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咚!咚!咚!”
王琳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瀕臨極限。她懷里的寶寶哭得聲嘶力竭,小臉漲得通紅,她一邊笨拙地顛著,一邊第四次用力敲響了商場母嬰室的門。
“有人在嗎?求求你們快一點好嗎?孩子上吐下瀉,急需清理換衣服!”她的聲音,已經從最初的禮貌,變成了近乎哀求的嘶喊。
門內,沒有任何回應。像一座沉默的孤島。
“搞什么啊!我家的也是,奶都漲得疼死了,孩子餓得直叫喚!”旁邊另一位媽媽也終于爆發了,“這母嬰室是公共資源,憑什么他們一家占著不出來!”
周六下午,商場里人潮洶涌,音樂喧囂。但這小小的、被嬰兒啼哭聲和母親們怒火包圍的角落,氣氛卻壓抑得仿佛要爆炸。
01.
方靜作為這家“萬象購物中心”的樓層經理,接到客服電話時,正滿頭大汗地調解著一樓金店里,因為贈品問題而和店員吵起來的顧客。她三十五歲,短發,眼神干練,在這個崗位上摸爬滾打了五年,早已練就了一身處理各種突發狀況的本領。
“方經理,三樓母嬰室……又被投訴了,說被人占了快兩個小時了,門口都快吵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方靜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母嬰室是商場服務口碑的敏感點,處理不好,極易引發網絡輿情。
她匆匆趕到三樓。母嬰室位于樓層最偏僻的角落,緊鄰著消防通道,平日里人流稀少。但此刻,門口已經圍了里三層外三層,除了七八位抱著嬰兒、滿臉焦灼的母親,還有不少聞聲而來看熱鬧的顧客。
嬰兒的啼哭聲此起彼伏,像一曲讓人心煩意亂的交響樂。
方靜撥開人群,先是向幾位媽媽連聲道歉,安撫她們的情緒。然后,她走到門前,正準備敲門,負責這片區域保潔的張阿姨,提著拖把,悄悄拉了她一下。
“方經理,”張阿姨壓低了聲音,神情有些古怪,“別敲了,我兩個小時前就看到人了。是一對老頭老太太,互相扶著進去的。”
“一對老人?”方靜的眉頭瞬間鎖緊。
“是啊,”張阿姨努力回憶著當時的細節,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那老頭瘦得像根柴火,身上好像還穿著那種醫院的藍白條紋病號服,外面就松松垮垮地套了件舊夾克。他臉色白得像紙,一個勁兒地咳嗽,走幾步就要喘一下。那個老太太扶著他,眼睛又紅又腫,像是剛大哭過一場。”
“我當時看老頭情況不好,還上去問了一句‘大爺您沒事吧,要不要我幫您叫個救護車’。那老太太沒說話,只是對著我使勁擺了擺手,然后就扶著老頭,幾乎是躲進了這間母嬰室。她進去前,還從一個洗得發白的布袋里,拿了個小小的保溫杯,手抖得厲害,像是要進去給他喂什么東西……”
張阿姨的這番話,信息量巨大。
病號服、劇烈咳嗽、紅腫的眼睛、顫抖的手、保溫杯……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方靜的腦中,迅速拼湊出一個令人不安的畫面。
這絕不是一起普通的占用公共設施事件。
02.
方靜立刻讓客服中心通過廣播,進行了一次措辭嚴謹的尋呼。
“請正在三樓母嬰室內的顧客注意,由于您占用時間過長,且內部情況不明,商場工作人員將根據安全管理條例,在五分鐘后,采取必要措施進入房間。如您能聽到廣播,請即刻回應。”
廣播連續播放了三遍。商場里成千上萬的顧客都聽到了,但那扇門,依舊像一頭沉默的巨獸,拒絕任何溝通。
方靜看了一眼手表。從保潔張阿姨看到老人進去,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十五分鐘。
門口圍觀的人群中,已經有人拿出了手機,對準了母嬰室的門,甚至開起了直播。
“獨家爆料!XX商場母嬰室被占兩小時,疑似有老人在內發生意外!”
“#XX商場生命通道#”
方靜看到那些閃爍的手機屏幕,太陽穴突突直跳。她知道,自己必須在輿論徹底失控前,打開這扇門。
她再次走到門前,這一次,不再是敲門,而是用盡全力地拍打門板,大聲呼喊,聲音因為焦急而帶上了一絲顫抖。
“里面有人嗎!聽得到嗎!我們是商場管理人員!你們是不是需要幫助!如果需要幫助,請敲一下門,或者發出任何聲音!”
