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年夏天的暴雨來得突然,像命運的安排一樣,將林致遠困在了女友蘇婉清的家中。一夜之間,他以為自己更了解這個交往一年多的女人,誰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蘇婉菊,那個單純的妹妹,在雨停后的午后,用她稚嫩卻銳利的話語,撕開了一個家庭深埋的秘密。愛情、背叛、生死離別,這些詞匯在那個普通的下午交織成網,將三個年輕人的命運緊緊纏繞。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01
1995年7月的傍晚,空氣悶熱得像蒸籠。林致遠騎著那輛永久牌自行車,車把上掛著一個紙包,里面裝著從上海托人帶回來的錄音機。這是他答應給蘇婉清買的生日禮物,為了這臺機器,他花掉了兩個月的工資。
蘇婉清住在城東的一片老式住宅樓里,六層樓沒有電梯,她家在四樓。林致遠剛把自行車停在樓下,天空突然變了臉色。烏云如同潑墨一般迅速聚攏,幾滴雨點打在他的臉上,涼得刺骨。
他抬頭看看天空,正猶豫要不要先上樓,雨就傾盆而下了。那種雨,不是漸漸大起來的,而是突然之間就如同天河決堤一般。他抱著紙包沖向樓道,衣服瞬間濕了大半。
“致遠?”蘇婉清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她正好下樓倒垃圾,看見了狼狽不堪的他。
“婉清,這雨...”林致遠搖搖頭,水珠從頭發上甩落。
蘇婉清看看外面的雨勢,又看看他濕透的衣服,猶豫了一下說:“上樓吧,先避避雨?!?/p>
這是林致遠第一次踏進蘇婉清的家門。房子不大,兩室一廳,但收拾得很干凈。客廳里擺著一套老式的沙發,茶幾上鋪著白色的蕾絲桌布,角落里放著一臺14寸的熊貓牌電視機。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露水味道,很香,也很女人。
“媽,致遠來了?!碧K婉清對廚房里喊道。
蘇母很快就從廚房里出來,圍著圍裙,手上還沾著面粉。她是個典型的家庭主婦,四十多歲,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見林致遠濕透的樣子,連忙說:“哎呀,這雨下得,快去洗手間擦擦。婉清,給致遠找件干凈衣服。”
蘇婉清有些不自在地看了林致遠一眼,到房間里翻找衣服。這時,另一個房間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孩。那就是蘇婉菊,蘇婉清的妹妹。
蘇婉菊比她姐姐小五歲,正在讀中專,學的是會計。她有著和蘇婉清相似的眉眼,但神情更加活潑,沒有蘇婉清眼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郁。
“林哥好。”蘇婉菊禮貌地打招呼,然后好奇地看著他手里的紙包,“這是什么?”
“給你姐買的錄音機。”林致遠小心地放下紙包,慶幸包裝紙只是外面濕了一點。
蘇婉菊眼睛一亮:“真的?什么牌子的?”
“松下的,雙卡的?!?/p>
正說著,蘇婉清拿著一套男人的衣服走出來,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和一條深藍色的褲子。林致遠接過衣服,心里有些奇怪,這明顯不是蘇父的衣服,尺寸看起來更像是年輕人穿的。
洗手間很小,林致遠換衣服的時候,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透過磨砂玻璃窗看出去,雨水如同瀑布一般從天而降,打在對面樓房的窗戶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換好衣服出來,蘇母已經在廚房里忙活開了?!爸逻h,今天這雨怕是停不了,你就在家里吃飯吧?!?/p>
蘇婉清給他倒了一杯茶,兩人坐在沙發上聽收音機。那時候還沒有天氣預報的手機短信,只能守著收音機等新聞時間。
“...受強對流天氣影響,本市今晚到明天上午將有大到暴雨,市民出行請注意安全...”主持人的聲音從收音機里傳出來。
林致遠看看窗外的雨勢,又看看蘇婉清,試探性地說:“看來今晚是回不去了?!?/p>
蘇婉清點點頭,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她們母女三人住在一起,突然來了個男人過夜,總是有些別扭的。
吃晚飯的時候,蘇母很熱情,不停地給林致遠夾菜。蘇婉菊也很活潑,問東問西,問他在工廠里做什么工作,問他家里有幾口人。只有蘇婉清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偶爾說兩句話,多數時候只是靜靜地吃飯。
飯后,蘇母收拾碗筷,蘇婉菊回房間做作業??蛷d里只剩下林致遠和蘇婉清兩個人。
雨還在下,電視機里正在播放《渴望》的重播。蘇婉清給他收拾沙發,鋪上干凈的床單和被子。做這些事的時候,她的動作很輕,很仔細,但林致遠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婉清?!绷种逻h突然開口。
“嗯?”
