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你弟弟要結婚了，彩禮得30萬。"父親放下筷子，看著我說道。

我正在吃飯，聽到這話差點被米飯噎住。30萬？弟弟蘇晨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我都不知道，現在突然要結婚還要這么多彩禮？

"爸，我們家哪有30萬啊。"我勉強咽下嘴里的飯，心里已經開始盤算。

蘇晨得意地笑著："姐，你不是在銀行工作嗎？手里肯定有錢，這彩禮錢你得出。"

那一刻，我愣住了。我辛辛苦苦工作五年，省吃儉用存下的54萬，在他們眼里竟然理所當然地要用來給弟弟娶媳婦？

01

蘇晨今年25歲，比我小三歲，從小就是家里的寶貝疙瘩。他大學畢業后一直沒有正經工作，在家啃老兩年，現在突然說要結婚。

"晨晨，你女朋友是誰啊？我們怎么都不知道？"母親激動地問道，完全忽視了30萬彩禮這個天文數字。

"媽，她叫王茜，我們認識半年了。"蘇晨掏出手機給我們看照片，"她家條件不錯，要求也不高，就30萬彩禮。"

我看著照片里那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心里一陣不舒服。不高？30萬在我們這個三線小城市都能付個房子首付了。

"晨晨，30萬確實有點多。"父親皺著眉頭，"我的積蓄只有15萬。"

你媽的

"沒關系爸，我姐有錢。"蘇晨理所當然地說，"她在銀行工作，一個月好幾千呢，肯定存了不少。"

我的心一緊。確實，我在銀行工作五年了，從柜員做到現在的客戶經理，月薪加獎金能有八千多。但是除了正常開銷，我幾乎把所有錢都存了起來。

這54萬是我五年來一點一點積攢的，每個月只給自己留一千塊生活費，其他全部存起來。我想著以后結婚買房，或者投資做點小生意，卻沒想到現在要被拿去給弟弟當彩禮。

"敏敏，你現在手里有多少錢？"父親轉向我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心里快速盤算著。如果說實話，54萬肯定會被全部拿去給弟弟。如果說少了，又怕不夠用。

"我...我大概有3萬吧。"我最終還是撒了謊。

蘇晨臉色一變："才3萬？姐，你這些年都把錢花哪去了？"

我低頭扒拉著碗里的米飯，不敢抬頭看他們的眼神。"平時生活開銷，還有買衣服什么的，你知道女孩子花錢的地方多。"

02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一直回想著晚飯時的那一幕，蘇晨理所當然地要求我出彩禮錢的樣子讓我心寒。

我想起剛工作那年，每個月只有三千塊工資，除了給家里一千塊生活費，自己只敢留八百塊。那時候我住在公司宿舍，一日三餐都在食堂解決，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舍不得買。

后來慢慢升職加薪，我也沒有改變節儉的習慣。看著存折上的數字一點點增長，我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我想著總有一天要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不能一輩子都依靠家里。

可是現在，家里人竟然覺得我的錢天經地義應該拿出來給弟弟用。

第二天是周末，我本來想在家休息，但是蘇晨一大早就把女朋友王茜帶回來了。

"姐，這是王茜。"蘇晨挽著女孩的手，滿臉得意，"茜茜，這是我姐蘇敏。"

王茜打量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她穿著名牌衣服，背著價值不菲的包，從頭到腳都透著精致。

"蘇晨說你在銀行工作，工資應該很高吧？"王茜笑著問我，但那笑容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還行吧。"我敷衍地回答。

"那就好，蘇晨說彩禮的事情不用擔心，他姐姐會幫忙。"王茜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透著一種理所當然。

我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什么叫他姐姐會幫忙？我什么時候答應過要出這30萬彩禮？

母親在廚房忙活著做飯，專門買了很多好菜招待這個準兒媳婦。父親也難得地拿出了珍藏的好酒，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圍著王茜轉。

只有我，坐在角落里，感覺像個外人。

03

午飯時，王茜開始詳細地介紹她家的要求。

"我爸媽說了，30萬彩禮是最低標準，還要求婚前買房買車。"王茜優雅地吃著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過房子可以貸款，車子要求不高，二十萬左右就行。"

我差點被湯嗆到。30萬彩禮，加上房子首付和車子，少說也得一百萬。我們家哪來這么多錢？

父親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茜茜啊，這個要求確實有點..."

"叔叔，我知道你們覺得多，但是現在都是這個行情。"王茜打斷了父親的話，"我同學結婚，彩禮都是35萬起，我要30萬已經很少了。"

蘇晨在一旁連連點頭："爸，茜茜說得對，現在彩禮都是這個價。"

我忍不住開口："晨晨，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家的經濟條件能不能承受得起？"

"姐，你這話什么意思？"蘇晨有些不高興，"難道你不希望我結婚？"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你是說什么？"蘇晨的聲音提高了，"我知道你舍不得錢，但是我是你弟弟啊！"

餐桌上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王茜看著我，眼神里透著不屑："蘇晨，你姐姐是不是不愿意幫忙？"

"不會的。"蘇晨趕緊安慰女朋友，然后轉頭看著我，"姐，你說對不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他們都在等著我的答案，等著我說愿意拿出錢來給弟弟結婚。

但是我憑什么？我辛辛苦苦存的錢，為什么要拿出來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當彩禮？

"我需要考慮一下。"我最終還是沒有直接拒絕，但也沒有答應。

王茜的臉色立刻變了："考慮什么？蘇晨是你弟弟，幫弟弟結婚不是應該的嗎？"