她把耳朵死死地貼在冰冷的門板上,屏住呼吸,仔細地分辨著。
門內,萬籟俱寂。
就在這時,她的對講機響了。是商場總經理打來的:“方靜,我看到監控了。情況怎么樣?要不要報警?”
“王總,”方靜當機立斷,“我已經讓安保帶鑰匙過來了。我判斷,內部人員很可能出現了突發性昏厥,或者更糟的情況。我申請立刻破門,同時,我已經讓客服呼叫了120,救護車正在趕來。”
“好!注意安全,隨時匯報!”
得到授權,方靜的心,反而沉靜了下來。她知道,接下來,她將要為這扇門背后的一切,負起責任。
03.
兩名穿著黑色制服的商場保安,推開圍觀人群,快步趕到。為首的保安隊長劉軍,是個經驗豐富的退伍軍人。
“方經理,劉隊來了。”
“劉隊,”方靜的表情無比嚴肅,“情況緊急,兩個多小時,無任何應答,我懷疑里面的人已經失去意識。我決定開門,你們做好準備,一旦開門,如果顧客有生命危險,立刻清場,建立急救通道。”
“明白!”劉隊點了點頭,立刻對身后的年輕保安下令,“小李,疏散人群,在三米外拉起警戒線!急救箱拿過來,準備好!”
核心的“案件”,在此刻,已經從“為何占用”,變成了“門后隱藏的生死之謎”。
整個三樓角落的氣氛,因為保安的到來和警戒線的拉起,變得極度緊張。原本還在抱怨的媽媽們,此刻也都安靜了下來,眼神里充滿了擔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劉隊長從腰間一大串鑰匙里,熟練地挑出那把印著“母嬰”字樣的萬能鑰匙。
“咔噠。”
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在落針可聞的走廊里,顯得異常刺耳。
劉隊長轉動鑰匙,鎖芯發出了解鎖的脆響。他向后退了一步,示意方靜。
方靜點了點頭,伸出手,輕輕地推向那扇門。
門,只被推開了一條微小的縫隙,就被什么東西從里面死死地抵住了,再也推不動分毫。
“被堵住了!”劉隊長的臉色一變。
這個發現,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緊急情況下,用重物抵門,這幾乎是一種無聲的、拒絕救援的信號。
“沒辦法了。”劉隊長對方靜說,“經理,退后!我們只能強行破門!”
方靜立刻向后退開,并示意所有圍觀群眾再次后退。
劉隊長和年輕保安小李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后退兩步,然后猛地向前,用肩膀,狠狠地撞向那扇白色的門!
“砰!”
一聲巨響,在整個樓層回蕩。門板劇烈地顫抖著,但依然頑固地抵抗著。
“再來!”劉隊長大吼一聲,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砰!”
第二次的撞擊,力量更大。門框與墻壁連接處,已經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一!二!三!開!”
“砰——!”
第三次合力的撞擊,伴隨著門鎖結構被徹底破壞的、刺耳的金屬斷裂聲,那扇堅固的門,終于被撞開了!
04.
門,被撞開了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扭曲的豁口。
一股混雜著嬰兒爽身粉、消毒水、以及一絲非常非常淡的、類似醫院里才會有的、福爾馬林的復雜氣味,從門縫里涌了出來。
“開了!終于開了!”
“里面到底怎么了?人還好吧?”
門外的人群,一陣壓抑不住的騷動,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拼命地想要看清里面的景象。
“全部退后!保持距離!”劉隊長回頭,用他那充滿威懾力的聲音,鎮住了騷動。
他轉向方靜,眼神里帶著詢問。
方靜的臉色,已經因為極度的緊張而變得煞白如紙。她知道,作為現場的總負責人,她必須第一個進去。無論里面是血腥,是悲慘,還是別的什么,她都必須第一個面對。
她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經有些凌亂的制服,像是給自己穿上了一層抵御未知的鎧甲。她腦中飛速地閃過各種預案:如果有人暈倒,立刻施救;如果有人發病,立刻清場;如果……如果有人已經……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勇氣都凝聚起來,側著身子,從那道被撞開的、豁口猙獰的門縫里,擠了進去。
劉隊長緊隨其后,一只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對講機上,隨時準備呼叫警方和更高級別的支援。
母嬰室內的空間,只有十幾平米。淡黃色的溫馨燈光,從頭頂灑下。墻上,貼著可愛的長頸鹿和小熊的貼紙。一切,都和商場里其他母-嬰室,沒有任何不同。
但當方靜的目光,投向房間的正中央時,她整個人,就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零下一百度的寒流,瞬間凍結了。
跟在她身后的劉隊長,也從她肩膀的縫隙里,看到了房間里的景象。
這個見慣了各種打架斗毆、突發事件的退伍軍人,在看清眼前一切的瞬間,也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