“我們交往一年多了。”
蘇婉清手里的動作停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覺得...”林致遠組織著語言,“我們是不是該談談將來了?”
這話一出口,蘇婉清的臉色就變了。她放下手里的枕頭,坐在沙發的另一端,和他保持著距離。
“致遠,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慢慢來?!?/p>
“可是多慢才算慢?”林致遠看著她,“我今年26了,你也24了,我們都不小了?!?/p>
蘇婉清咬著嘴唇,半天才說:“我還沒準備好?!?/p>
“準備什么?”
“結婚這種事...我還沒想清楚?!?/p>
林致遠想要再說什么,蘇婉清已經站起來了?!澳阍琰c休息,我去洗澡?!?/p>
她走進洗手間,很快傳來了水聲。林致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聽著外面的雨聲和里面的水聲,心里五味雜陳。
他們交往一年多,蘇婉清總是這樣,一談到結婚就避而不談。起初他以為她是害羞,后來發現不對。她不是害羞,是真的抗拒這個話題。
蘇婉清洗澡出來,頭發濕漉漉的,身上穿著一件粉色的睡衣?!澳阍琰c睡?!彼龑α种逻h說,語氣有些生硬。
“婉清...”
“我累了。”她不等他說完,就回房間了。
房門輕輕關上,林致遠聽見了鎖子轉動的聲音。他躺在沙發上,外面的雨聲和心里的疑問一樣密集。
02
第二天上午,雨還在下,比昨天晚上小了一些,但仍然不停。蘇母一早就出門買菜了,蘇婉清說單位有急事,也撐著傘走了。
家里只剩下林致遠和蘇婉菊。
蘇婉菊坐在餐桌前織毛衣,是一件嫩綠色的開衫,針法很細密。林致遠坐在沙發上翻看桌上的《故事會》,不時抬頭看看窗外的雨。
“林哥?!碧K婉菊突然開口。
“嗯?”
“你覺得我姐姐怎么樣?”
這個問題有些突兀。林致遠放下雜志,看向她:“什么怎么樣?”
“就是...作為女朋友,你覺得她好嗎?”
林致遠想了想,說:“你姐姐很好,人美心善,就是...”
“就是什么?”蘇婉菊的手停下來,看著他。
“就是有時候覺得她很冷淡,特別是一說到結婚,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p>
蘇婉菊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林哥,你對我姐姐了解多少?”
“了解?”林致遠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我們交往一年多了,應該還算了解吧。”
“那你知道她以前的事嗎?”
“以前的事?”林致遠搖搖頭,“她很少跟我說以前的事。”
蘇婉菊織毛衣的動作慢了下來,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繼續這個話題。過了一會兒,她小聲說:“我姐姐不是不想結婚。”
“那是什么?”
“是不敢結婚。”
林致遠的心跳快了幾下:“不敢?為什么不敢?”
蘇婉菊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才壓低聲音說:“因為她害怕...害怕重蹈覆轍?!?/p>
“什么覆轍?”
“她以前...以前有過一段感情?!碧K婉菊的聲音更小了,“那個男人傷透了她的心?!?/p>
林致遠感覺胸口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什么男人?什么時候的事?”
“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事?!碧K婉菊搖搖頭,“我那時候還小,只記得姐姐有一段時間整天哭,瘦得很厲害。后來她就變了,變得不愿意相信任何人?!?/p>
“那個男人...”
“不要問了?!碧K婉菊打斷他,“這種事姐姐不愿意說,我們也不該打聽。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她不是故意要冷落你,她只是...害怕?!?/p>
林致遠的心情很復雜。他一直以為蘇婉清的冷淡是因為性格內向,原來背后還有這樣的故事。
“那個男人現在...”
