擇菜,肩膀微微發抖。
不知道她是否聽到了那些閑言碎語,但她肯定能感受到村里人異樣的眼光。
傍晚時分,我去院子里倒垃圾,無意中聽到王桂蘭在西廂房里打電話。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字字句句都透著焦急。
"你到底來不來?再拖就瞞不住了!"她急得聲音發哭,"小偉不是傻子,他早晚會發現的。"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王桂蘭突然發怒:"你良心讓狗吃了?老劉為你付出那么多,現在人都走了,你連面都不敢露!"
我站在門外,心跳如雷。王桂蘭口中的"老劉",肯定是指我父親。而她在責備的那個人,毫無疑問是張強叔。
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什么讓王桂蘭無法接受的話,她猛地掛斷電話,發出一聲低低的啜泣。
轉身時,她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我,臉色瞬間慘白。
"小偉,你...你聽我解釋..."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我沒等她說完,轉身進了屋,反手鎖了門。
心中的疑云越來越重,父親和張強叔之間的秘密,似乎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05
第五天夜里,我被院子里的動靜驚醒。
起初以為是野貓,但窸窸窣窣的聲音持續不斷,還夾雜著一些低低的啜泣聲。
我推開窗戶一看,借著月光,看見王桂蘭正蹲在父親的墳前燒紙。
火光映著她佝僂的背影,顯得異常孤獨而凄涼。
這一幕讓我心頭一震。按村里的規矩,死者下葬后七天內,家人不能隨便去墳前,要等七天祭時才能正式祭奠。
王桂蘭作為外人,半夜三更跑去父親墳前燒紙,這太反常了。
我悄悄穿上衣服,繞到屋后,順著小路向墳地走去。
夜風吹過麥田,發出"嘩嘩"的聲響,掩蓋了我的腳步聲。
靠近時,我聽見王桂蘭在低聲啜泣:"大哥,我對不住你...可那錢...那錢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大哥?我愣住了。我從不知道父親和王桂蘭還有這層關系。
正驚訝間,看見王桂蘭懷里掉出一個牛皮信封,落在旁邊的草叢里。
她沉浸在悲傷中,似乎沒有察覺。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彎腰想撿起那個信封,手指剛觸到邊緣,王桂蘭突然轉過頭來,看見了我。
"小偉!"她驚叫一聲,撲過來想搶信封。
我條件反射地往后退,信封被我們兩人扯破,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借著月光,我看清了那是一本存折。
翻開第一頁,上面的名字讓我大腦"嗡"的一聲——那是張強叔的名字。
而余額欄里的數字,刺得我眼睛生疼:整整二十萬!
"這是什么?"我抓著存折質問,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我爸和張叔之間到底有什么事?這錢是從哪來的?"
王桂蘭突然癱坐在地上,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小偉,"她聲音嘶啞,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你去問他!問他當年為什么要騙你爹簽字!問他為什么二十年不敢露面!"
她伸手指向村子的方向,那里是張強家的位置。
我攥著存折的手在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困惑。
我突然明白父親臨終前說的"對不住你張叔"是什么意思了——一定和這筆錢有關。
這時,院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月光里。
我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