04

下午，王茜走了，但是餐桌上的那種緊張氣氛依然籠罩著整個家。

母親拉著我到廚房，語重心長地說："敏敏，你弟弟好不容易找到女朋友，你做姐姐的應該支持他。"

"媽，30萬不是小數目。"我試圖讓母親理解，"我真的沒有那么多錢。"

"你不是說有3萬嗎？再想想辦法，湊個十幾萬總是可以的吧？"母親拉著我的手，"剩下的我和你爸想辦法。"

我心里很清楚，父母那點積蓄根本不夠。最終還是要我來承擔大部分費用。

"媽，我為什么要為弟弟的婚姻買單？"我終于說出了心里話，"他自己沒錢結婚，為什么不努力工作賺錢？"

母親的臉色變了："敏敏，你怎么能這么說？晨晨是你弟弟，血濃于水啊！"

"血濃于水？那為什么從小到大都是我讓著他？為什么他可以在家啃老兩年，而我必須要工作養活自己？"我的情緒有些失控。

"你是姐姐，讓著弟弟不是應該的嗎？"母親有些生氣，"而且你現在工作穩定，有能力幫助家里。"

我苦笑著搖頭。原來在他們眼里，我就是一個工具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為家里貢獻錢財。

晚上，蘇晨敲響了我的房門。

"姐，我想和你談談。"他坐在我床邊，語氣比白天緩和了一些。

"談什么？"我沒有抬頭，繼續看著手機。

"關于彩禮的事情。"蘇晨停頓了一下，"我知道30萬很多，但是茜茜家就是這個要求，我真的很愛她。"

我終于抬頭看著他："晨晨，你愛她，這是你的事情。但是為什么要我來承擔你們的愛情成本？"

"因為你是我姐啊！"蘇晨理直氣壯地說，"姐姐幫弟弟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天經地義？"我笑了，"那弟弟照顧姐姐是不是也應該天經地義？"

蘇晨愣了一下，然后說："姐，你現在過得挺好的啊，用得著我照顧什么？"

我看著眼前這個從小被寵壞的弟弟，心里涌起一陣悲涼。在他的世界里，姐姐的付出是理所當然的，而他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05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都很壓抑。父母不斷地暗示我要為弟弟的婚事考慮，蘇晨也時不時地在我面前提起王茜，說她有多好，說他們的愛情有多么不容易。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也許姐姐幫弟弟確實是應該的？也許我應該拿出錢來支持他？

但是每當我想到自己這些年的辛苦，想到那54萬是我一分一分省出來的，我就無法說服自己。

周三的時候，蘇晨突然拿著手機找到我："姐，你看看這個。"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房產中介的頁面，顯示著各種新樓盤的信息。

"茜茜看中了這個小區的房子，三居室，總價120萬。"蘇晨興奮地說，"我們算了一下，首付需要36萬。"

我的心一沉："36萬？之前不是說30萬彩禮嗎？"

"彩禮是彩禮，房子是房子，這是兩筆錢。"蘇晨理所當然地說，"姐，你能不能想辦法再湊點錢？"

我徹底愣住了。他們的胃口越來越大了，先是30萬彩禮，現在又要36萬首付，加起來66萬。就算我把全部存款拿出來，也還差12萬。

"晨晨，我真的沒有那么多錢。"我無力地說。

"姐，你別騙我了。"蘇晨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你在銀行工作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有3萬？"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他是懷疑我隱瞞了存款數額嗎？

"我真的只有3萬，不信你可以問我們銀行的同事。"我努力保持鎮定。

蘇晨瞇著眼看著我，那種目光讓我很不舒服："姐，你最好說實話。我明天就去你們銀行問問，看看你到底有多少錢。"

我的血液幾乎凝固了。他真的要去調查我的存款？

"你憑什么去查我的賬戶？"我試圖保持冷靜，"那是我的隱私。"

"隱私？你是我姐，我們是一家人，哪來的隱私？"蘇晨站起身，"姐，我最后問你一次，你到底有多少錢？"

我看著他那咄咄逼人的樣子，心里涌起巨大的憤怒。這還是我那個從小疼愛的弟弟嗎？

06

第二天，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上班。我害怕蘇晨真的會來銀行，害怕我的存款秘密被揭穿。

但是直到下午，都沒有看到蘇晨的身影。我松了一口氣，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

然而下班回家的時候，我發現家里的氣氛很不對勁。父母和蘇晨都坐在客廳里，表情嚴肅。

"敏敏，你回來了。"父親看著我，眼神復雜，"坐下，我們需要談談。"

我心里一緊，慢慢走到沙發邊坐下。

"姐，我今天去了你們銀行。"蘇晨開口了，聲音里帶著怒氣，"你的同事告訴我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果然去了！

"你的同事說，你這些年一直很節儉，從來不亂花錢，而且經常存錢。"蘇晨繼續說，"他們都覺得你肯定存了不少錢。"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同事的話也不能全信，他們又不知道我的具體情況。"

"是嗎？"蘇晨冷笑一聲，"那我問你，你每個月的工資是多少？"

"八千多。"我如實回答。

"工作了五年，每個月八千多，除去生活費，你覺得只能存下3萬？"蘇晨步步緊逼，"姐，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父母也在一旁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質疑。

我感覺自己被逼到了絕境。繼續撒謊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他們已經懷疑了。但是如果說實話，我的54萬就真的保不住了。

"我...我..."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晨看著我支支吾吾的樣子，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在我面前晃了晃。

"姐，你還想繼續撒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