“不在我們這個城市。”蘇婉菊快速地說,“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像是在隱瞞什么。但林致遠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的腦子里全是蘇婉清以前有過別的男人這個事實。
“林哥,你不要告訴我姐姐,是我跟你說的。”蘇婉菊有些緊張地說,“她要是知道了,會生我氣的?!?/p>
“我不會說的。”林致遠點點頭,心里卻翻江倒海。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蘇母買菜回來了。蘇婉菊連忙收起毛衣,去幫媽媽拎菜。
林致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腦子里亂糟糟的。他想起蘇婉清的種種表現,那些他以為是內向害羞的舉動,現在看來都有了新的解釋。
03
雨停了,太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林致遠告別蘇母和蘇婉菊,騎著自行車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住在廠區的單身宿舍,一個人一間房,不大,但很安靜?;氐椒块g后,他躺在床上,腦子里全是蘇婉菊說的話。
蘇婉清有過別的男人,這件事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心里。他們交往一年多,他一直以為蘇婉清是個純潔的女孩,現在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他開始回想和蘇婉清相處的每一個細節,試圖從中找到線索。
比如,蘇婉清從來不愿意去電影院。每次他提議看電影,她總是說人太多太吵,不如在家里聽收音機。他當時覺得她是個安靜的女孩,現在想來,也許是因為她不想去那種容易勾起回憶的地方。
比如,蘇婉清從來不愿意拍照。有幾次他帶著照相機約她出去玩,她總是躲得遠遠的,說自己不上相?,F在想想,也許她是怕留下什么痕跡。
最奇怪的是,蘇婉清的房間里沒有任何以前的照片。他去過她家幾次,發現她的房間里只有現在的東西,沒有中學時代的同學錄,沒有以前的照片,甚至連小時候的玩具都沒有。
這些疑點以前他沒有在意,現在聯系起來看,就覺得很不正常。
接下來的幾天,林致遠都有些心神不寧。他想找蘇婉清問個明白,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畢竟這是蘇婉菊告訴他的,他不能背叛蘇婉菊的信任。
周末的時候,他去百貨大樓找蘇婉清。她在二樓的服裝柜臺做售貨員,穿著工作服,正在給一個女顧客介紹毛衣。
她工作的時候很認真,態度也很好,但林致遠能感覺到她的疏遠。不是對顧客的疏遠,是對生活的疏遠,像是在用一層看不見的玻璃把自己和外面的世界隔開。
等她忙完,林致遠走過去:“下班一起吃飯?”
“好。”蘇婉清點點頭,但聲音里沒有什么熱情。
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飯館,要了兩個菜一個湯。吃飯的時候,蘇婉清話很少,多數時候都在低頭吃飯。
“婉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林致遠忍不住問。
蘇婉清抬起頭看他,眼神有些警惕:“沒有啊,能有什么心事?”
“我覺得你最近...有些不一樣?!?/p>
“哪里不一樣了?”
林致遠想說你變得更冷淡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不能直接問她以前的感情經歷。
飯后,林致遠送蘇婉清回家。走在路上,他試探性地問:“婉清,你以前...在別的地方住過嗎?”
蘇婉清腳步停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沒有啊,我一直在這里?!?/p>
“我是說,小時候,或者...更早的時候?!?/p>
“沒有?!碧K婉清的聲音有些僵硬,“我從小就在這里長大。”
林致遠點點頭,心里卻更加疑惑。如果蘇婉菊說的是真的,那個男人不在這個城市,蘇婉清為什么要說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
到了樓下,蘇婉清說:“你早點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p>
她的語氣很生疏,像是在趕他走。林致遠看著她上樓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他越來越覺得蘇婉清身上有秘密,而且是很大的秘密。
04
一個月后,蘇婉清家要搬家了。她們在城西找到了一套更大的房子,兩室兩廳,條件比現在的要好。
搬家那天,林致遠去幫忙。蘇母很感激,一直說他是個好孩子。蘇婉菊也很開心,拉著他看她的新房間,說以后可以放一張更大的書桌。
只有蘇婉清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收拾東西的時候總是走神。
林致遠幫忙搬書的時候,從一本《紅樓夢》里掉出了一張紙片。那是一張火車票的存根,他隨手撿起來,準備還給蘇婉清,看了一眼,愣住了。
票面上印著:“1993年3月15日,武漢——本市,硬座,17元?!?/p>
武漢?蘇婉清不是說她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市嗎?為什么會有武漢的火車票?
他看了看四周,蘇婉清正在房間里收拾衣服,蘇母在廚房整理鍋碗瓢盆,蘇婉菊在收拾書本。沒有人注意到他。
他把票根悄悄放進口袋,心跳得很快。
晚上搬完家,蘇母留他吃飯。新房子比較寬敞,客廳里擺了一套新買的沙發,看起來很舒適。
吃飯的時候,林致遠心不在焉,一直想著口袋里的火車票。蘇婉清為什么要撒謊?她什么時候去過武漢?在那里干什么?
飯后,蘇婉清送他下樓。走到樓門口,林致遠忍不住問:“婉清,你去過武漢嗎?”
蘇婉清的臉色瞬間變了,緊張地問:“你為什么這么問?”
“就是隨便問問。”林致遠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自然,“我有個同學在武漢工作,說那里挺好的?!?/p>
“我...我去探過親?!碧K婉清的聲音有些顫抖,“很久以前的事了?!?/p>
“探親?你在武漢有親戚?”
“遠房的表姐?!碧K婉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閃躲,不敢看他,“就去過一次,待了幾天就回來了?!?/p>
林致遠點點頭,心里卻不信。從她的反應來看,武漢這個地方對她很重要,絕對不是簡單的探親。
回到宿舍后,林致遠把火車票拿出來仔細看。1993年3月15日,那時候蘇婉清19歲。一個19歲的女孩,獨自坐火車去武漢,這本身就不尋常。
而且票面很舊,像是被人經常拿出來看。為什么要保存一張普通的火車票?除非這張票對她有特殊的意義。
林致遠想起蘇婉菊的話:她以前有過一段感情,那個男人傷透了她的心,那個男人不在這個城市。
也許,那個男人就在武漢?
05
第二天下班后,林致遠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蘇婉菊。她背著書包,手里拿著幾本會計專業的書,看起來剛從學校回來。
“林哥。”蘇婉菊主動打招呼,“怎么這么巧?”
“菊菊?!绷种逻h看四周沒有人,壓低聲音說,“我想問你個事?!?/p>
“什么事?”
“你姐姐...去過武漢嗎?”
蘇婉菊的臉色變了,書掉在地上都沒有察覺:“你...你怎么知道的?”
林致遠幫她撿起書,說:“我搬家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一張火車票?!?/p>
蘇婉菊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林哥,有些事我本來不該說的,但我覺得你有權知道真相。”
她四處看了看,拉著林致遠走進一個小巷子里。
“不過,如果你知道了真相,可能你們的關系就回不去了。你確定要聽嗎?”
林致遠心里一沉,但還是點了點頭:“我想知道?!?/p>
蘇婉菊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講述她姐姐的往事。
“我姐姐十九歲的時候,愛上了一個男人。那個人叫陳建華,是我們這里一個干部的兒子?!?/p>
林致遠的心跳慢了半拍。
“他們相愛了,但是因為家庭條件懸殊,陳建華的父母堅決反對。他們認為我姐姐配不上他們家。”
蘇婉菊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講一個很遙遠的故事。
“陳建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帶著我姐姐私奔了。他們去了武漢,在那里租了一個小房子,過了兩年的日子。”
“兩年?”林致遠震驚了,“她在武漢待了兩年?”
“是的。雖然很苦,但她說那是她最快樂的時光?!碧K婉菊的眼中有些濕潤,“她還懷過孩子,但是因為條件不好,營養跟不上,孩子...沒能保住?!?/p>
林致遠感覺胸口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蘇婉清懷過孩子?
“后來呢?”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后來陳建華出了意外?!碧K婉菊的眼淚掉下來了,“在一個工地上干活,被倒塌的腳手架砸死了。我姐姐一個人在武漢待不下去,才回來的?!?/p>
林致遠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陳建華死了,蘇婉清一個人從武漢回來,帶著失去愛人和孩子的痛苦。
“她回來的時候變了個人似的,整天不說話,也不笑。我媽想給她找對象,她死活不同意。后來遇到你,我們都覺得她好一些了,但是...”
“但是她心里還有他?!绷种逻h接著說道。
蘇婉菊點點頭:“我覺得她從來沒有忘記過陳建華。她把那張火車票留著,就是為了紀念他們在一起的日子?!?/p>
林致遠想起昨天晚上蘇婉清說的話,她說去武漢是探親,只待了幾天。原來這全是謊話。她在武漢待了兩年,有過愛人,有過孩子,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林哥,其實我姐姐心里還有一個秘密?!碧K婉菊忽然說道,聲音變得更加神秘,“連我媽都不知道?!?/p>
“什么秘密?”
蘇婉菊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偷聽,才貼近他的耳朵,輕聲說:“我姐姐和陳建華在武漢的時候,其實已經結過婚了?!?/p>
林致遠如遭雷擊。